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白,起了一層幹枯的皮,景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翼?是你嗎?”景禾的聲音輕輕的,好像說話聲音太大,眼前的人就會消失一樣。羅翼從震驚中反應過來,轉過身就想逃走,奈何他虛弱的身體讓他不能走太快,景禾上前拉住他,跟他面對面,激動的說:“翼?你沒死!真的是你!”她激動的抱住他。羅翼眼眶裏閃着淚花,知道自己躲不了了,伸手抱着她的肩膀。
景禾哭得很傷心,不知道是因為失而複得,還是因為羅翼此時的狀态。羅翼忽然劇烈咳嗽起來,景禾緊張的問他怎麽了,他沒有說話,只是讓景禾扶他去房裏。扶羅翼躺下後,景禾被床頭櫃驚得定住了。上面密密麻麻放了一大堆藥瓶,景禾用詢問的眼神看着羅翼,羅翼卻疲憊的閉着眼睛。
待羅翼休息片刻,景禾也穩定了情緒後,她才問:“你……怎麽會在這兒?”羅翼緩緩睜開眼睛,說:“我沒有死。”
“可是我明明看見……”景禾沒有再說下去。
羅翼輕輕搖搖頭:“那是我跟林選城演的戲!”
“演戲?”景禾的眼睛裏充滿了疑問。
羅翼點點頭,景禾在床邊坐下,問到:“你們有什麽事瞞着我?”景禾心裏堵得慌,她有些不敢面對羅翼接下來要說的話,她有預感那不是一件能讓她開心的事。
“藥廠爆炸事件以後,爸爸發現這是有人蓄意陷害,我們苦于找不到有力證據,證明是有人陷害。再加上外界的關注和巨額違約金,公司面臨破産的困境。直到有一天,一個外國人來找上門,要我們把公司賣給他。爸爸得知他是利用藥廠來遮掩他見不得光的生意,就一口回絕了。天有不測風雲,爸爸跟何叔叔都在車禍中身亡,我也被查出患有食道癌。我知道林選城他很喜歡你,除了相信他,我找不到其他可以照顧你的人……于是,我很自私的跟他演了一場戲,讓你親眼看到是他殺了我,我知道你是對感情很專一的人,你認定了便不會放手。你親眼看到他殺了我,那麽就算我不在了,你也不會忘記我更不會愛上他。”
景禾哽咽着,羅翼苦笑說到:“林選城也算是個正人君子,他答應幫我除掉那家禍害我們的公司,也讓我接受了最好的治療,只是……”他頓了一下看着景禾,景禾也擡起淚眼看着他,羅翼嘆氣一聲說:“他要我不要再出現在你面前,就讓你以為我已經死了……”
景禾的眼淚撲簌撲簌的掉,片刻後她才顫抖着聲音說:“瘋子!瘋子!你們都是瘋子!你們憑什麽替我決定我跟誰在一起!”
怪不得!怪不得林選城會理直氣壯的對自己說,沒做過對不起自己的事!怪不得林選城會心安理得的說愛自己!原來這一切,都是自己誤會他了!
