第8章 (7)
阿骁。你要回山門？”裴臻有些不信的問道。
“我……”段骁剛想反駁。卻被起八果斷的打斷。
“我家公子自是要回去的。”
裴臻複雜的看了看，如同母雞護崽般緊張段骁的三人。
“既然如此。那便與雲冰交接下手中的事物。回歸山門吧。”
興許，玉麒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也好。他性子太過天真。容易被人算計。
山門中人，六根清淨。與世無争。潛心修煉。
他本就天資絕佳，留在山門，遠比留在這裏好！
段骁聞言如遭雷擊！他，是這麽不在意自己的去留，還是嫌他在這裏礙事和他搶卿卿？
他難道忘記了，說好一起回歸的啊？這麽快便覺得自己是多餘的嗎？
段骁紅着眼眶，一聲不響的看着裴臻。千言萬語，壓在心頭，卻是一句話也問不出來，也不能問。只能死死按在心裏。
難受！真真難受！！
“公子。王妃的事兒，有王爺操心，我們還是先行回去，準備回山事宜吧。”
四七提醒着極欲失控的段骁。絕對不能讓公子和王爺，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失了心。
毀了公子的大好前程。絕對不允許！！
裴臻沒有看見段骁眼中的不解與失望。琉璃花下落不明，他不能再分神照顧玉麒。他此番回山門，有門中弟子看顧着。
自己也放心。
捏了捏高挺的鼻梁。疲憊的閉了閉眼。
“去吧。有什麽需要，盡管與王府管家說。”
轉過身。緊了緊手中的連因石。若有所思。
段骁被三個人連哄帶拖的帶到了房門口。卻頓住了腳步。
“阿臻。你我之約，你忘了便忘了。我以前不怪你，今後亦不會。我只有一件事希望你能遵守。卿卿尋回後。我要帶她回山門。你應過我的。只此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守諾！”
看了眼依舊背對着自己的裴臻。便轉頭離去。
承諾嗎？是啊，他答應過小麒很多，實現得很少。他卻從未對自己失望過。
就是就在今天，他在他眼中看到了失望。
說好了一起回山門的。此番卻讓他先走
。
琉璃花嗎？原來，他即便如此也還是執着于那多琉璃花。
只是，琉璃花，你在到底在哪裏？是生是死？是好是壞？
定救
正萬般思緒堵在心口不得舒展。手中緊握的連因石隐隐發熱。
裴臻一驚，忙舉到眼前。
“臭小子，冰塊兒臉。你知不知道為師很辛苦的！好不容易閉個關還要被你生拉硬拽的給找來！你是不是想害死為師，早起繼承山門啊？！”
女子的聲音沙啞老成。透着一絲疲憊和南國。
裴臻對于此人的抱怨誣陷，似乎免疫般。連眉毛都沒有擡一下。
冷着一張萬年冰山臉。
“初九的那場異像，崂山之上應有所察覺。”
“你這死孩子一點都不可愛。你說為師方面是哪根筋不對了，就是對你看上了眼！我看為師不是師父，你才是祖宗才對！”
“師父。以你的天算修為。要算出那異像的起源應該不難。”裴臻依舊對石頭另一邊的那人所有的抱怨置之不理。
“那當然。為師不是吹，以為師的天算修為，黃泉碧落，能超過為師我的。還真沒幾個。”
那聲音有些得意。
“那是何物擄走了琉璃花？”
聲音沉默了會兒。收了不正經。有些嚴肅道。
“不過是個女子，世間女子何其多。舍了便舍了吧。”
