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1)
216回去就跟白安晴鬧一回
“沒有的事,王爺對女人向來都是來者不拒,不然那雅園裏能進那麽多女人?再說了,哪個男人沒個三妻四妾的,更何況是王爺,反正南苑的女人也這麽多了,也不再多你一個。”明妃快人快語的說。
麗妃看了明妃一眼:“要不,咱倆去跟王爺說道說道。早些把事定下來,聽說皇上指的婚也快下來了,就是這兩月的事,若是王爺允了,倒時候兩件喜事一塊辦。”
明妃搖了搖頭道:“我倆去說什麽呀,我倆說十句也抵不了安晴妹妹說一句的,別事情沒辦好,反而惹了王爺不快,怪咱倆多事。”
麗妃點了點頭,說:“你說的也是,還是讓安晴妹妹去說吧,她去說最好不過。”
“只是南苑這邊人多嘴雜,謠言滿天飛呢!能早些定下來也是好些,”明妃頓了頓,又道:“倒是那位主子沉得住氣,只要不是皇上指派的人進府,她總要鬧,這回倒好象沒什麽動靜!”明妃道。
一直沉默着的荷花插了嘴:“我倒是聽了一耳朵,說王妃根本沒在意這事,王妃說了,若是安晴姑娘能辦成這事,她就把王妃的位子讓給安晴姑娘。”
麗妃問:“你聽誰說的?別是瞎傳的吧?”
荷花道:“我一姐妹在儀鳳苑的廚房當差,上菜的時候,聽王妃跟香草說的。一準錯不了。”
明妃道:“她這話什麽意思?是說安晴妹妹辦不了,還是說她不會去辦?”見沒人應話,又自顧自的說:“只要安晴妹妹去說,王爺一準就應了呀,怎麽會辦不了呢?不會是說安晴妹妹不想去辦吧?”
沒有人應她的話,明妃還待說什麽,麗妃打出一只牌,道:“打張好牌給你,也塞不住你的嘴,你管她說什麽呢!她總歸瞧咱們都不順眼,能有什麽好話!”
明妃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夢蝶一眼,沒說話,摸了只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又胡了!”手一攤:“都給錢!”
荷花嘟哝着:“明主子今日的手氣也太好了,奴婢都快輸光了呢!”
麗妃笑道:“別搭拉着臉了,回頭補給你。”
荷花一聽,頓時喜笑顏開:“還是主子疼奴婢!”興沖沖的開始洗牌,夢蝶卻道:“算了,今兒個就到這吧,我也快輸沒了。”
麗妃道:“我這有,先拿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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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蝶搖了搖頭:“我也乏了,想回去歇會去。”
麗妃道:“也好,看你臉色也不太好,回去歇着去吧。”
明妃看着夢蝶慢慢走出門口,小聲道:“咱們白臉紅臉全唱了,你說倒底成不成?”
麗妃微微一笑:“成不成得看白安晴的。”
明妃點點頭,對荷花道:“反正這事沒定下來,那謠言你們就不能讓它停,傳到東苑去才好。”
荷花笑道:“明主子放心,造謠可是奴婢們的拿手好戲,您想怎麽傳就怎麽傳,只不過東苑的人跟咱們不一樣,她們可不敢亂說話。”
“東苑的人咱們管不着,只消白夢蝶到南苑來,就說給她聽,讓她聽一回,回去就跟白安晴鬧一回。”明妃笑着說。
217咱們就坐山觀虎鬥,等着看好戲
217咱們就坐山觀虎鬥,等着看好戲
“瞧瞧你們這壞心眼喲!”麗妃指着明妃和荷花:“咱們可是出于好意,實在不行也就算了,就算是王爺跟夢蝶沒緣份呗。”
“就你心腸好,你瞧,以前王爺還時不時到你這牡丹苑來,現在可好,總也不來了,就只守着白安晴。你心裏就沒想法?”明妃道。
“王爺喜歡誰不喜歡誰,只由得他自已,咱們既然嫁進王府,就要守規矩,總不能給王爺添亂吧,我是想着這南苑裏這麽多女人,沒有一個為王爺開枝散葉的,就是那白安晴跟了王爺一年了,也沒個動靜,白夢蝶是白安晴的妹妹,長得又漂亮,王爺若是喜歡了,沒準就成了。”
“王爺若是知道姐姐這般心意就好了,說來也怪,王爺這麽多女人,就沒一個懷上的。也只怪咱們這肚子不争氣。聽說皇上也一直為這事發愁呢,所以才又給王爺指了一門親事。”明妃道。
麗妃突然卟哧一聲笑出來:“我可聽說林武侯爺家的那位是個喜歡鬧騰的,真進了府,只怕就熱鬧了。”說着用手指了指北邊。
明妃也跟着笑:“讓她們鬧去,咱們就坐山觀虎鬥,等着看好戲。”她用手指了指東邊:“最好是那邊的也一起鬧,才叫熱鬧呢!”