“景禾我……”羅翼還想說什麽,卻激烈的咳嗽起來,随後身體還抽搐起來。景禾吓了一跳:“翼,翼你怎麽了?”羅翼抽搐幾下就昏迷了。
救護車趕來把羅翼送到醫院,景禾守在搶救室外。沒多一會兒,一直照顧羅翼的吳媽接到消息也趕到了醫院,見到景禾愣了一下。
醫生說讓景禾做好心理準備,羅翼已經是食道癌晚期,時間不超過半年了。景禾淚流滿面,吳媽只是輕輕紅了紅眼眶。景禾痛苦的抱着頭坐在長椅上,她的內心很複雜很痛苦,不知道是為了剛剛重逢又要面臨的分別,還是因為她跟林選城的愛恨。
“何小姐,你別傷心,每個人都要走到這一步的。”吳媽試圖安慰景禾,可是說着說着,自己的聲音也哽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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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媽,這兩年你們是怎麽過來的?”吳媽是羅翼家的老人了,在羅翼家侍奉了20年,幾乎是看着羅翼長大的。
吳媽長長的嘆了口氣,哀傷的說:“哎,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好好的一個家就這樣散了,老爺在車禍中喪生後,少爺也被查出得了這個病,夫人受不了這個打擊,也去了。少爺托人處理公司的事後,就帶着我去了美國,這兩年一直在美國接受治療。少爺知道自己這是不治之症,也沒有過多傷心,他說他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再見你一面,一個月前我們才回到三朗。少爺說不能去找你,不能打擾你現在的生活,就在老宅子裏住下了,他說這裏是最靠近你的地方,那裏有你們的回憶……”吳媽泣不成聲,景禾抽泣着也說不出話來。
羅翼還沒醒,景禾坐在病床旁靜靜的看着他。她原本深愛着的男子變成了這幅樣子,心裏着實不好受。手指輕輕撫上他的臉,眼淚落在被子上,化成了一個水印。
“翼,你醒拉!”景禾驚喜的叫到。羅翼擡起手想要抹掉她的淚,景禾抓着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羅翼輕輕的說:“景禾,別哭。”
景禾連忙擦擦眼淚,努力扯出一個微笑,只是這個笑,比哭還難看。
“我真高興!原以為不會有機會再見到你了,沒想到現在,你這麽真實的就在我身邊。景禾,這不是夢吧!”他的手指磨砂着她的臉,景禾笑着搖搖頭。
“我知道你是個脆弱的人,你不敢輕易觸動傷心的回憶,我以為你不會再去老宅,沒想到你還是來了。”羅翼笑着,只是這笑看在景禾眼裏,覺得無比心酸。
景禾心裏堆積着太多的話想說,只是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不知從何說起。羅翼的精神狀态很不好,說了一會兒話就累了。景禾想再多陪陪他的,但是他不讓,他說:“你在這兒掉眼淚,看得我心疼,我一憂郁了,病就好的慢。”景禾聽他這麽說,心裏更加難過,最後羅翼三趕四趕才把景禾趕走了。
走到醫院外面,涼風一吹,景禾感覺涼快不少。
“你怎麽又在醫院?”背後響起一個熟悉的戲谑聲,景禾趕緊擦擦眼淚。王楷自她身後走到她面前,看着她臉上未幹得淚痕,不悅的皺皺眉說:“怎麽了?”随後臉色又是一沉,憤怒到:“該不會是你懷了林選城的孩子,你要把他打掉吧?”
“你胡說什麽啊!我只是來看個朋友!”景禾的聲音帶着哭腔。王楷的表情放松下來,說:“現在回家嗎?我送你?”
王楷開車開得很慢,景禾一直靠着椅背上,眼淚無聲的往下流。
58 橫生枝節
第二天早上,景禾睜開眼睛就看見林選城正一臉溫柔的看着自己。林選城見她睜開了眼睛,俯下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做噩夢了?怎麽好好的流眼淚了?”
景禾後知後覺的摸上自己的臉,一片潮濕。
“怎麽了?”林選城見景禾一直傻愣愣的看着自己,他蹲下身與她平視。
“餓了。”
林選城又是溫柔一笑:“那就快起床吧小懶豬,容嫂已經準備好早餐了。”看着對自己如此溫柔的林選城,景禾心裏很難過。在她還沒有說要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是以何種心情來如此溫柔的待自己的!
吃過早餐,景禾給林選城打領帶,林選城低頭看着一臉認真摸樣的景禾,忍不住把她抱進懷裏,一陣狂熱的舌吻。放開她的時候,兩人都喘着粗氣,額頭相抵,林選城動情的說:“真想把你壓在床上好好疼愛一番!”又在她唇上狠狠親了一下才放開她。景禾把他送到門口,林選城又想到什麽,回過頭嚴肅的對她說:“這幾天天氣不好,最好別出門,在家等我回來。”景禾沒有深究他話裏的意思,她點點頭。
林選城去上班後,景禾換了衣服也出門了。她到病房的時候,護士告訴她羅翼出院了。她又來到羅翼家的老宅,羅翼正躺在躺椅上,身上蓋着厚厚的被子,在院子裏曬太陽。他聽到動靜,緩緩轉頭看景禾。
“怎麽出院了?”