不要以為，修煉仙道有多麽慈悲。這世間，即便是佛修也不一定是純良之輩。
有些修為的人，若是一味單純。只能比一般人死的更慘。
“倒是是什麽”裴臻不為所動。
“小臻！！為師讓你放手！你聽不懂嗎？你就不能聽為師一句話？！”
“若是不告訴我。永世不入山門”
裴臻摩挲着手指上的碧玉扳指。森冷道。
“你威脅為師？！竟為了一個凡女威脅為師？！她有什麽好？比的上你的修為大業嗎？！”
“她萬般不好。都是我裴臻的東西。是我的，就只能我來決定她的生死！不管是誰，我都不會允許越了這界”
他的語氣中透着濃濃殺意。即便這厚重的殺心昭然若揭，面上卻依舊一副寒冰冷容。
叫人脊背發涼！
“你真是為師前世的孽障！”那聲音似無奈，似嘆息。總之最後化作無可奈何。
“不過小臻。執念誤人。切莫耽誤了自己。”
“徒兒自由分寸。”
不周山
琅嬛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周圍滿地的獸屍。濃烈的腥臭味兒，刺激着她脆弱的嗅覺。
臉色被折磨的更加慘敗了。強忍着，那一股一股湧上的酸水兒和惡心。
“你……你這殺的也太多了吧？”她真是服了阿舍。一爪子拍下去。這些個妖獸什麽的。都被震的極其慘不忍睹。
就這還是他傷重未愈的情況下。若是在他全盛時期。那該是多麽可怕啊！
阿舍很是不削一顧的掃了眼看着滿地獸屍一臉震驚的琅嬛。
哼！一無是處的凡人。
“不是要吃嗎。這麽多，夠你吃飯年底了。”彈了彈有些灰塵修長白皙的手指。
“怎麽？想吃拿不動嗎？本君瞅着，你帶在手腕上的那墨玉镯子是個寶貝。吃不下的，就放在裏面吧。省的你見天兒跟惡鬼投胎似的喊餓。”
琅嬛心中一涼。他竟一眼便看穿了自己手腕上的镯子是一個稀罕的儲物空間。
那他是不是也看破了小凜的真身呢？
恢複
不由摟了摟此時溫順的趴在自己懷中的小凜。
雖然開了靈智的小凜很招人稀罕。但她覺着，靈智封閉的小凜更貼心粘人些。
“哼！這麽緊張一只獸寵做什麽？本君還不至于饑不擇食吃一只乳臭未幹的小狐貍。”
诶？他誤會了。看樣子給他解釋估計也解釋不通。
琅嬛面對他的質問，默不作聲，選擇沉默。多說多錯，不說不錯。
阿舍不再理會她。自顧自的掐訣做了一個防護罩。在裏面療傷。
琅嬛看着一推獸屍，怎麽樣也吃不下。
實在是被震的太慘不忍睹了。
若是沒有看到也就罷了，如今看到了。還怎麽吃？！
她不要。幹脆餓死算了。
阿舍眯縫着見琅嬛一臉愁苦模樣。并不動手烤肉。
更覺得，如今的凡人甚是難伺候。沒有吃的吵着要吃東西，如今遍地都是吃的。反倒做出這樣一副悲天憫人的假模樣來。
虛僞的凡人。
在非人的世界裏，不過就是你吃我，我吃你。誰強吃誰。
但凡，有了一絲同情心，就會連骨頭帶渣的被啃的幹淨。
所以，同情心什麽的。都是沒有用的情感。
其實，他誤會了。琅嬛并不是因為同情心泛濫。實在是死相太恐怖敗壞了胃口而已。
小凜仿若知道琅嬛的，從她懷中跳了出來。往林子裏跑去。
“小凜！”琅嬛急死了。這跑出去出了事兒怎麽辦？！
“你這獸寵雖靈智被封，倒也比你聰明些許。不必擔心。”
方圓百米的的妖獸都幾乎被自己震死。這可不能怪他殘忍。誰讓它們抵擋不住誘惑貪戀自己的血！
阿舍說完便不做聲調息。琅嬛呢，很想換個地方休息等九凜。可是，這裏人生地不熟。萬一走丢了再需要須臾那種惡心得非人就糟糕了。
