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驚鴻一瞥亂心弦
原本一心多用的雨天澤突然收回了放飛的心思,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其實根本沒想過這些東西,但是早就習慣不過生辰的他毫無內疚之意,甚至還覺得這些東西虛無的很。
“我不是答應陪你出宮,這就當做是送你的生辰禮物好了。”
“嗯,那好吧!”
安思男雖心中有千萬個不樂意,但是臉上仍是笑的很開心,似乎也默認了雨天澤的話,她百無聊賴的看着些年年都是如此,早就看膩了的花燈,眼光停留在了雲九的腰間。
“那侍衛哥哥,今日我生辰,你有沒有給我準備什麽生辰禮物啊?”
原本站在船尾的雲九聞聲看了過來,他搖了搖頭,安思男當然知道他不會為自己準備什麽禮物,于是又走近了些,指着雲九腰間的那塊玉佩道:
“那我看侍衛哥哥腰上的這塊玉佩不錯,不如就送我做生辰禮物可好?”
“不好。”
這是雨天澤說的,他聽安思男突然問雲九要禮物就跟着走了過來,這船突然一晃,雲九便往船尾退了退,
“這船小,公子還是不要過來了!”
安思男撞進來雨天澤的懷裏,雨天澤順勢将安思男身體轉了過去,讓她跟自己退回原處,又有些無奈的對着她道:
“你要是想要玉佩,待我回去之後贈你便是,你不要去跟別人要!”
站在船尾的雲九本就看着他們倆人的一舉一動,聽到雨天澤的話微微一怔,最後幾個字似椒鹽一般随着風飄了他背後的傷口上,隐隐作痛。
被自己心心念念的無憂哥哥摟在懷裏的安思男心情頓時愉悅,良久臉上的熱度才退散,只是一旁的雨天澤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變化。
安思男看到不遠處的橋上圍繞着一群人,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麽,她好奇心重便問雨天澤能不能到橋那邊去。
雨天澤本就無所謂,她說什麽都會應下,安思男興致勃勃的叫船夫将船劃到橋那邊去,快要靠近的時候,他們終于看清,原來有人從橋上系下幾根繩,在水面上空懸着一盞花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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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花燈做得十分精致,橋上的一行人就是在圍觀這盞花燈。
只見幾個書生拿着棍子在橋上試探,似要挑下那盞花燈,但是棍子太短夠不到,有的人還為了燈直接往水裏面跳去,終究都是撲了個空。
安思男看得饒有興致,回身對着雨天澤撒嬌,道:
“王爺哥哥,這盞花燈一定有它特別的地方。”
又朝着船尾的雲九故意提高聲音道:
“雲侍衛輕功那麽厲害,可以幫我将那盞花燈取下來嗎?都當做是替王爺哥哥贈我的生辰禮物。”
雨天澤也注意到了那盞花燈,原本他也很好奇那燈上寫着什麽,只是這安思男倒是一點也不見外,竟然随意使喚上了自己的貼身侍衛。
誰知雲九聽到了安思男的要求,沒有等雨天澤開口,微微颔首,腳尖一點便離開了船尾。橋上的人見到突然有人從水面飛起來,眼睛都看直了,自己辛苦了半天也碰不到,現在竟然有人淩空而降。
雲九剛拿下花燈時便覺得腰間傳來一陣刺痛,身形不穩往下墜去,雨天澤本就一直注視着他,見到雲九身行不穩,當即迎了上去,一把攬過雲九的腰,順勢将他帶到了岸上去。
雲九原本刺痛的神經,這一股腦的都集中到了腰上,連背部的痛感都減弱了幾分,只是那一百多下的板子太重他還是有些吃不消,落地時眼睛有些昏花。
定神間雨天澤将他手中的燈籠打落在地,原來是那燈籠自燃了,兩人都還未看清燈籠上的字,那紙糊的燈籠早已燒成了灰燼。
留在船上的安思男半天才癔症過來當即便叫船夫朝着雨天澤所在的岸邊劃去,那邊的雲九為這燈籠之事向雨天澤請罪,只是态度總是冷冷淡淡的,好在雨天澤都已經習慣了。
“屬下失職,未能将這花燈完整帶回,請王爺責罰。”
“一個燈籠罷了,不足為罪。不過我何時叫你去摘這花燈了?”
雲九擡起頭看着雨天澤,不解兩字就差寫在臉上,雨天澤忽覺雲九的臉色在這燈火下顯得異常蒼白,雲九以為王爺又生氣了,于是避開他的目光,低聲道:
“是屬下擅作主張,以後不會”
“你今日怎麽了?怎麽感覺你的臉色不太好?”
