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36)
,偶然從雲叔叔的口中得知琉璃的存在,當時我是喜極而泣,恨不得馬上沖去封城去拜訪你,想當你錦繡閣的客人……”
“……”寧霜霜突然下跪讓薛琉璃震驚得說不出半個字。
“孫家指我為三子的未婚妻,我也就趁此機會外出游玩,本想結束了孫家的事情以後就順便去封城找你,不過老天爺竟然安排我在孫府遇見了你,琉璃……你可還記得那時的我表情是什麽樣的麽?很高興,真的很高興啊!”這次她說什麽也不可能讓薛琉璃就這樣離去,至少要他點頭答應這件事才行,寧霜霜下定了決心。
“我想盡辦法讨好你,為的就是想成為錦繡閣的客人,雲叔叔曾跟我說過,不是每一個遇到你的人都可以成為客人,客人是你所選擇的,我無從決定自己是否有成為客人的資格,可當我告訴你自己的心願的時候,琉璃一再拒絕了我,憤怒,不可隐藏的憤怒冒上了我的心頭。”
在梅城那一次吵架,寧霜霜是真的氣極生悲了,薛琉璃都看得出來,“這我知道,你對杏太過執着了。”
“琉璃,答應我吧,幫我尋找杏的下落,我感覺得到……他,還在碧城。”
泠暗自搖了搖頭,她自認為自己喜歡凡人,可也恨凡人,凡人的心都是黑的,泠好恨,她總沒能遇上自己一個心儀的對象,初戀情人早就死了,那麽多年過去了泠始終沒有能逃離凡人的魔掌,若不是遇見了薛琉璃她可能會死在這肮髒的塵世。
可現在,泠似乎覺得寧霜霜的心已經被侵蝕了,被那個名為杏的妖怪侵蝕了,柔弱的凡人女子,終究是抵抗不住妖怪的誘惑,美麗的妖怪在妖界多得數不勝數,而杏大概就是其中之一,寧霜霜或許就是沉迷在杏美貌中,走不出來了。
“還在碧城麽……”薛琉璃沒有馬上去扶起寧霜霜,就算他去扶,她也不一定會願意起來。
“是。”就一個字,足以表明了寧霜霜對杏的存活深信不疑。
真雪看到了薛琉璃的中有蕩漾出波紋,開始動搖了,被寧霜霜堅持動搖了他那顆堅定的心,真雪也不出聲,他只是看着,看着寧霜霜一直跪着,她要跪便跪,他不會去同情一個凡人女子,凡人與妖怪相戀就是違反天規的事情,真雪一點也不贊同寧霜霜的做法,可薛琉璃已經有了凡人所有的感情,做不到完全的狠心絕意。
不可以答應她,不可以啊琉璃!
泠也感覺到薛琉璃的心意開始動搖了,薛琉璃不是一個善于隐藏情緒的男人,他可憐可悲又高傲,唯一與普通凡人一樣的就是那顆肉做的凡心,凡人的感覺太過複雜了,連活了幾百年的妖怪都無法理解凡人的心到底是什麽構造的。
琉璃還是不願意點頭嗎?
寧霜霜不怕,她有的是時間耗,就算再跪多半刻鐘也無所謂,反正她小的時候也被爹娘罰多了,練武的道路那麽辛苦她都熬得過來,寧霜霜怎麽可能耗不過一個柔弱的薛琉璃?!像薛琉璃這樣的男人,定然是受不住女人的請求,否則他又怎麽會愛上多愁善感的‘慕容煙’,如果此刻‘慕容煙’也在場的話,她一定能事半功倍,‘慕容煙’是個好女人,與薛琉璃到是挺般配。
別院裏有不少丫鬟和仆役在偷偷窺視着怒氣沖沖的寧三小姐去挽留薛琉璃,可讓這些喜歡聊八卦愛嚼舌根子的下人意想不到是……寧霜霜在薛琉璃面前跪下了,他們離得遠,聽不到寧霜霜和薛琉璃的對話,可下人只為寧霜霜跪下的那一幕吓得眼珠子都險些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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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寧霜霜是心甘情願的給薛琉璃跪下的,下人們心裏多是猜測,那薛琉璃到底有哪裏好?除了相貌俊美過人、脾氣溫和、博學多識以外,薛琉璃就是個小白臉,就算寧霜霜xing格不太好,但是她的心地還是不錯的,下人也不認為寧霜霜為了求一個小白臉留下而下跪,這樣太有失寧家的尊嚴!