“白安晴不是個鬧事的主,你就別指望了,倒是那妹妹——”麗妃笑了笑,沒有接下去說。
明妃不以為然:“誰說她不鬧,就前些日子,為了白夢蝶進宮的事,你看她跟王爺鬧的,連宮裏都驚動了。”
麗妃笑起來:“那還不是你出的馊點子,這會子倒說上人家了。”
明妃笑道:“我也就随口一提,誰知她倒當真了,都說她聰明,我看有時候也挺傻的。”
“可傻人有傻福,王爺就喜歡她傻,你能怎麽着?”麗妃的口氣頗有些惆悵。
夢蝶進了屋子,一聲不吭就往床上躺,香鴿瞧她一副怏怏不樂的樣子,便湊上去問:“姑娘這是怎麽啦?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啦?”
夢蝶臉朝着牆,悶悶的答:“沒事,就是有些累了,想躺會。”
香鴿見慣了她這樣子,以為她在南苑打牌輸了錢,心裏不高興,也就沒在意,只随她去,自已到外間去收拾東西。
夢蝶在床上翻來覆去,心裏總覺得堵得慌,怎麽躺都是不舒服,又一磆碌爬起來坐着,香鴿捧了一疊衣裳起來,見她坐在床上發呆,心裏納悶,走過去問:“姑娘倒底怎麽啦?”
夢蝶嘆了口氣,說:“香鴿姐姐,你說都好些天了,那事怎麽還沒動靜呢,會不會是我姐姐不願意?”
香鴿開始還不明白,聽到後半句才恍然大悟,這丫頭真是一點都不害臊,這種事也能急成這樣?便安慰她道:“我聽香果說,王爺最近忙得連人影都見不着,安晴姑娘去找了他幾次,都撲了空,你別多想,安晴姑娘是你的親姐姐,只要是為你好的事,她哪會不樂意?”
夢蝶道:“我也是這麽想,可都這麽久了,一點消息也沒有,你到南苑去聽聽,那話說得有多難聽!”
218這麽晚了還沒睡啊
218這麽晚了還沒睡啊
香鴿道:“姑娘不去不就聽不着了嗎?南苑是個生事非的地方,姑娘往後還是少去為好。”
夢蝶撅着嘴:“可這東苑冷冷清清,跟潭死水似的,一點也不好玩。”
“姑娘可以找安晴姑娘玩嘛,你們是姐妹,在一塊自然有話說。”
“別提了,我姐姐可是個很無趣的人,一天到晚就知道看書,真不知道王爺喜歡她什麽?”
“我倒覺得安晴姑娘比南苑的那些女人好多了,安靜本份,王爺就喜歡這樣的,你沒聽說嗎?王爺最讨厭鬧騰的。”
“原來是這樣。”夢蝶眨巴着眼睛,輕輕點着頭:“怪不得他對姐姐另眼相待。”
“說我什麽呢?”白安晴挑了簾子進來,笑道:“背後說我壞話吧?”
