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什麽都是師尊留下的?
她眼神詫異, 季修便又問了遍:“這些都是怎麽來的?”
白泷這才反應過來,順着二師兄的目光看過去,才發覺是自己手上的印子。
那青紫的痕跡此刻在雪緞的襯托下顯露出來, 看着奇奇怪怪的。
原來是這個啊。
剛還有些緊張的白泷松了口氣,收回手揉了揉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應該是睡覺的時候不小心磕在哪兒了吧。”
但是這個回答卻并沒有讓季修滿意,他慢慢皺起了眉。
“你也不知道?”
自己身上的印記,自己怎麽會不知道?
看出他懷疑的眼神, 白泷卡了卡殼, 最終只能道:“師兄我是真不知道,我今天早上不知道怎麽回事兒, 一覺睡醒就忘了昨天的事情。”
“這些痕跡醒來就有了, 我自己也很疑惑。”
她眨巴着眼睛, 無辜的看向季修。
季修原本只是淡淡的聽着,可是在聽到白泷記憶斷層的時候,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
太清宗外近來确實是流傳着一種迷.藥, 喝了便能叫人神志不清,忘卻當日所發生的事情, 受人操控。
這魔域流來的藥這些日子已經有不少人中招了。
因此季修在聽到失憶時不由有些敏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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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微冷了些,看向白泷目光若有所思。
白泷卻不清楚,只是有些疑惑:“師兄,你怎麽了?是想到了什麽嗎?”
看到季修的表情白泷有些奇怪。
難道二師兄知道她為何失憶?
就在她詫異的時候,季修卻忽然掩去目光開口:“過來。”
剛才因為被突然捉住手腕的緣故,白泷收回手後就吓的後退了幾步,此時沒想到卻聽見二師兄又讓她過去。
“二師兄,我……”
她剛準備拒絕, 忽然眼前一花,再睜眼時已經和之前一樣,莫名其妙被季修捉到了手中。
這是……又要虐待龍了?
白泷心裏咯噔一下,連忙掙紮,季修這神經病第一次見面把她挂在樹上一晚上的事情她還記得呢,這次要是再被捉住。
白泷頭上的小白角差點都炸了出來,着急之下,說話也結結巴巴了起來。
“師、師兄,你冷靜一點。”
季修按住白泷之後,瞥了她一眼。
“你怕什麽?”
“不是想不起來昨晚的事情嗎?”
“我用靈力打開你的記憶看看就知道了。”
啊?
還有這種操作?
用靈力打開記憶,白泷還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說法。
她微微有些愣住。
因為驚訝這時候也不掙紮了。反倒乖乖的将手腕任由師兄抓住。
畢竟其實她也有點想知道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如果師兄真的有辦法的話……
白泷想到這兒閉緊了嘴,乖乖的任由對方動作着。
在季修将指尖點在她額頭上時,又忍不住睜開眼問:“師兄哦,疼嗎?”
季修表情未變。
只看了她一眼,白泷就不說話了。
好吧,知道昨晚的事情要緊,萬一自己突然失憶是有人奪舍或者怎麽樣呢?
這種事情對修真之人來說可是大忌。
就這樣,白泷一邊說服着自己,一邊開放了識海給二師兄。
因為在季修靈力探入之後,兩人的識海是互通的。
所以在季修一點一點的找昨天的記憶的時候,白泷也是能看清的。
滾滾的面容一閃而逝,她先是看見自己從水牢裏出來,然後在門口拐了個彎去了廚房。
這一步沒有錯。
“我要給師尊做魚。”
見二師兄目光看過來,白泷立馬解釋,掩去了自己那一點心虛。
嗯,被競争對手看見自己讨好上司這樣的事情,多少還是有些別扭的。
季修收回目光沒有說話,随着畫面微轉,很快進行到了白泷做魚這裏。
前面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白泷休息的時候拿起了桌上的蛇果汁,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像是脫缰的野馬一樣忽然奔向了另一個地方,一發不可收拾。
什麽自言自語雲做菜。
什麽抓着自己的手猛切。
還有最後,迷迷糊糊的變成原型摔倒進菜盤子裏,被送到孤山上。
季修表情已經很古怪了。
而白泷看着記憶中昨晚自己一系列沙雕操作,整個人驀的睜大了眼睛。
這、這是她?
白泷不可置信的看着畫面,臉猛然紅了起來。
“這不可能是我!”
她立即否認。
但是記憶卻是騙不了人的。
尤其是在兩人都親眼看見的情況下。
季修頓了頓,過了很久才不知道以什麽心情看着她道:“蛇果有致幻作用,雖然對身體無害。但是在服用之後,通常會讓人陷入幻境,你……不知道嗎?”