這別院中自寧霜霜來了以後就摻雜入很多人脈氣息,薛琉璃也不是沒有發現,一個千金大小姐給他跪下了,他還能說什麽?
緩緩地朝寧霜霜伸出了,認命了:“幫你是可以,不過你可千萬不要後悔了。”
179小宅偶遇
179小宅偶遇
薛琉璃不想連累寧家被妖魔所害,執意要搬出寧府到外頭,他身上音量還算豐足,打算在一個偏僻一點的地方租間房子暫且住下半個月來。寧霜霜終于如意成為錦繡閣的客人,她歡喜的想要為薛琉璃安排住房,真雪和泠立馬就拒絕了她的幫忙,如果可以,他們不想讓寧霜霜接近暫居之地。
真雪四處打聽,才在西城區一個餓偏僻山腳邊買了一間破落的四合平房,其中中型院子一個,帶廚房、浴房、大堂和兩間卧房,那裏是碧城一戶有錢人家的地産,據說這裏鬧過鬼一直沒有人敢住,真雪到是喜歡這座四合院,鬧鬼什麽的最合适他這個妖怪了。
品着泠剛沏好的天山祁紅,薛琉璃覺得這個新居實在是太對他的胃口了。
碧水青山環抱着這片綠森的單獨一座四合院,到處都充滿了清新的氣息,真雪會選上這個地方應該是因為他本是它,生長在深森之中,真雪的心還是屬于這片碧綠的大自然的,泠當然也不讨厭這個地方,來到這裏暫居,泠的傷勢也恢複得異常之快。
“答應了她的請求後,我發現心情也放松了好多,早知道我就答應她了,省得我提心吊膽的,她是那麽固執的一個女兒家,輸的人最終都是我,我還跟她拗那麽久,真是個大傻瓜。”薛琉璃不是在與寧霜霜作對,現在他才明白過來,他這麽久以來都是自己在跟自己作對罷了。
“女人一說好話,你聽了耳根子就軟了。”泠諷笑着說道。
這次輸給了寧霜霜就被泠和真雪抛來了白眼,薛琉璃也不在意,因為他自己都想對自己翻多個白眼,“不會的,我要看對象來,如果對方是我讨厭的類型,不管是男是女我都會‘婉言’拒絕的。”
“‘婉言’啊,你到挺好意思說的……”
薛琉璃的‘婉言’拒絕就是一個正經八百的大男人突然轉變成少年的嬌羞狀态,這種情況下的薛琉璃真是百戰百勝,屢試不爽!
泠也偶然聽起寧三小姐提起過在祁國王都安城發生的事情,那時的薛琉璃以男扮女裝的情況混入了朝廷大臣的府邸,說是客人請求他的幫忙,薛琉璃就自主提議代嫁入孫大臣的二兒子,寧霜霜一說起女人裝扮的薛琉璃已經垂涎九尺了。
“話說琉璃扮成女人的模樣肯定不會有人認出來吧?”
“泠想知道我打扮成女人是什麽模樣的嗎?要不要我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
“啊?!”