“我這個病,是治不好了,就不用在醫院浪費床位了。”羅翼虛弱的說。
“你別這麽說……”景禾一開口就帶着哭腔。吳媽拿着一床被子出來,看見景禾熱絡的招呼到:“何小姐來了。”吳媽幾十歲的人,看得倒是開,她已經傷心過了。吳媽把被子蓋在羅翼身上,就進屋給景禾端了一把椅子。
“你來看我,他……不會生氣嗎?”羅翼問。
“他……他……不知道。”景禾低下頭。
羅翼笑笑說:“他要是知道,一定不會同意你來的。我跟他有過約定,永遠不要再出現在你面前,讓我再自私一次,就當我們這樣的單獨相處,是我從林選城那兒偷來的。”
“翼……”
羅翼輕輕搖搖頭:“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景禾沒再說話,只是靜靜的陪着他。坐了一會兒,林選城打電話來問她在哪兒,有沒有想他。景禾看看睡着的羅翼,拿起電話到一邊去說,回來的時候就見羅翼睜着眼睛看着自己。
景禾見他醒了,連忙問到:“要不要喝水。”
“你愛上他了?”羅翼認真的問,景禾低下頭去,她始終覺得自己背叛了羅翼。兩人都沒再說話,直到太陽快要下山,羅翼才趕景禾回去。
一連幾天,景禾都趁林選城上班的時間去看羅翼,在林選城下班之前趕回來。幾天下來,好像林選城沒有發現她的異樣。
命運真是捉弄人,當初跟羅翼愛得死去活來的時候,卻發生了那些意外。當她終于放下仇恨放下過往開始新生活的時候,卻讓她知道了羅翼沒死的真相。看着被病痛折磨的羅翼,景禾心裏陣陣發疼。漫不經心的拿出鑰匙打開門,一開門就見林選城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身上的西裝還沒有換下來,坐得筆直。聽見開門聲,林選城眯着眼睛看向景禾,眼神裏射出寒光,景禾覺得後背發涼,她已經好久沒有見過林選城這麽冷漠的樣子了。
“你去哪兒了?”林選城冷冷的問,景禾被他嚴肅的樣子吓到,有種偷情被抓包的感覺。偷情?她怎麽會想到這個詞?
“我去同事家了,她家裏前段時間出了點事急需用錢,我借了2萬給她,今天她說要請我吃飯順便把錢還我。”景禾放下包在林選城身邊坐下,所有動作都很自然。
“今天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她把腦袋搭在他肩上,林選城沒有說話,只是冷漠的推開身,景禾疑惑的問:“怎麽了?”林選城面無表情的看着景禾,想從她眼睛裏看出些什麽,景禾被他看得有些心虛。
林選城大掌握住景禾的手,貌似無意的問:“景禾,你有沒有什麽事瞞着我?”