“哪裏呀。”夢蝶笑道:“說姐姐好呢!”
白安晴問:“今兒個怎麽回來這麽早?沒打牌?”
夢蝶苦笑着道:“這兩天不行,運道太差了,老是輸。”
“有贏就有輸,你看開點。”白安晴安慰她道。
“我才沒放在心上呢,前面一直都在贏,現在輸一點算什麽。”夢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頓了頓說:“姐姐,我聽說王爺快要娶親了,是真的嗎?”
白安晴點了點頭:“是皇上指的姻,本來年前就要辦的,結果珍妃過了,就往後拖了,應該快了吧。”
夢蝶道:“姐姐不擔心?”
“擔心什麽?”白安晴反問道。
夢蝶笑道:“其實也沒什麽好擔心的,王爺對姐姐好着呢!”
白安晴微微一笑,拉着夢蝶的手說:“姐姐這輩子就這樣了,有些事情不去奢望,反而好些,姐姐這樣的身份,本就沒資格去争去搶,就這樣安靜的呆着,倒落得自在。”
夢蝶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眼裏有些許迷茫,從小她就和白安晴想的不一樣,她不想象娘一樣軟弱,被人欺負,也沒有白安晴這種境界,可以淡漠的過日子,她喜歡熱鬧,喜歡漂亮的東西,喜歡有人圍着她打轉,放眼望去,總個正德王府,她是最漂亮最閃亮的,就應該要高高在上,過錦衣玉食的日子!
白安晴合上書,正準備上床去睡,突然聽到外間有響聲,她心裏一動,朝香果使了個眼色,香果悄悄走到門邊探了探,面上一喜,對白安晴點了點頭,白安晴知道是墨展綽在外邊,剛要擡腳走,又猶豫了,他這麽晚還到東暖閣來,必是有什麽事,她出去會不會自讨沒趣?香果見她停在那裏沒動,急得想跺腳,偏又不敢發響聲,只能是拿眼瞪她,看得出最近王爺對白安晴冷淡了許多,再這樣下去,只怕他們的關系會越走越遠,好不容易撞到一個機會,這小主子怎麽還不知道把握呢?
白安晴躊躇了片刻還是慢慢的走到門邊,挑了簾子出去,墨展綽正站在書架前找着什麽,聽到珠簾響,恍若未聞,只顧找東西,白安晴心下惶然,讪讪的走過去:“王爺,這麽晚了還沒睡啊?”
219仿佛等待這一刻已是天長地久
219仿佛等待這一刻已是天長地久
墨展綽仍是當她透明,放棄了書架,又到抽屜裏翻找,白安晴嘆了口氣,就知道會自讨沒趣,她轉過身子正準備要走,墨展綽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那本《綱目草堂》你看到了嗎?”
白安晴“啊”了一聲,道:“在我屋裏,我這就去拿。”說着急急忙忙就往屋裏去,從桌上拿起書,剛轉身,墨展綽卻進來了,白安晴忙把書遞過去,墨展綽接過來,卻又扔回桌上,對香果道:“去告訴綠雪,今晚我在這裏歇了。”
香果一聽,笑開了花,忙道:“奴婢這就去說。”
白安晴有些愣怔,這些天,墨展綽一直躲着她,便是看到了,也是冷着臉擦肩而過,對她視而不見,她知道是由那件事而起,但也不至于氣這麽久吧!或許他對她的興趣已經到此為止了,她這兩天甚至做好了出府的心理準備,沒想到他又到她屋裏歇了。
墨展綽見她發着呆,有些不耐煩的道:“還愣着幹什麽?”
