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跟你走
虞輕輕提着裙子開心地點頭，看着鏡中的自己，下意識脫口而出：“快幫我拍照吧，遠……”話沒說完，虞輕輕連忙改口，讓化妝師小妹幫她拍。小妹求之不得，拿過相機樂颠颠給她拍照。
化妝工作室外正有一片林地，花團錦簇盛開，合适取景拍照。虞輕輕一邊走出去，一邊忍不住想到剛提起的聞遠宵。
他一下子沒了影，直接把她丢下了，可是她突然想到，算算時間，合同上兩個月的時間還沒有到呢！
他突然消失的那幾天不算在內，虞輕輕理直氣壯地想，合同的內容還沒有完成，他還差三天的工作時間呢！
這樣想着，虞輕輕的信心又膨脹起來，下次見到聞遠宵，她一定要大聲質問他為什麽突然離開，為什麽沒有按時約履行合同！
對于這樣不負責任的、随便離開工作崗位的、害她手忙腳亂的人，一定要給予懲罰才是！
懲罰……虞輕輕之前因為缺錢，該給聞遠宵的工資還沒有發。幹脆就一直不給他，必須等到他回來，親自找自己談再說！
虞輕輕昂首又走了兩步，想想有點悲從中來。
算了，她也不是那麽小氣的人，總不能白嫖了他那麽多天的時間和精力吧。
回頭就給他把工資打過去，還有獎金！
他那麽冷漠地離開，她也可以冷漠地把工資甩過去，然後高貴地轉身離開。
慧如姐的裙子來得正好，看她今晚驚豔四座，美得閃閃發光！
哼，誰缺了誰會活不下去呀！
在虞輕輕這樣一會兒開心，一會兒擔心。一會兒又憂心的情緒中，《文裝》的年度盛典如期舉行。
《文裝》的紅毯設計別出心裁。到場的明星們可以選擇從保姆車下來直上紅毯，也可以選擇從側面入口登上臺階，走下一條空中雲梯，再踏紅毯。
虞輕輕看到現場那條精心打造的水晶雲梯就眼饞了，星空裙當然和雲梯最搭啦！
吩咐司機在側面入口停下，虞輕輕挽着裙擺走了上去。
雲梯下正是紅毯一側入口，看到雲梯上又來人，無數長/槍/短炮跟着移過來，好一頓閃光燈猛拍。
虞輕輕像輕盈的雲朵翩翩而下，表面鎮定得很，美人芙蓉，笑魇如花，心裏卻繃得緊，不免想到聞遠宵的表情管理一說，腳步也慢慢走。
樓梯下到三分之二高度的時候，虞輕輕才有餘力抽出心思，注意地上的人群。
除了媒體記者之外，還有不少是自發趕來現場的粉絲。虞輕輕只是一瞥，輕而易舉看到了自己的燈牌。
真的是她的名字，亮閃閃的還帶着LED小燈泡，虞輕輕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舉着燈牌的粉絲見她看過來，更加激動，跳躍着揮動手裏的燈牌，大聲對她喊：“輕輕！輕輕！這裏！這裏！終于見到你了！”
虞輕輕最後一步穩穩落到紅毯上，轉身朝他們一笑。
小粉絲們嘩啦啦地朝她所在的方向移動，叽叽喳喳對她喊話起來。
“輕輕，你今天太漂亮了！”
“我們好不容易才來這裏的呢！”
“黃牛的消息說你會來，但我們問了後援會，一直沒人回複！”
“對啊對啊，還好我們賭一把都來了，不然就沒法親眼看到仙女了！”
啊這是什麽神仙粉絲！這麽甜的嘴是蜂蜜精轉世吧！
一通直球把虞輕輕打得不好意思了，不過後援會……虞輕輕抿了抿唇，是了，她這兩天沒顧得上後援會微博運轉。
不怪粉絲們都不知道消息，後援會微博賬號還在聞遠宵手裏呢。
入場順序還沒輪到她，虞輕輕由着旁邊的粉絲們，也走慢了些。
“輕輕姐今天冷不冷？”
“什麽時候有行程拍戲啊？我想去探班了！”
“輕輕姐！芋頭、青檸、七喜和蜻蜓，你覺得哪個粉絲名好聽……”
虞輕輕凝神才聽了一半，一旁工作人員提醒她，可以往前到大簽名牆處繼續合影了。虞輕輕點點頭，抽空轉向一側的粉絲們，伸出三個手指比劃了一下。