薛琉璃神秘的笑了笑,在泠驚愕不動的時候走回了房間裏去,說到底他還是挺喜歡自己打扮女人的模樣,紫绶仙衣又一次派上了用場。
娥眉淡掃,點绛唇,長發輕绾纏步搖,薛琉璃只當過差不多一個月的‘女人’,可他已經把曉月梳紅妝的手藝都學會了,雖然實踐起來還是半斤八兩的,但是上天給了薛琉璃一副好皮囊,只稍微的打扮起來就美豔得媲美青樓的花魁女子。
幸好真雪已經去集市買菜去了,不然讓真雪看到男扮女裝的薛琉璃肯定要吓暈了。
泠等着回到房間中琢磨了半個時辰都沒出來的薛琉璃,在她等得十分不耐煩的時候,一位标志的紅衣美人緩步從薛琉璃的房間裏走了出來,擁有那樣雍容華貴的神态、柔如玉脂的皮膚、平常女子家會束的發髻上別着一支銀步搖、眉眼之間傳遞給泠一種誘惑的微光,這、這到底是……
“咳、咳,你誰啊?!”
“笨蛋,是我啊!”待紅衣美人一說話,方才給泠的大好印象就全部破滅了,薛琉璃還是薛琉璃,他本質就是個男人,再怎麽學女兒家特有柔弱都會在說話的時候暴露他的xing格及身份。
“我的左臉還包裹着绡還敢問我是誰,泠是太久沒泡水,眼花了嗎?”
泠拍手叫好,如果不是親眼看見薛琉璃這樣的裝扮,她到是不理解寧霜霜為什麽會對他垂涎九尺了,“我知道啊,可是你這未免也太女人了吧,我要是回到族裏還有機會沐冠的話,我一定會選當雌鲛,可你身為一個男人,打扮過後就比真正的女人還要标志,你要是以現在這副樣子走出集市,肯定被衆多女子用羨慕嫉妒的眼光殺死!”
“不至于吧?呵呵。”薛琉璃在原地轉了幾個圈,胸口墊着的兩個棉花有些搖搖欲墜的感覺,太別扭了,但是這樣好看的女人的容顏他永遠都不會擁有,生生世世都只能當男人,并孤獨一人至老死。
“好豔麗的紅色,我記得你沒這樣的衣裳啊,你哪來的?”
“秘密!你覺得好看麽?”
薛琉璃不願意将‘罪’的事情告訴泠,所以他拒絕了回答她的問題,關于今天他穿上紫绶仙衣的時候,腦袋就想到了那個半妖,不知道逢泰的傷勢有沒有好轉,以往的薛琉璃都不喜歡穿紅色的衣裳,連衣櫃裏也沒放有半件。
泠看了又看,覺得薛琉璃的這身紅衣好特別,“好看。”
“是麽?我也覺得好看。”薛琉璃用擡起手臂,将紅色的袖擺貼到自己的臉邊,輕嗅着血紅色的味道,有點香,但這香味不是曼珠沙華,“這那個小笨蛋穿過的衣裳的款式,以前我總說他惡趣味,現在我是越看越覺得美麗……”失去了便覺得珍貴了,真的好想念那個笨蛋半妖,若有逢泰生還,上天能否再給他見上一面的機會呢?
這樣的薛琉璃,表現出一副懷戀着最重要的愛人的神情,泠也沒聽說他說過心上人的事情,還有這一聲親切的‘小笨蛋’,也是頭次聽聞。
“小笨蛋是誰?你的心上人嗎?”
