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她這一出口,旁邊那幾個如臨大敵的陪同人員也跟着舒了口氣。
“厲董,原來你們認識?”那叫李總的中年人問了起來,話說是厲寅北認識的人,他沒辦法不跟着重視起來。
“恩。”厲寅北簡短的應道,似乎還是不太開心的樣子。
一行人不知哪裏出了差錯,也無人先挑起話頭問個清楚,便幹巴巴的看着外面的雨幕發起呆來。
不湊巧的是,那暴雨越下越大,又是大冬天的,這茅草屋本來就是為了方便護林工人照料林木時堆放農用工具才搭建的,搭的并不講究,外面下着傾盆大雨,裏面也是飄着小雨的。
陪同的一行人在這茅草屋裏都凍得瑟瑟發抖起來,偏生一起站着的厲寅北身板筆直,絲毫沒有受到外面惡劣天氣的影響,那一幫随行的也不好明顯的哆嗦發抖起來,一邊咬牙忍着心下卻是自認倒黴起來。
眼見得幹等了好一會後,外面又開始夾雜着撲簌撲簌的物體落地聲,甚至還有晶瑩的冰粒在泥地上亂濺起來,卻是開始下起了冰雹。
“厲董,我們要不出去到外面的民居那邊避下雨吧?”随行中為首的分公司總經理李昌盛問道。
“也行。”厲寅北看了下前方茫茫的雨幕,知道一時半會停歇不了,便也點頭應道。
此時夜色漸晚,又是狂風暴雨的,這山間的盤山公路兩邊都是疏松的黃土,遇上氣象條件惡劣點,是最容易滑坡堵路的,随行中這幫人大都是常來這邊的,也知道其中的情況,都沒有人提口要開車趕回城裏。
只有許諾是着急回去的,面前這一大幫都是男人,唯有她一個女同胞夾在其間,也不知道晚上留宿會不會不方便。不過人家都沒有開口提回去的事,她也只得随大流。
眼見着大家就準備要往外面的雨幕中沖出去,許諾沒帶傘,剛才和她一起過來的引導員也是沒有帶傘的,她不經意間打量了下旁邊那幾個人,發現他們居然也都沒有帶傘。
“這裏有一頂鬥笠!”也不知道是哪個人眼尖先看到了角落處放着的一頂鬥笠,話音剛落早已邀功的拿過來遞給了厲寅北。
厲寅北倒是一點都不客氣,随手就接了過來。
許諾也準備着沖入雨幕中,下一秒覺得頭上有點動靜,連着視線都被擋了大半,那頂鬥笠已經戴在了她的頭上。
厲寅北仗着身高,方才接了鬥笠過來随手就把鬥笠扣到了她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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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下意識的仰頭一望,那鬥笠沒戴牢,就跟着往後滑去。
許諾只覺得頭上随即有股力道帶過,原本快要滑落的鬥笠又已經端正的戴回到她的頭上了。那鬥笠是棕葉手工編織而成的,加之又這樣被劈頭蓋腦的硬着戴上,她只覺得頭發上都有點紮紮的刺感傳了過來,其實是有些不習慣的。
“先将就下,走吧。”厲寅北看出她的不适,開口說道。
有他這句話,幹等着的一幫人早已迫不及待的沖進了雨幕。
許諾頭上帶着一頂尺寸明顯偏大許多的鬥笠,視線自然是被遮擋了許多,出來時外面的狂風一吹,那鬥笠又有被吹走的架勢,許諾只得伸出右手将鬥笠的邊沿拿住,她這樣前瞻後顧的,自然沒辦法在泥濘的羊腸小道上飛速的狂奔起來。
這大冬天的,暴雨夾雜着冰雹迎面澆下來,大家夥都狼狽的可以,眼下也是顧自卯足了勁朝前面跑去。
許諾沒一會就落下了一段路程,那鬥笠只能護着她的頭發沒怎麽沾水,臉上還是被斜刮過來的雨水打濕了一片,許諾剛伸手拂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就覺着面前憑空多了障礙。
她腦袋稍微一揚想要看個仔細,那鬥笠便要繼續朝後面滑去。
許諾只是微微仰了下腦袋,視線也才落到厲寅北濕漉漉的西裝上,某人的聲音已然響起,“快點!”,随即就轉身過去,背對着她。
許諾剛倉促的應了一聲“哦”字便要繼續拔腿快跑起來,未料到她剛準備要跑出去,被面前的厲寅北一把拉住,“快點趴上來!”厲寅北說這時語氣裏已經隐有不耐。