白安晴如夢初醒,忙上前服侍他寬衣上床,待賬幔徐徐落下,白安晴自已也鑽到被子裏躺好,她側着身,背着着墨展綽,眼睛看着賬幔上的雲紋,耳朵卻在聽身後的動靜,但什麽動靜也沒有,墨展綽呼吸均勻,象是已經睡着了,白安晴在心裏嘆了口氣,看來他最近确實是挺忙的,沾鋪就睡着了。
她悄悄轉過身子去看墨展綽,朦胧的燈光下,他面龐如玉,兩道眉毛微微斜插,濃密的長睫垂下來,鼻梁高挺,薄唇帶着優雅的弧線,堅毅的下巴在燈光下顯得線條柔和,白安晴忍不住伸手想去撫他的眉,手離他的臉還有半寸遠,便被他捉住了,她大驚,他明明睡着了,怎麽會——?
他緩緩睜開眼睛,濃黑的眼眸讓白安晴的心狂跳不止,她見過那樣的眼神,帶着執着,帶着熱烈,讓她陌生又驚慌,墨展綽定定的看着她,突然手一扯,便把她拉了過來,白安晴驚慌之下忙垂了眼,因為距離近到她根本無法再看清楚他。她的呼吸失去了頻率,越來越急促,只覺鼻尖一熱,是他的唇落在上面了,那一瞬間,她猛然心悸,仿佛等待這一刻已是天長地久,緊接着那唇便滑到她的唇上,開始糾纏不休,她兩只手緊緊貼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的心一下一下跳得無比有力,仿佛就要沖出胸腔落到她的手上,墨展綽将她兩只手拉到他的背後,讓她更緊密的貼合他,隔着薄薄的中衣,兩顆心跳起此彼伏,分不清誰是誰的。墨展綽緊緊的摟着她,深深的吸吮轉側,仿佛要将她吃進肚裏一般,白安晴只覺呼息頓滞,頭皮一陣發麻,說不清是難受還是歡喜。可是她不象以往那樣掙紮,而是緊緊摟着他的後背,感受着他的給予。
墨展綽終于松開了唇,卻一個翻身将她壓在身下,開始噬啃她的脖子,她的肌膚細膩滑嫩,帶着淡淡的體香,這是他思念已久的味道,這味道讓他的血脈噴張,已近瘋狂。
白安晴不由得微啓着唇,些許的呻吟便從唇邊逸出,細細絲絲的撞擊着墨展綽的耳膜,他越發狂起來,咻咻的喘着粗氣,唇開始往下滑,當他熱燙的唇烙上她的胸,白安晴才發覺自已身上竟然已是片縷不着,可她并不覺得冷,墨展綽的大手象塊烙鐵,一寸一寸燙過她的肌膚,讓她顫粟不休,當他的手慢慢探向她的腿間,白安晴一陣痙攣,覺得自已象被抛在了空中,無所依托,唯有緊緊攀附着他,任由墨展綽帶着她上沖下墜。
220全憑王爺發落
220全憑王爺發落
可是,墨展綽突然停了下來,白安晴半眯着眼一看,墨展綽正疑惑的看着自已的手指,緊接着他的的臉抽搐了兩下,瞬間黑了下來。
她一愣,睜大了眼,也仔細去瞧他的手指,這一看便僵如呆雞,墨展綽的指尖上居然有微微的紅,那是——!難怪她下午就覺得腰酸背疼的,還以為是累了,誰知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她知道男人都是晦氣這東西的,她和墨展綽的關系剛剛才有了起色,怎麽又碰上這檔子事了,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壞啊!
墨展綽坐了起來,垂眼睨着她,聲音很沉:“你說怎麽辦吧?”
白安晴也坐了起來,拿被子圍住自已,紅着臉,低着頭,嗫嗫的道:“我。。。我……全憑王爺發落。”
墨展綽瞪着她,突然一把摟過她的脖子,在她唇上狠咬了一口,痛得白安晴哎喲一聲叫,墨展綽仍是一副氣呼呼的樣子,卻也沒再對她下手,只是哼了一聲,隔着帳子叫:“香果,來替你主子收拾收拾。”然後一撂賬幔下了床,披了件外袍就往外走,香果聽到叫喚,趕緊從外間進來,只見到墨展綽的背影一閃就出去了,再扭頭看床上,白安晴披頭散發坐着,臉色很難看,象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吓,香果心裏納悶,王爺倒底把姑娘怎麽啦?怎的這般模樣!