薛琉璃神色苦楚地回道:“泠你猜得不對,他是我的心上妖,并非凡人。”
泠一驚,薛琉璃竟然喜歡上妖怪了,難怪他那麽反對寧霜霜去尋找杏,原來薛琉璃也經歷過人妖相戀不得好結果這一劫難,初次遇見薛琉璃的時候,那是他最難過的時候,因為那時是薛琉璃與心上妖分開的不久之後,他也是個極其可憐的人……
“我出去外面呼吸新鮮空氣,你就呆在這裏吧。”
泠不出聲,心想薛琉璃是不是打算一個人靜一靜?确實,他是該好好一個想想準備要踏上的道路了,薛琉璃選擇了危險的道路前進,那麽他就顧及到身邊的生靈有沒有生命危險,薛琉璃是個凡人中的異類。
從四合院房子裏走出來就可以看到一條草長螢飛的叢林小道,小道一直延伸到西城區的集市入口,這座小四合院在林子建成好十幾年了,聽這房子的擁有者說這房子挺邪門,晚上總能聽到鬼的哭叫聲,而且又是建在這偏僻的東區山腳樹林邊。
沒有延着小道的軌跡行走,薛琉璃打算到這附近轉轉,熟悉下環境。
“挲挲挲……”有東西在摩擦着矮小的枝叢,甚至是發出了野**難聞的氣味。
薛琉璃走了近百米遠了,才開始思考這片地方會不會有野豬之類的野獸,如果有的話,他穿着一身豔紅色的衣裳絕對會被攻擊,低等的動物對紅色充滿了敵意……因為那是血的顏色,如果現在矮草叢裏有着某只還不知名的動物在窺視着薛琉璃的話,指不準下一刻就會朝着他的後背咬上一口。
“挲挲挲……”一次又一次的摩擦着,就是不肯出來。
野獸的氣味中還混雜着一點清澄的水的味道,還有一點人的氣息,那躲在矮草叢中的就不會是什麽可怕的野獸。
“什麽東西,還不快點給我出來!”
伴随着‘挲挲挲……’的摩擦響聲,一道黑影在薛琉璃的大喝停止之後就沖了出來,黑影滾落在地上好幾圈,待黑影完全停止滾動以後,黑影發出了人一樣的幾聲咳嗽聲,“咳、咳、咳咳!”
“我還以為是鬼呢,哼。”薛琉璃注視着從矮草叢中翻身滾出來的黑影,那确實是一個人來的,他的嗅覺還真是越發敏銳了,比狗還略勝幾籌……
一身漆黑如夜的緊身衣,耳垂上戴着很特別的銀環,頭發又長又直打成了一紮辮子,腰間也佩帶有紅翡平安扣,皮膚晶瑩雪白,英氣勃勃的容貌和淡定的神态讓這個黑得讓人着迷的男人顯得非常有魅力,唯有那淡紫色的唇瓣給男人添上幾道詭異的氣息,此人不似祁國之人。
男人尴尬的甩了甩不意識不大清楚的腦袋,他看到了一身紅衣飄飄的女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可是他也感覺到對方似乎不大愉悅的樣子。
“抱、抱歉……”
180強拉硬拐
180強拉硬拐
‘還真是個奇怪的男人,像這樣的家夥怎麽會出現在這樣偏僻的地方呢?’
薛琉璃聽着男人朝着自己道了歉,他也沒打算與這個男人交談多幾句話,現在這時段還是不要牽扯上太多的人比較好,因為妖魔随時都可能主動出擊,而他一點心理準備都還沒有,只有當妖魔出現的時候才會覺得緊張,現在的薛琉璃完全是被保護起來的一棵植物,若遇上風暴就很有可能在沒有壁壘的保護下立刻被摧殘而死去……
“喂,請等一等!”男人喊住轉身欲走的薛琉璃。
薛琉璃就知道對方會喊出聲一樣,他走路的步伐加快了很多,但是他還是沒能在黑衣男人喊出聲之前離開那道模糊不清的視線範圍。
“什麽事?”
男人用手背揉搓着眼睛,似乎想快點恢複視力,聽到薛琉璃的回應,他繼續問道:“請問,你知道移花樓在哪裏嗎?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
移花樓?薛琉璃對這個名字有印象,是那個談老板的商樓……
話說這個黑衣男人該不會是個路癡吧?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也不終于跑來這種偏僻的地方,還搞得灰頭土臉的,他真的沒問題嗎?看起來那個男人好像挺有錢的樣子,随從至少都有幾個吧,可是男人從草叢中出來了好一會兒都沒接着有人影沖出來,薛琉璃不難想象到這個家夥就是——迷、路、了!