得到回應，小粉絲們爆發出一陣歡呼：“知道了知道了，選第三個！你快去吧不用管我們！”
在簽名牆前亮相簽名之後，虞輕輕被工作人員引入內場。她進場的時間較早，紅毯應該還要再走上一個半小時，才會到壓軸的明星大咖亮相。
虞輕輕也沒閑着，才坐了一會兒就被叫去接受采訪和拍宣傳照。這些圖文資料将有機會被收錄在下一期的《文裝》中，作為年度盛典的特別刊題發布。
《文裝》一線男刊的地位自有它的傲氣在，非資深不請、非當紅不請、非争議不請。虞輕輕心裏明白，她這次剛剛好踩在了當紅和争議這兩點邊緣，才有了出場機會。
《文裝》的記者采訪虞輕輕的時候，主要提問的就是被網友錯認，被全網冤枉這件事情。
虞輕輕知道總有被問到這些的一天，而且這次的采訪有很大可能被收錄在最新一期《文裝》上，進而被更多的人看到，這是非常好的機會。
虞輕輕早就備好腹稿，記者冷不丁抛出刁鑽的問題，虞輕輕也能自如應對。
記者：“是不是會有一種被世界抛棄的感覺？當時你是怎麽做的？”
虞輕輕笑了笑，摸了摸左手腕上已經變成淺淺一條的淡色傷疤：“我甚至一度連自己都抛棄了，會思考人為什麽要有感情呢？會痛苦，會絕望，會羞恥，會嘶吼卻無法挽回，如烈日灼心，恨不得去死，那樣就一了百了。”
“後來度過了最絕望的那段時間，難過到麻木了，一切開始慢慢調整過來。我意識到我既然還活着，一定是上天讓我去做些什麽，那就好好珍惜現在，好好活着。而我的正義最終也到來了。”
記者聽得正到關鍵，還想提問，工作人員打了停止的手勢，時間安排得很緊湊，該輪到下一個明星接受采訪了。
記者只能遺憾道：“采訪就到這裏，謝謝你的坦誠，希望下次還能繼續和你談談。”
虞輕輕笑着起身：“會有機會的。”
虞輕輕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所在的區域在內場中段偏後的位置，在偌大的場地中，這裏屬實過于嘈雜，隆隆的音響聲傳來也聽得一知半解的，連前方的大屏都只能模糊看個大概。
虞輕輕剛坐下沒過一會兒，周圍傳來一陣嘩然聲，聽說現在正是聞遠渡壓軸入場，前方大屏幕上也在轉播實時紅毯畫面。
虞輕輕之前還借聞遠渡的名捏了幾個假消息發水軍，今天可算見到正主了，不由被提起了好奇心。
只是聞遠渡一出來，他的熱度可太高了，前面有些明星和工作人員也站起來了，擋着的人太多，把虞輕輕也想伸長脖子打量的心思按下去了。
淡定，淡定，她現在是女明星呢，要注意形象。
虞輕輕摸着自己的裙擺，遺憾之餘自我安慰道：反正大家都在內場，待會兒應該還有機會呢，到時候她能和聞影帝合個影也說不定呢！
她又注意到有鏡頭時不時會掃到這裏，更加放棄了探究的想法，始終端正坐着。沒有看手機，自然也不知道網上和她有關的詞條上了熱搜。
#虞輕輕好美#
紅毯現場照片視頻陸續上傳，最開始火的是一組她在雲梯上的相片。
相片中虞輕輕一手搭在欄杆上，另一手拾起裙擺，細帶尖頭鞋上細碎閃閃，搭配着裙身上的璀璨星河，讓她恍然猶如天上神女下凡。表情也被抓拍得恰到好處，虞輕輕正揚起下颚，看向前方，卷發被風吹揚起，更添幾分輕盈和朦胧。
虞輕輕第一組照片轉發火了之後，不少人問還有沒有更多照片。又有好幾個媒體蹭熱度都發了虞輕輕的圖片，從虞輕輕自雲梯而下，直到簽名牆前各個角度都有。
毫無疑問最後成了一場舔屏盛宴。
【這條裙子太漂亮了吧！真的不是仙女嗎！】
【新生代神顏啊這是！我不由大喊一聲：嘿！老婆！】
【憑臉垂直入坑了，咱拍着良心說，你看着這張臉你能拒絕她嗎？不能！】
【火速查了一下資料，美女真的是太慘了，現在開始誰也別欺負我女兒！】
