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命定之人
他難以置信的擡起了頭,望着空蕩的房間,像是撞鬼一般,良久才開始整理床鋪行禮,待他們收拾好行李後賈銘已經将馬車開到客棧門前。
沒有再逗留,三人繼續往皇城行去,這次換做雲九在門外駕車,原因,賈銘竟然驅走了原來的車夫,雲九便主動要求驅車。
賈銘本來主動請纓,可是雲九說不放心賈銘駕車的技術,雖然雨天澤阻攔,但是賈銘也幫着雲九說話,最後便讓雲九在前面驅車。
賈銘坐在馬車內揉了揉鼻子,見雨天澤臉上若隐若現的不滿,他鬥膽靠在窗邊閉目養神起來,雲九駕車果然比他好的太多。
一路平穩無礙,順利的賈銘只想瞌睡,但是雨天澤偏就不讓他睡覺,見賈銘想要靠在窗邊休息,他便不知從哪掏出了一個手掌大小的樂器。
放在嘴邊吹了一口氣,賈銘的睡意霎時間被這詭異的聲音吸走了,鬼上身般打了個冷顫,僵硬的轉過頭,木讷道:
“王爺,你這吹的是什麽東西?”
雨天澤眼皮擡也不擡,冷聲道:
“給人陪葬的時候,那白面人放在我衣服裏的。”
“”
賈銘哭笑不得的看着雨天澤,這不就是說這樂器是給死人用的陪葬品,這王爺竟然也不嫌髒,不但戴在身上,還吹了起來。
“那王爺帶這種不幹淨的東西在身上作甚?”
雨天澤卻不以為然,吹了幾下,将它放在手裏把玩,突然淡淡道:
“你相信這世上有鬼嗎?”
也不等賈銘回應,雨天澤看着手裏的那個不知名樂器,又繼續道:
“白面人說入葬時手中需握着一個東西,他給我的這個叫筝吹,據說戴在身上可以令含恨而死的人平息自己的怨氣,從而不會化成厲鬼去人間作亂。想來這應該是番國的一種樂器吧!”
“應該是的吧!”
雨天澤将這筝吹又收好,撩開車簾,對着賈銘道:
“你休息吧!我不打攪你了!”
說完出了車門,賈銘眨了眨眼,靠在一邊睡覺去了,雲九坐在車前認真的驅車,突然身後出來一人,他還未回頭,就聽見耳邊傳來一聲,
“當心。”
雲九沒有轉頭也知道出來的正是他們家王爺,雨天澤坐到了他旁邊,伸了個懶腰,沒等雲九開口,自己先說道:
“裏面太悶了,出來透透氣。”
雨天澤見雲九手裏一直牽着缰繩,驅車驅的認真,便用手支着下颚坐在一邊看他專注驅車的樣子。
雲九始終沒有轉過頭,但是一向敏銳的他怎會不知此刻身邊有一雙眼睛正盯着自己,他越是不想去看就越是敏感。
就這麽憑着感覺被盯的思緒大亂,最後一下子撞上了一個大石頭,車子颠簸了一下,雨天澤眼疾手快趕緊拉缰繩。
這下他才不敢再這麽肆無忌憚的盯雲九了,他将缰繩要了過來,說要學一學驅車,不然到時候無人替換。
于是雲九不但要看着雨天澤,還要離得更近,有時來不及提示,就要手把手教學,倆人渾然不覺一路颠簸,雨天澤還樂在其中。
只是苦了車裏要睡覺的賈銘,在車裏欲哭無淚,想睡也睡不了,想說也不敢說,只得默默忍者撞頭的痛苦在車裏可憐兮兮的杵着。
他還記得當初與雲九相識時曾結伴同游,在市坊上,他們曾遇到一位算命的道人,因為那道人不願給一個街頭惡霸算命,于是便被砸了場子。
雲九見了便救下了他,這道人無以為報于是非要替他算上一卦表示感謝,雲九本是不願做這些事的,可是那賈銘非要拉他算命。
那道人問他要算些什麽,賈銘脫口便是算姻緣,原本無心理會他們的雲九聽聞賈銘要幫他算姻緣,更加不耐煩。
賈銘竭力哀求,這才使得雲九勉為其難的坐在那裏,這道人說不用他做任何事情,只要靜靜坐着就行了,雲九坐在那裏那道人就一直盯着他看,被盯的不耐煩了,雲九起身便要走。
“等等!”
這道人攔下他,然後在一張紙上龍飛鳳舞了幾筆,手中突然竄出一把火,這黃紙遇火則燃,賈銘對着道人道:
“敢問這位道人,你算出了什麽?”
這道人掐指一算,皺了皺眉,尴尬的笑道:
“這個嗎!恩人的命相非同一般,我這段位的算命技術實在難以窺探到這其中奧秘。”
“切,果然是坑蒙拐騙!怪不得人家砸你攤位,原來是活該啊!”
