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薛明?珠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到的家。
誰知進去?就看?見?崔志成正在院子裏和薛啓民說?話, 而且不光崔志成在，崔宏田也在。
薛明?珠好不容易松下來的一口氣又不上不下的吊起來了。
“明?珠下班了？”崔宏田看?見?她朝她招招手，笑眯眯道, “唉，轉眼間明?珠都是大姑娘了。”
聽到這話薛明?珠不由眼皮一跳。
她站着?沒動?，蔡思敏便笑道，“你?崔伯父喊你?呢, 怎麽這麽不懂事。”說?着?還上手扯她胳膊, “快過去?跟你?伯父說?說?話。”
薛明?珠喊厭煩她媽這樣, 淡淡的喊了聲伯父, 便往薛啓民身邊去?了。
“這孩子。”蔡思敏笑着?對?崔宏田道, “說?起來明?珠和志成也算青梅竹馬了，都這麽熟悉了竟然還害羞。”
她話一落, 崔宏田也笑了起來, 轉頭對?薛啓民道，“伯父, 今天晚輩來其實是有件事情。”
薛啓民老神在在，笑道, “你?說?就是。”
見?薛明?珠有些着?急, 薛啓民淡定的拍了拍她的手。
崔宏田瞥了眼崔志成和薛明?珠, 而後對?薛啓民道, “您覺得志成怎麽樣？”
在場的人紛紛看?向薛啓民，蔡思敏想開口誇兩句卻被薛啓民瞧了一眼, 便把話咽下去?了。
薛啓民佯裝聽不懂他的意思, 微微颔首, “志成的确不錯，是個優秀的青年。”
聞言崔宏田心裏一松, 等着?他後面的話，然而薛啓民就像鋸嘴葫蘆一樣不說?了，那副樣子倒像是在說?僅此而已了。
崔宏田微微蹙眉，心也往下沉，“那……您覺得志成配明?珠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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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打算崔家自來就有，只是以前崔家一直顧忌薛啓民沒敢說?出來。眼瞅着?事态發展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崔宏田覺得是時?候來探聽一下薛家人的态度了。
若是答應也就罷了，那皆大歡喜，他們準備的那麽些只當沒發生?過，兩家結兩姓之好，關系更?加緊密，相互間扶持，崔薛兩家在泉城還有什麽好怕的。
但若是不答應……
“嗯？”薛啓民驚訝的看?她一眼，“他倆就跟兄妹是的，怎麽結婚。”
說?着?這話薛啓民搖了搖頭，“明?珠還小，我還想多留她幾年陪陪我這把老骨頭呢。志成大了，別耽誤了。”
這是明?明?白白的拒了這婚事了。
就差直接說?嫌棄崔志成年紀太大了。
一旁的蔡思敏急了，“他們可不是兄妹，志成一表人才，大幾歲怕什麽……”
“我讓你?說?話了？”薛啓民突然拔高音量瞪了她一眼，“我們說?話，你?插什麽嘴。”
蔡思敏很想說?她才是薛明?珠的媽，可一想到之前老爺子讓薛鶴鳴跟她離婚這事兒她又怄的不行。
離婚是最後不得已的計劃，只要明?珠嫁到崔家去?，她離什麽婚，以後守着?孩子當個高官的丈母娘不好嗎？
所以蔡思敏閉了嘴，老爺子的态度早就說?過，她何?必再鬧不痛快，不如先放松明?珠的警惕再給兩人制造機會。
