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西貝賈政
賈赦被氣的跳腳,大喊一句“滾”之後,又是眯着眼擡起手擦擦被“氣”出的淚珠,噗嗤笑了出聲。
縱然司徒徵從“太1子1黨”搖身一變成了新皇,可是從某種程度看,司徒徵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徒老四”。
所以,他西貝大爺就大方的不原諒了!
直接在某人的稱謂之前換個定語,從“童年好夥伴徒老四”變為“童年好朋友康康的姘頭”,這樣以後打架打輸了也不嫌丢人。畢竟,朋友妻不可揍嘛。
賈西貝自诩智謀深遠的點點頭,而後一臉抑郁的憂愁起先前得知的消息,十指揪着頭發,憤怒的拿腦袋敲桌。
若真與自家後院有關,就不說牽扯到皇太孫了,就單單能對賈琏下手,不管是誰,他背後都冒寒氣。
與此同時,賈政也覺得自己背後冒着股冷氣。線索再一次斷開了。
跟随在旁邊的護衛經歷過賈政勘探王家岙時候的場景,自覺對賈政有所改觀,認為其有賈代善遺風。但今日一見賈政趴在充滿惡臭的泥濘的隧道上,看着滿地亂爬的蛆蟲,螳螂等等令人反嘔的昆蟲,還是覺得自己認識的太少了。
這政二老爺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賈政問人拿來匕首,細細的弄開在上爬行的昆蟲,看着漸漸露出的被人掩飾的粗淺腳印,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循着被掩飾的腳印,最終來到的卻是錦軒閣。
這案件似便陷入死循環中。
錦軒閣背後的主人乃是廢太子。
是廢太子一脈自導自演的苦肉計還是暗中有人借機想看鹬蚌相争漁翁得利,甚至是三方勢力角逐,還是……賈政手扣着掌心的異能,用清香洗洗在下水道裏的惡臭,同時腦海拂過種種勾心鬥角的一幕幕。
順帶,賈政哀嘆一聲,這賈琏得有什麽運氣,出門看個燈盞就碰上如此黴運。
然而,還沒等賈政感慨完畢,便有錦衣衛神色肅穆的來邀請回榮國府一敘。
賈政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小心謹慎的掐着異能護着自己回府。畢竟眼下,錦衣衛也是他懷疑的對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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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萬萬沒想到,一回到府裏,等待他的竟然會是與他猜測完全截然相反的答案reads;。
“你們的意思是太孫反而受琏兒牽累?”賈政聞言,不啻晴天霹靂,整個人腦袋一片空白,愕然的看着說話的侯孝康。
“所有人證詞都在這裏。”侯孝康斜視了眼賈政,見賈政不似作僞的愕然模樣,眸光露出一抹驚訝的神色,但很快便板着臉,用盡量客觀的語氣強調道:“昨日燈會,琏兒與太孫發生争執的時候,不少圍觀的百姓都看見了,有的還留有深刻的印象。”沒見過這麽小這麽可愛的娃娃會碰瓷的。
賈赦絲毫不見羞愧,反而挺挺胸膛:“我兒子就是人見人愛啊。”
“是我侄子魅力無敵。”司徒徵也傲然回了一句,視線掃過賈赦,語重心長道:“還特麽心地善良。”雖然說他知曉被圍觀的緣由一半是因為兩方都護衛人高馬大一看就不是能惹的,而且兩小主子在當街“炫祖宗”,一看就容易勾起八卦心,但更多的肯定還是因為兩個孩子長得好看。
侯孝康:“……閉嘴,聽我把證據說完。”
“就不許人家苦中作樂啊!”賈赦與司徒徵異口同聲說完後,互相對瞪了一眼,又雙雙擡起手,指着對方道:“肯定是因為他家的緣故!”
賈政:“…………”
賈政左右來回看了三四遍,又沉默的看了看面色陰沉的恍若包公在世的侯孝康,嘴角一抽,鎮定道:“侯大人,蘭侍郎在哪裏,我自己聽他說去吧。”麻蛋!他都想爆粗口了!