薛琉璃輕蔑地嘲笑着對方,“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逢泰還要白癡的大人,笑死人了。”
“嗚……”黑衣男人顧着揉搓眼睛,也沒大注意聽別人說話。
黑衣男人的視力終于恢複了,他剛剛不小心被花蝶撲上了眼睛,花蝶身上的熒粉散入了他的眼睛了,使得他一直跌跌撞撞瞎走了好長一段路,等他的情緒稍微安定下來的時候,男人驚訝的發現自己來到一片不知名的樹林裏,他越走越累,總覺得這是一片迷幻森林一樣出不去。
“那個……能拜托你帶我去移花樓嗎?”
“不行。”薛琉璃才懶得接麻煩任務,特別護送‘小孩子’什麽的最難以讓人接受了。
黑衣男人将發辮圍着脖子繞了一圈然後又把剩餘繞不成圈數的部分放在了胸口前,似乎那是他的習慣,因為動作很流暢,如果不是長期以來形成的習慣,那他已經不會做這樣的行為,薛琉璃的拒絕好像也沒在男人的意料之中,他感到很委屈的跑到了薛琉璃的身邊,楚楚可憐地追問:“為什麽不行?”
這、這就自己捉弄別人時裝出來的女兒家撒嬌的神态嗎?看到黑衣男人問話的時候表露的神态,柔媚可人卻也帶着點激人長起雞皮疙瘩的沖動。
指着群叢掩蓋着的不大清晰的小道軌跡,薛琉璃渾身開始長起了雞皮疙瘩,不止是因為黑衣男人表現出柔媚的女兒神色,還那他那眼神,簡直是把薛琉璃看成了救命稻草一樣,大概是打算死抓不放了吧。
“你那麽大個人了不會自己去嗎?你從這邊走,到了西城區的集市就找轎子坐,轎夫一定會把你帶到移話樓去的!”
黑衣男人突然抱住了薛琉璃不放,很是死皮賴臉地撒嬌道:“我不要了啦,帶我去嘛!”
“你給我放手——!”
“我不放,我不放!”
“你給我去死!”
“我不要,你帶我去移花樓嘛,我會好好付你帶路費的啦。”
……
滿目琳琅的商品齊現在眼前,這次是薛琉璃第二次來碧城的西城區了,身邊還帶了個麻煩鬼,說是麻煩鬼還是輕的了,他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完全是被那個黑衣男人死纏爛打拖出來的,那個黑衣男人貌似就很清楚路該怎麽走根本就不需要薛琉璃指點一樣,總是跑在薛琉璃的前面,真讓人覺得嘔心。
黑衣男人叫那以夕,那這個姓氏在祁國并不多見,因為那是天元國的最大姓氏,那以夕沒向薛琉璃隐瞞自己的身份,這個愛撒嬌又白癡的黑衣男人是天元國的第十一位皇子,那以夕告訴薛琉璃他是來祁國出使的,順便到祁國各城游玩。
“吶吶,這個東西很有趣嗎?”那以夕邊走邊玩,一旦被路邊攤子賣的雜貨勾起興趣就買下來。
“有你個鬼,你趕緊找到轎子去移花樓,不要再粘着我了!”