一口蛇果肉都可以讓人精神恍惚了。
更何況白泷還喝了其中最精華的部分一滿杯。
季修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白泷聽聞這話後,宛如五雷劈頂。只能僵.硬.的搖了搖頭。
她哪裏知道蛇果會致幻。
要是她早知道,絕對不會那麽傻的去喝一杯的啊!
白泷已經對畫面中的自己不忍直視了。
而很快的,在喝了蛇果汁之後,後面就破案了。
一切都很清楚。
中了蛇果幻境的小白龍各種鬧騰裝魚,在石桌上翻來覆去,然後就被師尊一指點中睡穴,昏睡了過去。
因為某些原因,其實昨晚的時候,晏拂光是祛除了白泷睡在他腿上的那一段的。
季修看見的便是白泷在盤子裏傻兮兮的被筷子夾起來後,就完了。
但即便是如此,也足夠猜中後面了。
而那手腕上的傷也能夠解釋了。
白泷無比尴尬的站在原地,只覺得整個人都要熟了。
無能狂怒已經不能代表她此刻的心情了。
裏面那個傻子居然是她?
竟然還傻到躺在盤子裏裝魚!
白泷從出生以來,龍生第一次這麽尴尬過,還被前死敵師尊和現競争對手二師兄都看到這一幕,簡直要社會性死亡。
她現在就是後悔,很後悔剛才那麽真誠的邀請二師兄打開她的識海。
這感覺就像是邀請對方對她當衆處刑一樣。
白泷僵.硬.的擡起頭來,看着季修皺眉又古怪無言的表情,面無表情。
論該如何逃避尴尬?
白泷腦海中瘋狂回憶着自己曾經看過的成功學話本。
對,若無其事,只要做到若無其事就好了!
她移開目光,裝作淡定的想要跳過這件事來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進行下一個話題。
結果一開口就是:“咳,說起來,那蛇果果汁還挺好喝的啊。”
白泷:……!
氣氛頓時一陣沉默。
季修的表情更加古怪了。
在反應過來她剛才又說了什麽時,白泷恨不得封住自己這張嘴,這下是真的垮下了臉,嘆了口氣道:
“你要嘲笑就嘲笑吧。”
我下一次也總有嘲笑回去的時候!
她在心底安慰着自己。
季修皺眉望着她,袖袍之下,微微頓了頓。
在白泷自暴自棄尴尬到想要找個地縫的時候,忽然眉頭放松了下來。
那笑意一閃而逝,幾乎沒有人發現。
他面上依舊冷峻。
白泷正絕望的時候,就感覺一只手輕輕的捏了捏她的臉,接着聽見一道淡淡的聲音。
“不要什麽東西都先往嘴裏放。”
“這次是蛇果,還好沒有.毒.,下次就不一定了。”
分明二師兄聲音平靜無比,但是白泷不知道怎麽回事兒,竟然就是從中察覺到了一絲笑意。
“桂花白龍,還挺可愛的。”
這是季修離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一直到那人收了手轉身離開,白泷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桂花白龍?
這不就說的是她嗎?
所以這是……變相的嘲諷?
白泷疑惑的仿佛被貓抓了一樣,但出于尴尬又不能問。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對方拿着劍離開,留下自己在這裏扣出了一套地下宮殿。
這種尴尬感叫她久久不能回神。
昨晚的事情還清晰的印在腦海裏。
白泷已經能想象到二師兄以後天天拿這個來嘲笑她的可能。
這還不止,更令人窒息的是。
白泷還記起了今天早上師尊的話。
“——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師尊當時古怪又.欲.言又止的表情原來是指的這個。
所以那時候,師尊其實是……什麽都知道的?
……
很好,不止是宮殿扣出來了。
就連種菜的園子也扣出來了。
白泷作為一只十分好強的龍。
很難接受牛.逼.如自己這樣的人,竟然會有如此羞恥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
她早上時還傻乎乎的以為自己真的靠廚藝征服了師尊。
那時候在師尊眼中,她就是個傻子吧?
一想到這件事,白泷就心情沉重。
這已經比她小時候被父王誣陷尿床還要羞恥了。
她沮喪了很久,連血聲珠最終掐算完來找她都沒有反應。
“龍日天,本座剛才日觀天象,掐算了一番,明日風和日麗,并不會有雨。”
他頓了頓,又道:
“怎麽,知道本座的厲害了吧?你若是将你的名字告訴我,我便可以替你再演算一番過去未來。”
他這次或許是加了蔔算光環的原因,說話中神神叨叨又帶着一絲叫人忍不住擊碎的得意,在心情沉重的白泷耳中,聽着十分的欠揍。
那嚣張的語氣通過亮起來的珠子傳到白泷耳中。
她抿了抿唇,不說話,只是沉默着對着珠子。
自言自語的血聲珠停下了。
過了會兒,他又若無其事的繼續開始說。
然而剛說了兩句,又在過于寂靜的氛圍中停了下來。
這怎麽……有點奇怪?