萬般無奈之下，她靠着阿舍的結界抱膝坐下。發起呆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懷裏有什麽東西在不停地拱來拱去。
低頭一看樂了。是九凜叼着一大串的紫葡萄回來了。
“小凜！”琅嬛忙把他抱在懷中。
小狐貍擡了擡嘴裏的葡萄。示意她吃。
“小凜真乖！對了這個時節怎的有這麽好的葡萄？”
便說，便往嘴裏送。甜酸适度，好吃的緊。
“每見識的凡人。在仙山之中，莫說這逆時節的瓜果。就是更稀罕的東西都有。”
阿舍緩緩睜開琥珀豎瞳。悠悠站起身。
“你的腿好了？！”琅嬛驚喜的發現
“大驚小怪。”那身下恐怖的尾巴，已經化作凡人的雙腿。筆直修長。
“吃也吃了。該上路了”手中那把逆刃刀又出現了。
“上路？去哪兒？”
聞言那對琥珀色豎瞳中寒星點點。周身殺氣凜然。
又來了。這種感覺很不妙。
“殺生”簡短的說完，便用另一只手提起琅嬛捏決而起。
琅嬛被突然騰空，吓得抱緊懷中的小狐貍。
等她再睜開眼，看見的卻是一個受傷後和阿舍一樣銳變的人。
須臾！！
他就匍匐在地上，身上滿是傷痕。半人半尾巴的。鱗片蓋面。
老實說，琅嬛有些觸這個。着實是長的可怕。
須臾勉強的擡起頭，本來就可怕得臉，此時血跡斑斑。更添狼狽。
敢殺
“你…你這個雜種。居然……居然恢複的這般快！！”
阿舍勾起一抹詭異莫名的笑。“沒錯。這就是作為一個雜種的好處。”
“果然和那個賤貨一樣，沒有臉皮！！啊！！！”
須臾的話還只是說了一半，半條尾巴已經被砍斷。獻血淋漓。
劇痛讓他在地上不停翻滾。而剛剛揮舞逆刃刀的阿舍，擡起刀身，看着滴落的血。
舔舐了一口。“味道也不過如此。”逆刃刀落地，那刺心的拖拉聲再度響起。
猶如催命的喪鐘。一下一下的……
須臾瞪着猩紅的眸子，死死的看着他。很奇怪，琅嬛發現，即便，原型差不多。
但是眼睛卻是很不同。
阿舍的是琥珀色豎瞳。他的也是金色圓瞳！
“你要殺我？！你敢殺我………”腥臭的血液，随着須臾的頭顱。噴濺。
頭顱滾輪，那面上的表情還定格在不可置信和巨大的驚恐之上。
看着尤為詭異可怕！！
咕嚕嚕，那顆頭好死不死的滾到琅嬛的腳邊。
她被驚的一跳，畢竟是死過一回的人了。對生死這些看的比較淡。
重活一世，活的無愧于心就好。
再者，須臾那般淫邪惡毒的本性。不知道荼毒了多少良家女。
着實該死。
“沒有什麽是我不敢的。”阿舍冷酷陰郁的看着那死不瞑目的頭顱。
從前不殺，是因為自己不夠強大。如今，即便，兩敗俱傷，只要有一絲勝算，都要殺掉須臾這畜生！！
提着逆刃刀走到琅嬛身邊。“怕嗎”
問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睛緊緊盯着她。
容不得她說謊。
“怕什麽呢？他本就該死啊。”琅嬛認真的，理所當然道。
“只是你這手法太過兇蠻血腥了些。白白髒了地方。”
“………”殺人還有漂亮的嗎？不是只要能殺死就行了嗎。
琅嬛期待着他的回答。可是她注定要失望了。
等待她的是泰山壓頂。
“喂！！你好意思倒在一個弱女子身上嗎？”懷中的九凜被迫跳出她溫暖的懷抱。惱怒的沖着阿舍只叫喚。
考琅嬛呢，差點沒被他給壓死。兩條腿都被壓的只哆嗦。
