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25)
退堂鼓。
該是何去何從呢?
百般無奈之下,夏遠之決定去酒吧借酒消愁。
混亂的空間果然是合适于思考,當夏遠之喝下第二十杯威士忌時終于鼓起了勇氣撥通連清的電話。
“喂,連清麽?”
“嗯,怎麽這麽晚都還不回家?”聽到夏遠之的聲音,連清擔心的問。
“我還能回來嗎?”夏遠之不答反問,因為喝酒過度的關系聲音顯得有些顫抖。
“傻瓜,回來就是了啊。”聽着夏遠之醉酒後的話,連清的心頭擔心之餘還是不由的感到了甜蜜,因為從這樣的語氣中就能明白夏遠之的心內一直是惦記着自己的啊。
“我……我有事情想告訴你。”借着酒精上頭夏遠之道。
“嗯嗯,說吧。”連清沒有意識到夏遠之接下來的話,只是很平常的對夏遠之說到。
“我和連愛有個孩子,他回來了……”
“……”
啪,連清的話筒從手中滑落,而眼淚已經細細密密的布滿整張臉龐。再一次握住話筒的時候她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麽是好,只能是任由夏遠之在電話中語序不清的對她述說着那些過往。
夏遠之與連愛的關系連清果然不知道嗎?
不,當然不是的。
從連愛和夏遠之在一起開始,自己就一直知道,只連清不想承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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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料到的事情是,連愛居然與夏遠之有過一個孩子,而這個孩子即将住進自己的家中。
是該接受他嗎?或者別的什麽?連清的內心此刻陷入極度的糾結之中。
而電話那邊的夏遠之卻迷迷糊糊的說了一句:“連愛,我會照顧好暖心的。”
夏遠之這句話的出口算是徹底的擊碎了連清內心的防線。
她是愛着夏遠之的,所以她當然只能是接受暖心的存在了。
第二天當夏遠之回到家中後,連清為了體現出自己的大度主動要求讓夏遠之接暖心回家。
夏遠之聽到連清的話後,高興的上串下跳,很快的撥通了郝的電話要求郝送暖心到自己的家中來。
很快的,暖心被送到了夏遠之家中,在這個所謂的家中他擁有了屬于自己的名字。
夏遠之管他叫做夏暖心暖心言,從此暖心前部分的人生被劃下一個句號。
對,這只是開始,而往後的生活很長。
由于夏遠之很少在家的關系,經常家中只剩下暖心連清,雖然連清對待暖心的态度表面上還是過得去的,但其實在暗中暖心一直受到連清的虐待,雖然連清經常在心情不好的時候那拿暖心出氣,但暖心為了不讓夏遠之知道為了維護家庭的平穩一直以來都默默的承受着這一切,即便是最厲害的時候,傷痕讓她在夏天都無法穿上短袖,但至始至終她都沒說過什麽,在夏遠之面前她一直都為連清說進好話。
但這似乎并沒有改變連清對暖心的态度,一直以來連清都只将暖心看做是賤種,有時候暖心的夥食更是吃了上頓沒有下頓的。
由于經常吃不飽的關系暖心好幾次昏倒在學校的操場之上,但昏倒這一事卻不能被連清知道,因為連清知道之後自己必然會遭到一頓毒打。
暖心才十三歲,但從那個時候起就明白什麽是寄人籬下的滋味。
但她還是沒有怨言,為了陪着父親就算是打碎的牙暖心也會往肚裏咽。
每當夏遠之外出回來的時候總是暖心最開心的日子,因為在那些日子裏夏遠之總是會陪在暖心身邊,帶她去最好玩的游樂園內,給她買一直以來最愛的玩具,總之只要暖心能夠帶在夏遠之身邊,她就感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快樂的人。
對于連清對暖心的不好夏遠之一直被蒙在鼓裏,只是當一次夏遠之帶暖心去游泳時,因為暖心不肯換衣服這才引起了夏遠之的疑心,當夏遠之看到暖心身上那些傷痕時一時間有說不上的感慨。回想着當初的一切,夏遠之打心眼裏認為是自己害了暖心,但面對夏遠之的眼淚暖心只是笑笑對夏遠之說沒關系的,只是和學生打架。
夏遠之心裏那裏會不知道這是暖心的懂事,但無論怎麽樣他都不能讓連清再繼續欺負暖心了。
為了避免暖心和連清之間直接的戰争,夏遠之解決的方法就是為暖心安排轉學。