雲九微微一怔,他一向不會撒謊,但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将此事說出,于是便胡亂扯謊,稱自己今日胃口不好所以沒吃什麽東西。
雨天澤也沒在意,他以為雲九是不會撒謊的,見雲九一臉郁悶便有些煩躁,随口便道:
“好了,下不為例,那我們就找個地方吃宵夜。”
猶豫了一下,雲九還是應了下來。毫無底氣的說了句,
“是。”
就在這時從人群中走出幾人來,中間的姑娘氣質不凡,一襲紫色的留仙長裙上系着銀色的飄帶,每走一步都好像帶着風,她見到雲九摘下那盞花燈時便一直注視着他,直到找到這裏。
看清雲九與雨天澤的時候,在場的幾位姑娘都是春心蕩漾,平生還是第一次遇上如此俊朗的公子,只覺得周圍的燈光都集中在這兩人身上。
一位面相柔和,身着灰色的便衣,在紅色的燈籠映襯下那光線似乎都聚集在他的臉上,眼底暗光流動,臉上似有罂粟一般吸引着衆人的目光卻又讓人不敢直視。
另一位着一襲黑衣,全身除了腰間那塊玉有些顏色就只剩下那張白皙的臉頰,除了有些蒼白,那面孔好似渾然天成的白玉,找不出一絲瑕疵。
丫鬟不禁咽下了一大口的口水,看了眼身邊的小姐,又看着雲九,鼓起勇氣問道:
“這位公子,方才是您摘下了中間那盞花燈?”
雲九一向坦誠,承認了自己摘下那盞花燈,雨天澤見這一行人有男有女,猜測中間那位姑娘像是某位貴族家的小姐。
随行便是丫鬟與家丁們,看樣子應該是住在此處的大戶人家。但是他一時也想不到誰家有這般年紀的姑娘。
“既然如此,那就請公子同我家小姐一起回府上吧!”
雲九不知道眼前這位小姑娘在說什麽,便沒有說話,丫鬟見雲九沒有反應便又解釋道:
“不知公子是否知曉這盞花燈是我家小姐特意懸在那裏用來尋得有緣人的。”
雨天澤頓時領悟,敢情這花燈是用來給人家這位大小姐聘夫君用的,沒想到誤打誤撞竟然被自家的雲侍衛給撞上了。
但是他處身事外,只留得一顆好奇心出來作祟,想看看一向冷漠的雲九該如何處理這件事,他回頭看看雲九,仍是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毫無反應的站在那裏,那個小丫鬟看急了。
又看了看自己小姐,沒想到自己家那位一向矜持寡淡的千金小姐竟然羞澀的低着頭,丫鬟見到自己家的小姐對這位公子如此态度,便決心一定要将這位公子請回家不可,便又對着雲九道:
“這位公子,您方才若是不知您摘得的這盞燈的含義,那現在告訴您了,就請您同我們到府上一坐!”
雲九也并非不懂她的意思,只是他原本也不是替自己取的燈,所以無論如何他也不會跟着這群素不相識的人走的。
他原以為雨天澤會替他講清楚這件事的原委,但是看到站在一旁看熱鬧的王爺便打消了這個念頭,于是行了一禮,認真道:
“抱歉,這位姑娘,恕在下不能同姑娘前往姑娘的府上。”
“為何?”
一旁的小姐終于安耐不住,沒等丫鬟開口,自己便抑制不住好奇心親自開了金口,但是她還是有些難為情,羞怯道:
“公子為何不願?難道只是請公子到我的家裏喝杯茶都不行嗎?”
雲九無論同誰說話都會認真的看着對方,方才一直看着丫鬟,如今小姐開口才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只見這位姑娘眉眼分明,本是一雙清亮的杏眼,只是微微上揚的眼角将這眼裏的可愛之氣削弱,又平添了七分魅惑,那一襲烏黑的秀發整齊的披在身後,頭上只是簡單的配着幾朵紫色的珠花,可謂是人間真絕色,但凡是個普通男人一定都難以招架。
“抱歉,這位姑娘,在下并非自由之身,所以不能随意答應姑娘去任何地方。”
原本還在看戲的雨天澤突然發覺,這雲九似乎将責任引到了自己身上,果然那位小姐十分聰慧,一眼認定,束縛雲九的就是站在一旁的雨天澤。
雲九沒有轉身,但是卻等待着某人開口,這位小姐對着雨天澤行了一禮,微笑道:
“想必閣下就是可以左右這位公子去向的人吧?”
雨天澤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扯了下嘴角便默認了這個事實,見他默認,這位小姐便更加高傲的擡起頭,然後十分有禮的回了他一個微笑,
“既然如此,不知這位公子可否願意一同前往我家喝杯茶。”
雨天澤還未開口,身後便傳來安思男的抱怨聲,
“哎呀!無憂哥哥,你怎麽丢下我一個人,湖面那麽黑,我很害怕的。”
“不知這位是?”
“你們是誰啊?”
安思男見到竟然有女生在雨天澤面前,內心的警惕與排斥感不由自主的顯現出來,她一把拉住雨天澤的袖子,然後對着雨天澤撒嬌似的問道:
“無憂哥哥,她們是誰啊?”
作者有話要說: 主動是不會主動的,這輩子都不會主動的,那不主動的人會在一起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