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吻

第9章 ☆、番外·

本文的真正起源——

樹：

我想要碰觸你。

無論如何，都想要接近你。

不僅僅是滿足于地下的牽手，不僅僅是滿足于風送來的香味，而是在陽光之下，在雨露之中，就能夠碰觸你。

至少，我想要吻你。

他慢慢長大，心中奔騰的願望也越發的強烈。

他的枝葉已成華蓋，可将草完全蔭蔽。可當他能夠這麽做的時候，草卻依舊匍匐在地上，而他則在草的頭上。

無論草怎麽長，終究是長不高的，依然無法碰觸。

若他為柳：

于是，有一年的春天，樹長出了新的枝條——嫩黃而又柔軟，細細長長，垂落了下來。

樹的莖幹依舊筆枝，但他的紙條卻已經改換了另一種的模樣。

春風習習，他的枝幹冒出了嫩芽，青青蔥蔥。而那些長條随風而起，漫卷漫舒，當它輕輕撫過草的面頰，恰似一個吻。

終于碰到了。

終于吻到了。

這一年的春天，只願終風且曀（注1）。

若他成林：

樹一直長大。

而他慢慢變得一個龐然大物。

他成為了榕樹。

一種獨木可成林的樹。

他說：“我想要吻他。”

于是他有了氣根，一種長長的可以垂落的假根。

他說：“我想要保護他。”

于是他有了更加強大的根系，而從根系之上，冒出了新的芽，長成了新的植株。然而，還是他。

他的根系蔓延，成為一片森林。

而成為了森林，他就有了一方的掌控權。他可以改變整個環境了。他的枝葉在天上，遮天蔽日；他的根系在地下，天羅地網。

他強大無比。可他卻只做了一件事：讓整個環境更加适宜。

他說：“這樣，他再也不用怕幹旱洪水了。”

這一片森林之中只有兩個植株。

一是樹。

一是草。

草在樹的懷抱中。

若他為藤：

前面兩個都是樹的改變，這一次是草的改變。

恩。

他變成了藤蔓。

從地上蜿蜒，攀上樹的枝幹，緊緊和他相擁。

草撒嬌地依偎在樹的身上，說：“好了，我沒有了陽光，根系也不發達了，營養不夠了。”

樹溫和地說：“那我養你好嗎？”

“……哼，便宜你了。”

于是藤纏樹。

樹活藤活，樹死藤死。

注1：終風且曀——一整天都是有風的陰天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我可以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