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劫婚
這鎮長聽得是越發的心涼,最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兩眼空洞的看着門外,管家立刻爬過來扶住了曹鎮長。
“大人饒命,我家大人真的沒有做過這些事情,還請諸位大人明查。”
雲九阖了阖雙眼,一旁的小香見勢不妙,突然撲到鎮長面前,哀求似的看着雲九,聲音顫栗卻還是大聲着,似乎是為了給自己壯膽,
“是曹夫人,一定是曹夫人做的,鎮長大人曾救過我,一定是不會欺瞞恩公的。”
雲九那雙冰冷的雙眼看得小香原本緊張的小臉一下子沒了血色,那一刻她以為站在面前的不是救過自己的恩公。
賈銘也被雲九的樣子吓到了,他原本還保持着的笑臉霎時間收斂了許多,他突然很想知道自己究竟在雲九心裏到底有沒有什麽位置。
鎮長告訴他們曹夫人在祠堂裏,立刻派人去找來,誰知道下人說,曹夫人大早上已經出門了,說是去祖墳了,鎮長一驚,雲九聽聞立刻拉住曹鎮長,
“你家祖墳在何處?”
這時候也顧不得許多,曹鎮長趕緊為雲九道明了自家祖墳的位置,賈銘還向他打聽了曹夫人平時和誰來往,尤其是這冥婚究竟是誰的主意。
沒想到這鎮長告訴他們,他們這邊常有冥婚,所以也算不上什麽稀奇的事,但是小香又提供了一條重要的消息。
這裏的所有冥婚幾乎都是由一人主持操辦的,終于等到了重點,賈銘問她那人是誰,家住何處,小香說就在鎮子上。
賈銘要雲九去曹縣令家祖墳,他便去了那個跳大神的家裏,雲九沒有異議,縣令也說立刻派人去尋找月賢王的下落。
雲九直接從屋頂往曹家祖墳尋去,一路上提氣使用輕功加快自己的速度,一直沒有瞧見街道上有轎子出現。
突然一聲長鳴打破了長空的寂靜,雲九一眼便看到那樹木叢生的密林裏一頂紅轎頭若隐若現,像是看到了希望,雲九立刻飛了過去。
轎子果然與昨日見到的一樣,只是四周卻多了人手,雲九穩穩的落在了轎子的最前面,還是昨天的媒婆,見了雲九直接就溜了。
雲九的眼神從始至終都在轎門上,他希望打開這轎門就看得到雨天澤完好無損的坐在裏面,四周護轎的家丁圍了上來。
雲九一步步的走近了轎門,屏住了呼吸伸手挑開了轎門,轎子中坐着一人,身着繡有雪白花樣圖騰的正紅色的婚服,頭上頂着銀絲包邊的大紅蓋頭。
雲九微微一滞卻還是伸出了手,與轎中之人目光對視的那一刻,雲九臉上的黑氣頓時煙消雲散。
雨天澤雙手雙腳被繩子束縛着,卻周周正正的坐在轎子裏,那樣子不像是被綁架,倒是像平日裏坐轎子一般,只是卻又如同待嫁的新人,等待着那人的到來。
雲九本就身材修長,這擡轎的轎夫們見了他早就丢下轎子躲一邊去了,雲九屈膝伸手為雨天澤解開了繩子。
雨天澤雙手沒了束縛後突然伸出了右手,正要起身的雲九微微一怔,但還是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
接過雨天澤的手後,雨天澤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當雨天澤出了轎門的那一刻雲九才知道,原來是他雙腿無力,所以需要借助自己才勉強站得住。
就在這時,四周的家丁才逐漸圍了上來,雲九看了眼身邊的雨天澤,握着他的那只手更緊了,微微勾起了嘴角,示意他不要擔心。
可是這一笑不打緊,雨天澤看得春心蕩漾,似乎忘了自己身處險境,就這麽肆無忌憚的盯着雲九的側臉,一直盯到了雲九帶他沖出包圍圈。
倆人剛出了這群家丁的包圍,又撞上了一堆白紙人的圈子,那紙人像是被注了靈魂在他們四中瘋狂旋轉起來。
雨天澤本就有些虛弱,這又看得頭暈眼花的,雲九方才在家丁手裏奪來一把刀,毫不猶豫,一刀過去,齊齊的切掉了一排紙糊的頭。
頭一掉,這紙人便倒地不起,紙人一倒,那操縱紙人的白面人便顯露出來,看見雲九轉身就要逃,
“站住。解藥拿出來。”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要什麽都給。”
雲九扯着他的衣領,那白面人将自己的解藥交了出來,雲九倒出一粒就要往自己嘴裏放,雨天澤一把攔住,
可是卻開不了口,雲九對着雨天澤安撫般的一笑,然後将藥放在自己嘴裏,頓了頓,才又取出一顆遞給了雨天澤。
原本是想要等雨天澤伸手接過自己服下,未曾想就這麽看着雨天澤張口吞下了雲九手中的藥,雲九清楚的感受到了雨天澤唇劃過他指尖時的溫度。
渾身像是觸電一般,就在這松懈的一瞬間,那白面人趁機逃脫了,雲九原本想去追,雨天澤攔下了他。
雲九便轉身為他輸入真氣助他解毒,雨天澤是真的擔心他自己傷還未好,奈何又不能說話,只得配合運功也想快點解毒。
倆人一個輸入真氣,一個運氣,配合的相當默契,不一會兒雨天澤就感到自己渾身又充滿了力氣,一開口便發出了聲音,
“好了,快停手吧!”
