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白泷實在是搞不懂晏拂光的心思。
只覺得師尊的心情好比天上的雲,真是一會兒情一會兒陰的。
分明之前還好好的,怎麽忽然又生起了氣?
她眼神特別無辜,特別疑惑。
像是真的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一樣。
晏拂光眯眼看了她一眼,最終黑着臉收回了眼神。
“你就住在隔壁殿中。好好去養傷吧,沒事的時候不要亂跑。”
他淡淡說完就離開了,只留下白泷一個人站在門口,奇怪的歪了歪腦袋。
“我是說錯什麽了嗎?”
但是沒有人回答這個問題。
算了,不想了。
白泷見人走了,也就不糾結了。
看了眼自己的新住處,一下子躺到了榻上。
那側殿的被子不知道熏了什麽東西,帶着淡淡的香氣,分外好聞。
白泷埋頭吸了口,忘了自己手腫了的事情,想要翻身,結果嗷了聲。又苦唧唧的趴了過來。
走到半路,又沒忍住拂過銅鏡的晏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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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龍腫着手趴在被子上的樣子叫他眉頭跳了跳,看見她像只蠶蛹一樣小心的挪身,他表情這才放松下來。
這傻龍。
他就知道沒有他果然不行。
晏拂光看着白泷的小可憐樣子,指尖微點,将被子滾了好幾個圈。
“就這樣躺着,晚上不許動。”
白泷剛動的有些艱難,就聽見了這句話。然後下一刻,她莫名整個人翻轉了過來。
“師尊?”
晏拂光淡淡道:“為師有事,不許煩我。”
他說完就沒有了聲音。
白泷乖乖的點了點頭,知道晏拂光這下可能是要去處理中.毒.的事情了。
畢竟這件事後來好像還挺嚴重的。
白泷記的不是特別清楚。但也想起了一點。
她之前在知道劇情後,只将她自己的那一段背的滾瓜爛熟,其他地方只是隐隐約約有個印象。要不然在剛被蚊子咬的時候,也不會反應不過來了。
此時拼命回憶,才想起了書裏的妖獸潮事件。
“好像是說後山天峽中的妖物對太清宗懷恨在心,在不知道用什麽辦法得到禁術後。将禁術下在了植蟲上。導致整個靈植園都變成了.毒.園,太清宗的弟子也遭了殃。”
不過,這禁術中.毒.的副作用就是讓人碰到的地方腫大?
白泷想着,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忽然覺得這些妖物還挺傻的。
你說你都下禁術了,不來個厲害的,只是簡單的讓人手腫?
難怪後來要被人強行鎮壓下去呢。
要是她的話,直接就下更狠的了。
不然要這禁術有何用?!
白泷無情無義的想着,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就是禁術的受害者。
她站在對方的立場上指點江山之後,還應景的發出了一聲來自魔龍的嘲笑。
“心不狠做不成大事。連害人都不會害,真是天真!”
她這樣想着的時候,并沒有發覺她塗着藥膏的手微微有些發熱,在她沒有注意到的地方開始發生了變化。
……
晏拂光從回春堂回來後,便意識到有些不對。尤其是在剛才收到顧春陵的傳音後。
“——師尊。弟子有事禀告。”
“天峽的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原本峽谷內的妖獸不知道怎麽回事兒,今晚忽然暴動了起來。”
“到現在為止後山的守山弟子已經殺了好幾批了。”
之前因為季修的鐵血手段。那些妖獸都被殺怕了,一再退回了之前的谷底,不敢再越雷池半步。
顧春陵這幾日代替季修鎮守後山,因為有之前的威懾在。也只是尋常巡視,一個妖獸的影子都沒有見到。但是今晚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妖獸卻一個接一個。
他開頭對此只是打退便好,但是誰知那些妖獸卻不依不饒,非要闖進來。甚至有好幾個未開靈智的先行撞死在了樹上。
就是為了沖散他們的劍陣。
這不對,這種情況很不對勁。
顧春陵敏感的察覺到了這一點。
如果只是一兩個還好,可是全都這樣……
他眉頭皺了皺,在一同守山的弟子請示之後,不再猶豫,立刻傳音給了師尊。
“它們全都想進來?”
晏拂光眯了眯眼。
“這些妖獸大都通人性,開了靈智的更與常人無異,在知道自己實力不如我們的時候,不會貿然拼了性命這麽沖動,除非……”
“——除非它們這次确定能夠逃出來。”
顧春陵也反應了過來。
可是是什麽叫這些妖獸有這樣的信心呢?
兩人心底都頓了頓。
晏拂光比顧春陵知道的更多一些,一下子就聯系到了靈植園.毒.物的身上。
而接下來,也果然被他猜中了。
在切斷傳音符後,晏拂光就收到了須賀藥君的求救信號。
他趕到回春堂時,卻晚了一步。
“須賀?”