她走過去,問:“姑娘,怎麽啦?”
白安晴如夢初醒,對她擺擺手:“沒事,你回去睡吧,我自已來。”
香果起先并沒注意到,見白安晴只是坐着也不睡,便起了疑心,再仔細一看,床褥子上居然有紅印子,又見白安晴臉紅得象要沁出血來,便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嘆了口氣道:“姑娘下午就說腰酸背疼的,怎麽就沒往那處想?這下可好,掃了王爺的興了,明日還不知怎麽對姑娘呢?”
白安晴搭拉着頭,一副懊惱不已的樣子,“我也不知道呀,總是準一個月不準一個月的,以為還有幾天,誰知道它偏偏這會子來了,觸了王爺的黴頭,明日只怕是有罪受了。”
香果見白安晴這樣說,又反過來安慰她:“沒事,我瞅着王爺剛才也沒象發火的樣子,興許一覺起來,他就忘了,姑娘也別多想了,起來洗洗,我把這床褥子換了,姑娘安心睡個好覺,保證明早起來,什麽事也沒有。”
白安晴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遮遮掩掩的起了身,往浴房裏去,香果扯了床褥子扔在地上,又小廚房提了壺熱水送到浴房裏,侍候白安晴沖洗,然後替她換了新的床褥子,讓她躺下,白安晴心裏有事,半天也睡不着,翻來覆去的,淨是胡思亂想,不知道明日墨展綽會将她怎麽樣?他走得急,也沒留下什麽話,只是咬了她一口,他都許久沒咬過她了,這一口讓她記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想想除了打架那次,便是她再惹他生氣,最多也就是咬她一口,興許明日真的沒什麽事,但轉念一想,他畢竟是高高在上的正德王呀,這樣觸他的黴頭,他怎麽會無動于衷?一定會嚴罰她!一定!在慌亂和惶恐中,她終于慢慢睡去了。
221今兒個要進宮呢
221今兒個要進宮呢
墨展綽一邊走一邊将外袍系好,腳步越走越慢,終于停在廊下,轉身看着東暖閣,靜靜的立了一會子,突然間笑了,只是那笑容帶了幾分無奈,這算什麽事呀!當初他是生氣,氣她不明白他的心思,所以叫莫百非替他擋了,後來确實是忙,要出趟遠門,也需要籌備一些事情,靜下來的時候也想她,這時候她倒不積極了,一副淡然的樣子,仿佛聽之任之,讓他見了更是鬧心,偶爾在路上撞見也是冷着臉走開,他就不明白了,為了夢蝶的事,她能上趕子來找他,一趟又一趟,現在他們的關系僵成這樣,她倒無所謂了,他不能細想,一細想就血氣翻滾,恨不得又要砸東西。
可還是抵不過對她的思念,明明同在一個苑裏,前後屋住着,有時候他站在樓上也看得到她,但那距離卻象是分在兩季,總是碰不到一塊,他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但他有他的尊嚴,除開正德王的身份,他還有屬于男人的尊嚴,只是時間一天一天過去,要想她主動來找他,看來已成奢望。
于是,堅守了數日的尊嚴終于也被抛開,他去了東暖閣,裝作尋東西,故意弄出響聲,若她還不接茬,他就真的不知道怎麽辦了?幸好,她出來了,跟他說話了,可他卻不敢應話,怕一開口便洩露了他的全部。她轉身要走,他急了,拖住她,于是,順理成章的到了她的屋裏,順理成章的睡到了她的床上,卻不敢亂動,怕吓到她,只能是裝作睡着了,誰知那傻丫頭自已送上門來了,這讓他心喜若狂,也就不管不顧,一切都如他想像中般美好,只是——他嘆了口氣,為什麽越是美好的期待卻是這樣的結果?
