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心之長安

第18章 ☆、傷口06

“我受不了了醫生，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麽？再這樣下去我得先瘋！我絕對會瘋的啊醫生，我求求你了！”膝蓋一彎，這就又要下跪。

“快別這樣，你冷靜，冷靜！”穿着白大褂的王專家慌忙扶起他：“這種病急性發作期最難熬，過去了……”

“過不去了！”一個冰冷的女聲突然飄過來：“你爸就你一個兒子麽我忍很久了劉建國！你那幾個兄弟姐妹是死的麽？這事兒都不來，就落你擱這求有個屁用！老頭子都折騰半年多了，他們有影子麽？”

“桂琴王醫生……你別說，先別說……他們……”

“還別說，再不說我老爺們兒就要死這兒啦！啊！就行他們一個個找借口，還什麽我女兒我工作我媳婦我老公，MB都一群畜生！”這女人粗腰大肚子，眼看是個能BB的。

“他們……給錢……我看……”

“他們給錢你就看着？我真！行！”女人氣焰高萬丈；“多少啊？就把你命買了？！我咋一分沒看到？啊！這不是羞臊我麽？啊就咱家沒錢沒孩子……%￥￥￥##&……%%￥￥&……我弄死他們我！”

“別別，二位別吵了。我跟你們說老人這種情況……”

“一邊兒呆着去，醫院沒一個好東西，都MB是人渣，就說你，我們家老爺子是報的VIP，現在呢？在這跟八個人擠，要不是今天我們來，都不知道，說，都把錢……”

“夠了你。這裏是醫院，你們自重。”

“自重有用麽？能讓我家爺們兒争點兒氣我天天溫柔細雨滋潤他我……”

眼瞅着就要沒完沒了，一個身影突然踉踉跄跄奔出來：“找到找到了！我……我們快去！再不去就晚了！”

“爸啊……”

眼看男人就要再嚎，王專家趕緊轉移陣地：“那個，老爺子，咳，爸，你找到啥了？”

王建國夫妻：這是演的哪一出？

“看！看這個日記！”老人激動的鞋都跑丢一只，一把抓住王醫生的手：“兒子啊，阿萊有救了！”

“我看看。讓我看看啊爸！”

“諾，這個……給你，可千萬別弄丢了……丢了……阿萊丢了。不行不行！我得去找阿萊！”

王專家趕忙給聞聲趕來的護士使了個眼色，那護士也是機靈，一下子扶住老爺子：“行，咱們去找阿萊。”

“建國他媽，還有醋溜螃蟹……”

“……好，我馬上給你做。”

兵荒馬亂暫時過去，王專家無奈的攤着手：“你看，就這樣。你們吵半天了，才來一個護士，人手不夠……”

“這啥亂七八糟的……還萬魔歷……”

王專家眼神一閃，接上頭了？這小魔頭速度倒是挺快。

……

“小子，”脫下白大褂摘掉一層面皮的王醫生看着老頭：“說吧，想幹什麽？”

“殺一個魔罷了。”

“拐賣我的一個魔頭。如果你們殺不了它，我就毀滅T國。”

“哈哈！”王醫生大笑：“心魔要殺拐賣心魔的天魔？玩笑不是這麽開的而且，牽扯無辜你該死。”

“無辜？”老爺子諷笑：“你眼睛長屁股上……呃，對，你們一族的人……”

“放屁！我們奧姆族那是進化進化懂麽……”

“這老頭是個畫家，年輕時相當BT，就喜歡XX小孩子，被他禍害的那可是不計其數！歲數大了才收了心……”

“放屁！”奧姆族的暴怒，哇哇大叫：“對我們奧姆族來說，心魔那就是點心！要想不被點心噎死，鑒別本心與心魔幻境是本能！”

“那我換一個……”

“得了，你根本不是它，那小魔頭現在還等着他爺爺去救呢。”

“好吧。”老爺子任命的嘆口氣：“阿萊是我孫子，別懷疑，這是奪舍。我知道後果。但是，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契合的，沒辦法我必須去救它。它是我們光明心魔族最大的希望。”

“那個孩子很善良，他一直以為我是老年癡呆，諾，那對夫妻，雖說粗俗懦弱，但也算有點良心，可惜，這老頭子還是被輸錯藥液弄死了。他其他兒子幹的。阿萊，剛好找上我，不，那老頭子，對他照顧的無微不至。你知道，心魔剛出生那會兒得以人類的情緒為食。為了不想被自己吞噬的人遭大罪，他都是僞裝成人類的樣子跟他們做朋友，然後汲取一點點微弱的正面情感維持生存。可是，心魔一族，包括我們光明心魔，也是魔啊，魔頭是物競天擇适者生存的東西，長不大的心魔，都是會被抹殺的。而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便是教會他們這第一課的劊子手。”