【報告！我去了現場跟輕輕說了好多話，她好溫柔好漂亮簡直是神仙啊！QAQ親口定了粉絲名嗚嗚嗚，我們七喜永遠愛輕輕！】
【內場的直播機位開始了！】有人大吼一聲廣而告之，【有個機位能看到輕輕老婆！】
【我火速趕到圍觀美女！】
大批網友開始湧入內場的直播機位，可惜環繞機位特別任性，一分鐘才有驚鴻一瞥的兩秒鐘出現虞輕輕的身影。
大多數彈幕都在發虞輕輕的名字，後臺調度看到了網友的呼聲，攝像機鏡頭随後固定在虞輕輕的方向停了下來。
【終于看清楚了！感覺仙女在黑暗中整個人都閃閃發光（裙子和人都是！）】
【我的小公主！好娴靜好溫柔好漂亮！】
黑粉看不慣了：【笑死，什麽眼光，虞輕輕和溫柔沾不上邊好嗎？她怼網友的事都忘了？】
【額真的嗎？又美又辣的老婆感覺更帶勁了，辣妹我也可以！】
【對對對還是兇點好，女兒兇點才不會被人欺負！】
黑粉：【？？？你們怎麽那麽多詭辯？】
自閉了。
虞輕輕可不知道網上關于她的争論，她正盯着中央舞臺，全神貫注看着臺上明星表演。
極有韻律的DJ舞曲富有感染力，帶動全場的人都忍不住，跟着律動起來。
【虞輕輕來這裏是真的為了看演出的吧哈哈！】
【看得好投入啊，忍不住同款揮手＋1】
【其他明星都跟鏡頭打過招呼了，老婆什麽時候能不看舞臺，看看鏡頭裏的我們啊】
【咦——人呢人呢，走了嗎？我就喝了口水而已呀】
仔細一看，虞輕輕的位置已經空了出來，其他機位也沒有看到她的身影，不知道去了哪裏。
前排，聞遠渡的位置被安排在視野最好的正中央，剛結束了臺上的發言，聞遠渡走到臺下。
叢文面着牆，低頭看着手機，神色晦暗意味不明。聞遠渡走近了，叢文察覺到身後的聲音慌忙轉過身，焦急之下手機從指尖掉落，亮起的屏幕正面朝上。
聞遠渡一頓，在叢文反應過來之前，彎腰把手機撿了起來，修長的手指點在亮起的屏幕上。
畫面定格在銀行卡轉賬收款頁面，彙款方不認識，但收款方卻是他。底下還有對方的備注信息，只是這句話看起來有點奇怪。
——【你算錯時間了，你還欠我三天！】
聞遠渡只看了一眼，神色微變。
“這是什麽？”他沉聲問，轉頭看向叢文。叢文神色支吾，啞巴了一樣不知該怎麽回答。
叢文心裏的小人其實已經在大喊大叫了，叫他手賤，叫他手賤！這個時候他吃飽了撐的呀！幹嘛把那部手機拿出來，還讓他看到了！
叢文閉緊了嘴巴不說話，聞遠渡沒有再追問，低頭再次看向那筆彙款。
上面的彙款金額對于聞遠渡來說不算什麽，他掃了一眼那個數字，卻莫名浮現一個念頭。
這是她所有的錢了。
這個認知讓聞遠渡心中驚濤驟起。
她是誰？
所有的錢？
和他又有什麽關系？
——不。
一個看不見的開關被開啓了，聞遠渡驟然擡起右手撐在額頭上，遮住了此刻痛苦眩暈的表情。還在糾結着叢文愕然看着他，想細看聞遠渡的情況，卻被他腕上百達翡麗折射的冷光閃了眼睛。
【給我一點時間】
“不是……你這怎麽了？”叢文就要扶住他，焦急道，“已經很久沒見過……”
後半句擔憂被叢文咽回去，已經很久沒見過他這樣失控了。
【再給我一點時間！】
極度的掙紮一下子平息，聞遠渡推開叢文的手，半垂着頭，他緊閉着眼睛，高挺的鼻梁骨劃下深深的陰影，忽然道：“我們回去。”
聞遠渡的聲音聽不出異常，叢文也不敢再刺激他，連忙點頭：“好好，我去跟總編輯說一聲，我們這就走……”
時尚盛典已過去大半，虞輕輕有點坐立不安，她想去洗手間了。
穿着漂亮裙子上廁所總不方便，虞輕輕看到有行程的明星陸陸續續都離開了，她也從座位上起來，想先把裙子換下，再去洗手間。
虞輕輕随着指引從後門離開，她突然停下腳步，在原地頓了兩秒，又快速轉身，折回剛才經過的那個路口。