“屬下失職,請王爺責罰。”
雨天澤是真得無言以對,他沒想到自己這麽深情入境的時候,雲九竟還是如此令人無言以對,突然靈機一動,
“好,罰是自然要罰的,不過就罰你不許再說‘請王爺責罰’這句話。”
“”
雲九看了眼四周跑的無影無蹤的轎夫,一臉認真的對着雨天澤道:
“王爺你才解了毒,還未完全恢複,不如讓屬下背王爺回去。”
原本正在脫自己身上紅嫁衣的雨天澤突然一滞,解腰帶的動作更加粗暴了,莫名其妙惱羞成怒,
“本王何時這麽柔弱,況且你還是有傷在身。”
“屬下與王爺怎可相提并論?”
“難道在雲侍衛眼裏本王就如此差勁?”
雲九剛想開口解釋,想表達自己習武多年,身體恢複能力跟雨天澤是不同的,就在這時,雨天澤那條與他糾纏了半天的衣帶終究還是成了死結。
雲九繞道雨天澤身後,伸手拉起帶子的一端,語氣放到他自以為最柔和的狀态,
“王爺,還是我來解吧!”
雨天澤正低頭想方設法解那衣帶,突然身後傳來雲九的聲音,霎時間一抹紅暈從他的頸間蔓延到臉上。
手上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雲九耐心的将帶子一節節打開,雨天澤雙手還是呈方才拿繩子的姿勢,直到雲九扯着一條紅繩從他身後繞到了他面前。
“我來。”
雲九低着頭解帶子解的專注,雨天澤只覺得自己的臉越發的燥熱,這燥熱向身體各處蔓延而去。
雨天澤終于還是忍不住,突然抄起雲九手裏的刀,幹脆利索的斬斷了這一條紅繩編織的腰帶,腰帶一斷,這婚服便自己敞開來。
雨天澤裏面只穿了純白的內襯,由于他動作粗暴,內襯也被他扯開了半截,雲九見他脫掉了婚服,只一身潔白的單衣,映襯着他那本就白皙的膚色在太陽下竟有些反光。
雲九眨了下眼,只覺得方才從雨天澤臉上有光閃到了自己眼中,看的有些恍惚,雨天澤也沒有在正視過他,只顧着讓自己趕緊涼快些。
“快走吧!賈銘說不定還在找我們呢!”
雨天澤随口而出的話,雲九卻認真的應了聲,又告訴他賈銘去尋那白面人的住處去了,雨天澤便立即道:
“那正好,我們也去那裏,正好有事要好好問一問他。”
倆人便一同往回走去,這一次雲九竟然沒有與雨天澤保持距離,見狀,雨天澤覺得自己走路都有些蹩腳,總覺得自己仿佛連路都不會走了。
趁機他又找了話題,問起了雲九為何會找到自己,雲九便将他到曹鎮長家的事都跟他講了一遍,當然也避開了他對曹鎮長動手的那一段。
雨天澤想了想,也大致猜的到,這跳大繩的應該就是依靠着蠱惑這些願意聽信他鬼話的信徒來給人操辦冥婚發家致富。
想來應該是曹鎮長兒子生前好女色,又死的早,所以他的家裏人便找來這跳大繩的白面人為他兒子操辦冥婚。
只是沒想到半路殺出了雲九打亂了他們的計劃,于是他們便趁機将自己擄走,一來是為了報複自己二來應該是為了找個外地人省的惹是生非。
再者将他封了口,帶了蓋頭,那還能分出是男是女,到了墓裏,土往上一蓋,這秘密就永遠被封進這地底下。
去找賈銘之前,雨天澤還是回到客棧換了身衣服,雲九也帶了配劍,倆人這才順着店小二指的路找到了白面人家裏。
沒想到剛到這白面人家裏就看到門外一衆家丁圍在門外,雲九告訴雨天澤這應該都是曹鎮長家的家丁。
見到雲九走來,那人群裏便走出一人,嘴角上一顆小小的痣微微一動,便帶起一個溫潤又惑人的笑
“恭迎王爺歸來。”
一衆家丁聽到王爺二字,立刻跪倒在地,雨天澤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起身,家丁四下相互對望卻都不敢起身。
雨天澤懶得理會他們,徑直走進了這不算太小的房子內,一只腳剛踏進門,一股濃郁的檀香味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