許諾怎麽也想不到厲寅北方才背對着自己時就已經半彎下去,是專門要背着她過去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狂風暴雨在耳邊幹擾的緣故,他的聲音聽上去竟有幾分飄渺的不真實起來。
許諾被那刺骨的雨水澆的暈頭轉向的,顧不得多想就依言趴到了他的肩膀上去。
厲寅北背着許諾,走在田間的泥濘小道上,依舊健步如飛的朝前面趕去。
他的體力好的驚人,背着許諾,步伐急促且快速,偏生許諾在他肩上安穩的可以。
茫茫雨幕中,有了這麽個虛空出來的肩膀,卻也讓她靠了半日浮生。
那鬥笠原本是戴在許諾的頭上,許諾沒一會就特意伸出右手來将那鬥笠往厲寅北的頭頂上方靠去,其實漫天雨幕中,這擋雨的效果也是微乎其微的,而她像是絲毫察覺不到手上的酸麻,右手就這樣一直保持着同樣的姿勢。
在雨幕中疾走了大半個小時後,一行人終于跑到了這片基地門口進來的招待處那邊。
只有一個值班的門衛守在這邊,他自己住習慣了平日都是住在樓下方便看管的。今天一下子來了這麽一幫人,招待處樓上僅剩的一個房間根本不夠住。這裏距離民宅就很近了,随行的那幫人親見了厲寅北方才一路背着許諾過來的,心頭早已經想歪了去,這會在門衛這邊拿了雨傘雨衣後,便三三兩兩的朝附近的民宅借宿去了。
只留下渾身濕漉漉的厲寅北和許諾。
那門衛是當地的農民,年紀五十開外,說着一口夾雜大半方言的普通話,今年才剛接替過來,并不認識厲寅北。他也聽李昌盛說了厲寅北是集團總部過來的大領導,不過在他的概念裏,只要是在城裏公司上班的過來這邊參觀的都是領導自居的,對厲寅北反倒沒有敬畏害怕之意,随口招呼許諾和厲寅北趕緊去樓上的房間裏洗個熱水澡。
兩人便去樓上轉悠了下,幸好這樓上的房間看着一塵不染的,看着像是沒有住過的痕跡。
許諾到房間站定後,還是克制不住的哆嗦了起來。
“你先進去洗吧。”厲寅北說時到裏面的衣櫃裏翻出了一套睡袍出來。他對這裏倒像是熟門熟路的可以。
許諾凍得夠嗆,她也知道依着厲寅北的作風,這些細節上肯定會謙讓的,從厲寅北手上接了睡袍過來就進去浴室裏面洗澡去了。
只是她剛把濕透笨重的衣服脫掉後,才擰開花灑,猝不及防的被那冷水澆的啊了一聲。
“怎麽了?”厲寅北聽到裏面的動靜,早已站在浴室外面詢問起來。
“沒事——就是沒有熱水而已——”許諾這麽脫得精光的,想着厲寅北就在外面說話,她無端就覺得窘迫的厲害起來。
“我也忘記了,這裏是用太陽能的。我到樓下那邊拿熱水上來。你等個幾分鐘就好。”厲寅北說完後就朝外面走去,腳步聲沒一會就走遠了。
許諾覺得自己今天也真是倒黴的可以,都怪她一時心血來潮,無端出了這麽個馊主意要來這邊,而且,她還想到一個最現實的問題,這裏就一個房間一個床,晚上睡覺的事情要怎麽安排?
沒等許諾多想幾分鐘,厲寅北的聲音已經在外面響了起來。
“開下門——”
許諾沒提防,吓了一跳後才開了個門縫,厲寅北果然遞了個熱水瓶過來。
等她洗好澡出來時,見着厲寅北還是渾身濕漉漉的坐在房間裏的木椅上。估計他也嫌外套濕透後過于笨重,眼下上面脫得只剩了件襯衫而已,濕噠噠的貼在他的身上,隐約現出他裏面紋理清晰的肌肉。
“你——也先去洗下吧。我用了一半的熱水。”許諾開口說道。
“我沒關系。”他身上的雨水已經把地上都淌了一堆的水漬出來了,而他像是渾然不覺似的,依舊身板筆直的端坐在那裏。
屋裏簡陋的連空調都沒有,許諾知道那種冷的刺骨的滋味。
可是睡袍也只有一件并且已經被她穿上了,她便開口說道,“要不——你問下樓下的師傅,有沒有吹風機,拿上來我幫你吹下衣服,待會你洗好澡就可以用了。”
門衛師傅個子明顯比厲寅北瘦小許多,而且穿的是在田地裏幹活的破舊衣物,許諾猜想厲寅北肯定不願意借用他的衣物,幹脆提議讓他去借吹風機了。
“也行。”他果然也是贊同,說完後就朝樓下走去。
沒幾分鐘後又上來,還是兩手空空。
“他說沒有吹風機。”厲寅北攤手說道。
“連吹風機也不用麽?”許諾還是一臉震驚的樣子。
厲寅北微點了下腦袋,臉上難得現出一絲挫敗的意味。
屋裏的床也只有一張,那床單薄的被子許諾光看看就覺得不保暖。
這個格外漫長的夜晚也不知道要怎麽熬得過去。
屋漏偏逢連夜雨說得便是如此。
