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老板, 只用懲戒符的話,小黑會改正麽?”
鞠景白不解的問道,懲戒符名字叫的兇, 但它只能在夢中觸及到人心最柔軟的那部分,并以此為基石進行噩夢的勾勒。
“只是噩夢而已。”
“足夠了。”許歌點頭,“他不相信,我們就讓他相信。走之前,我幫他和他手機裏最招惹不得的女朋友, 開了語音通話。”
鞠景白若有所思。
“不是說沒有更激烈的方式, 但他現在只是想騙錢而已,還沒有做。
楊惠娟是自然死亡,他和別人交往也是道德層面的問題, 扔大黑,在有些人看來都犯不上道德問題。”
許歌道:“當他确定犯罪時,我才能以罪犯的身份對待他。”
鞠景白當然清楚:“我只是有點不甘心,你做的對。”
“那當然了,學着點。”許歌走上路邊花壇的臺階上,擡胳膊肘壓到鞠景白肩膀上, 輕揚下巴,帶上了一絲小得意, “就算這次不行,我們還可以多來幾次嘛,你入行晚,多跟老板學着點。”
鞠景白點頭, 活動了下肩膀,邊走邊慢慢的彎曲膝蓋,然後猛的把肩膀從許歌倚靠的胳膊肘下挪出來, 大跨步向前邁了一步。
“好的呀,老板。”
許歌沒了支撐,虛晃一下,從臺階上跌下來,笑罵:“小白,我這兩天給你算運勢了,你就不想知道我算出什麽了?”
鞠景白頓了頓步子。
她算自己的運勢很少準過,又不好意思找其他人算,但這并不代表不好奇,她扭頭看許歌,欲言又止:“老板,你算出什麽?要不這卦我出錢?”
“那倒不用,我難得想白送人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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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景白看着許歌又挪回臺階上,擡起胳膊肘,示意她過來。
小氣。
鞠景白慢慢蹭過去,把自己的肩膀又頂到許歌胳膊肘上,讓他靠着。
她問道:“老板,我近期怎麽樣?”
“你近期運勢不好,犯桃花煞。
如果有男生想接近你,馬上遠離,都是些爛桃花。
另外要小心水,不要去河邊湖邊玩。
身邊最好備一些引雷符。”
許歌簡單的把一些該注意的點都說了。
“好,我的正桃花還沒出現吧?”鞠景白想起自己算的接過,詢問。
“不清楚,但我沒算出來。”許歌搖頭。
“那就好。”鞠景白放心了,果然,她算自己的運勢從沒算準過。
“老板,你怎麽突然給我算運勢?”鞠景白又問。
許歌走下臺階,轉了轉手邊的黃色護腕:“我不是說過要幫你治療怕鬼的事情麽,現在正在研究恐怖屋那存放的古籍,順手算了算運勢。”
“其實我覺得這幾天,天天和嘟嘟他們待在一起,脫敏治療,我對于鬼的感覺,也覺得沒那麽可怕了,我現在都能在十米外直視那幾只的面孔兩秒了。”
“……”
許歌笑道:“那可真是了不起。”
付岩黑的動作很迅速。
在被吓唬過後第二天,他就把東西都準備齊了。
唢吶的聲音從大街的東頭傳到了西邊,飛舞的冥錢,金銀箔疊成的元寶、锞子,四人擡的紙花轎,付岩黑走在浩浩蕩蕩的送葬隊伍最前面,哭聲震天,繞着馬路走了長長的一圈。
一早起來,是楊惠娟先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她像是有什麽預感般,拉着大黑就去了她常常去的那個大馬路邊上。
她瞧着漸漸走過來的付岩黑,又看着兒子哭着遠去,試了拭眼角的淚水,呆坐在休息凳上,默默念着:“養老送終啊,結束了,都結束了。”
鞠景白看着老太太的神态,難免有一絲悵然。
她緊緊挽住何似水:“似水,奶奶等的葬禮結束了。”
“是啊,嘟嘟也要離開了是不是?”何似水摸摸嘟嘟的小腦袋,和嘟嘟對視一眼,露出安撫的笑容。
嘟嘟用力抱了下何似水的腰,不吵不鬧,只看着手中的玫瑰花,玫瑰花已經由嬌豔欲滴逐漸凋零,現在就只剩幾片花瓣了。
他看着,松開何似水的腰,“噔噔噔”跑到楊惠娟身邊。
嘟嘟從口袋掏出一方手絹,輕輕擦了擦楊惠娟臉頰:“奶奶別哭了,嘟嘟到時候陪你一起,還有大黑哥哥。”
“哎,奶奶不哭。”楊惠娟扯出一個笑來。
“大黑,你們打算什麽時候離開?我給你們開鬼門。”許歌始終記得他真正的考核對象,他問道。
“晚上,就今天晚上吧,盡快走了,也給你省事。”大黑情緒不高。
“好。”許歌點頭道。
晚上,月明星稀,是個靜谧的沒有一絲風的天氣。
鞠景白拽着許歌一起,把買來的壽衣燒給大黑。
大黑愣了下,看着手中的衣服,衣服大小明顯不是給他的,而像楊惠娟女士能穿得上的:“這個?給我們家仙女姐姐的?”