早上被香果叫醒的時候,白安晴還有些犯迷糊,嘟哝着:“什麽時辰了?天還沒亮吧?”
香果在她耳邊輕聲道:“姑娘,快起來,今兒個要進宮呢!”
“進宮?進什麽宮?”白安晴迷迷糊糊睜開眼:“進宮!”她一下坐了起來,瞪着眼看着香果:“你剛才說什麽進宮?”
香果笑道:“是呀,王爺說了今兒個讓你進宮,趕快起來準備準備吧,一會子宮裏就來人接了。”
白安晴眨巴着眼睛,仍是一副未清醒的樣子:“宮裏來人接我?”突然一個激靈跳下床來:“是不是昨晚的事都告到宮裏去了,要拿我去天牢啊!”
香果被她這副表情弄得哭笑不得:“姑娘,你怎麽還記着昨晚的事呢?都說了王爺不會跟你計較的,王爺說了今兒個讓你進宮去見太後,姑娘,這是何等的榮光啊!這府裏除了王妃,能進宮見太後的就只有姑娘了。看來,王爺是準備要給姑娘一個名份了,奴婢在這裏先給姑娘賀喜了!”
香果叽叽喳喳的說了一大堆,讓白安晴有如雲罩霧繞,讓她去宮裏見太後?為什麽呀?莫非真象香果說的墨展綽要給她立名份啦?可就憑她這身份,最多也就是個小妾,入不了四位,登不了名冊,根本連見太後的資格都沒有,墨展綽這唱的是哪出啊?
222畢竟是太後啊
222畢竟是太後啊
茫然歸茫然,準備還是馬虎不得的,香果服伺白安晴洗漱後,又趕緊替她梳妝打扮起來,白安晴看着鏡中的自已不禁有些納悶,往日只要是有場面上的事,香果都可着勁的替她妝扮,那滿匣子的珠寶都恨不能挂滿她全身才好,可現在,雖然衣裳不夠豔麗,還算大方得體,只是那頭上也太素了,除了一支木釵子,什麽都沒有。
白安晴對着銅鏡左看右看,說:“這樣去見太後,會不會有些失禮?”
香果笑道:“不礙事的,王爺吩咐了,說只要插着那根木釵子就成了。”
難怪,白安晴心下了然,原來是墨展綽的吩咐。
剛打扮妥當,宮裏就派人來接了,是個小公公,穿着深藍色的內伺服,手上拿着白色的拂塵,聲音尖細,見了她,堆起一臉媚笑:“白姑娘,可以走了嗎?太後老佛爺可等得心急了。”
白安晴知道宮裏的公公無論年紀大小,都是得罪不得的,忙福了福身子,笑着說:“可以走了,勞煩公公帶路。”
小公公很滿意白安晴的态度,拂塵一掃,還了禮,笑道:“白姑娘客氣了,王爺特意吩咐,讓奴才好生着把白姑娘領進宮,白姑娘請吧。”
白安晴又傾了傾身子,這才跟着小公公走了,出了門是頂四人轎子,白安晴上了轎,心裏七上八下的,這可是進宮啊!稍有差池就是掉腦袋的事。她不禁埋怨上了墨展綽,好端端的讓她見什麽太後嘛!
正德王府本來就緊挨着禁城,轎子又是走的宮道,不多久就停了下來,白安晴聽到也是一把尖細的嗓子:“喲!小得子,這麽快人就接回來啦?”
