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如此閃耀
“明天要比賽了，今天再多練幾遍吧。”
“太麻煩你了。”昨天她已經帶她練了一個多小時，今天更是一下午泡在琴房。這樣占用他的時間，林瓊瓊還真是過意不去。
“沒關系，我奶奶拜托的。另外，拿狂犬疫苗當賠罪禮物不是太沒有誠意了嗎？”他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轉移到琴鍵上。那一閃而過的笑意，很快就被他給藏起來了。
好意外啊，她竟然從他的臉上，看出了一絲調皮來。
“學長，被你說得我又想還你錢了。”
“我們再練練。”見她又在想別了，韓喬忙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
幾遍下來，林瓊瓊已經能完全跟着節奏走了。她自覺她唱得不錯，但又不能臉大地誇自己唱得好。于是只能讓韓喬這位老師，來評價一下了。
“怎麽樣學長？”
“明天能去比了。”
聽他那麽說，林瓊瓊挺開心的。
“那明天我班長要是再批評我，我可就要把你搬出來了。”
林瓊瓊忍不住暗暗發笑，以宋思瑤對韓喬的迷戀程度。看到他這樣手把手地教她唱歌，估計眼珠子都要氣掉下來。
“笑什麽？”韓喬注意到她的小表情，很想問問是怎麽回事。
“學長是大神呀，學校裏的女生都崇拜你呀。要是被我的舍友知道了，她們肯定要大跌眼鏡的。”
“那你可別告訴她們。”頓了頓他又說：“我怕吵。”韓喬的語氣有些執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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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多和人交流，才會快樂啊！”相處的時間久了，她膽子也大了不少。林瓊瓊看向他，說：“不過學長的面相就是不愛與人交流的類型。你看秦學長和楚學長，眼鏡有神，鼻梁挺卻有肉，下巴飽滿，這都是交際能力好的象征。”
韓喬側目，眉目裏有深究什麽的意味。
“因為我鼻頭尖，所以性格孤僻難相處。然後嘴唇比較薄，對待感情比較冷漠是嗎？”
林瓊瓊只覺得身上的雞皮疙瘩的都起來了，她打了個哆嗦，沒底氣地說：“那時候的話，學長聽見了？”
“恩，剛記起來的。”他的眼神變得越發琢磨不透。
林瓊瓊手心的汗也沁出來了。讓她嘴巴沒門，現在可不就遭口業了？
“學長，我那時候是跟李婕開玩笑的。您大人有大量，別往心裏去。”
也不知是想逗她還是別的，韓喬故作高深，斜睨了她一眼，然後說：“我覺得你說得挺準的，那你告訴我有沒有什麽破解的辦法。”
林瓊瓊想了想，感覺這辦法有些毀三觀，于是問他：“你真的要聽？”
“恩。”
林瓊瓊咬了咬牙，開口道：“學長臉上肉太少，臉不夠飽滿就讓人覺得不近人情。多吃一些，雙下巴出來了，人也就有親和力了。”瞧瞧電影裏的喜劇明星們，哪個臉上沒有些褶子肉？
嗤！韓喬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學長，我說得是認真的，不是胡言亂語。多吃點，臉色也好不是？”
韓喬收起笑容，又把腰坐直。
“你的這些....理論，是跟誰學的？”
理論？這個詞他應該用得很勉強，林瓊瓊想他最想用的是歪理。
“我外公啊！他以前可是有名的神算。”
“怎麽喜歡這個的？”現在的人都是唯物主義論，就算喜歡，大多也是星座塔羅之類的。她這樣的，也算是少見。
“沒事情做啊，小時候我都是一個人在家，只能鼓搗這些了。”林瓊瓊是笑着的，但是語調裏還是有一絲落寞。
韓喬沒有細問，但能理解，他甚至覺得自己感同身受。
韓喬坐正了，然後手放在鋼琴上。
好聽的旋律響起。林瓊瓊沒有聽過這首歌，但卻覺得格外的好聽。溫暖的旋律，讓她仿佛看到了心裏最期許的東西。
“這首歌叫什麽？”
“Home, Sweet home，一首蘇格蘭民歌。”
“真好聽。”林瓊瓊眼睛亮亮的。“感覺好像看到一家人坐在暖爐前，在吃着熱騰騰的晚飯。”
“恩，這首歌就是講家庭的，甜蜜的家。”說這話的時候，他表情柔和了不少。