“恩,當時你給奶奶買的壽衣,是想親手送給奶奶的吧?”
“謝謝小姐姐。”大黑領情,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哨子 ,遞給鞠景白。
“這是?”鞠景白接過來。
“我修煉的時間長了,修煉出來的小玩意,能短暫的控制一下狗群,送小姐姐玩玩。另外,還要謝謝你和許歌這些日子給我的幫助。”大黑說完,就要去找楊惠娟。
“等等。”許歌把人叫住了,“你就沒什麽想給我的?”
“哦,謝謝大哥。”大黑收起笑臉。
“雙标狗。”許歌咬牙道。
“大哥你說得對。”大黑點頭,無所畏懼的承認了。
鞠景白忍笑把哨子挂到脖子上,看着許歌去開鬼門,每一次鬼門的開啓的時候都讓人震驚,旋渦狀的花紋看着就讓人震撼。
“行一教鞠景白、荊溪鎮許家許歌送人過門了。”許歌例行喊道。
鞠景白後退幾步,攙住何似水,注視三個鬼進門。
嘟嘟和何似水揮手說再見,快跑幾步走到了鬼門前,這時他手中的玫瑰花徹底枯萎了,他也消失在何似水的眼中。
“嘟嘟進門了麽?”何似水問道。
“進了。”鞠景白看着嘟嘟站在鬼門前嚎啕大哭,就好像妹妹看不見了,他終于不用擔着哥哥的面子般,他邊哭邊低聲嘀咕着爸爸媽媽。
何似水聽到進去的答案,也像打開了水閥,扭頭将下巴搭在她肩膀上,哭的很大聲。
鞠景白拿出衛生紙遞過去。
那邊,楊惠娟倒是很高興。
她換上了大黑給她的衣服,疼惜的給大黑順了順毛。
大黑頭一次展現出不好意思扭捏狀态。
後來,楊惠娟看到嘟嘟站在鬼門旁哭的傷心,焦急的攙着大黑向鬼門那邊走過去了。鞠景白沒聽清幾個人說了什麽,就看到大黑單手将嘟嘟抱起來。
因為有人哄着,嘟嘟很快止了哭腔。
嘟嘟站在大黑和楊惠娟中間,三只鬼和樂融融進了鬼門。
鞠景白和何似水是卡着關宿舍的點進的宿舍。
宿舍裏其他兩個人去公共澡堂洗澡了。
“似水,我定外賣,你要吃點什麽麽?這一家的菜量大還好吃。”
鞠景白指着手機上的店家問道,她們晚上還沒吃飯。
“有粥啊,幫我點一杯白粥吧。”何似水掃了一眼,說道,“我點一杯粥就可以了,多少錢?我給你發紅包。”
“不用給我轉了,明天買早晨飯的時候你幫我買杯粥就行。”鞠景白擺手,迅速把外賣訂上,“明天是不是得早起?早晨什麽課啊?”
“高數。”
何似水說着,從衣櫃裏拖出行李箱,從行李箱夾層掏出一張照片。
“又是高數?!我要瘋了。”鞠景白把課本找出來,看到照片上兩個胖乎乎的小孩子,問,“嘟嘟的照片?”
“恩,這是我哥哥,這是我。”何似水說着,把相框拆掉,将和嘟嘟的合照放到原來照片的前面,擰緊螺絲後,把合照放到最顯眼的地方。
鞠景白把手搭在何似水肩上,安慰的拍拍。
“我沒跟你說,我爸這幾天過來找過我,一天打八百遍電話,我把號碼全都拉黑了。我今天早晨給她們打了第一筆贍養費,票根我都留好了。”何似水迷茫道,“我舅舅知道了,他也沒勸我。”
“你舅舅做的對啊,你是受害人啊,你有權利選擇原不原諒。”
“恩。”
“別多想了,昨天換下來的衣服你不是還沒洗?我也沒洗,咱們去洗衣服,正好外面晾衣杆上的衣服都幹了。”
“好。”何似水應道。
鞠景白拿着洗衣液還有整理好的衣服,推門出去的時候,初秋和倪甜甜也正好推門進來。
“洗完了?澡堂那邊關門沒有?”鞠景白問道。
“沒呢,今天水很熱,你們要去洗就快點去。”初秋說話間,拿着手機逼近鞠景白,“就是有點事情我要問問你,這是怎麽回事?”
鞠景白定睛一看,還是上次發許歌圖片的那個帖子。
樓主又一次更新後續了:大哭表情,男神他有女朋友了,女朋友還比我好看,我太傷心了。
下面放的配圖竟然是許歌和她一起走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