難道是他的錯覺?
秉持着一個邪教頭子的宗主素養,他又說了句。
然而卻更加靜了。
這種感覺中帶着一絲絲寂靜與奇妙的叫人感受到尴尬後更加尴尬的能力。
血聲珠忽然閉上了嘴。
“感受到了嗎?”
在他沉默之後,白泷忽然沉重開口。
“感、感受到什麽?”血聲珠見有人出聲,才敢接話。
白泷了然的接住了他的話。
“一股迷之尴尬。”
方生:……?
這是在嘲諷他?
他剛升起這個想法,就聽白泷道:“不過你不用多想,人類的尴尬是共通的。”
“你的尴尬我也能感受的到。”
曾經厚臉皮傳教忽悠一大片的人,忽然詭異的沉默了下來。
這話術洗腦包怎麽聽着有些熟悉?
然而在一片無言中,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龍日天說能感受到他的尴尬之後,方生不由自主地開始用腳趾扣地。
“你在扣地吧?”
白泷又道。
方生:……
他終于忍不住了,幹巴巴道:
“你這是怎麽了?”
“怎麽一炷香時間不見,就這樣了?”
血聲珠說到這兒,光亮頓了頓。
原本質問的話在這種語境下也微弱了下來。
“你是不是覺得我算的不準?”
“你在質疑我對不對?”
他語氣充滿着熟悉的不解。
白泷很熟悉他的話。
因為不久前她也是一樣的想法。
于是她只是在按住了珠子後,心裏默默數着對面血聲珠扣地的次數,在他胡思亂想到幾乎要崩潰時,才道:
“不是,你不要多想,我只是有些心情不好。”
已經扣了一層地的方生不信了。
他這麽尴尬,對方怎麽可能感受不到?
他迷之與一炷香之前的白泷相似。
內心充滿着焦慮與質疑。
這句話在這種時候就像是證實方生的猜測一樣。那些人間話本子裏.渣.男敷衍的語句就是這樣。
他臉色微變,開始胡亂猜測了起來。
結果心情剛一起伏,就聽對方又道:“聽話,明天天晴的話我再聯系你。”
這句話和“桂花白龍可愛”有異曲同工之妙。
果然,陷入尴尬思維的血聲珠腳趾猛然陷入了地下!
已經社會性死亡的白泷,這時候就連蔔算也提不起興趣了。
她覺得自己得先靠着別的方法冷靜一下。
比如,叫別人尴尬。
血聲珠本來是十分生氣的,但是在那句軟軟的“聽話”之後,卻忽然沉默了一下。
白泷看不見遠在另一州的海上,穿着白金衣衫的方生耳後暴紅,忽然陷入了一陣暴躁與羞愧與不自在交織的情緒中。
他清咳了聲,手指收緊道:“明日你就會知道我的厲害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龍日天單方面切斷了聯系。
還在頭昏腦漲組織措辭的血聲珠:……
尴尬的反應過來,才想起他剛才心底是有一句髒話不知道當不當講的。
然而,此時已經沒人了。
方生最終強行咽下了髒話,将靴子從地上拔了出來。
算了,明天有她求自己的時候。
方生自信滿滿,畢竟他已經能預想到明天龍日天看到天上紅日當空,晴日正盛時對自己的崇拜了。
他可是反複掐算了多次,才得出明日是永晴日。太陽在的時間,比之前還要長很多。
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吉日。
方生這樣想着,安慰了自己一句。眉頭放松了下來。
他整理了下衣服,将母珠放到枕邊後,這才閉上眼想要緩解下幾日逃命的疲憊。
可是一閉上眼。
就忽然又莫名想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不由自主的尴尬了起來。
方生:……?
見鬼!
他咒罵了聲,又翻了個身,然後一炷香時間後,又猛然坐起了身。
……
事實證明。
沒有人能夠逃過尴尬魔咒。
白泷在将尴尬傳播出去後,就不再管血聲珠的事了。
因為這時候已經到了要去孤山驚雲閣學習的時候了。
她之前和季修在路邊耽誤了很長時間。
在太清宗的鐘聲響起之後,其他的學堂此時也陸陸續續的正常下課。
那條原本僻靜的小路慢慢熱鬧了起來。
師兄師姐們從學堂出來後,三三兩兩的往弟子苑走去。
在看到白泷時,不由互相對視了一眼。
“那是……白師妹吧?”
“嗯,沒看錯,确實是白師妹。”
“聽說白師妹剛才被免了罰,按理來說應該心情很好啊,怎麽看起來好像有點興致不高的樣子?”
