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也不虧
按照老太婆所指的方向，林月見果然見到了一片買賣古董瓷器玉器的攤子。
“老板，玉雕九龍壺你可有？”随便找了一家問，老板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随即便從桌下拿出個匣子，匣子打開，裏面果然有一尊玉雕九龍壺。
林月見有些納悶了，這麽金貴的東西，就這麽随便找到了？
“老板，我沒有東西可以交換，我想花錢買下來。你看，多少錢合适？”
“五百兩。”老板伸出個巴掌來，才五百兩就買一個價值連城的玉雕九龍壺？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正當她覺得震驚的時候，旁邊攤子的老板卻對她叫了起來：“姑娘，我這裏有比他更上乘的玉雕九龍壺，價格比他還要便宜一百兩！姑娘，你若真心想要，我還可以給你便宜一點，過來瞧瞧吧！”
不對，不對啊！玉雕九龍壺世上只有一個，被這麽叫賣的，那一定都是贗品！她雖然沒有見過玉雕九龍壺的真品，她好歹她的本職工作就是考古，多多少少還是有了自己的判斷。
這些攤子上的玉雕九龍壺都是贗品，難怪林雁生會聽說這玉雕九龍壺出現在鬼市。
“老板，我不要贗品，我要那真正的玉雕九龍壺。”
她話音剛落，便響起了一陣嘲笑聲。
這有什麽好笑的？
“小姑娘，你可知道那玉雕九龍壺的來歷？”老板問到。
她點點頭，那是西涼國進貢的國寶。老板點點頭笑道：“那就對了，既然是國寶，那可就是價值連城之物，又豈能出現在鬼市呢？就算有人想買，也沒有人敢賣呀！就算有人敢賣，那也不會在這裏賣。”
老板的話讓林月見有些消化不過來，如果連鬼市都沒有的話，外面的更不可能了。那盜走玉雕九龍壺的人，費了這麽大的功夫最後卻無法甩手，那他盜走那貢品又有什麽意義呢？
“林姑娘。”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頭，把她亂糟糟的思緒拉了回來。
“鬼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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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君依舊戴着面具，她都懷疑這鬼市裏的人是不是都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鬼君是鬼市的幕後操控者，鬼市有沒有真正的玉雕九龍壺他一定是最清楚不過了。
“鬼君，我……”鬼君的一雙眼睛像像是會攝魂一般，他只是看了她一眼，似乎已經明白她想說什麽。擺擺手，制止她說下去。背着手轉身，她摸不着頭腦，便跟了過去。
又是一間有着同樣雕花的石門，石門一合上，感覺立馬與外面隔絕了起來。
鬼君轉身坐下，室內燃着淡淡的熏香，他給她到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你是為了玉雕九龍壺而來，不過，恐怕是要讓你失望了。我這鬼市，沒有你想要的。”
林月見皺着眉頭不知道說什麽好，頓了頓她才道：“鬼君，玉雕九龍壺真的不在鬼市嗎？”
鬼君微微一笑：“的确不在。”只是現在，恐怕全天下的人都會認為玉雕九龍壺就在鬼市。有人盜取玉雕九龍壺之後，還不忘散播謠言，這讓鬼市一下子就陷入了衆矢之的。
眼下到鬼市裏來的人，一半居心叵測，還有一半或許是朝廷的鷹爪。
朝廷的鷹爪？他指的應該就是林雁生他們，所以說他們埋伏在山下他早就知道了。那他就不怕，朝廷為了尋回玉雕九龍壺，而鐵了心要鏟除鬼市嗎？
鬼君可比她想象的還要淡然：“我早就是孤魂野鬼了，還怕人不成？”
林月見雖然不太懂他，可她仔細想了想，卻覺得這件事恐怕還是跟鬼市離不開關系。又或者說，跟鬼君離不開關系。
她說出自己的見解，沒想到鬼君握着茶盞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他似乎沒有感覺到茶水潑到手上的滾燙，只是看着她，收縮起瞳孔，似審視似試探：“這話，從何說起？”
她道：“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地盜走了玉雕九龍壺，江湖上卻傳開玉雕九龍壺出現在鬼市。這九龍壺是西涼國的國寶，這可不是一件普通的物件，丢了兩國皇帝都會重視。誰會大張旗鼓地告訴朝廷，我會把它拿到哪裏去交易呢？真正的盜賊無非是想栽贓鬼市，又或者想把朝廷的注意力轉移到鬼市去，這樣反而方便他出手。”
鬼君搖搖頭：“你只說對了一半。”
林月見又道：“另一半就要從鬼市說起了，鬼市算是壟斷了所有黑市交易。你獨占了這份生意，有人看不過去也是正常的。我想，你也一定很頭痛這件事。雖然你說你不怕朝廷來追查，可朝廷的人天天盯着你這鬼市，對你這生意多多少少也會有所影響不是嗎？”
鬼君哈哈笑了起來：“聽起來，你好像有什麽提議要說？”
我擦，厲害了，果然是會讀心術啊！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以鬼君的勢力，一定不會任人這麽栽贓。你手中或許已經有了什麽線索，不如我們以這個線索來做個交易如何？”
林雁生說過，這個鬼市神出鬼沒，而那鬼君更是鮮少有人見過，她已經算是個異數，第一次來鬼市就見到了正主。這樣一個神通廣大的人，背後一定有種某種勢力，否則不可能在朝廷的眼皮底下安然無事開了這麽多年的黑市。
很多事情朝廷查不到的，江湖之上，卻留有蛛絲馬跡。
鬼君低聲笑了起來，老實說這聲音真難聽：“你想用什麽來交易？”
林月見笑道：“你給了我新線索，朝廷的目光自然也就不在你這裏了。這交易，你也不虧啊！”
鬼君有些意外，這就是她說的交易。這筆交易，她何止是不虧：“林家可生不出你這麽個小狐貍。月見，你可見過你娘親？”
月見，他忽然這麽親昵地叫自己名字，林月見有些适應不過來。忽然說她到娘親，她有些莫名其妙：“我娘親？怎麽，鬼君與母親相識？也是，我母親可是敬國公府的大小姐，當年也是都城數一數二的美人。”
鬼君搖搖頭：“我說的不是她。”
林月見又愣了一下：“鬼君竟然還會認識趙姨娘？”
鬼君有些嘲諷地笑了笑：“你果然什麽都不知道。也是，他恐怕也不敢讓你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