“我……我能有什麽事瞞着你?”景禾心虛的反問,林選城又看了她片刻才說:“去做飯吧,容嫂和小月今晚上不在,我的晚飯由你負責。”
景禾點點頭往廚房走去,吃飯的時候,景禾老是心不在焉的。林選城發現了她的異樣,但也沒說什麽。
景禾洗完澡出來,掀開被子躺上床,林選城的身體就壓了過來,景禾雙手推拒着他,懶懶的說:“我累了,早點睡吧。”
林選城卻像沒聽見她的話一樣,不管不顧的做着自己的事。到最後,景禾有些受不住了,她無力的說:“林選城,我……輕點……不……不做了。”
林選城的身體跟她緊緊的貼着,一聲舒服的嘆息後,他翻身躺在景禾身邊,長臂撈過她疲軟的身體鎖在自己懷裏,手指撫着她的長發,溫柔又堅定的在她耳邊低語:“寶貝兒,你不要讓我失望。”景禾已經處于半昏睡狀态,林選城溫熱的氣息灑在她頸間,她只是蹭了蹭枕頭便徹底睡過去了。
第二天,她像往常一樣準備坐小巴車去看羅翼。卻在去車站的途中被王楷攔了下來,王楷依然是風度翩翩玉樹臨風。
“去哪兒?”他直截了當的問,景禾看着他燦爛的笑臉,仿佛自己心裏的陰霾都消散了般。
“我随便走走。”
王楷嗤笑一聲,搖搖頭說:“別說謊了,我知道你要去一個農村看故人。”
“你怎麽知道?”景禾驚訝的問,連王楷都知道的話,那他是不是也知道了!
王楷好像看出了她的疑問,說:“那天看你哭着從醫院出來,擔心你出什麽事,之後的幾天我一直悄悄跟着你。”
景禾對上他的目光,他的表情很認真,景禾有些感動,有這樣一個朋友關心着自己,她很滿足。
“別感動了,上車吧,我送你。”
車上,兩人都沒說話,景禾是因為心裏煩悶不想說,而王楷卻在一旁吹着口哨,時不時的跟着音響裏的rap哼唱,好像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羅翼今天的狀态不太好,基本上都是在昏睡中度過。景禾來了他也沒醒,吳媽偶爾上來看他,出去的時候總是偷偷抹淚。她還是對景禾說:“少爺這樣子,恐怕就是這兩天的事了,何小姐你要做好心裏準備啊。”說完自己先掉了淚,景禾的淚也緩緩落下,她只是定定的看着羅翼。這時候羅翼睜開眼睛了,吳媽和景禾趕緊擦擦淚。
“翼你怎麽樣?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景禾俯下身輕輕的問,羅翼搖搖頭,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吃了要吐,我現在是連吐的力氣都沒有了。”一句話又讓吳媽和景禾落了淚,景禾嗔道:“這怎麽行呢,多少吃一點流質的食物,吳媽,你去給翼煮點稀粥。”吳媽連忙應着出去了。
羅翼無力的笑笑:“傻丫頭,哭什麽?殘生還能再見到你,我死而無憾了。”
“不許你胡說!”
“真是傻丫頭。”羅翼說了這兩句話已經累得氣喘籲籲,景禾拍着他的胸口,羅翼順了順呼吸繼續說:“他……他對你好嗎?”景禾輕輕點點頭,羅翼滿意的笑了:“還好我沒看錯人,他果真對你很好。”
“翼你別說了……!”景禾哽咽着聲音,羅翼想擡手摸摸她的臉,可是手卻像被粘在床上一樣,怎麽都擡不起來,景禾連忙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笑,景禾哭得更傷心。羅翼顫着聲說:“我最不見不得你掉淚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怎麽現在這麽愛哭,你每天來看我都要落淚,你的淚都快把我給淹沒了。”明明是句玩笑話,景禾卻笑不出來。羅翼艱難的扭頭看向床頭櫃上抽屜,景禾連忙打開,見裏面有一個很精致的盒子,她拿出來,羅翼示意她打開。
“怎麽會在你這兒?”景禾驚訝的拿起那條項鏈。
“我知道你給我立了個碑,我回來以後去看過。我想等我死後就葬在那兒,這樣,你也不用對着一個空墳寄托哀思了。上天憐憫我,讓我再見到你……我那天去,看見挂在墓碑上的項鏈……我知道你現在過得很好,他很愛你……我就放心了。”羅翼說完劇烈的咳嗽起來。