好似剪刀一樣分叉的腦袋裂開深深的大口子，奧姆族的連自己何時露出本體都沒察覺。

一個心魔在講這樣天方夜譚般的東西真是讓奧姆族的無語至極。偏偏，他能清晰的鑒別出，這次，他說的是真話。

“繼續。”

“事實上我安排的一切都好好的，老年癡呆的人類而且是它最好的朋友，被自己親兒子串通人類世界正面的從業人員活活弄死。讓它初步看到世界殘酷的一面，之後再慢慢TJ，總是會有成效的結果……”那心魔輕輕嘆口氣：“被那場大戰波及，我們光明心魔，除了它和只餘一點殘靈的我，一個也沒活成。”

呵呵。

奧姆族沒有情感這種東西，他卻分明被那心魔凄涼的慘笑弄得極為別扭。

“沒想到，我們堂堂魔頭沒來得及做的事，被幾個凡人輕易做到了。我以心魔一族信奉的拉爾森大魔主的懲罰起誓，這絕對是巧合，我也是久混人間的，到底有些家當，通過不同層面渠道查了N遍，甚至，請了你們的人，結果一致沒有任何外界力量幹涉。

這陣仗我倒是見得多了，可那孩子整整虧損了過半神識。看到它那種傷心的樣子，我倒是寧願，可惜，當時我是真有心無力。稍微恢複一點後，發現他不見了，我當時急瘋了……尋找過程不想再多提……唉，他一孩子，啥也不懂，便被天魔誘惑拐走了。”

“複活，卻是絕大的誘惑。”

“對。”那心魔頓了一下，道：“我時間不多，簽署‘五界明契’吧。”

你确定？！奧姆族的卻真是吃了一驚！五界明契，名字反諷，那是一個極端黑暗的主奴條約。

“總要讓他長大的不是麽。”

“……你是個殘忍而讓人尊敬的人。”

……

心魔無形無相，消失的也是無影無蹤。

髒污的床單上，瘦的早已脫了形的邋遢老人，臉色紫脹，膿血交流，輸液架上的管子內，致命的藥液滴答滴答在走。

生命的倒計時，破碎的嘴角，蒼老而嘶啞的語音不斷呢喃：“媽媽，我好疼……救……”

……

髒污的床單上，瘦的早已脫了形的弱小少年，臉色紫青，XIA,SHEN,膿血交流，輸液架上的管子內，致命的藥液滴答滴答在走。

禁锢的開始，破碎的嘴角，不辨男女的微弱嗓音不斷呢喃：“爺爺，我好疼……救……”

……

傳說，心魔一旦修成無暇道果，是可以起死回生的。

長安，這樣對你不好。

我知道。

它最不該，闖入你的心界。

我知道。

當我看見那個女人時，無心那家夥說你這一關很難過，我還不信，現在……

我知道。

……

抱歉長安。

……

它耗幹了我最後一點憐憫。

我知道。

你不怪我麽。

不。

我不希望你……如果局勢真到了那一步。

到不了。

你确定？

……嗯。

為……

我從不吝啬給予強者任何權利，無論敵友。

呃？

那個有着一雙威嚴眼睛的男人，微微笑起來時，眼睛卻如黑洞般深邃。他的手指并不纖細，卻……

從來學不會收手！

無有彼時一絲淡然，金規鐵律一般霸道而威嚴的神識铿锵鳴響：亦如當初，便是絕路，也必定，是由我自己親手鋪就！

不！無心快！

有你們看着，我很放心，那麽，便讓這個真正的瘋子，一直站在你們的後面，看着。

那骨節委實太過清晰。所以夾裹着雷霆萬鈞之勢彎折與那樣瘋芒畢露的眼角處。

看着這許多天之驕子們，如何傾盡所有，為我陪葬。

那一道刻骨銘心的寂然凜冽，孤絕肆意的宣布。

來吧！你們所有的不擇手段，我都接着！！！

……

為什麽。

他在害怕。

？

學不會收手的人，只能接着，那無數次，被放棄的。

傷口。

END

作者有話要說： 正副本一起刷，之間關系不淺，糖葫蘆不好做啊。邏輯這東西，好吧，我盡量嚴謹……大家慢慢看下去別着急，謝謝支持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