那天夏遠之和暖心回家之後,夏遠之強忍住內心的憤怒,故作鎮定的對連清提議要将暖心轉學,而連清當然是故作理解的同意了暖心的轉學。
轉學之後的暖心終于是暫時的擺脫了連清的報複,但那絕對不只是完結恰巧是新的開始。
暖心在學校剛度過兩個月之後,五一黃金周很快來臨。
面對着所有同學都期待的日子,而對于暖心而言只有很深的悲劇。
是的,夏遠之從發現連清虐待暖心後就不再回家,這對暖心而言的意味就是她将要獨自面對連清,一想到之前連清曾對自己所做過的種種事情暖心就感到毛骨悚然,那樣的地獄她可不想再經歷一次,于是很快的便放棄了回家的打算。
當暖心打電話告訴夏遠之這一決定是因為期中考試就要到來時,夏遠之沒有多想就答應了暖心的請求。
原本安定正要開始,但誰知道連清卻不死心的追到了學校。
是的,在學校之中連清又開始了對暖心新一輪的虐待,暖心全身上下找不到任何一塊好的地方。
一日當暖心又被連清虐待的時候,終于被暖心的同班同學陳鋒所看見了,這個機智的小男生為了保護暖心,并沒有很快的沖上暖心寝室,他只是打電話到暖心寝室說:“我這邊很多題目不會,你過來幫忙我講課吧。”
“嗯。”得到了這樣一個良好的借口暖心很快離開,而連清為了不讓別人發現也很快的收拾了局面,在暖心臨走之時她還不忘交代們無論是什麽樣的人問都不許将這件事情說出去。
暖心很乖巧的答應了她,然後打開門踉跄的走了出去。
當暖心打開門之後忐忑的心這才平靜下來,她扶着樓梯的扶手向下走去,一面上感嘆這終于擺脫了剛才的惡魔,一面奇怪着自己班上的第一名怎麽會需要自己的幫助。
當暖心懷着這種心情忐忑不安的下樓後,在樓下看見了陳鋒手中的藥箱。
像是要掩飾什麽,暖心下意識将袖子往下拽了拽試圖掩蓋住剛才被連清造成的新傷。
“我都知道了。”而陳鋒下一句的話,卻徹底的讓暖心的眼淚掉落。
從來沒有人這麽關心過暖心,每一次當暖心受到虐待之後,她都是自己躲起來照顧自己的傷口的,但沒想到當有人這麽為自己着想時,感覺竟然是如此之好,暖心一面感受這陳鋒的關心一面掉下眼淚。
面對着暖心的眼淚,陳鋒那裏知道是因為什麽啊,他只是一味是自己又将暖心弄疼了,他擔心的詢問道:“是我弄痛了你嗎?”
V87
面對着暖心的眼淚,陳鋒那裏知道是因為什麽啊,他只是一味是自己又将暖心弄疼了,他擔心的詢問道:“是我弄痛了你嗎?”
“不是。”暖心一邊說着一邊搖頭,然後繼續淚如雨下。
這下可算是把陳鋒給郁悶壞了,面對着暖心的哭泣還有那些慘不忍睹的傷口陳鋒除了深深的嘆息只能夠悄無聲息的進行着陪伴。
他看着暖心的眼神滿是連愛還有不舍,并且從那之後陳鋒的內心就埋下了一定要照顧好暖心的暖心。
從那天之後陳鋒一直陪伴在暖心左右,為了不給連清再欺負暖心的機會好幾次陳鋒都故意的安排與暖心的巧遇,在那麽多次意外的巧遇之中暖心開始對這個認證的男孩爆發出一種喜歡,一種朦朦胧胧的感情,大概是因為由愛而生吧,日子如果一直是這樣下去的那就好了。
他們就這樣長到了十八歲,一起念書,一起成長,一起進入大學。如果陳鋒沒有去那家單位實習的話,如果他沒有牽涉進那宗經濟案件的話,相信他們會一直這樣下去。
結婚,生子,過着平凡快樂的人生。
只可惜,這些只是暖心想當然地認為。
男人永遠與女人不同,女人需要的是平淡,而男人永遠期冀轟轟烈烈。陳鋒的出事是偶然,卻也是必然,只因他太急于求成了。或許農村出生是他心中永遠的痛,他想早點擺脫這個身份,早點脫離別人異樣的眼光。所以他需要一個優秀的女朋友,所以他需要一份優秀的工作。
沒人能說他不愛夏暖心,畢竟那麽多年的相處和情分;可是在那些愛或者情中間,總是多少夾了點世俗的東西。
這一切,夏暖心或者知道,或者不知道,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決定救陳鋒。為了陳鋒,她不惜接受了國際刑警的任務,來到一個她不愛的男人身邊。
命運的齒輪仿佛魔咒一樣,永遠在畫着相似的弧度,給人以同樣出乎意料的結局。當年母親與父親的事情是個悲劇,母親等了一輩子,最終都沒有等到名正言順站在自己心愛的男人的身邊的機會。而暖心呢?她作為私生女,無法光明正大地立在夏家,也無法站在真正自己所喜歡的男人身邊。這算不算一種懲罰?