“扶我過去。”閉着眼睛，阿舍虛弱的說。
為了比須臾那個畜生早一步恢複，他不惜動用禁術。傷了根本。
“去哪兒？”
阿舍指了指須臾屍體的地方。
“好”艱難的扶着他過去。
阿舍蹲下來，一只手扶着琅嬛，另一只手快準狠的掏入須臾的心口。迅速取出一個泛着瑩瑩白光的珠子。
在珠子離體的瞬間，須臾的屍體便灰飛煙滅了。
阿舍似乎很滿意。這樣才叫死的幹幹淨淨，徹徹底底。
扶着琅嬛站起身。若有所思的捏着手中的珠子沉思了片刻。
便扯了幾縷他的長發。說來也怪，烏黑的發絲不費吹灰之力的穿過珠子化作一根黑亮的頸繩。
做完這一切，便轉頭上下打量起琅嬛來
琅嬛被他那種，似乎想要在自己身上打孔的眼神盯的渾身發毛。
剛想說，自己不适合打孔什麽的。
便看見他擡手往自己得脖子上套了什麽東西。
“這？”是那顆珠子？！她下意識的就想取下來。
她膈應的不行好嗎！雖然帶在脖子上後身體變的暖起來？！
“摘下來。就砍死你。”
跟随
琅嬛知道，他是認真的。這家夥，揮揮手，砍個腦袋跟砍西瓜似的。
真是不可愛。送個東西吧，也真呢粗魯。
“本君不喜歡欠人情。這個，就當做全了你幾日照顧的酬勞。”
“我扶你過去坐坐吧。”吃力的把他扶到一棵大樹邊。坐下。
“把你那只狐貍抱過來。”阿舍突然道
“他不好吃。”琅嬛反射性一句，很有效的讓他不高興了。
“本君不是須臾。什麽都吃。”他的語氣有些冷。
琅嬛小心翼翼的把九凜抱到他跟前。
小狐貍似乎很是抵觸他。不怎麽想靠近。
阿舍不削的看他的掙紮。愚蠢的狐貍。他若是起了殺心。再怎麽掙紮都是徒勞，也不會給盯上的獵物逃脫的機會。
擡手，往九凜眉心輕輕一點。只聽嘭！的一聲。有什麽東西碎了一般。九凜立刻跳下琅嬛德懷抱。抖了抖身上皮毛。
化作一只威風凜凜的火狐！
琅嬛仰着頭看他，欣喜異常，原來，阿舍是為小凜破除封印啊？
意外的是個好人呢。
“小凜！你沒事了啊！”
“本小爺只是被封住了靈智，能有什麽事兒”狐貍眼掃向此時正閉目養神的阿舍。
“你老實待着。本小爺去去就回。”說完後退一蹬，便騰空消失在琅嬛面前！
“诶？！怎麽走了！”
琅嬛有些沮喪的挨着阿舍坐下。
小凜一開了靈智就變得很不近人人，好想念靈智未開的小凜啊！
“凡人。你可知道這是哪裏？”阿舍見她被那只靈狐抛棄，情緒低落。
開口問道。
“我有名字的！我叫錦琅嬛。”擡頭無奈的糾正道。
“錦奴。”阿舍啓唇。這稱呼一出，沒把琅嬛氣死。
誰是你奴隸了？還能不能愉快的相處了。
看着她氣呼呼，鼓臉瞪眼。的不知怎的，他許久都被陰霾籠罩的心境，莫名陽光起來。
擡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這裏是不周仙山。靈氣充足。你那只小狐貍，許久未曾吸納靈氣，當然要好好補充下。”
“不周山？！你說這裏是神話裏，水神自盡的山？不是已經被撞塌了嗎？”
“愚蠢的凡人們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水神當年确實撞了山卻未曾立刻死，而是，流亡瀛洲創立仙門，五百年後而逝。而不周山也只是被撞塌了一半。哪裏是全沉了。”
“原來是這樣。咩想到有生之年能到傳說中的仙山來。”琅嬛喜樂不已。