剛才驚鴻一瞥，側邊方向轉彎而過的兩位男士步履匆匆，虞輕輕也急着走路。一時間擦肩而過，她也不知道怎麽了，下意識回頭，便看到一閃而過的大半個側臉。
鼻梁那優越的高度，還有下颌和喉結漂亮的弧度，後知後覺印在虞輕輕的腦海裏。
這不是遠宵……嗎？
虞輕輕來不及細想，提起裙擺便追，可對方也是大步趕路，她還是遲了一步。
那兩位男士已經走進了電梯裏，虞輕輕只來得及看見近在眼前卻快一秒合上的電梯門，她懊悔地碾碾腳尖，急促喘了兩口氣，看向電梯頂頭不斷跳動的樓層數字。
數字在“-3”的位置停下，虞輕輕快速走進另一部電梯裏，同樣摁下-3層。
是地下停車場。
電梯門上映出她蕭瑟的身影，虞輕輕眼前沁起一層水霧，很快在眼眶裏積聚，懸而未落。
就當她任性，就當她執着，就讓她賭一把吧。
她想再看一眼确認，哪怕注定空手而歸，也不想錯過那個幻影。
停車場裏沉悶的空氣襲來，虞輕輕被迎面而來的冷風吹得泛起雞皮疙瘩，她搓了搓手臂，目光焦急地搜尋着。
這邊沒有人……
那邊也沒有……
也不在這裏……
那邊的人不是，完全……找不到。
虞輕輕早就就找不到對方的蹤跡，鐵青色的地面氤氲着寒氣，白花花的燈光下只有自己鞋跟噔噔的聲音。
這個巨大的地下迷宮裏，迷失才是應有的結局。
腳跟開始隐隐磨痛，虞輕輕不得不停下來緩緩，等她有意識回看，發現已經找不到來時的電梯了。
一時間巨大的沮喪感襲擊了她，虞輕輕垂頭低目，她像個固執的人魚公主，乘着洶湧的海浪而來，一意孤行向往陸地，然後不過行走于刀尖，徒增感傷。
啪嗒。
水珠終于被地心引力拉扯向下，跌在地上碎成多瓣。
恍惚中，卻有人抓住她的手，那人的身影映入眼簾，粗略瞥見的輪廓，是相似相識的臉。
此刻的他一身西裝革履，清冷自持，天庭飽滿，濃眉如劍，比以前更加貴氣逼人。
耳畔喧嚣的潮浪聲褪去，虞輕輕終于看清了眼前的人，被那張臉晃了眼，反手抓住他的手。
“……聞遠宵？”
“聞遠宵！”她難得連名帶姓喊他，表情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你去哪裏了？”
“……”對方抿唇不語。
去哪裏了？
他也不知如何回答。
再看見她，他有好幾句話在腦中盤旋，該教她注意形象，別被狗仔拍到照片；該讓她不要貿然行動，這裏正是人多眼雜；該怪她身邊的人沒把她看緊，讓她一人外出并不安全。
然而看着她這樣委屈的問，他一時也沒了脾氣，責怪的話說不出口，有力的手穩穩扶起她：“能走嗎？”
身後賓利越野車停穩穩停下，叢文從前座探出車頭，焦急道：“祖宗啊，你下車幹嘛？快點過來！那邊有狗仔跟上來了！”
停車場對面，正有幾個揣着相機，鬼鬼祟祟的狗仔探頭探腦，剛好被高大的車身擋着視線，才沒被他們拍到這邊的光景。
看到另一個窈窕的身影時，叢文心裏咯噔一聲，大叫不好。
他已經想象到明天的頭條了，#聞遠渡與神秘女子單獨幽會#
#聞遠渡新歡#
#起底聞遠渡女友#
……
夭壽了！要命了！
屆時工作室又要發布辟謠聲明、要忙着跟各方合作夥伴否定傳聞、還要安撫粉絲發通稿穩定局面，叢文想想就頭大。
他真不想做這種事情了！
好在那祖宗終于體諒他的辛苦了，迅速回頭打開側面車門。
叢文預熱發動機，正準備啓動，誰知他又轉回身看向虞輕輕，對她伸手：
“上來。”
虞輕輕聽到了叢文的話，有點摸不着頭腦，被拍到照片也不至于那麽着急吧？但被叢文火急火燎的話催促着，聞遠宵也向她伸出了手，虞輕輕下意識跟着他走上前。
虞輕輕挽起裙擺，上車前第一步，看到略高的側踏板時猶豫了一下。叢文看着都幹着急，已經眼露絕望了。