這首歌是他奶奶小時候常彈給他聽的，每次聽他都會希望爸爸媽媽能早點回來，陪他一起吃飯。但最後，他睡覺了，都沒等到他們。時間久了，他對這首歌也再沒有什麽熱情。後面即使練習，也很少練這首。
林瓊瓊很喜歡這首歌，手伸着，模仿着韓喬手指在鍵盤上跳動的樣子。
他好靈活，手指像是會魔法。而林瓊瓊只覺得自己手上好像倒上了混凝土，硬邦邦的，根本就伸展不開。
一曲終了，林瓊瓊覺得意猶未盡。
“想學嗎？”
“想學也學不會啊，我感覺我的手指不聽我使喚。”
“多練習就可以了。”他的食指按在了一個鍵上，然後對着她道：“這個叫中央C”說着，她就示意她自己去按一按。
“學鋼琴的人，要先學認這個鍵”
“我先教你認譜子。”
“好。”
韓喬手把手地教她。那一天，對林瓊瓊來講是非常奇妙的一天。
正式比賽的那一天到了，班隊委借來了演出服，是非常好看的旗袍。這衣服宋思瑤穿着特別好看。她個子高，前凸後翹的，化上妝後，就更加條順盤靓了。班上不會化妝的人很多。宋思瑤是班長，自然很多人找她。她幫着化妝的人，也個個都誇她好看。
李婕嘟囔着嘴，幫林瓊瓊畫眉毛。林瓊瓊見了，忍不住揶揄她：“你嘴巴能挂油瓶了，。”
“輸給誰都不想輸給她。”說着，她更加認真地幫林瓊瓊化妝。
“瓊瓊，你眉毛長得真好，又細又彎，都不需要修。鼻子夠挺，我再幫你打些陰影。天啊，你都曬不黑的嘛，居然連斑都不長。”
她又要來幫她夾眉毛，林瓊瓊看到這東西就害怕。
“沒事的沒事的，夾了以後眼睛顯得大，唉，你別躲！”忙活了好久，她終于把林瓊瓊臉上的妝給弄好了。她左右打量了話，然後說：“不錯，不錯，再夾一夾頭發就好了。”
林瓊瓊的頭發很黑，但是有些卷，沒經過打理前顯得很亂。李婕拿夾板，幫她把頭發拉直了。李婕看着鏡中的林瓊瓊，只覺得眼睛一亮。
“瓊瓊，你這樣真好看。”
她自己也有些陌生。頭發柔順的搭在肩上，修的臉都小了。皮膚變得白皙，配上口紅，讓她的氣色好了不少。畫上了眼線的眼睛，也變得更亮了。
“瞧瞧多漂亮，我覺得我以後都可以當化妝師了。”
“真的好漂亮。”幾個剛化完妝的同學也圍了上來，李婕更是得意，朝着宋思瑤那看了一眼。對方沒理她，拿起手中的化妝刷繼續幫人化。
比賽開始了，她們是第一組。後臺的時候，宋思瑤做了最後一次動員。
“大家不要緊張，這樣的比賽除了歌聲，最重要的就是精神面貌。待會一定要擡頭挺胸，看着指揮跟上節奏。”
大家按照之前排好的隊伍依次上場。林瓊瓊經過宋思瑤的時候，對方嘴角下耷，模樣有些陰陽怪氣。
“你自己看着辦。”
林瓊瓊也被激起了好勝心，挺胸擡頭地往前走，鬥志昂揚。
今天是大一學生的合唱比賽，底下坐得都是大一的人。秦澈、舒眉等人是學生會的，這次的活動是他們策劃的，他們自然也來。而韓喬，則是被請來做顧問。
“以前叫你你都不來，怎麽這次這麽給面子？”秦澈覺得他越來越不一樣了。
“就是想看了。”他給了他一個算不上答案的答案。
這時候，會場的燈光暗下來了，只有舞臺上的那一束。
“第一個是李婕她們班吧。”秦澈翻了翻比賽名單。
隊伍進場了。宋思瑤是領唱，她站在第一排，立刻就看到了坐在了底下的韓喬。她雙手相扣放在腹部，想借此掩蓋內心的激動。
她一定要表現出最好的自己。
林瓊瓊李婕樊熙三個在第二排最右邊。李婕也看到韓喬了，她現在很氣，自己怎麽就被安排在了這麽一個不顯眼的地方。
音樂聲響起，林瓊瓊看到底下的韓喬，心想今天一定要好好唱，怎麽也不能辜負人家這些天的教誨。
“思瑤今天可真亮眼，人群裏一眼就看到她了。”舒眉說着，意有所指地看向韓喬，就見他目光定在了舞臺上。
舞臺上的那個人，和平常不太一樣。笑容燦爛，像是他小時候種的那株向日葵。其他的人，好像被黑色的幕布給掩蓋住了，他看不到他們。
他只看到了林瓊瓊頭頂上的光.....
只看到了她在用心歌唱......
只聽到了她的聲音。那首歌，她在他耳邊唱了不知道有多少遍，他早已熟悉了她的音色。
剩餘的，都成了她的背景板，只能成全她的美好。
他的心髒，在他的胸腔裏，一直規律的卻沒什麽聲息地跳動着。
但這次，卻跳得如此的強烈，一下一下又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預收文遲遲心動十一月開坑，專欄可見，感興趣的親收藏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