“哼！雖為仙山，卻沒有山主鎮守。妖魔橫行，烏煙瘴氣。靈氣充沛，卻不能善加利用，着實是可惜。”
“若是能住在這仙山裏也不錯。”遠離凡塵，遠離裴臻。唯一得遺憾便是再見不到爹爹和玉麒了。
“你想住在此地？你這凡人，不出一天便會被妖魔分食而亡。”
“這樣啊…”琅嬛有些失望。沒錯以她現在的弱雞體格。完全沒有能力自保啊？
看她一臉沮喪。阿舍也不知怎的。就想說點什麽。
“你一個庸俗的凡人。總歸是對凡塵有所留戀。更何況，你被須臾擄來，至親之人必定是要擔心的”
“留戀嗎？若是沒有怎麽辦？和至親之人永遠不能相見。該怎麽辦？”
心良
“你……可有婚配。”
“有”
“不留戀嗎。”
琅嬛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
“不留戀。我與他本就是一對怨偶。定是不能長久的。我在他身邊。總歸一個死字。”
“錦奴。你年歲不大。竟活的這般抑郁。”
“阿舍。你有家嗎？等你傷好以後。會回家嗎。”
家？漫長歲月，除了名字被淡忘。最是記得不清的便是家這個字了。
“本君生來就沒有家。”冷淡漠然。
“既然如此。不如你帶着我吧。我身上雖然有毒，但會好的。留我在你身邊照顧你好不好？”
琅嬛提議道。
“照顧本君？”
“嗯。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努奴隸嗎？奴隸自然是要跟着主人吧啊！”
“你……你不害怕本君？”以他現在得模樣，換個人都要敬而遠之吧？
“都說了不怕啊，有什麽好怕的。你不會殺我的。”
“哪裏來的自信。”阿舍被她沒來由的自信逗樂了。
不過，他對凡人雖沒有什麽好感，總覺得，她們貪得無厭，惹人厭煩。
倒是眼前得她，卻黑給了他不一樣的感覺。
“你要想清楚，本君是非人。你是人。”
“那又怎麽樣？人不一定比非人靠得住。”
“你想從本君這得到什麽？”
“一個人不寂寞嗎。”琅嬛仰着頭看着他。一眼見底的眸子裏，幹淨澄澈。
很舒服的一對眼睛。
在她專注看着一個人的時候，很容易讓人認為，她的眼裏心裏只有眼前之人
。
“那便跟着我吧。”沒有多餘的話。默認了她的跟随。
琅嬛的眼睛瞬間亮亮的。
“真的？！”
“本君用得着騙你這個無知的凡人嗎。”
“沒必要，沒必要，呵呵，對了，我再帶上一個人不要緊吧？”
春枝不能舍下。
“麻煩。”
琅嬛用可憐兮兮的眼神期待的看着他。
真是受不了這對水汪汪的大眼睛。
“哼！本君多一個人跟着不多，少一個人不少。”
他這是答應了？！意外的好說話啊！
“那等你傷好以後，我們再想辦法去接她出來！”
蘇哲沒有立刻回應她，擡手，柔光一閃。手心中便出現一把十分小巧逆刃刀。
泛着冷冷寒光，卻十分好看。
“這是霜幽。和本君的焱陽是一對。作為本君得奴隸。必須有一把配的上身份的兵器。”
琅嬛小心翼翼的接過，感覺手中一重。
“我不會武功的。”
“有本君在。你擔心個什麽。平日裏不用的時候，就放在手腕上得镯子裏。你身上的毒，本君自會想辦法。”
若是不清楚她身上複雜的毒素，這愚蠢的凡人是陪伴不了自己多久的。
琅嬛很想對他坦白，她的毒其實根本不用太過擔心。她自己就有辦法好的。
這一身毒，不過是障眼法而已啊。