她的裙子是不方便，仙女上車下車就是快不得的，但旁邊的男人已經等不了了。
太慢了。
“得罪了。”
他一個俯身攔腰抱起虞輕輕，一腳踩在踏板上，把虞輕輕抱上了車。
身體驟然失去支撐，撞到他的胸膛裏，他身上冷冷的淡淡的木香味襲來，虞輕輕下意識捂住嘴，把下半截驚呼聲音攔在嘴裏。
“抓穩。”
虞輕輕另一只手連忙抓緊了他西裝上的戗駁領口，只覺見眼前一變，她就像騰雲駕霧般轉到了車裏，攬着她腰的人緊跟着進來了。
柔軟的真皮座椅微涼，虞輕輕仍有半邊身子靠在他身上，動作間一下子被他的腰帶扣磕了一下。
那邊就要關上車門，虞輕輕沒顧得上硌疼了的小腹，扯着他的領口，看着門邊：“等等！裙子！裙子！”
他俯身大手一攬，把如同鮮花團簇一樣的裙子都捧起來了。
車門終于牢牢關上。
“開車。”他沉聲道。
駕駛位的叢文剛要聽話開車，卻是一激靈睜大了眼，等等！不對啊！
渡哥！老板！大爺！爸爸！祖宗哎！
他是說快點，但沒想過聞遠渡會直接把人帶上來啊！
而且看着這女孩也不一般，這怕不是帶了又一位祖宗來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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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為求得家人一點點的關注，容真嫣忍讓弟弟妹妹，接受父親的苛責，美化奶奶的漠視，只在自己身上找問題。
所有壓抑爆發在容真嫣婚禮的那天，60歲的新郎頭頂如明鏡，面容似靴皮。
容真嫣逃走了。
婚禮場外停着長長的車隊，暗色的加長版邁巴赫，是唯一未關上門的車，身後追聲漸近，容真嫣慌不擇路撞進車裏。車門将外頭的沸聲關上，容真嫣轉頭對上了一雙冷漠的眼睛。
沒有人敢惹儲時延。
比越父上位更狠的，是送父入獄，儲時延穩穩坐上儲家第一把交椅，人稱儒面禽獸，不可掉以輕心。
等着一朵潔白的雲飄進車裏，計劃完成。
儲時延連眼皮都不曾擡起，慣用的語調如溫和的獻曲：“小公主迷路了麽，我送你回去。”
容真嫣不知他有何謀劃，可衆人眼裏的惡魔，是現在她唯一的救星：“不！離開這裏！去哪裏都好！”
“……如你所願。”
——
容真嫣短暫逃離了厄運，仍不幸而終，重生回到被逼婚前。家人惡心的嘴臉尚未揭露，一切歲月靜好。
容真嫣抱起還留在她身邊的醜貓，長指輕撓貓腮，突然笑得不可自抑。
她笑眼眯眯：“醜醜，我們還是當個壞孩子吧，就算我當衆掀桌，傷口撒鹽，墳頭蹦迪，作得人神共憤，反而能得到他們的關注，不是嗎？”
貓咪舔爪：“喵。”
“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得去找個幫過我的老朋友。”他幫過她，其實她也可以幫他。
——
起初，容真嫣只想找個好說話的冤大頭給自己的作天作地撐腰。
後來，她作得風生水起，他了卻多年心病，大家合作愉快。
再後來，得知當年救她的真相之後，容真嫣覺得自己的确hold不住這樣心機深沉的人，潇灑揮手，正溜之大吉，儲時延精準堵住她，一如之前那樣。
“我的小公主，外面那麽亂，你要去哪裏呢？”
#冤種靠山生根挪不走了#
#俗人不懂作精的好#
#只有我懂#
＊大概是個有點沙雕的文。小作精和冤大頭以及其他被欺負的人的故事。
＊女主真作精，打開新世界後一發不可收拾，表演欲旺盛，內心戲豐富。
＊你我本無緣，全靠我愛作。不過是有人願作，有人願挨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