蔡思敏想明?白了，便不吭聲了。
但崔宏田顯然是非常不高興的。
今天這一趟他原本?是打算讓他父親來的，然而老爺子卻對?這婚事并不贊成，說?什麽下人的孩子怎麽能娶主?子。
這都什麽年月了，崔志成覺得他兒子肯娶薛家這樣資本?家的女兒已經給足了面子。
這才親自走這一趟。
幾乎不用薛啓民說?太多，崔宏田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疑慮的地方也漸漸有了解答。
崔宏田颔首，“您說?的對?。”
卻是再不提這事兒了。
眼瞅着?快到飯點兒，薛啓民留他們吃飯，崔宏田起身告辭，“不了，我爸還在家等着?，玉芬想必也做好了飯菜，改日我們再聚聚。”
自始至終崔家父子的态度都稱的上溫文有禮，任誰也說?不出個不字來。
待出了薛家門，崔宏田臉上的表情瞬間褪去?，眉頭也皺了起來。
崔志成追上父親，問道，“爸……”
崔宏田回?頭看?了眼，擡手阻止了他，“回?去?再說?。”
到家後門一關就是崔家自己人了，崔老爺子已經出門遛彎了。
李玉芬端了茶水進來急忙問道，“怎麽樣？薛家怎麽說?？”
“拒了。”崔宏田眉頭皺着?，擡腿進屋坐下，看?到旁邊書?桌前正玩頭繩的孫女心裏也很不痛快。
李玉芬罵道，“真不知道這一家子矯情什麽，真當自家還是以前呢。都說?落地的鳳凰不如雞，現在不說?夾起尾巴做人，還擺上譜了，真是給他們臉了。”
對?于李玉芬這話，崔宏田父子自然也這麽想的，崔宏田正打算說?話，就聽見?門響了，他瞥了眼李玉芬道，“行了，別說?了。”
李玉芬瞥了眼進門的崔老爺子轉身去?盛飯去?了。
不過現在崔老爺子雖然不贊成，但也不會主?動?找事兒，頂多裝聾作啞當不知道就是了。
晚飯後父子倆關上書?房門商量今天的事兒，按照崔志成的計劃自然還得找機會舉報薛家，将薛家一把給撕下來。
但崔宏田卻皺着?眉頭，他點了支煙夾在手上，半晌才說?，“我猜着?那老東西怕是知道什麽了，然後跟薛明?珠說?了，不然薛明?珠不能這樣的态度。”
這也正是崔志成擔心的，所以一直按捺着?沒急着?動?手。
現在聽他爸一說?，崔志成就知道這事兒真的不能輕舉妄動?了。
他們不是他媽沒見?識，以為?薛家真的就不行了。
薛家人多，遍布泉城，雖然都不是什麽高職位，但要命的是哪個部門都有人。
至于薛鶴鳴他們自來就不放在心上，那就是個蠢貨，他們擔心的是軍中還有個已經升任師長的薛鶴飛。
雖說?當年薛啓民為?了兒子登報斷絕關系，但他卻很清楚，父子之間并沒有斷了聯系。
薛啓民若沒有防備還好，他們只要考慮周全，能把薛家一鍋端了那自然沒事。可薛啓民既然有了防備他能不提前給薛鶴飛說?？各種證明?材料能不提前準備好？
前些天薛啓民就讓本?家一個小子跑了一趟東南，誰知道到底送的什麽東西。
崔宏田道，“這麽多年我們都能忍了，也不差一時?半刻。”
說?着?崔宏田對?崔志成道，“我不管你?用什麽手段，你?都趕緊給我将薛明?珠弄到手，不然的話明?年你?就繼續在學校呆着?吧。”
聞言崔志成忍不住皺眉，煩躁道，“我知道了。”
崔宏田看?着?這個兒子其實是有失望的，只是他喜歡的那個還小，如今能得用的也就這麽一個，他不得不指望這個兒子了。
說?着?崔宏田拍拍他的肩膀道，“志成，你?可別讓爸失望，爸可指望你?呢。”
從書?房出來，崔志成神色有些難堪，李玉芬關心道，“你?爸又罵你?了？”