不過看他一臉疲憊，這種小事，還是以後再告訴他算了。反正日後的時間長着呢。
不周山不愧是靈氣大盛的仙山，不過幾日功夫，蘇哲的傷便好的差不多了。
除了臉依舊醜的驚天動地外，內傷外傷皆沒有大礙。
而九凜依舊不見蹤影，琅嬛也不擔心。小凜機靈着呢。要是真遇到危險，定會來找自己和阿舍的。
以她看，這不周山裏的妖獸什麽的，一定都沒有阿舍厲害。
感覺自己抱住了一個金大腿，感覺棒棒噠！呵呵。
師父
“本君在授業。你這小奴隸居然在開小差。”
蘇哲拍了下走神的琅嬛。
“啊，對不起。”
琅嬛摸了摸被打的有些小痛的頭。
“本君也不指望你能成為絕世高手。自保便可。等你能把這些外家功夫運用純熟了，再教你修煉術法。”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修仙？！”
“本君不修仙道。修的是魔道。你學是不學。”
心中竟有些忐忑，不似面上那般平靜。
世人都厭惡妖魔道。崇上至高仙法。
她，也會如此嗎？
“魔道啊，也好啊！我無所謂的，仙道魔道對我來說沒什麽區別。”
不一定所有的魔都該殺，也不一定所有的仙都應該得到敬仰。
蘇哲默，半晌。
“你很好。日後跟着本君，保你長長久久。”
她雖是一介凡人，壽數不長。但是，這難不倒他。
“我啊我沒指望能活的很久啊，太久了沒意思。還是有始有終的好。”
“你倒是想得開。好好練功。”
琅嬛從手镯裏祭出霜幽。但是實在是太重了。
只能拖在地上。
“舉起來。你見過連兵器都舉不起來的武者嗎。”
“可是。實在是太重了。”
“本君不接受借口。舉起來。”
琅嬛無法。知道這人不是可以溝通到憐香惜玉。”
努力舉劍，所幸在這不周山她的身體比在外界好太多。不會動不動就氣息不勻。
等日後，再尋個機會解了毒就更加完美了。
蘇哲想的是，自己雖然內外傷好的差不多了。
可終究傷勢嚴重。臉上，身上的鱗片，依舊沒有消退的跡象。
罷了，這不周山雖妖魔橫行。也未曾減退仙靈之氣。
自己未完全好之前。就和這丫頭在這兒清淨清淨吧。
日後跟着自己，日子不會太平。索性讓她在這留下些好的記憶。
琅嬛在接下來得日子裏很是努力。
她對武功什麽的非常之有性趣。
所以即便很辛苦，也學的很開心。
與此同時，吸納靈氣回來的九凜，萬分滿足的，躺卧在距離琅嬛練功不遠的一塊大石上慵懶的曬太陽。
“小凜。你回來了！”
九凜懶懶的擡起狹長的狐貍眼，看了看一臉開心興奮的琅嬛。
“什麽時候回去？本小爺現在渾身都是勁兒。帶你去哪兒都行”
有些稚嫩的聲音裏無不透着得意的意味。
“不回去了。你還願意跟着我嗎？”
若是他不願意，自己不會勉強？畢竟像他這樣的靈物。還是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好。
九凜微微睜大了眼睛看着她。
“不回去了？裴臻怎麽辦？”他不認為，那個偏執冷酷的男人會善罷甘休。
也就只有眼前這個小傻瓜看不見，那男人眼裏對她勢在必得的心。和可怕的占有欲。
“嗯嗯，不回去了。裴臻什麽的，我不要了。誰要給誰。”
九凜對她孩子氣得話有些好笑。那人是說不要就能甩掉的嗎？
“本小爺怕你幹了蠢事。最後吃不了兜着走。”
九凜覺得小傻子真是傻白甜。想法幼稚。
“有本君在。誰能讓她吃不了兜着走。”