“翼你別說話了,休息一下吧。”景禾幫他順氣,羅翼搖搖頭。繼續說:“我拿走這條項鏈,從此以後,有關于羅翼的一切,都會從你的生命裏消失,景禾,我把幸福留給你,你一定要幸福!”景禾哭着點頭,羅翼滿足的閉上眼睛,無力的說:“我累了,想睡會兒。”
一直到下午景禾要離開的時候,羅翼都還沒醒,景禾本不想走的,但是想到林選城……不得不回去。景禾走過那些熟悉的風景,邊走邊落淚,她這幾天掉得眼淚,比當初得知羅翼死訊時還要多。出了村子,景禾看見王楷斜靠在車頭,腳尖點着地往她的方向看,景禾擦幹眼淚走到他面前。王楷看了一眼腕表,露出迷人的微笑。
“時間觀念很強啊,每天都很準時。”景禾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一路上,景禾都閉着眼睛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王楷貼心的打開音響,播放輕柔的音樂。一曲完了下一曲又接着,景禾聽着張學友的《我等得花兒也謝了》,放聲大哭,王楷吓了一跳,連忙把音響關了。
忽然,王楷發現有些不對勁,後面有幾輛黑色的小轎車一直跟在他們後面,有兩輛還有想要超越他們的趨勢。王楷一邊開車一邊注意着後面的情況,這時,靠他們最近的一輛車故意靠過來撞他們,王楷跟景禾皆被吓了一跳。後邊那輛車忽然也靠過來撞他們,兩輛車一左一右死死的把他們夾在中間。王楷想加大碼力甩開他們,前面的路卻被後面超上來的一輛車攔住了。王楷心中暗叫不好,他對景禾說:“坐穩了。”他故意制造他将要熄火停車的錯覺,待左右兩邊的車也跟着減速的時候,他猛的熄火,然後倒車,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錯開車道猛的飙出去。景禾被颠得左右搖晃,待坐穩後,驚魂未定的問:“他們是什麽人?”
“該死的我也不知道!”王楷死死的握住方向盤,那幾輛車幽靈般又追了上來,他們卯足了勁沖過來撞王楷的車,左右夾擊把王楷逼到了路邊的綠化帶,前面又阻礙,王楷緊急剎車。幾個人高馬大的黑衣人從那幾輛車上下來,不由分說上來就把景禾脫下了車,王楷上前跟他們打鬥在一起。
“你們是誰?放開放開我!”景禾怎麽也掙脫不開他們的鉗制,王楷跟他們扭打在一起,分身乏術,眼看景禾被越拖越遠。王楷向突出重圍,但是就算他腿腳功夫再好,也打不過那幾個受過專業軍事化訓練的人,幾下之後,王楷被打倒在地。他站起來想要追上去,那幾個人卻對他做了一個阻攔的姿勢,其中一個開口說:“我們的目标是那個女的,我們不想傷你,你走吧。”說完就上車走了,王楷連忙坐上自己的車,車已經被撞壞了,自己臉上也挂了彩,他邊開車邊打了一個電話。
很快,那幾輛車在一個廢棄的工廠區停下來,景禾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嘴上封着繃帶,臉腫了起來,隐約可以看見幾個帶血的巴掌印。黑衣人押着景禾走進一間工廠,鐵皮大門吱呀一聲被打開,裏面坐着一個的外國人,身後也站着幾個黑衣人。押着景禾的黑衣人把景禾推到在地,景禾臉朝下趴在地上。那個外國人挪着臃腫的身體來到景禾面前,猛的用力擡起景禾的下巴。
“你就是林選城的妞兒!還挺漂亮的。”說着,他的手在景禾臉上一陣撫摸,景禾嫌惡的躲避着,外國人甩開她的下巴站起來說:“放心吧,只要你識趣點,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只是想利用裏引林選城出來而已。”景禾聽到這話,心頭一跳。外國人朝那幾個黑衣人使了個眼神,黑衣人把景禾拉起來,綁在一根鐵柱上。
“哼,林選城不給我活路,我也不會讓他好過!”外國人說着一口撇腳的中文,但是話中透出出來的兇狠還是讓景禾心裏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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