懲罰她欺騙了一個愛他的男人,也是懲罰她愛上了那個她本來不該愛上的男人……
對嗎?
不對嗎?
“爸爸,您對夏正生這個人是不是一起合作過?”
父女倆坐在一間高檔咖啡廳裏,如果是暖心自己,她是絕對不會來這種高檔地方的,同樣是喝一杯咖啡,卻要貴出很多,但父親是有身份的人,當然不能去那種小咖啡廳了。
“夏正生。”夏遠之歪着腦袋想了想,“我跟他也只不過是生意上的往來,他在米氏也算是元老級人物了,以他的個性,應該不會服剛剛接管米氏的逸然,所以,對于逸然來說,應該是個不小的阻力。”
“那您還知道些什麽呢?”暖心試圖從父親口中聽到更多關于夏正生的事。
“還有嘛,就是他這個人好賭,我不止一次的聽說過他去澳門,至于是不是真的去過,就不得而知了,怎麽,他在找逸然的麻煩嗎?”夏遠之對女兒忽然問起這些而有所懷疑,生怕女兒在米氏遇到什麽麻煩。
“那倒沒有,我只是覺得他這個人很有城府的樣子,想了解一下。”
“這你倒說對了,這個人向來是喜怒不形于色,說白了就是,這邊對你笑着,那邊就會下刀的那種人。”
“那不是很可怕?”暖心不禁有些後背冒涼氣了感覺。
“但凡從商的,有幾個是善男信女?沒有點城府,能在商界立住腳?就拿爸爸來說吧,當初也被人騙過,沒有上當受騙的慘痛教訓,哪會煉成今天的刀槍不入?”
暖心靜靜的聽着父親的話,的确,每一句都是多年商界打拼出來的經驗之談。
“對了,暖心,你跟逸然最近怎麽樣?前陣子不是說要訂婚嗎?怎麽一下子又沒了音訊了?有什麽事跟爸爸說。”夏遠之的神情一下子變得有些憂郁,“別的爸爸也幫不上你,只能在物質上給予補償。”是的,雖然暖心沒有跟他一起生活,但他還是定期會在暖心的戶頭上存一筆錢的,這些錢也足夠暖心不用工作了,但自從暖心一邊上學一邊工作後,有能力養活自己,這筆錢就一直沒動過,直到陳鋒意外傷人,被警察抓起來,暖心才動過那些錢,自從被陳鋒知道她有這樣的一個戶頭,自然是想盡辦法的想要拿到那筆錢,雖然暖心是個比較有主見的人,但每次看到陳鋒那可憐巴巴的樣子,還是禁不住會心軟,會拿一些錢給他,這也是一直以來陳鋒都不好好工作的原因,他就是看準了暖心的錢足夠養他一輩子。
“哦,最近逸然公司裏的業務有點忙,我們打算過一陣子再說。”
“是這樣呀,只要沒出事就好,爸爸可是希望你早點找到依靠,那我也好向你去世的發媽媽有個交待。”一提到暖心的母親,夏遠之就有一種愧疚感,他的這種愧疚也是在知道了這個女人為自己生下了一個女兒後才有的。
想到母親,暖心心裏同樣不是滋味,如果母親在世,會給予自己很多人生的經驗,而現在,所有的一切,都由她自己去面對,“爸爸,不要這樣,我想媽媽是不願意看到你傷心的。”
夏遠之的腦海中浮現出連愛的音容笑貌,在心裏暗罵她是個笨女人的同時,也在感嘆她的癡情,她居然真的一生都沒有再嫁人,并且養大了他們的女兒。
“爸爸,姐姐最近都在忙什麽?”暖心知道夏美媛是不會放棄跟自己作對的,有意無意的問起她。
“她?她還能做什麽,無非就是整天跟那些朋友們逛街玩樂罷了,如果她也能象你這樣就好了,好歹也能幫上點忙,不過話說回來,女孩子嘛,遲早都是要嫁人的,要老公養的,工不工作的都無所謂。”
“爸爸,您自己也要注意身體,不要太操勞了。”
“沒事,爸爸的身體好着呢。”夏遠之微笑着,望着女兒,嘴上說着沒事,心裏早就感動的一踏糊塗了,這種關心的話也只有從暖心口中才能聽到,那個大女兒夏美媛不惹他生氣就不錯了。
暖心很想對父親說出陳鋒的事,但又怕父親會生氣,到嘴邊的話又咽下去了。
“暖心,是不是有什麽事要跟爸爸說呀?”兩父女很少有機會坐在一起喝咖啡,尤其是女人主動約自己,夏遠之自然而然的就認為她是有事的。
“沒有,就是很長時間沒見到爸爸了,而且我也正好有時間,就約爸爸一起出來喝咖啡。”暖心笑得很是燦爛,讓夏遠之以為她現在過得真的很好。