一直莫不作甚的蘇哲。走到一人一狐身邊。和九凜對視。
九凜并不畏懼他周身的殺伐之氣。無聊的掃了掃蓬松的大尾巴。
“呦，我說怎麽突然這般硬氣。原來是有相好的撐腰。不過…不過這相好的長得連裴臻萬分之一都及不上。虧你這小傻子看的上眼。”
九凜得話刻薄的厲害。蘇哲怎麽能忍？
眼下看着就要拔刀相向了。九凜卻還是悠哉悠哉在那曬太陽。
琅嬛都要急死了好嗎！！這兩倒黴催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小凜。阿舍不是我相好的。是……是我師父。”
不周
琅嬛想了想。送了自己防身兵器。又耐心教授武功。叫他一聲師父，不為過。
琅嬛為她和蘇哲之間找到了合理的相處關系。
“哦？原來是師徒戀？小傻子。你口味兒，可不是一般的重呢。”
小凜，你那一臉不可說的猥瑣表情是什麽鬼？！
“我……小凜。這世間除了男女之情還有很多感情模式。”
“切！本小爺才不管你諸多感情模式。在本小爺還沒有厭煩你之前，你是沒有資格嫌棄本小爺的。”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要跟着我了？”
“哼！”九凜傲嬌的甩過頭。
哼是什麽意思啊？這一臉嫌棄的表情是什麽意思啊？！
琅嬛實在搞不懂就凜什麽心态。明明要跟在自己身邊。
卻偏偏搞的跟欠他多大恩惠似得。
莫不是這天下靈寵都這毛病？還是長的好看的萬分不好伺候呢？
“本君可以給你尋到更好的。”
靈寵嘛，聽話護主最重要。不然，搞個祖宗回來有什麽意思。
“怎麽？有了男人，就覺得本小爺礙眼了？”
九凜兇狠的回視蘇哲
“大膽！”對于比自己低等級的物種，蘇哲一向不喜歡它們太過放肆。
琅嬛夾在這火花四濺的一人一獸中間。
真心覺得心累。能不能不要一言不合就擺出血濺當場的陣勢？
知不知道這種純暴力的對話模式打開是錯誤的啊？
“不要吵了。我錯了還不行嗎？”琅嬛擋在他們中間。
蘇哲還想替她教訓教訓這目無主人的小狐貍。
變故突生。
不周山，是出了名的仙山。位居三大仙山之首。即便當初被水神撞掉了一半。卻依舊有着充沛的仙靈之氣。非常适合修煉？
不知何故。不周山開始落雪。天氣漸漸冷了起來。
見琅嬛有些受不住，九凜本意欲站起來。用自己的尾毛化作狐裘為她擋寒。
卻見蘇哲為她做了一個避塵罩。擋去風雪嚴寒。
只是那小傻子，卻是渾然不覺。還在那思考，這雪來的突然。
古怪男做了好事也不說破。沒錯，九凜就是覺得眼前的鱗面男子全身上下都透着古怪。
偏自己修為遠遠不及對方。那傻丫頭又沒有個提防心。巴巴的要跟着對方走。
還要捎上自己。
九凜覺得跟着個智商不在線得傻丫頭。真真操碎了心。
這樣一個深藏不漏。玄術厲害的人。
估計若是沒有自己陪着，這傻丫頭決計是要被欺詐的連骨頭都不剩啊！
見琅嬛看着天空飄落不停地雪花發呆，知道她心中疑惑仙山為何氣候變換的如此之快。
“這不周山從來都是這般氣候。比不得其它幾座仙山，四季如春。”
“嗯？為何？”
她果然有興趣了。
“說起來。須臾這畜生，從降世起就沒行過好事。倒是來到這不周山，為了生活的安逸些。便用玄術改變了氣候。如今他死了，不周山自然是要恢複以前的模樣可。”
琅嬛看着瞬間變得蕭條白茫茫一片的不周山，心中惋惜不已。