賈銘不冷不熱的諷刺了幾句,起身便要離開,這道人突然起身一把拉住雲九的衣袖,有些焦急,
“那個等一等,小道真的不騙人,實在是恩人身世複雜,命中的伴侶更甚,我費盡心思才算得一二。”
雲九只是腳下頓了頓,然後頭也不回的往橋下走去,那算命的在橋上喊道:
“恩人莫要不信我,其實你自己已經看到你的伴侶了對嗎?”
雲九腳下一頓緊接着走得更加不留情面,賈銘回頭看了眼那橋上的算命道人,然後追着雲九問道:
“他說你看已經看到了?什麽時候?你看到了什麽?”
“休要聽他胡言。”
賈銘當時也沒在意,不過他覺得像雲九這樣冷淡,還是修仙之人怎麽可能會落入紅塵,沒想到現實不僅背道而馳,這姻緣還來的那麽快。
他一巴掌拍在自己額頭,痛苦的趴在車壁上,哭泣道:
“為什麽會這樣,難道我們商家真要這麽斷後了嗎?誰來幫幫我啊!”
三人終于回到了皇城,賈銘也這次也主動跟去了月賢王府,雨天澤自然希望他留下,他這樣的神醫求之不得。于是從此便開啓了非同凡響的生活。
“王爺您總算回來了!”
“我不在的這些日子,阿寶又犯病了嗎?”
“沒有!”
“那就好!其他什麽事都等明日再議。”
“是!那阿貝先去通知其他人不得來打攪王爺您休息。”
“去吧,去吧!”
雨天澤終于可以好好睡個好覺,這些日子奔波勞碌實在沒有好好睡過一個安穩覺,這次他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再醒來天已經黑了,他揉了揉眼睛,走出房門天上已經月明星稀,院子裏空蕩蕩的,無意掃到坐在門外的阿貝。
“阿貝你怎麽蹲在這裏睡覺?要是熬不住回去休息便是,不然你這唯一一個健全的也要不保了。”
阿貝從地上站起來,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雨天澤搖了搖頭,感嘆道:
“你們何時才能長大啊!本王可真是年紀輕輕就養了一群孩子在身邊。”
“王爺莫要将阿貝當做小孩子,阿貝已經成年了!”
雨天澤聽聞大笑,毫不掩飾他此刻不錯的心情,“誰說長大了就不是小孩子了?你們在我眼裏不過都是長不大的小孩!”
雨天澤這麽激阿貝當然是為了圖好玩,不過他自然也是有私心的,他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一位家長,可以去笑自家長不大的小孩。難得當了回大人,自然要好好享受一下做家長的感受。
阿貝慫了慫鼻子,那樣子真像一個鬧脾氣的松獅,他不知是認真了還是怎麽,突然脫口便道:
“那雲侍衛也是嗎?”
還沉浸在做家長的美滋滋的優越中,突然被阿貝的一句話拉回了現實,雨天澤不假思索,淡淡道:
“他不是!”
阿貝不語,但是卻一臉疑惑,他想着自己同雲九年紀明明相仿,然後想着為何會不一樣,雨天澤見他還在困惑于自己的話,打了個哈欠,慵懶道:
“本王許久沒有泡溫泉,甚是想念。”
“那阿貝這就為王爺準備!”
“去吧!”
阿貝小跑離開,雨天澤擡頭仰望着萬裏無雲的夜空,正要即興賦詩一首時,身後傳來一聲有些喑啞又略深沉的聲音,
“要變天了!”
這聲音再熟悉不過,頓時,不知從何而來的欣喜爬上了雨天澤的眉梢,他饒有興致的轉過身,看着剛走房間的雲九。
雲九看到突然出現的雨天澤微微一怔,他只是剛出門,看見這天氣順口一說,雨天澤過去非要問一問他為何會覺得要變天了。
雲九也不知道怎麽解釋,要說他怎麽看的自然也是有原因的,不過大多數還是從小都看天象看習慣了,憑感覺順口就說了一句。
雨天澤倒是也不在意這些,就是想聽雲九跟自己解釋,雲九也只是說了下待會兒是要下雨的,雨天澤擡頭看了看沒有一絲雲彩的天。
雖然對着雲九是沒有任何質疑,不過心裏卻是一點也不信這天會下雨,權當是雲九的玩笑話罷了。
待他一人坐在溫暖的泉水中時,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天上陰雲密布,雨天澤在水中閉目養神,突然一滴冰涼打在了他的臉上。
睜開了眼,四下一片昏暗,天上的月亮早已不見蹤影,只有漫天的雨點紛紛落下,雨天澤看了眼四周搖曳在雨中的燭火。
雨天澤想趁着最後的一點亮光還未熄滅趕緊回去,随意将外衫披在身上,就要出水,眼看着已經來不及,眼前突然出現一個黑影。
擡頭,上方一把看不清是什麽顏色的傘遮擋了一片天地,雨天澤突然也不擔心雨下大了,慢條斯理的一件件拿着自己的衣物。
作者有話要說: 有新坑要開
瘋狂暗示中
真。無存稿系列,兩年僅獲得一收藏略欣慰特心塞系列,下一篇文開前願望:不要繼續單機。
以後更新時間随緣吧!開玩笑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