與父親分手之後,暖心的心情一下子失落下來,在父親面前,她極力讓自己表現的開心,快樂,就是不想父親為自己擔心,可當一個人獨處時,所有的煩惱都一股腦的湧上心頭,不管怎麽說,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幫助米逸然找到夏正生的犯罪證據,讓他受到法律的制裁,不能因為他這一顆老鼠屎而壞了一鍋湯。
從父親那裏得知夏正生是個狠角色,雖然暖心心裏有點害怕,但一想到米逸然,她就将恐懼丢開,全然不夏自己的安危了,在她看來,這是她欠米逸然的。
“喂,是夏暖心小姐嗎?”一個渾厚的男人聲音,對暖心來說,這個聲音很陌生,從來沒有聽到過。
不知為什麽,暖心忽然感到心驚了一下,拿手機的手有點發抖,“請問你是哪位。”如果是平時,她會以為是打錯了,但這一回,不但沒有這種感覺,反倒是覺得有種不詳的預感。
“不要問我是誰,你只要放老實點就好,否則,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最後還發出兩聲“哼哼”聲,說完就挂斷了。
恐吓,絕對的恐吓,暖心拿手機的手還放在耳邊,環繞在她耳邊的是那兩聲“哼哼”聲,久久揮之不去,象是做了一下惡夢,良久才放下,這是誰打來的電話,怎麽辦,要告訴逸然嗎?還是不要了,他現在已經是焦頭爛額了,暖心決定一個人面對。
奇怪,向來都與暖心沒有過對話的夏正生一下子變得熱情起來,偶然遇到,居然熱情的跟暖心打招呼,暖心曾經懷疑過那個恐吓電話是他打的,可是,聲音根本就不象,但也不排除是他安排人打的,現在的暖心可不再是從前那個以外表去判斷一個人的好壞的了。
在公司的高層會議上,米逸然當衆宣布派暖心到財務部去,這一消息的宣布,令在場的兩大元老夏正生和段興金都為之一驚,本來他們就對米逸然和暖心視為眼中釘,又要把她調到財務部去,那接下來就是查帳了,不管是明的還是暗的,米逸然都不會就此罷手的,而且現在也已經被警方盯上了,唯一可以脫罪的就是把一切都嫁禍到米逸然身上。
他們瞬間的表情變化也沒能逃過米逸然的眼睛,米逸然的眼神撞上他的眼神時,四只眼睛相撞,各自心中都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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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米逸然身邊的暖心不動聲色,她知道自己将要面對怎樣的困境,但是為了米逸然,她已然夏不了那麽多了,算是彌補對米逸然的虧欠吧。
暖心來到財務部,就着手開始查帳,美其名曰:熟悉一個工作環境,然而現任的財務總監正是夏正生的女兒夏夏,這一點還是很讓暖心感到意外的,不禁在心裏埋怨米逸然沒有事先告訴自己,搞的自己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夏夏對她的到來,帶了明顯的抵觸情緒,她的父親夏正生是公司元老,而她本人早就對米逸然暗戀已久,對于米逸然的正牌女友的到來,當然不會笑臉相迎,甚至還人為的制造麻煩,不配合暖心的工作。
雖然到財務部才沒幾天,暖心就感覺到財務上有漏洞,尤其是夏夏看自己的眼神,就令她更加确定了。
“怎麽樣,你這邊有收獲嗎?”米逸然與暖心并肩走出公司。
“現在還沒有,不過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找到。”暖心對自己充滿了自信,她并不是茫目的自信,而是她認準了夏夏對自己的敵意,就是在阻止自己查到些什麽,在這其間,她要嚴防夏夏狗急跳牆,毀掉一些東西。
