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相見
落英缤紛。
在這偌大的庭院裏,空氣中填滿了壓抑悲傷的氣氛。
張風訊陰測測地一笑,忽然睜開了眼睛。他睜開眼睛的同時,将自己的衣服撕得粉碎。
蕭燃香說道:“張兄,令公子已被你劫走了,你為何還來無事生非?”
張風訊無限凄惶,顫着聲音道:“我無事生非?你……”
蕭燃香說道:“令公子如果不被曲揚指教訓,別人也會教訓的,令公子行為不端,是你這個當父親的過錯。”
張風訊眼眶裏竟盈滿了淚珠,嘶聲道:“我的錯,我的錯……”憤怒使他內力迅速恢複過來,他站起身來,突然易爪為掌,一掌擊過去,蕭燃香身中重傷,猝不及防,他的身邊只有宋媛。宋媛連忙出掌相接,被震飛出去,登時血流不止。
曲揚指去扶,卻感覺到她真氣渙散,臉色慘白如紙,已是重傷。
宋媛虛弱地道:“揚指,從我的錦囊裏取出一粒白色的藥丸出來!”
曲揚指依言照做,勉強保持着鎮定,果見宋媛的腰間懸挂着一個大紅色繡花的錦囊,曲揚指簡直喜極而泣。他顫着手将它取下來,打開一看,便看到其中果然有幾十顆白色的丸藥,晶瑩雪白,數了數也大概有三十三顆。
宋媛說道:“就是它了,快給我服了。”
曲揚指忙取出來一粒,送于她的口中。
宋媛服了藥丸,臉色漸漸轉好。
張風訊看見了,氣得鼻子就要歪了。他大聲嚎叫,又急攻上去,曲揚指和柳扶渡二人相視一眼,一起迎了上去,雖然他們二人合力戰一人,但是張風訊畢竟是江湖上的老前輩,出手很是陰狠,所以三人對拆了幾百招,張風訊還是占了上風。
暮色四垂,時間過去很久了,但是戰鬥才剛剛開始。
張風訊突然斥叫道:“葉浣花,葉浣花,再不出現,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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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揚指和柳扶渡皆不知他在吵嚷什麽,便嘲笑道:“你亂叫什麽!”忽聽得一聲清脆的哭泣聲,柳扶渡不由得一怔,他一呆之下,便着了張風訊的一擊。
曲揚指不知所以,只見落英缤紛中,三個俏麗的女子正立着,仿佛一場優美的夢,不真實,卻令人欣喜。一個中年的婦人,旁邊站着兩個年紀大概十七□□的姑娘,其中一個穿粉衣的,他卻是認識的,正是葉存愁。
曲揚指再次見到葉存愁,心裏有着說不出的高興。
柳扶渡已經僵立在了當場,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個穿着淡黃色衫子,面容幽怨的姑娘。他說不出話來,千言萬語恰似哽在了喉嚨,竟只癡癡地道:“你來了,你來了,你來了……”
來的是誰?
誰來了?
來人正是李捧心!
柳扶渡朝思暮想的李捧心!
李捧心穿着淡黃色的衫子立着,就像春天裏剛飛回來梁上的一只雨燕。這只雨燕飛回來了,然而,她的眼睛全是悲傷,嘴角間卻帶着難以言喻的驚喜。
悲傷和驚喜,這是不是所有久別重逢的戀人的神情?
張風訊邪笑,他一掌就要劈在柳扶渡的脖頸上了。
然而,柳扶渡全然都不加理會,他不管,他的眼裏只有李捧心的嬌容。現在危險嗎?他沒有感覺到一絲的危險,他只感到了突然向自己襲來的幸福,幸福如一盆傾盆大雨當頭淋下。
他只望着李捧心,李捧心只望着他。
李捧心發現了他的危險。
她睜着驚慌的眼睛,大聲地道:“柳郎,小心!”
柳扶渡不躲,又硬受了他一掌,也不還手。
張風訊獰笑着道:“不錯,原來這個女子便是殺手锏!”他停下來,飛身躲于李捧心的身後,易掌為爪,握住李捧心的咽喉。
柳扶渡心神俱亂。
柳扶渡緊張道:“你……放了她……”
張風訊笑道:“你去殺了宋媛!”
柳扶渡瞧了一眼宋媛,宋媛正與蕭燃香一處療傷,傷重的也不再敢動彈。
張風訊爪子就欺近了幾分,厲聲道:“你敢不從命!我會殺了她的。”
柳扶渡嘆了一口氣,慘笑道:“不敢。只是……”
李捧心淚流滿面,悲呼道:“柳郎……”
張風訊眼睛一瞪,手指“啪啪”幾聲,點中了李捧心身上的幾處穴道,李捧心一下子便暈了過去。
柳扶渡全身一震,他的手不由得握緊了劍柄。
張風訊氣定神閑地道:“她沒事,我只是點了她的昏睡穴,省得她胡說八道,誤了事。快去殺了宋媛,我便放了她,讓你和小美人團聚,否則……”
曲揚指是可忍孰不可忍,怒道:“令公子品行不端,在下實在是看不下去才出手教訓了他幾下,前輩卻要傷無辜人的性命,這有違江湖道義。前輩心胸如此狹窄,不怕受人恥笑嗎?”
張風訊聽了這一番話,面上竟無半點羞容,反而禁不住仰天大笑,笑聲響亮,令人聽來卻又生出了無限凄涼。
他揮了揮手,便見到兩個扶着一個人出來了。只見這人是雲散幫的打扮,年紀大約二三十歲,身材高大壯碩,當稱得上是一位好手,唯一不足的是——他因受傷了而瘸了腿,傷了胳膊。他在兩人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曲揚指奇怪地問道:“這是幹什麽?”
張風訊望向宋媛,冷笑道:“你岳母幹的好事,去問你的岳母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