薛琉璃還沒以女人的裝扮出門逛過集市,上個月在王都安城打扮成女人樣子出門行動都是坐在馬車上的,其他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孫府,連丫鬟都沒碰見幾個,所以并沒有多少人看到他的模樣,而現在薛琉璃是步行走在西城區的集市上,還穿着一身耀眼的紅衣,特別引人的注目,薛琉璃都想找個地縫鑽下去了。
“嘿嘿,你給我指路又給我介紹東西,甚至是要帶我去移花樓,真是個非常溫柔體貼的人呢,能遇見你,我非常的高興。”
那以夕的xing格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他小的時候發高燒腦子燒壞了嗎?還是吃錯藥了,他說的話到底是根據哪門子的證據才得出這樣的結論,溫柔體貼!指路介紹東西,那以夕是完全無視了薛琉璃的怒火。
薛琉璃的心髒好似被幾千把刀刺中一樣難受,比起丫鬟白兒,他覺得那以夕簡直就是個神經錯亂的男人,溝通不能。
“唉……”
太陽已經升到天空的正中央位置,又是午時。
因為思念着逢泰才打扮成這女人的樣子,怎奈薛琉璃發生了特殊狀況,那以夕這個男人還真是奇特,活在皇室中的孩子有哪個會像那以夕這樣天真愚蠢又那麽輕易的相信他人呢?天元國的老皇帝不會是腦中瘋了才派這第十一皇子來出使祁國的吧?好歹天元國也是一個泱泱大國,衆多皇室成員選了一個會迷路的皇子出來,不知打的什麽如果算盤。
那以夕又在路邊的小攤子上買了新的玩意,那是女人家打扮用的珠花釵,看着薛琉璃又在發楞了,那以夕沒經過薛琉璃的同意就将那支蝴蝶蘭珠花釵別上了發髻,好多人都注意到了那以夕的行為,路人都低語笑贊那以夕心地善良,疼愛妻子。
“嗯?你幹什麽!”在那麽多人面前給他別上花釵,那以夕是真正的白癡嗎?!
堂堂一個皇子竟然給一個男人別花釵,簡直是瘋了!等等……他現在好像是女人的裝扮,那以夕這樣的蠢男人是絕對看不出來的!這是好意送他禮物嗎?可是身為男人的薛琉璃根本不想要這樣的禮物,傷自尊!
可是打扮成這樣都沒有産生自我厭惡的感覺的自己有什麽資格說傷自尊這三字……
“和你很配啊,你喜歡嗎?”
“唉……”和這個白癡遲鈍的皇子走在一起真的死得快啊,薛琉璃已經嘆了無數次氣了,為什麽這個笨蛋皇子就沒醒悟過來。
真雪一旦把事情處理好就迅速趕回來,到時候真雪一回到四合院見不到薛琉璃肯定會用那靈敏的鼻子到處嗅,肯定很快就能找到薛琉璃的所在位置,到時候薛琉璃就可以真正的解放了,說到真雪,他最近總是二話不說的往外跑呢。
那以夕又跑在了薛琉璃的前面,他很喜歡買東西,總是喜歡上一樣就買一樣,手上都抓滿大包小包的東西了,一部分是吃的一部分是玩的,薛琉璃與他沒有共同的話題,所以只能靜靜的走在那以夕的身後。
“你又在想什麽?我們快點走吧。”
那以夕還真是不怕死的對着薛琉璃又是擁抱又是拉手的,若不是薛琉璃看在那以夕是個皇子的份上才不出手的話,那以夕早就死一百次了,這男人跟男人拉手真是太惡心了,又不是戀人,而且又不可能成為戀人!
不過……好溫暖,笨蛋皇子那以夕的手心好溫暖。
181約定拜訪
181約定拜訪
寬敞的馬車上堆滿了那以夕這個笨蛋皇子在西城區買的大包小包的玩意,連薛琉璃都要把位置‘讓’給那些東西‘坐’,簡直是奇恥大辱!
薛琉璃現在的心情非常不好,要不是他多次向那以夕這個遲鈍的笨蛋抱怨,那以夕或許還要在西城區逛集市逛到天黑才肯罷休,他可不想陪這個白癡皇子繼續浪費時間,幸好有一輛空馬車随旁經過,薛琉璃眼疾手快的攔下馬車,拽過那以夕将之扔上了馬車關上了車門,對着趕馬車夫說:車夫,馬上趕去移花樓!
事情本來就應該那樣結束了才對,可是那以夕是個練過家子的皇子,趕馬車夫剛得到指令要揮動鞭子策馬調頭去東城區的移花樓的時候,那以夕一腳踹開了車門,長手一伸就抓住了揮到半空中的趕馬鞭子,微笑着對車夫說:那位姑娘還沒上車呢,等我把她帶上來……
結果,事情又發展成薛琉璃跟随着那以夕一同前往移花樓了!