領着她的小公公原來叫小得子,就聽小得子道:“老佛爺的事,可不得快着些麽。”
接着轎子又擡了起來,晃晃悠悠走了老半天,偶爾聽到有人跟小得子打招呼,小得子都只敷衍兩句,便催着轎夫趕路,白安晴悄悄挑了簾子看,遠處湖光山色,風景如畫,近處紅牆碧瓦,掩在綠蔭當中,偶爾有着深藍色內侍服的公公走過,亦看到着青色裙裝的宮女行色匆匆,但一路都靜谧得很,偌大的地方,只聽到轎夫的腳步聲,白安晴坐在轎子裏,突然覺得不對,為什麽只聽到轎夫的腳步聲,小公公走路難道沒聲嗎?她又挑了簾子看,果然,小得子走得很快,卻是聽不到一點聲響,倒是小得子聽到她的聲響,扭頭看了她一眼,一邊用眼睛暗示她,一邊伸手把簾子扯好,白安晴知道應該是快到了。
果然,沒一會兒,轎子停了下來,小得子在轎外叫她:“白姑娘,下轎吧,到了。”
白安晴突然緊張起來,舌幹口燥的直想喝水,卻又不敢放肆,低着頭跟在小得子的身後快步走着,小得子回頭看她一眼,笑道:“白姑娘,別緊張,太後老佛爺待人好着呢!”
他不說話還好,他一說,白安晴更緊張了,畢竟是太後啊!她何德何能竟然有幸見太後的佛面!
223卻是這樣一個不着調的
223卻是這樣一個不着調的
白安晴跟着小得子彎彎曲曲走了一會子,停在一座大殿前,小得子對白安晴道:“白姑娘請在此稍侯。”便匆匆進了門。
白安晴一直低着頭,拘得有些難受,見小得子走了,旁邊又沒人,便直起腰,四處望了望,宮殿很大,高挂的匾上寫着慈安殿。旁邊有珍珠泉,潺潺的水流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響,很是好聽,有幾只白鶴在若無旁人的走來走去,白安晴第一次見到活的白鶴,不免有些新奇,便走過去看,一只白鶴看到她,昂着頭,扭着脖子,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朝她走了過來,白安晴一愣,不知道它要幹什麽,便停住了腳步,白鶴見她停步,也止步不前,一人一鶴靜默對視着,白安晴見它不象有惡意的樣子,便掏出帕子朝它揚了揚想逗它,白鶴歪着頭盯着她手上的帕子看,突然不耐煩起來,扭了扭脖子,又看了看白安晴的另外一只手,象是有些失望,瞪着一雙圓溜溜的黑眼睛看了白安晴一眼,轉身走了。白安晴眨巴着眼睛,突然恍然大悟,原來那白鶴以為她是來喂食的。
一想到白鶴那副悵然若失的表情,白安晴忍不住笑了起來,越想越好笑,反正這裏也沒有人,索性笑個痛快,小得子一出來,見到白安晴這副模樣,不免一愣,白姑娘這是怎麽啦?之前看着是個懂事的,這會子怎麽象變了個人似的,忙上前小聲道:“白姑娘,可不敢在此喧嘩,太後叫你進去呢!”
白安晴忍住笑,跟在小得子往裏面去,剛跨進殿門,又回頭望了一眼,剛巧那只白鶴也正伸了脖子看她,依舊是一副憂怨的樣子,讓白安晴又忍不住要笑,偏又不能笑,生生忍住,只是那臉色緋紅,眼底仍是笑意滿滿。
太後見到她這副表情不免一愣,原以為會走進來一個低眉順眼,肅着臉的,沒想到進來的卻是這樣一個不着調的,她看了墨展綽一眼,問:“什麽事情讓你這麽好笑?”
白安晴一直低着頭,聽到太後問話,想也沒想就答:“是外邊那白鶴太有意思了,是以民女才笑。”
太後一聽,敢情她還跟白鶴打過交道了,問道:“你喜歡嗎?”