侯孝康聞言,呵呵冷笑一聲:“賈政,你想賈家家破人亡?他讓我來,還算給恩侯一點面子,否則就直接刑部衙差上後院抓人對大堂對峙了。”
說完,侯孝康指着擺放在桌案上的證據,接着道:“皇孫和琏兒言語争鬥頗具童趣,讓不少閑的無事做的百姓也想着看個熱鬧,故有七個跟随着他們行走的路線至錦軒閣。其中有兩人指出在他們周邊遇到過服侍穿着與賈家仆從一致的人隐匿在人群中。”
說到這裏,侯孝康也不禁想幸嘆一聲:愛八卦還真是個優點。
賈赦摸着下巴沉吟一會,“不對啊,那也聯系不到我賈家內亂上去吧。昨天我帶的下人可多了,而且賈家也有不少仆從休假出去玩的。”
邊說,賈赦看看賈政,眼神示意着對方出身附和。就當他不見棺材不掉淚吧。
賈政沉默以對。對于紅樓,他所了解的內容還真僅限于九年義務教育所學的內容。印象無非是寶黛悲劇愛情,金玉良緣,賈家一鍋渣渣等等。如今身在紅樓,對于賈母對于王夫人,這印象雖說不上好,但也并非大奸大惡之輩。
因為,最簡單也是最核心的一句話,他是既得利益者。賈政,是賈史氏與賈王氏一切行動的源泉。
不過……眼下看起來倒是滋生罪惡的源泉。
“別打岔,繼續。”司徒徵催促着,便眼角餘光掃了眼在左下手的賈政。
他昨晚一聽到最金貴的大侄子不見了,下意識的就讓錦衣衛暗衛等等手上能調動的全部力量去盯着他那一幫冤家兄弟,盯完兄弟盯他後宮那四個妃子和其娘家人去,就怕這些被家族送進來的女子手伸得太長,還沒兒子就想着給自家未來的孩子努力一把,除掉礙眼的皇太孫。要知道如今從名分大義來說,司徒承乾還正兒八經的皇位繼承人。
沒曾想到還會燈下黑了。
“與此同時,被抓到的拐子團夥之一的“青龍幫”手下證詞也指向賈家服侍的仆從。”侯孝康道:“青龍幫成員道他們在許願池旁邊尋合适女子的時候,見到過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婆子似拐了一個五六歲左右的大家小姐,因為他們發覺那小姐忽地面色一慌,轉頭就跑。原本他們想跟上去撿漏,但還沒跟随幾步,就看見了來尋的護衛reads;。”
“這服飾就算對的上,可也不一定是我賈家的仆從吧?”賈政聽完前因後果後,提問道。
“跟随而去的仆從已經在審問了,眼下需要令夫人和小姐的證詞。”侯孝康頓了頓,又道:“賈政你提的疑點也在我們考慮之內。”不過,要用到這麽龌龊的一招,也許還得是賈代善在世的時候。要知道,一般政1治1敵對,都不會對後院下手,尤其是還沒成長的幼子下手。誰都有子嗣,尤其像這種一房只有一獨苗苗類型的,若是被扼殺,那無異于撅人祖墳,結世仇。
況且,如今的榮國府,只要長眼睛的就看的出完全是在走下坡路。
不過,若說因賈政年前的查案風波惹到了不能惹的人,讓他們假借賈家的仆從借賈家大房二房不合鬧個賈家雞犬不寧,說起來也算有分可能性。
想到此,侯孝康不由沉默起來。
因失蹤的兩個孩子身份各有點特殊性,背後的家庭成分個有複雜性,且失蹤的莫名其妙,撲朔迷離,如今種種揣測看起來都挺有道理的。
“好了,老二現在你也在了,就讓他們問一問,早點水落石出,誰都安心。”見屋內氛圍詭異的沉默起來,賈赦不耐煩出聲打破靜默,道:“算了,不管怎麽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這是自然。”賈政點頭應下。若是其他人做的還好,若真與賈家後院有幹系,那他簡直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因為不管如何,都與他脫不了幹系。呵呵,既得利益者啊啊!
“賈政你自己去旁敲側擊一番吧,對孩子,記得态度溫柔些,否則,就像琏兒他們是的,問啥也回答不出來。”司徒徵漫不經心道:“這道理你也懂,朕就不多說了。”
賈政起身,垂眸道:“是。”
他到現在還不明白,那就是個傻逼了。從一開始召他回來,又是事無巨細的告之,別說賈赦如何思索,就說兩人精一樣的惠帝和侯孝康,沒準一開始就把他列為頭號嫌疑犯。
看似畢恭畢敬的行禮退下,賈政憋了一肚子的悶氣,摳掌立誓查探出真相,還自己一個清白。
看着賈政離開,司徒徵随意的打個哈欠,強調道:“賈西貝,你這二弟,變化忒大啊,不會是個西貝貨吧?”
“你非得看我家破人亡啊!”賈赦沒好氣的回道:“你不覺得他現在努力起來的模樣,很像我老子嘛?”
“呵呵,那他之前裝的可真夠辛苦的。”司徒徵刺了一句,又恨鐵不成鋼道:“你難道就因為這個就無視他種種怪異之處嗎?”
“哪有。”賈赦眼眸眨眨眼,看向司徒徵,眼眸透着眸冰冷之意,認真無比的回道:“他是賈政,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二弟,一個還算有些才幹的二弟,對我利大于弊。”
“喲,還一如既往的會抓重點嘛。”聞言,司徒徵哈哈大笑着,神色松了松。
“那是,畢竟我也是跟在你們後頭混大的。”賈赦呵呵笑着,眼裏閃過一絲苦澀。
若是賈史氏變化如此之大,他沒準早就慌亂無神。可變化的是一向與他不對付的二弟賈政。
對他來說,想當一個好哥哥的夢想早就在賈史氏一次次的偏袒中化為灰燼。沒想着一出孝就把人趕出去,已經是看在兄弟血脈上了。
如今……
呵呵,他就認眼前的賈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