不管在哪裏，還是生機盎然的舒心。
成精
“如今這般倒是更加适合妖魔的居住了。”
阿舍說的沒錯。靈獸仙草什麽的，絕對不會喜歡這樣的地方。即便仙氣盎然。
“這不周山怎麽說也是一座名副其實的仙山，為何氣候卻是這般惡劣呢？”
“這便是水神種下的惡果了。”
“水神？”怎麽又和那位天神有關？
“當年水神撞垮了不周山，雖然仙山還在。你難道還天真的以為它還能跟其它兩座仙山媲美”
“不周山不是三座仙山之首嗎？既然被撞去了一半，還能有如此規模，怎的連個四時都維持不好呢？”
“正是因為它是仙山之首，才能如此苦苦維持。若是換做是另外兩座仙山只怕早就塌了。”
“那不周山豈不是很厲害？”琅嬛的眼睛瞪的老圓。特別可愛。
“被撞斷了八道仙脈還能有如此規模。也算不易。”
“仙脈？”
“每座仙山都有屬于自己的仙脈，如同大樹有根。仙山有脈，維持山中靈氣更替。以致不成為一座死山。仙山九脈，如今斷了八脈。不死有幸。”
“原來，不周山這般厲害。若是我日後能常住這裏就好了。”
琅嬛一臉向往。
“世人都不喜不周山，一為這裏惡劣的氣候，二為這裏妖魔橫行。你竟這般向往？”
“因為它的倔強我喜歡。”琅嬛認真的看着他。眼中流光溢彩，熠熠生輝。
她是認真的。這是蘇哲心中此時此刻最真實得想法。
“倔強。說的不錯。仙脈被毀，卻仍舊屹立不倒。妖魔橫行也不是它的錯。自身特立獨行。不顧世人眼光，它就是它。”
“是啊。若我能有幸有所修為，我一定好好照顧它。”
若仙山有靈，怕是傷心的很吧。原本好好的。無端端受此災禍。
琅嬛心中感嘆。卻被九凜毫無預兆的打斷。
“我能吃了這小妖嗎？”
說完粗暴的丢掉嘴裏叼着東西，用前爪死死按在地上，準确的說是一個小孩子。一身綠衣的小孩子。
那孩子被大力的按在地上，半分動彈不得。
臉埋在土裏。因為。年紀太小，粗略估計五六歲的模樣。看不清男女。
“你要吃人？！”琅嬛大驚失色。
“準确來說不是人。吃吧。”蘇哲默許了。
九凜卻不動。依舊看着一臉驚色的琅嬛。
“這不過就是個人形的小妖怪罷了。也就化作人形騙騙你這傻丫頭的同情心。”
剛才他們說話，這小妖鬼鬼祟祟的。
肯定不是什麽好貨色。
“那也不可以吃！它還這麽小。”
琅嬛上前巴拉開九凜的爪子。從他爪下拯救出那綠衣的孩子。
兩個羊角髻被踩的有些淩亂。一張小臉髒的可以。看不清真容。
只有一對碧綠水汪的大眼睛此時噙着淚水，一聲不吭抿着嘴
眼神倔強堅毅。看的琅嬛一愣。
“他……一個孩童怎的會有這般隐忍的眼神？不應該多半是天真無憂的嗎？”
不自覺說出心中所想。
“切！說你傻，你還真的傻。妖魔成精五百年，化形五百年。你自己算算你懷裏的小妖怪，能不能是小普通小孩。”
九凜冷嘲道。覺得這小傻子，甚是無知。
琅嬛聞言吃驚的看着懷中半大不小的孩子。
這……這，真的是有一千歲了？！
撕逼
“我，我不是妖。”脆脆的男聲，從紅唇中吐出。
小孩抿了抿嘴。有些不甘心道。說完便低下頭。不看琅嬛。
“那就是魔了。”九凜厭惡道。
“他不是魔。”一直默不作聲的蘇哲皺眉道。
他沒有從他身上感受到任何魔氣和妖氣。難道是仙靈？
不可能，沒有這麽小的仙靈。那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