“喜歡。”白安晴聽太後的聲音溫和,忍不住擡頭偷瞟了一眼,一瞟之下大為吃驚,沒想到太後那麽年青,看起來也就三十多四十不到的樣子,哪裏象墨展綽的娘,但是,等等,她眼睛瞪圓了,坐在太後旁邊的不正是墨展綽嗎?怎麽一點聲音也沒有,吓了她一大跳,她一直以為是太後單獨見她呢!她本來還心懷惶恐,現在看到墨展綽,便放下心來,反正有他在,她就安心。
太後仔細看着她的表情,吃驚再吃驚,心下納悶,不說是白正陽的女兒嗎?也算是高門府弟出身,怎麽象沒學過一點規矩的,喜形于色不說,當着她的面,那表情要多豐富有多豐富,一驚一乍的,居然還敢瞪眼睛?!太後瞟了墨展綽一眼,見他若無其事的喝茶,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不由得笑了笑,對白安晴道:“坐吧。”
224宮裏不光有白鶴還有老虎呢
224宮裏不光有白鶴還有老虎呢
白安晴謝了恩,哪裏敢坐實,只虛虛的坐了一角,直着腰,低着頭,目光圍着墨展綽的鞋子打轉轉。她一低頭,太後便看到她頭上的木釵子,臉色一變,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眼神一下變得悠長,半響沒說話,墨展綽看似在悠閑的喝茶,其實一直注意着太後的表情,見她這模樣,心下一動,倒底還是讓他給猜着了!
太後亦覺失态,将兩只手握了握,端起杯喝了口茶,神情恢複自然,她問了白安晴一些事情,白安晴一一作答,這時候的她倒象是受過良好教育的,舉止大方,說話得體,一直低眉肅目,很有賢良淑德的樣範。
太後不由得點了點頭,這樣看來還不錯嘛,她又瞟了墨展綽一眼,墨展綽端坐着,眼睛看着殿外,象是對她們的談話漠不關心,太後心裏突然咯噔了一下,知兒莫若母,雖說墨展綽跟她在一起的時間不長,可是她了解他,越是裝作不在意,越是他最在意的,就象小的時候,宮裏的巧匠做了一匹木制小馬,設了機關,一拔動便會在地上慢慢轉圈子,所有的小皇子小公主都圍着它看,個個眼饞饞的都想要,只有他遠遠的站着,好象漠不關心的樣子,後來那小馬給了其中一個小皇子,他悶悶不樂了好久,但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悶悶不樂,再後來惠妃偶爾撞見他偷偷拿小刀刻木頭,雖然不成樣,但也能看得出是匹馬,惠妃把這事告訴了她,說這孩子心思太重,以後只怕有得罪受了,現在,她擡眼看白安晴,她會是他的罪嗎?
太後又跟白安晴閑聊了一會子,便推說累了,讓他們退了,臨走時賞了好些東西,白安晴歡喜得象個小孩子,白安晴并沒是沒見過貴重之物,在府裏墨展綽也賞了她一堆,她只是覺得畢竟是宮裏的東西,又是太後老佛爺賞的,得來的更珍貴些。畢竟也是一份榮光啊!
白安晴捧着那包寶貝屁颠屁颠的跟着墨展綽從側殿轉了出來,墨展綽掃了她一眼,哼道:“我給你的東西可比這些值錢,也沒見你高興成這樣?”
白安晴喜滋滋的:“那可不一樣,這可是太後賞我的,再說了,我這輩子可能就進一次皇宮,見一次太後,得一回打賞,當然覺得彌足珍貴。”
墨展綽嗤了一聲:“那是當然,不然你以為這宮裏是随便讓你來的?”扯了她手裏的東西轉身塞給侍衛,吩咐着:“到二道門外候着。”又對白安晴道:“你難得來一趟,便帶你逛逛。”
“真的?”白安晴喜出望外,“還有沒有可看的?”
“可看的多啦!”墨展綽拉長了聲音,看她一臉期盼,突然意識到她說的是那白鶴,便存心想逗她:“宮裏不光有白鶴還有老虎呢!”
沒看到意料中的大驚失色,白安晴象是更欣喜了,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真的?真的?快帶我去瞧瞧!”
墨展綽有些無語,頓了頓問:“你不怕?”
225合着王爺認為我是個笨人呢
225合着王爺認為我是個笨人呢
“怕什麽,既然是在這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