兩人正苦思冥想着解決的對策,未料到居然連着線路都啪嗒一下斷電了,原本明亮的房間裏立馬陷入了黑暗之中。
許諾原本就站在房間的正中央,她想着先摸回到床那邊,好歹比杵在半中央好些。
她自己憑着印象裏的方向感摸索着,沒一會就摸索到冰冷的觸感。
濕漉漉的,可是還沾了他身上的餘溫。
似乎是厲寅北的胸口之處。
她一念至此,早已避之不及的縮回了手。
“是我。”他的聲音已經如期響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下一秒她只覺得脖頸上貼上來冰冷的觸感,帶的她渾身都跟着猛地哆嗦了下。
“厲先生——”她被此大變驚吓的腦海裏一片空白,連着呼吸都不暢了起來。
“我在。”他應完後繼續深吻了下去。
她雙手原本是下意識的抵靠在身體面前,不知為何下一秒就跟着松了力氣。
也不知道是他先主動還是她主動挑的先機。
兩人卻像是不約而同的得了契機。
他的吻起先是落在她的脖頸上,之後便吻回到她的唇上,繼而瘋狂的攻城略地起來。他的唇分明冰冷的可以,可是沒一會就荼毒的滾燙起來,将她都燒的分不清了東南西北。
房間內沒多久就響起了兩人逐漸急促起來的呼吸聲,在這寂靜的雨夜裏顯得格外的沉悶。
許諾只覺得她的整個世界都跟着颠覆眩暈起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幾時被厲寅北抱到床上的。
吻了這麽久,許諾都已經快要窒息起來了,連着呼吸都困難的很,他像是察覺到,這才從她唇上松開,之後自她唇上一路深吻下來,随即将她身上的睡袍一把扯去,順帶着快速的褪去了他自己的衣物。
他的臉側起先是窩在她的胸口處,還有一只手開始去握住她的豐。盈。
他的手那樣大,随手一握,便将她的整個豐。盈都納入手心。
她起初是覺得冷,那是他身上雨水的溫度,冷冰冰的。沒多久她就覺着自己的身體也跟着發熱起來,他的手心一動,她的心髒便跟着猛烈的收縮起來,繼而愈發狂熱的躁動着,仿佛一不小心就要把自己給燃燒成了灰燼似的。
“諾諾——”他還是第一次喊她的名字,疊音經他此時沙啞的音色念來,竟然沾了不可思議的蠱惑的力量。
許諾感知到他的滾。燙。。就抵在她的外面,她低低的應了聲“三哥——”,其實她也是第一次這樣親昵的喊他,然而流暢的倒像是在心頭念過千遍萬遍了似的。
有了她的得令,他這才跟着要從她的。。努力的跻身進去。
只是他的。。才擠進去一半,她也不由自主的吃痛嗯了一聲,他這倒是及時的止住了動靜,關切的問道,“弄疼你了?”
“沒事。”她依舊輕聲應道,臉上燃燒似火。
他這才繼續用力一頂,瞬間整個。跟着魚貫而入。
她牙關緊咬還是悶哼了一聲。
那股破體而入的撕裂感,疼的她五髒六腑都跟着一顫。加之他這樣賣力的。抽。動起來,便覺得那股撕裂感愈發強烈起來。然而,即便是再難以承受的痛楚,只因是他,便覺得還是在心上開出了花。
他的體力本來就好的不可思議,連帶着這種事也是格外的持。久起來。
這樣親密的貼身相擁,順着他抽。動的。。,許諾果然察覺到他身上的肌肉塊塊偾張起來,竟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甚至于都有點咯人起來。
他自己渾然不覺的,加之已經多年沒有過情。事,那洶湧的情。欲一旦打開上來,便如決堤之水,瘋狂如潮。
許諾起先只覺得一處地方發疼,時間久了,就覺得渾身都發疼起來。偏偏他的體力又是好的不像話,途中察覺到她的身體柔韌度居然好的不可思議,便愈發的胡鬧起來。
許諾也都由着他胡來,幾個小時下來,她再努力硬撐着,也是被他惹得出了一身的虛汗。
加之渾身上下都黏糊糊的厲害,她其實很想起來去沖個澡再去睡,然而那鋪天蓋地的困意沒一會就席卷了她的全部心神。
他也察覺到她的筋疲力盡,這才戀戀不舍的退了出來,俯上來在她額上輕吻了一記,沙啞着說道,“睡吧。”說完後順勢将她擁入懷中。
“恩。”她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甚至都沒有力氣翻個身挪動下,沒一會就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