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心之長安

第17章 ☆、傷口05

“籲……好險！這次真多虧你了長安。要不不光案子無法了結，上面的下來我都得以死謝罪。沒想到頭兒最後都會陷在裏面。要不是你……”身形一歪，莫然忍不住癱倒在粉色的沙灘上。

沒事。長安淡淡的道：“他命硬得很，沒有我也不會輕易出問題。”

“可你最後還是救了他。也救了整個T國。”莫然正經起來的樣子如他名字一般，嚴肅的過分：“別打斷我，這種事任何世界都會發生，我們也會發動全力去查。為了找你我可是五界通緝令都發了N條，那兩個死活不肯說，最後還是你那神通廣大的師傅告訴我的。實在是這次情況太特殊。”

是呢。特殊，幽幽的神識飄蕩起來，我自問毫無破綻，你是怎麽看穿的？

長安突然微微笑起來，他笑的時候，威嚴的眼睛卻會變得更加深邃。

他說，雞蛋不能同時放在同一個籃子裏，你搜集了那麽多人心靈的破綻，卻都禁锢在自己的原型中，這卻又是何苦？

“你在等誰？！”

空間中陡然窒息的壓抑。長安習慣性推了推眼鏡，輕嘆，魔物麽，最擅長邏輯混亂。想要徹底梳理真相連此刻的我也做不到，可是當那個致命的破綻出現時，便是生機所在。擺擺手打斷神識的插言，知道麽，一開始我便發現，你的執念，便是，師傅回來了，會幫你做到一切你想做到的。而你的師傅，一直沒有真正回來。

……

以為我會被那本日記蒙騙？

粉色的發卡是塵焰吧，那家夥最喜歡搞怪。可是別忘記，他是虛界之主，最擅長的可是，幻術。而幻術，最擅長的便是真假虛實之間的轉換。

至于男女轉化虛實相接，別忘了……

“MMD為了道具那只見鬼的活王八老子遭了多少罪？！你個該死的……”這是神出鬼沒的孫主管。

你選擇的是強制抽離，可惜，心魔無形無相，甚至連各界生物第七感都可以瞞過，毫無破綻可言。可那個故事中邏輯混亂下的偏執一眼便可以望穿。

為什麽一定要毀滅T國？為什麽與你仇深似海的大師兄從未真正動過手殺你，甚至在你要殺他時說那樣的話？為什麽在刺青裏的二師兄會出現在外界連淩霄都會輕易着了道？為什麽……

相信心魔的誓言，該說你們愚蠢還是天真呢？怎麽辦，我現在好想殺人啊。讓我殺了你好麽。

粉紅色發卡的小男孩輕輕地揮一揮他那件新衣服的衣袖，一捧靛藍色的蝴蝶乍然出飛出，翩然舞動于藏青色的草地，蝴蝶在飛，男孩粉色的裙子也在飛。那一片素白的雪花終于還是靜悄悄的。

消失了。

啊——刺穿靈魂的神識突然恐懼的叫起來：為什麽你的心界什麽都不存在！

嗖——

有什麽一閃而過。

電光火石間，藏青色的草地猛然燃起暗紫色的熊熊大火，瞬時間烈焰滔天。

追逐那一片雪花的身影突然一陣陣閃爍不定，悄然伸出的手指被無形的能量停滞。莫然的剛毅的俊臉早已完全扭曲，氣急敗壞對着長安厲聲喝問：“被心魔染污了麽你？為什麽要救它？！”