“夏夏一定沒有給過你一個好臉色吧?”米逸然的話聽起來頗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我看她的臭臉你很開心是不是?”暖心停住腳步,對米逸然的态度很是不滿。
米逸然也停住了腳步,因為已經走到他的車前了,也并未因為暖心的語氣而生氣,“我太了解她這個人了,眼睛長在頭頂上,就算你不去查帳,她也一樣不會把你放在眼裏,整個米氏集團,只怕她眼裏只有她父親,再就是還有一個我。”
“哦,是嗎?那米總裁不妨就用個美男計套套她的話喽。”
“怎麽聽起來象是在吃醋的樣子,酸氣沖天。”米逸然擡起手作出驅趕狀,随即打開了車門。
因為這個案子,倒讓米逸然和暖心之間走得更近了,所謂有人笑就有人哭,倍受冷落的月月站在公司的臺階上看着他們有說有笑的上了車,絕塵而去,說不出有多嫉妒了,不禁咬了下唇,眼睛裏射出恨的光芒。
“顏小姐,去哪裏,不如我送你呀?”一個清爽的女孩子的聲音從身後傳進月月耳中。
月月回頭一看,見是財務部的總監夏夏,不禁怔了一下,她們可是向來都沒有私交的,她怎麽會主動的向自己示好?
“哦,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月月禮貌的拒絕了。
“客氣什麽?大家都是同事,以後交往的日子還長着呢。”夏夏不容分說就拉着她走向自己的車。
她的熱情實在讓月月沒法拒絕,只好上了她的車。
夏夏有她老爹做靠山,在公司裏可是誰都不放在眼裏的,今天忽然這麽熱情的讓自己搭她的車,月月心裏自然知道她無事不起早。
“送你去哪裏?”夏夏如三月陽春的微笑着向她看了一眼,便關注着路況了。
“把我放在芙蓉街就好了。”
“現在時間還早,不去逛逛嗎?”
“哦,不了。”
“反正你回去也是一個人,不如我們一起去吃個飯,聊聊天,也免得你回家現做。”
“這……”月月望着她和煦的笑容,知道自己拒絕不了了,“好吧,我請你。”
“好呀。”夏夏爽快的答應了,“我們先去專賣店看衣服好不好?”
“我現在不想買衣服。”月月近來為了讨米逸然的注意,一直都在買衣服,每天都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現在又近月底,手裏的錢也實在是有點緊。
夏夏似是看出了她的難言之隐,“沒關系的,如果沒錢,我可以借給你的。”
“哦,不用,如果你要看,我可以陪你的。”月月也給了她一個溫柔的微笑。
“好。”
她們把車停好後,就走進了名品一條街,以夏夏的家境,自然不會穿那種便宜貨,專挑貴的買。
“月月,你看這件怎麽樣?”夏夏将一件小款的外套放在身上讓她看。
“不錯,很好,跟你很配。”月月走過去,悄悄的翻了下價格牌,居然是三個九,不禁皺了下眉頭。
“我去試試,不如你也試試,看我們兩個誰穿着好看。”夏夏說完沖waiter喊,“給這位小姐也拿一件。”
當兩個人同時站在鏡子前時,價格雖然貴,但穿在身上,的确是顯身段,有氣質,月月站在鏡子前,都舍不得脫下來了,可是,囊中羞澀,不得不脫。
夏夏一直在察顏觀色,知道她中意這件衣服,就在她将要脫的前一刻,一閃身阻止了她的動作,“你穿上也很好看,不如我們一人一件好不好,你看,我們象不象雙胞胎?”她看着鏡子裏的兩個人,很是得意的晃來晃去。
明顯不象,夏夏整整比自己瘦了一圈,個子要比自己高出一拳頭,屬于骨感美人,而自己身材适中,除了身上的衣服一樣,怎麽看也看不出有姐妹像,但人家說出來了,月月也只能附合的笑了笑。
“算了,我還是不買了。”月月又要往下脫衣服。
夏夏再次出手阻止,并對waiter說:“這兩件都要了。”然後又對月月說,“算是我送給你的,不用脫了,就這樣穿着去吃東西好不好?”
