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皇子踐行
兩人正說着，蒼羽突然出現：“王爺，高公公傳來口谕，命王爺與郡主一同前往宣武門為晖王殿下踐行。”
兩人相視一眼，皇帝都開了口，她就是不想去也得去了。
與百裏安并肩而行，受了皇甫妘珠一掌，後背現在都還隐隐作痛。本來生龍活虎的她，眼下也虛弱了起來。天氣微微涼，她和百裏安一樣，披着厚厚的披風仿佛已經提前進入冬季了。
宣武門，皇帝已經站在城門之上。親自倒了兩杯酒，與晖王踐行。百裏晖不是不明白成武帝的用心，可他此去卻也是有些不安，原因他說不上來。
一杯飲盡，兄弟輪番過來與他踐行。最後一個是百裏安，說起來百裏安才剛回到皇宮不久，跟這幾個兄弟說起來也不熟。而他的為人，也是這麽冷淡，是以端起酒也只是淡淡一句：“祝皇兄凱旋而歸。”
林月見站在百裏裏安身後默不吭聲，當百裏安敬過酒之後，她就推着百裏安欲走。
百裏晖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郡主，你可好些了？”
林月見點點頭：“好些了。王爺此去，多加小心。”她淡淡地說到。
百裏晖卻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郡主可還在怨恨于我？若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傷到如此。你若願意，等我凱旋而歸之日，我便請父皇賜婚……”
林月見忙擺擺手：“我不願意！昨日之事是我不夠小心，王爺無需自責。”
林月見有些意外，百裏晖到底真心想彌補她，還是只是想借着這事拿下左都禦史呢？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她都不願意。
百裏晖可是處在權利鬥争的中心，他和百裏宸之間，怕是只能活一個！
百裏晖的目光在她和百裏安身上流轉，他終于松開了手：“是郡主早有心屬嗎？”
林月見垂首不吭聲，微微欠身道：“祝殿下早日凱旋而歸。”說完，她推着百裏安退到人群之後。大軍出發，林月見感覺這都城的天空怕是醞釀着一番風雨。
百裏晖離開之後的十天後，都城連下了兩天大雨。天氣似乎已經開始轉涼了，她與百裏安也已經朝夕相處快半個月了，這期間他的病情似乎沒有絲毫好轉，反而是越加嚴重了。
安靜的書房裏，已經燃起了炭火。百裏安的身體已經虛弱到開始咳血，瞧着他這情況，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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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半個月以來，百裏安待她倒是極好。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公子，她怕是會與他交心。
百裏安坐在書桌前看書，即使是陰雨天也無法讓他的容顏黯淡。她坐在一旁，架在紅泥小爐，上面煮着茶水。從她這個角度望去，這張側臉，輪廓分明，多看幾眼容易沉迷。
她正撐着腮幫子看得出神，百裏安又咳了起來。潔白的手帕上，多出了一抹殷紅：“你怎麽樣了？”
百裏安搖搖頭，卻咳得停不下來。手帕上暈開的血跡越來多，林月見看着有些觸目驚心：“我去請禦醫！”百裏安拉住她，搖搖頭還沒說出話，便一頭倒在書桌上。
“蒼羽！寧媽媽！快來人啊！”蒼羽永遠不會離開百裏安百步之外，雖然她也不知道蒼羽到底躲在哪裏，可每次只要她一叫喚，他一定會是第一個出現的。
蒼羽抱着百裏安回房，林月見來不及撐傘就沖了出去。太醫院，離得有些遠，她這一路狂奔。
“剛才跑過去的，可是恩寧郡主？”
“回景王的話，正是恩寧郡主。”
一處檐下，百裏景與百裏宸并肩而站。大雨滂沱裏，他無意間看到一個女子從宮道跑過。覺得似乎有些眼熟，便問了門外的太監。
“恩寧郡主不是在照顧七弟嗎？她這麽着急忙慌的，是要去哪？”百裏宸不過是見過林月見幾面，對她的音容相貌卻記得不是那麽清楚。
“是啊，她去的那個方向……應該是往太醫院和太常寺吧？她應該不會去太常寺，那麽就一定是太醫院了。難道是……七弟身體有恙？”景王的母妃，不過是一個小縣令的女兒，沒有士族支持他只能倚靠百裏宸。
百裏宸聞言輕笑：“二弟這話可不對，七弟的身體何時無恙了？”
兩人相視一眼，百裏景低聲道：“還以為他會成為另一個百裏晖，現在看來是我們多慮了。他那身體，果然如傳言那樣，時日無多了。父皇暗中命人扶持他，甚至想遏制住傳言，好安了那些大臣的心。可惜啊，這一切怕是徒勞了。”
二人的笑聲淹沒在雨聲之中，而林月見卻在起了霧的大雨裏摔了一跤。摔破了皮，她爬起繼續跑向太醫院。心裏卻在咕哝，百裏安可真是生了皇子的身，卻是個平民的命。
成武帝給他指派了那麽多人服侍，他老人家倒好，一口回絕讓寧媽媽把人全都送了回去。這不，什麽破事都只能指望她這個全能宮女來幹了！
“禦醫，快、快去長康殿，安王殿下咳血暈過去了！”禦醫收拾好了藥箱，回頭尋了把傘遞給林月見。林月見直翻白眼，她都這樣了，還需要傘嗎？
拉着禦醫一路小跑回到長康殿，禦醫又是把脈又是針灸，半天也沒有得到一個結論。玉竹熬了一碗藥過來，見林月見渾身濕透還在打着噴嚏，立馬放下湯藥拉着她回房。
“小姐也太不愛惜自己了！這麽大的雨，就是打着傘也會濕透，你怎麽就不知道讓蒼羽去呢！他那身體，就是淋個一天一夜都沒有關系。可小姐你是受了傷才剛剛好，淋不得雨！”玉竹給她換衣服，一邊不忘碎碎念地數落她。
林月見心裏倒是暖暖的，不過噴嚏卻是停不下來：“待會讓禦醫也給我開一副藥才行。”
玉竹白了她一眼：“小姐，雖然說你是奉命過來照顧安王，可是小姐盡心照顧便可，實在是沒有必要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嘛！”
林月見讪讪一笑：“我……我這不是盡責的表現嗎？”
玉竹搖搖頭：“我覺得小姐你變了。小姐以前可不會在別人身上這麽付出，就是當初為了二少爺，你也是有條件的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