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禮物等于報酬
周政延難得的一次說話算話，就是現在。
他領着江雲舒去了公司對面的國貿大樓，直接進電梯去了奢侈品牌專賣店，衣服鞋子、包包，任意她挑。
江雲舒不是一個不識時務的人，只不過原本應該高興的時刻，想到自己是在為他人做嫁衣，她就高興不起來了。
周政延陪她逛時不是很有耐心，抽了一支煙出來擱在鼻尖仔細的聞，但忍住沒有點燃，因為這裏不允許吸煙。
見他靠在牆邊有些心不在焉，江雲舒心裏愈發的寒，即使是有求于她，他的态度也不會像是做戲一般放好一點。
江雲舒沒有耗費很久的時間去挑選，只是在試衣時會特意的穿好出來詢問周政延的意見。
“這件好看嗎？”
純白的一字肩長裙，露出精致鎖骨與香肩，裙擺飄飄至腳踝處，恍若仙子下凡。
周政延看向她時明顯一愣，經常陪她來買衣服，也清楚她穿什麽都不錯，但這是她第一次選得如此清純陽光。
就連導購員都迎上來恭維，“先生，您女朋友真适合這件裙子，這是我們夏季新款，她眼光很好呢。”
江雲舒站在全身鏡前，看着鏡子裏長裙飄飄的自己，也有一瞬的不适。
自從那件事發生之後，跟了周政延，她再不穿如此純粹的白色了。
“換下來。”
周政延只淡淡掃了她一眼，便命令似的開口。
這身實在是太不搭的，下賤的江雲舒怎麽配穿白色，她永遠只能跟妖豔與誘惑挂鈎，這樣的江雲舒，與自己心裏的她太不搭了。
半晌，江雲舒還是挑了件酒紅色套裙，更顯膚白貌美一些，也與她的唇妝格外的搭，但她心裏空落落的。
就連周政延也認為，白色代表純粹，那不是她可以去玷污的顏色。
說到底還是因為兩人的初次太過不堪，才讓他先入為主的覺得自己很髒，現在的周政延只會覺得她不管是誰的床都可以上。
走出國貿大樓，周政延去取車的時候，從電梯光滑的鏡面上看到江雲舒的面無表情。
“怎麽，買了禮物你還不高興嗎？”
江雲舒一怔，穿着新衣服的她确實有些意興闌珊，但她不想讓周政延厭倦自己，她想在他身邊留下來，更何況還是林輕舞即将回國的這個當兒。
“高興自然是高興的，只不過不知道拿了禮物，周總答應的獎賞還會不會給了。”
她故作媚态，倚在周政延肩頭時愈發小鳥依人。
周政延将她在自己胸口随意勾弄的手指捏住，此時電梯門已經大開，兩人站在空無一人的地下停車場裏。
“走吧，別讓李導等久了。”
因為是單獨的小聚，周政延将地點選在了C市有名的酒樓——全聚德。
表面上是盡地主之誼，但其實是投其所好，李導曾北漂過一陣，但因為後臺不夠只能返鄉，現在來C市以後，卻時常端着自己北漂時的架子。
要不是因為他拍電影确實有兩把刷子，周政延也不會費勁心思的讓江雲舒去争取那個角色，這更像是在為林輕舞回到國內後做更好的鋪墊。
仿佛是一只被精心打包過的禮物，拱手呈上時，拆禮物的人臉上會浮現意味深長的驚喜。
因為有了昨日的陪酒經歷，今天再見面時已經沒有了初次見面的生疏感。
江雲舒壓着反感挨坐在李導身旁，這一次倒沒有直接開始灌酒，而是一道一道的為李導介紹桌上的美食。
周政延抱了胳膊坐在一邊，抿嘴沉默的樣子看起來真的是高深莫測。
對付李導之餘，江雲舒忍不住用餘光瞟了瞟周政延，她想到兩人坐電梯上來之前，他說過的話。
“你很有本事，我相信你可以成功幫輕舞拿到這個女主角的位置。”
江雲舒原本靠在他懷裏，在聽到他提起林輕舞這個名字時忍不住微微皺眉。
“昨天的劇本合同我潦草看了一點，這個片子類型比較冷門，林小姐也會感興趣？”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林輕舞之前雖然走的是玉女路線，但也拍過不少露骨的片子，李導這部片子尺度不小，從周政延護犢程度來看，她是怎麽都想不透他會讓林輕舞去演這樣的片子的。
即使知道她背地裏是什麽樣的人，江雲舒也不會在周政延面前随意的去形容她诋毀她。
她知道，周政延不喜歡，她一味的争風吃醋也只會引得他厭煩。
“輕舞想拍。”
很明顯，周政延也正因為這件事在苦惱，他說這話時有些不情不願，但只要是林輕舞的要求，他何嘗不會滿足。
暗自出神之餘，李導的手已經自然而然的摟到了江雲舒的細腰上，那裏穿着自己今天剛給她買的新裙子。
分明是自己把她打包好送到李導面前，可怎麽兩人摟在一起的模樣那麽礙眼。
周政延不着痕跡的皺眉，不太想聽江雲舒用來讨好李導而組織的辭藻。
“李導，既然合同您已經賣給我們了，那換個女主演也是無可厚非的，您多擔待擔待嘛。”
“那怎麽行，”李導像是開了天眼，知道他們有求于人便故意為難，“你們說的這位林輕舞小姐，我連見都沒見過，女一號的位置太重要了，就按咱們之前簽的姜雲之，她的收視率聽說在你們公司也是數一數二的，不好嗎？”
說到這裏，江雲舒頗為無奈的看向周政延，沉默之餘，她很想說。
看見了吧，林輕舞人在國外，國內市場壓根就沒有打開過，周政延若真的想培養她，起碼等人回來了再接電視劇，何必急于一時？
後者壓根沒有理會江雲舒的意思，他捏着紅酒杯在劃手機，大約是在看新聞，嚴肅的臉一直緊繃着。
江雲舒沒有辦法，只能繼續讨好。
“話是這樣沒錯，但公司也不能讓小姜一家獨大嘛，‘遠辰’就像後宮，而咱們的客戶就像帝王，大家都要雨露均沾的。”
李導被江雲舒的伶牙俐齒逗得直笑，“你這丫頭有點意思，上次被你喝倒了，讓我顏面盡失，這一次，我看你怎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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