東城區是薛琉璃唯一沒逛過的一個城區,那裏是碧城最繁華熱鬧的第一城區,移花樓就設立在東城區的中央街道邊,據趕馬車夫說,移花樓是碧城最大的售賣香料加工品的樓邸。
那以夕總是沒話找話,薛琉璃也不愛搭理他,可是他還真不知疲憊的上前搭讪,盡管總是被嘲笑諷刺,甚至是惹得薛琉璃極度不愉快他都沒放棄。
那以夕拿過一包糕點,扯開了捆綁的麻線,将裏面的糕點呈現出來并遞到薛琉璃的跟前,很貼心地詢問道:“你餓了嗎?走了那麽久的路,吃些東西吧,車夫說要好一會兒才能去到移花樓。”
有紅豆糕!甜甜的、軟軟的紅豆糕!
“嘁……”怎麽這樣巧就買到了我喜歡吃的紅豆糕!薛琉璃不甘心被紅豆糕誘惑了,但他還顧及到面子沒伸手去拿。
“唔!”
好家夥,那以夕竟然拿過一塊紅豆糕就喂到了薛琉璃的嘴巴裏,不僅買對了味道,連薛琉璃被紅豆糕吸引的那一瞬間都給那以夕看在了眼裏,那以夕看薛琉璃是心動了但還是不肯動手,那他也只有好人做到底,反正讓中意的女子高興起來是天元國男人的責任。
‘真雪,快點回來,我快崩潰了!’
“……好了好了,我自己吃,別再喂了,搞得我像個孩子似的!”
“嗯嗯!”
薛琉璃皺着眉頭看着笑顏如花的那以夕根本就沒有什麽害羞的意思,這天元國的男人也太随便了一點吧,才是第一次見面的‘女人’就用這樣親密的對待對方,算是天元國男人俘獲女人的方式麽?如果是的話,那薛琉璃只能暗暗的說聲抱歉了,他中意的可只有女人,但是沒有xing別的逢泰則是個例外。
他會讓逢泰變成正常的半妖,一定會有辦法的!
趕往東城區的一路上,那以夕用着他那純真無邪的笑容bi迫着薛琉璃吃下了三塊紅豆糕,而那以夕什麽都沒有吃,他只是看着薛琉璃吃東西,感覺很幸福的樣子。
東城區,移花樓。
“籲——!”
勒馬的聲音從外頭傳來,馬車也随之停止了行駛,跟着車夫又跳下了馬車,給車內坐着那兩人打開了車門,用着非常有禮貌的聲音說道:“小姐、公子請下車,這裏就是移花樓了!”
薛琉璃的第一印象是:移花樓跟梅城的中天樓很相似,又大又豪華,真不愧是有錢建立的樓邸。
“終于到了。”同時也可以擺脫那以夕了!
“我們下車吧。”那以夕先下了車,他一伸手沒有打算去拿東西,而是朝薛琉璃伸出了手。
薛琉璃想着移花樓也到了,等那以夕一下車,他就順便把車上的雜物通通扔掉,再讓車夫把自己送回西城區臨近四合院那條草叢小道去就可以順利回家了,可那以夕他……‘果然還是沒想放過我啊’給薛琉璃産生了這種念頭。
無視那以夕的手,薛琉璃自行下了車,那以夕也不在意薛琉璃是否正視過自己,随後那以夕又轉頭對車夫說:“車上的東西麻煩車夫幫我送到移花樓裏去,太多了我一個人搬不完。”
“是,公子。”
好熱鬧的地方,比起西、南城區真是熱鬧得太多了,不止是商鋪、路邊擺賣東西多,這片城區的樓房幾乎每一座都是三層樓高的建築物,移花樓則是樓高五層,到處都挂滿了彩燈,到了夜晚這裏一定很美,就像舉辦花燈會一樣。
不知不覺中就被那以夕拐來了移花樓,薛琉璃覺得自己好像被人算計了一樣,很不甘心也不情願,但既來之則安之,雖然他與談極約定說會過兩日來拜訪參觀移花樓,可那只是他的借口,現在約定成真了,談極肯定會高興的,不過等會談極會不會又被吓一跳呢?真是的好期待看到那個一板一眼的年輕老板的反應。
想起老古板談極,薛琉璃郁悶的心情被一掃而光了,戲弄那個家夥也挺有趣。
“呵呵,真想快點見到他呢。”
“……”那以夕走在前頭突然覺得後背一涼,他疑惑的停下了腳步用手摸了摸後背,什麽問題都沒有,怎麽突然涼飕飕的,真搞不懂。那以夕不知道那是走在他身後的薛琉璃又開始打起壞主意來了。
那以夕跟祁國人的裝扮真的格格不入,混在人群中,薛琉璃還是能準确的找出那以夕走在哪裏,一身漆黑的緊身裝在祁國可顯得嚴肅了,平常人都不會選擇穿那麽深沉的顏色的衣裳行走在外,除非是夜裏當飛賊才有可能穿上黑色緊身衣。
“歡迎那公子光臨移花樓!”