因為，長安靜靜站起身，所有一切消失殆盡。

我的心界，什麽都沒有呵。

游戲規則都不清楚的你，玩了這麽久都沒有出局，還真是，可悲。

塵焰，你應該問，為什麽，我，會有。

心界。

那明滅不定的身形一點點被如絲如縷卻致命溫柔的能量，剝離。

最後露出一支驚恐至極的畫筆。

嘎巴——

啊！

嘎巴——

啊——

@%#%…………&&*%%…………%……%

沒有意義，一開始，我便警告過你，別打他主意。為魔，你，還不夠格。

嘎巴……

……

叫不出聲音了麽。呵呵。塵焰啊塵焰，相信心魔的誓言，該說你是愚蠢還是天真嗯？！

嘎巴……

你沒有機會知道為什麽了。因為……

在最後一滴墨汁被擠出時，粉色發卡的小男孩終于出現了，他輕輕的問，可以，放過他麽。

其實，我剛才說的，都是狗屁。

啊？

你也說了，不想長大的心魔，是會被抹殺的啊。

所以，無聲的動靜中，天地有血。

以為，預警系統是當假的麽。

“這樣好麽。”莫然站在金黃色的麥田裏，靜靜的問。

“可控之內，一個有破綻的天魔總比一個完美的心魔，危害性小得多。”長安翻動着破廟內的那具女屍：“心魔奪舍天魔，還真是有趣。”

“它想……”

對。

我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

為什麽一定要毀滅T國？因為那裏，人，妖最多。為什麽與它仇深似海的大師兄從未真正動過手殺他？甚至在他要殺他時說那樣的話？因為，它的執念是回家啊。家人，無論做錯了什麽都會被原諒。為什麽在刺青裏的二師兄會出現在外界連淩霄都會輕易着了道？因為塵焰是個不擇手段的人啊，他最喜歡的，便是，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至于，孫主管為什麽會出現，呵呵，你警告石中玉，不要做得太過分。否則，我會生氣。

你？

打住，這種層次的時空交疊力場，無需表演。

傀儡之主閣下。

我說打住！寒芒一閃，莫然再次無法動彈。

小打小鬧的制造傀儡玩具在可容忍範圍之內。我們幾個互相制衡了那麽久，大家都不介意再久一點，如果你敢壞了規矩。

你就殺了我對麽。

不。

我會換掉你。

“哈哈哈哈！”莫然突然瘋狂大笑：“憑你？不行！你充其量不過無心鏡一個層次的東西。靈智在高，也不過一介工具。你們需要介意的東西太多了，然而傀儡……”

從來不介意，同歸于盡！

‘盡’字終了，虛空回蕩着更加瘋狂的笑聲。

最後一句，他說。

游戲才剛剛開始。

是，麽。

心……！

哼……

“醒了？”一碗熱粥被端到嘴邊，迎上清冽男子溫和的眼眸。

“我……睡了多久？”對這種目光着實有些不适應，長安有些局促的想要接過那個碗。“怎麽……”

一根銀色的勺子出現在他眼前。

“按照人類的時間，應該是，三十年。”輕輕攪動着碗中的粥：“會燙。”

時光，是治療任性的最痛良藥。

“那把劍出的手。”低沉的音色響在耳畔：“他走了，他說，再呆下去他會忍不住……”

你可。

真敢！

啊——

世界終于清淨了。

“爸……爸！”消瘦的只剩眼睛的男人拼命扯住疾步向外走的邋遢老人的手涕淚橫流：“爸啊！不是我們不救他啊，是……是，找了這麽久，什麽……什麽都沒找到啊！”

“我要去救阿萊，我要去就阿萊啊！”喃喃自語的老人披着垃圾袋一般的髒外套，也不知哪裏來的那樣大的力氣，輕易掙開兒子的手，一步一步往外走。

“爸啊……”

“我要去救阿萊……”

“爸啊——”男人一聲聲哭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求求你了，別……”

老人一怔，突然和顏悅色的問：“你媽呢？”

“天啊——”

“你怎麽了，我問你話呢。你媽哪去了？我今天想醋溜螃蟹了，趕快，叫她給我弄。”

“買……買菜去了，一會兒回來。”快要崩潰的男人勉強擠出一個扭曲的笑：“那個……爸啊，你先在這屋裏呆一會兒啊，我出去看看煤火。”

“好，好，別忘了，趕緊，叫你媽趕緊回來我餓死了！”

砰——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很忙，我在努力。謝謝支持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