晏拂光不由目光頓了頓,巡視了堂內一周,才在榻下發現了暈過去的須賀藥君。
不過兩個時辰,他就已經不複之前的面色紅潤,整個人面色慘白。
要不是晏拂光發現,還不知道要在榻下倒多久。
晏拂光将人救醒後,才皺眉:“究竟怎麽回事兒?”
須賀藥君被救醒看到晏拂光的面容時,幾乎要喜極而泣,他抹了把眼淚迫不及待道:“真君,出事了。”
“之前那些中.毒.被送醫來的弟子,變異了!”
“變異?”
晏拂光沒有反應過來。
須賀藥君見這樣也講不清楚,幹脆袖子一揮打開了緊鎖着的偏門。
“真君看一眼就知道了。”
“真君還記得我說過,之前還有好多個因為中.毒.被送進回春堂就診的人嗎?”
“裏面這個就是昨日因中.毒.送來的那個執法堂弟子。”
“我本來已經給他治好了,按理來說,今天下午就能離開。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一個時辰前,他傷口的地方忽然變得發癢,那些原本平複下來的地方又變得紅腫了起來。不過一炷香時間,就變、變成了這個樣子。”
門被打開,晏拂光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這才注意到這人身上全身上下都長滿了刺,甚至就連頭發也變成長刺形狀的。
怒發沖冠,十分奇特。
一眼望去,除了臉上沒變外,直接就是一個放大的仙人掌。
“這是……?”他遲疑了一下,有些不确定。
那弟子大着舌頭道:“真君,我嘶吱發糖弟子趙四啊。”
他張嘴時,就連舌頭上也長滿了刺。
紮的自己滿嘴血,留下了兩行血淚。
晏拂光:……趙、趙四?
他辨認了半天這才辨認出來,這是曾經與他彙報過宗務的那個執法堂弟子。
平日裏還算英俊,頗得太清宗的女弟子們歡心,可是怎麽現在忽然變成了這樣?
晏拂光不解的皺起了眉。
須賀藥君見狀道:“真君有所不知。這弟子之前是因為被仙人掌紮了中的.毒.,現在病發之後,就莫名繼承了一些仙人掌的特性,渾身長滿了刺。”
“這還好些。”
“還有一個弟子是蜘蛛,身上也長出了八條腿,發病之後就控制不住習性,跑到外面織網捉蟲去了。”
“剛才就是那蜘蛛弟子控制不住自己,打傷了我。”
“你的意思是說,那些中.毒.的人全都因為.毒.物變異了?”
晏拂光聽明白後面色難看。
這些發病的弟子會繼承叫他們中.毒.的植蟲身上一個特性。
無法控制的思維跟着植蟲跑。
須賀藥君點了點頭。
“不止如此,還有一個更可怕的猜想。我聽弟子說靈植園的植物現在都變異了,所以我懷疑,這中.毒.的人或許還不只是眼前幾個。那些去過靈植園的人可能都中.毒.了,只是現在.毒.未發作,還不知道而已。”
他話音落下,晏拂光便用靈識在太清宗走了一圈。
果然見到了除了回春堂之外很多變異的人。
有些甚至在路上大庭廣衆之下,就開始變顏色。
變色龍。
晏拂光抽了抽嘴角,移開了目光。
整個太清宗一下子亂了套。他目之所及之處,一片驚叫聲。
……
晏拂光總算是知道天峽那些妖獸為什麽要趁着這時候來了。
他收回神識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看向了孤山驚雲閣的方向。
他記得白泷也被咬中.毒.了?
而且還是……蚊子?
白泷還不知道有人偷窺着她。
在手上一陣發熱之後,撲棱着坐起了身。
她皺了皺眉,不知道怎麽回事忽然開始全身發癢。
然後在坐起身後,忽然整只龍縮小了二十倍。
化為了一只迷你版的小白龍。
緊接着,她後背一陣癢癢,慢慢長出了一對透明的翅膀。那對翅膀無師自通的開始不停振動,發出了蚊子嗡嗡嗡的聲音。
白泷:……?
我變小了?
我長翅膀了?
白泷一時之間有些茫然。“這不可能,我們全家都沒有翅膀,我怎麽可能長翅膀?”
“難道我不是親生的?”
龍族的真身一般在成年之後就定型了,除非二次發育,白泷看着自己的鱗片,否定了自己不是親生的猜測。
“難道……”
她不可置信,望着鏡子裏那雙透明又熟悉的翅膀,只覺得整只龍忽然之間天塌地陷。
“我就說為何父王總不告訴我母親是誰?”
“——難道我素未謀面的母親竟然是只蚊子?”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今日迷惑。
小白龍:
我竟然我爸爸和蚊子生下來的?感謝在2020-06-08 23:11:43~2020-06-09 23:20: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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