“真的不用,我自己付錢就好。”月月嘴上這麽說,心裏早就心疼得不得了了,不知自己的卡裏的錢還夠不夠付這件衣服的錢。
“說送給你就送給你了,又不貴,明天我們都穿着去上班好不好?”夏夏捂住了月月伸進包裏的手,以阻止她掏錢,然後爽快的刷了卡。
盛情難卻,盡管月月很不願意欠她這個人情,但自己實在是囊中羞澀,“好吧,我會把錢還給你的。”
“公司同事,這麽見外幹什麽?”看夏夏的樣子,倒象是跟她很要好似的。
月月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裏早就打起了鼓,公司裏幾乎無人不知她對米逸然有意,怎奈神女有意,襄王無夢,自從自己成了米逸然公開的情人後,就算在公司裏遇到,夏夏對自己也是愛理不理的樣子,這次卻如此的熱情,不得不讓人懷疑她的動機,不過見她出手如此闊綽,倒真是令月月不得不羨慕,本以為傍上米逸然這棵大樹,就會有榮華富貴,可是,除了給自己換了份工作外,再也沒有額外收入,一想到她夏暖心會得到米逸然的一大筆錢,她是既恨又無奈,偏夏暖心是個有錢不會花的主兒,如果是自己該多好呀?
“親兄弟明算帳嘛,是一定要還的。”月月面上客氣,心裏在想:我才不會為了這千把塊錢,落了短在你手中呢?誰知道你葫蘆裏在賣什麽藥。
“好吧,随你。”反正夏夏是沒打算要她的錢,見她執意不松口,也就随她了,如果自己太熱情,就更加引起她的猜疑了。
兩個人剛走了專賣店,夏夏用手一指,對面正好有家西餐廳,“就在這裏吃好不好?”
“好吧。”這次月月并沒有提出異義,反正自己現在囊中羞澀,索性都由着她,大不了下個發了工資再回請她就是了,看她的樣子,根本就是在拉攏自己,當然不會跟自己計較誰請客的事了。
當兩個人吃飽喝足走出餐廳時,俨然象是一對要好的閨中好友了,有說有笑的象是有說不完的話。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一點也不假,一件衣服,一頓飯,居然讓月月暫時的放下了警惕。
夏夏可謂是出錢又出力,直把月月送到了家門口,月月站在樓下,目送她的車遠去後,先前的那種警惕性才再次湧上心頭,雖然她不知道夏夏接近自己的真正目的,但一定跟米逸然有關,這一點是不用懷疑的。
哼,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我顏月兒向來都只是利用別人的,你如果想要利用我,那可是打錯了算盤,嘴角不歪,發出一聲冷笑,轉身上樓去了。
“夏小姐,你今天這件衣服好漂亮,剛買的吧?”夏夏剛往辦公室裏一走,就吸引了年輕助理的目光。
“是呀,昨天買的,我跟顏月兒小姐每人買了一件,不知她今天穿不穿,我們說好了,要一起穿的。”夏夏說着,故意拿眼睛瞟了一眼坐在對面的暖心,似乎就是專為說給她聽的,還欠起身子隔着窗玻璃往外看,人事部雖然就在隔壁,但坐在這裏也看不到人家辦公室裏去。
暖心馬上意識到,她與月月即将聯手了,扪心自問,自己為人還算可以,為什麽就四面楚歌呢?