大的商樓一般都會有很多下手在大門和堂內跑腿,那以夕和薛琉璃一走到移花樓大門口的時候就有一撥穿着粉紅色衣裳的丫鬟出來迎接了,那架勢可真夠大,薛琉璃敢肯定對方一定是知道那以夕是皇子的身份才那麽隆重的招待他的到來,薛琉璃走在他的旁邊都覺得很有面子,可面子又不能當飯吃。
“喲,笨蛋以夕,你終于出現了!”
“我還以為你死半路了呢!”
“咦?沒有我們的帶領他怎麽找到這裏來的啊,真好奇……”
……
除了移花樓的侍女們出來迎接那以夕之外,還有一撥穿着風格與那以夕相似的男男女女也從移花樓的大堂內向門口走了出來,那撥人一見到身位皇子的那以夕卻沒有畢恭畢敬的樣子,每一個都不斷地笑話着那以夕的出現太過突然,這讓薛琉璃聽得心裏很不舒服,那以夕真的是個笨蛋嗎?任由這些嚣張高傲的‘同伴’羞辱,薛琉璃聽得出,那并非開玩笑而是出自真心的笑話和諷刺。
那以夕不是個傻瓜,這點薛琉璃在路上就看清楚了,雖然他也一直在心底裏直罵那以夕是個無藥可救的笨蛋。
不管被‘同伴’如何的羞辱,那以夕都不在意,“是這位姑娘帶我來!”那以夕拉過不願意靠近自己的薛琉璃。
“哎?!”
“不會吧,竟然有人受得了這個笨蛋!”
“哇啊,好美的女人,可惜有一邊臉毀容了。”
……
哼,這群以貌取人的家夥真是惹人讨厭,薛琉璃瞪着那以夕,順便甩開了那只抓得牢固的手,不等那以夕互相作介紹,薛琉璃就自主的向着移花樓大堂走了進去,來了都來了,不進去看看也覺得有些吃虧,這移花樓的老板雖不讨喜,可這移花樓的生意到挺紅火的,堂內客人多得數不清楚人頭數目,一至五層都很擁擠。
薛琉璃穿着一身耀眼的紅裙裳很快就引起了正在談生意的談極的注意力,談極先前是瞥了一眼女容裝扮的薛琉璃,他根本就沒認出那紅衣‘女人’是他極力想要挖角的薛琉璃,在談極心生疑惑又看去二眼、三眼、四眼的時候……
當談極越是覺得紅衣‘女人’看着眼熟,他的眼神就越是停留在薛琉璃的身上,當他驚詫的認出紅衣‘女人’是薛琉璃的時候,他剛準備下筆簽一份和約書,拿着沾有墨水的狼毫筆的手突然一松,筆咕嚕咕嚕的滾落到了地上。
“啊——!他、他怎麽……”
薛琉璃的有兩大特點,一是他的左臉包裹着绡,二是他的雙手也因為擦有百花凝露纏有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