路過的人看到白泷的表情後,有些奇怪。
唯有白泷自己知道,短短一個時辰,她經歷了什麽。
她已經是條經歷過社會性死亡的龍了。
或許比之一炷香之前,她已經成熟了一百歲。
白泷搖了搖頭,在将羞恥心按下之後,那道傳音符響了起來。
白泷深吸了口氣,就聽見了師尊的聲音。
“下課之後就過來吧,為師正好還在。”
她表情古怪,但為了不讓師尊起疑心,知道自己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加劇尴尬,只能用平常語氣道:“師尊,我今天不舒服……”
她話還沒落下,就聽晏拂光淡淡的聲音:“是腦子不舒服嗎?”
白泷:……
好吧。
果然裝病才是最絕望的。
“沒有,師尊我馬上就來。”
她立馬換了一個語氣,一副十分正常的樣子道。
晏拂光聽見她的話,這才眉頭松了下來,切斷了傳音符。
而白泷……
她想着血聲珠的遭遇來安慰自己,勉強取得了一點慰藉。
沒事的龍日天。
誰的人生中沒有幾件過不去的事?
……
即使是這樣一炷香時間後。
白泷還是用磨磨蹭蹭,奇慢無比的步伐走到了孤山下。
那高聳的雲殿就在不遠處,但是她就是不想進去。
就在白泷停下的時候,一道身影由遠及近慢慢飛了過來。
顧春陵本是要上山,遠遠的在雲上就看到底下有個熟悉的身影,不由停了下來。
在看清是師妹在底下慢慢吞吞後,顧春陵以為白泷是出了什麽事情。
想到自己也沒有什麽要緊事,便也散去了雲船,走了下來。
“小白,你在這兒怎麽不上去?”
白泷回過頭來,就看到是大師兄。
原本緊繃的心弦微微松了些。
在大師兄疑惑的看過來時,搖頭開口道:“沒有,我只是剛才在路上看到大師兄了,所以特意在這裏等你。”
路上看見他,所以……在等他?
顧春陵聽見這句話愣了一下,随即面上表情柔和了下來。
在白泷心情複雜時,伸手揉了揉她頭發。
“謝謝小白,那我們就一起上去吧。”
白泷點了點頭。
然後又像是蝸牛一樣跟在了大師兄身後。
顧春陵:……
這是……?
他雖然有些疑惑白泷今天的樣子。
但是不可否認,她像是小尾巴一樣跟在自己身後的模樣還是叫他心軟了下來,不由自主的就伸出了一股保護.欲.。
身為太清宗的大師兄,又兼修衆生回春道,顧春陵雖然一向待人溫柔,可是他自己也知道,這溫柔多少有些道法的影子在。
只是剛才小白龍跟在他身後時,顧春陵才發現自己竟還有些真實的情緒在的。
他心中軟了軟。
忽然之間目光就柔和了下來。
這樣黏人的小師妹,叫他莫名想起了自己在未修道前在俗世養的小狗,也是一樣的嬌小可愛。
白泷正糾結着還有多久到了。
就被人微微拉住了手。
顧春陵停下來,在白泷疑惑的目光下,從乾坤袋裏拿出來一根糖葫蘆遞給她。
“這是我之前下山的時候買的,聽你上次說十分愛吃,便帶回來了一根。”
他語氣溫柔。
白泷目光艱難的移向那根糖葫蘆,身體驟然僵.硬.。
她說好運氣都集中在了今天果然是個笑話。
白泷沒想到還有打擊之下還有雙重打擊。
她已經夠難了,不僅要直面自己羞恥的過去,現在又要被迫吃世界上第一難吃的糖葫蘆了嗎?
她眼神充滿着震驚,不可置信與深深的絕望。
沒想到自己只是在大師兄身後躲一會兒竟會面臨這樣的事情。
然而……糖葫蘆好吃是她自己親口說的話。
在大師兄目光緊緊盯着她時。
為了不崩人設引起懷疑,白泷只能艱難的露出虛假的笑容。然後伸手接過了那罪惡之源。
“多謝大師兄。”
“我正好心情不錯,想吃糖葫蘆了。”
傳說一只虛僞的龍,就要在一句話裏說兩個謊言,這樣才不會被人發現。
白泷笑的十分乖巧。
一不小心又露出了小獠牙。
然後咬在了糖葫蘆上。
她眼角濕濕的,這樣拿着糖葫蘆的樣子更像是一只小狗了。
顧春陵原本是想摸摸她的小角的,此時動作卻有些遲疑。
“師妹……你哭了?”
白泷搖了搖頭,在擡起頭對上大師兄的目光後,又淡定的往自己心上插了一刀。
“我沒有哭。”
“只是糖葫蘆太香了。我口水從眼角流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大師兄今日份疑惑:口、口水還會從眼角流?
感謝在2020-06-17 23:52:41~2020-06-18 23:30: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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