她沒有看到月月,不知她是來得早,在辦公室裏了,還是還沒來,不過,看看時間,也快到點了,她應該是已經來了。
夏夏站起身,想到人事部去串個門,“我去看看她來了沒有,如果來了,我把她叫過來,讓你們看看我們兩個象不象一對姐妹花。”說完還“哼哼”怪笑了兩聲,扭動着她那沒有二兩肉的楊柳細腰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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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走出辦公室的門,正看到月月急匆匆的走來,立馬迎上去。
“月月。”叫得很是親熱,“你怎麽才來呀,是不是昨天晚上睡得晚了?不過還好,沒有遲到。”給別人的感覺倒象是在獻媚,整個公司裏還從來沒人見過她對誰這麽好過。
月月急于走進人事部的辦公室,不想站在這裏與她廢話,最主要的是怕招來別人的猜疑,因為在此之前,她們可是形同陌路的,一下子如此親近,難免不會招來非議,“我先進去看一下。”
夏夏一把拉住她,發現她并沒有穿昨天新買的那件衣服,“不是說好了,要一起穿的嗎,你怎麽沒穿呀?”語氣中雖略帶埋怨,但也不失溫和。
“哦,今天早上起得晚了,随手抓起一件就穿上了。”月月還低頭看了下身上的衣服,仿佛連她自己也沒搞清楚自己是穿的哪一件。
“這樣呀,那你先忙。”夏夏本想在暖心面前顯示一個她們的要好程度,月月的失約,讓她有些失落,表面雖然沒表現出來,但心裏已然悻悻的回到辦公室裏。
暖心暗自咬了下唇,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走進來的夏夏,心想:無非就是聯起手來想要擠走我,我偏不走,不管發生什麽,我都要忍……
想到這裏,暖心倒覺得坦然多了,在此之前,她還在為跟夏夏在同一間辦公室而感到很不自在。
夏夏走進辦公室,直接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剛要拉開抽屜,一眼看到對面的暖心,臨時改變了主意,拉抽屜的手停住了,兩條手臂放到辦公桌上,目視着暖心,“夏小姐,聽說你跟顏月兒以前是很要好的朋友,她能進公司也是你幫的忙,是嗎?”
“這個,你可以去問她,我想她的答複會讓你很滿意的。”暖心頭也沒擡,只夏看手裏的報表,只是嘴角微微翹起,冷笑了一下。
“我跟夏小姐同在一個辦公室,離得近嘛,所以就打聽一下了,不過呢,夏小姐如果不願意說,也沒關系,反正下班以後我們也是一起走的。”夏夏就是在故意氣暖心,讓她在財務部待不下去,主動離開。
暖心才不會上她的當,她決定了的事,就會堅持到底的,整個米氏集團只有一個人能夠趕走她,那就是米逸然。
“夏小姐,我想看看去年全年公司裏的帳目。”
夏夏臉色微變,随即往那個擺滿文件的黃色木架上一瞅,“都在那裏,自己找吧。”
暖心扭着臉看去,見那個架子兩米多高,寬也有兩米多,擺滿了文件夾,還有下面的大~抽屜,最上面一層以自己的身高,要踩着凳子才能夠得到。
好吧,我自己找,就不信你會做的天衣無縫。暖心站起身,走到架子前,開始查找。
這麽一大堆,從哪裏下手都還是個難題。
“夏小姐,這裏呢,只是近兩年的帳,如果你還想連以前的帳也都要過目一下的話,儲存室裏還有更多呢,要不要我帶你去看?”夏夏擺明了就是給她難堪。
“那個以後再說,我先看這裏的就好。”暖心并沒有表現出敵意,盡管夏夏的語氣透着不友好,但自己也沒必要與她鬧僵,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可能就是自己離開米氏的那一天。
“應該是放在上面了,你上去看看吧。”夏夏坐在座位上,冷眼瞧着暖心忙碌。
暖心的到來,對財務來說,正所謂是一石驚起千層流,是公司對他們的不信任,不管她查出什麽,跟自己有沒有關,都足以說明他們在工作中的疏漏,只怕財務部在大換血了。
財務部可謂是人心惶惶,但有夏夏在場,沒人敢幫暖心,他們不管是有事還是沒事,都裝出一副很忙的樣子,誰也不想介入夏夏和暖心之間,因為這兩個人都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