“那倒沒有。”崔志成看?了眼書?房和李玉芬出去?到了外頭，才小聲道，“我爸在外頭那個孩子……”
說?起這事兒李玉芬就氣的牙根癢癢，“原本?我以為?他有數不會弄出孩子來，誰想到居然都那麽大了。”
崔志成也很不高興，“媽您別急，教給兒子處理就是了。”
——
崔家人走後，薛啓民便将蔡思敏訓斥一通。
一反常态的，蔡思敏竟然沒言語，這反而讓薛明?珠心生?警惕。
待蔡思敏出去?，薛明?珠便拉住薛鶴鳴道，“爸，明?天下午您去?學校接我好不好？”
“怎麽突然讓爸爸去?接了。”薛鶴鳴雖然不喜歡管這些事，但閨女有要求了他還是不會拒絕。
薛明?珠晃着?他胳膊道，“因?為?想跟您多相處相處，好不好嘛？”
嬌嬌軟軟的閨女撒嬌，薛鶴鳴自然抵抗不住，“好，爸爸去?接你?。”
薛明?珠湊近他，“那您不要跟媽媽說?。”
薛鶴鳴疑惑，“為?什麽？”
薛明?珠苦惱道，“我怕她會和崔家通氣兒。”
對?她媽她已經徹底死心了，也不報任何?希望了，以後養老她肯定會管，但多了就不行了。
她這人就是有點自私，如果對?她好了，她會加倍的還回?去?對?人家好，如果一次次的傷害她了，那她為?什麽還要為?了可笑的母女情誼糾結？
但凡她媽為?了她這個女兒着?想也不會逼着?她去?給人當後媽吧。
薛鶴鳴應了，薛明?珠便高興了。
只是怎麽通知趙強呢？
第二天一大早，薛明?珠早飯都沒吃便出了門，蔡思敏出來的時?候人都不見?了。
薛明?珠騎車直接去?了趙強，将趙強喊出來之後對?他說?，“下午五點半學校辦公室，請你?看?一出好戲。”
說?完她也不等趙強答應不答應，直接騎車走人。
趙強雖然疑惑，但稍微一想又明?了了，估計是關于崔志成的事了。
這幾天他也去?調查了崔志成私下裏的事情，只是沒想到會有那麽多，聯想萍萍的反應，趙強幾乎沒有那點僥幸也幾乎沒了。
将門關上，趙萍萍還問他，“哥，誰呀。”
“沒誰。”趙強盯着?妹妹，說?，“萍萍，你?有什麽事一定要跟哥哥說?，有人欺負你?也一定告訴哥哥，哥哥什麽都不怕，知道嗎？”
趙萍萍看?他一眼，面色平靜，“好。”
趙強抿了抿嘴，回?屋掀開炕席将那些東西拿出來看?了眼又放了回?去?。眼中的恨意卻是怎麽也遮擋不了。
他倒是好奇崔志成還能怎麽說?，只要他承認了，他就算豁出這條命去?也得弄死崔志成。
薛明?珠直接去?了學校，離着?上課還有幾分鐘時?，初二的劉志剛從外面進來，手上拿了個包擋着?臉，但薛明?珠還是注意到了，他臉上鼻青臉腫的。
“哎呀，劉老師你?這是怎麽了？”
有個老師發現了劉志剛臉上的傷不由問道。劉志剛見?遮擋不住便索性不遮擋了，目光掃過崔志成的時?候雙目中露出恐懼。
偏偏崔志成還沖對?方笑了一下，劉志剛嗖的将腦袋轉一邊去?了，竟是不敢與崔志成對?視了。
薛明?珠看?了兩人一眼，總覺得這事跟崔志成有關系，可劉志剛也是新來的老師，跟崔志成平時?也不說?話，他們還能有什麽矛盾？
到了教室裏才準備講課，之前讓她當對?象的男孩馬偉也進來了，臉上也是鼻青臉腫，腿還一瘸一拐的。
掃過薛明?珠的時?候馬偉瑟縮了一下，這讓薛明?珠皺起了眉頭。
這是巧合嗎？
薛明?珠搖了搖頭，開始講課了。
下午五點，辦公室的老師陸陸續續的下班了，薛明?珠佯裝準備教案一直沒有離開。
不遠處崔志成坐在那兒環抱着?胳膊看?着?，也沒有走的意思。
最後一個老師走的時?候看?了他們一眼，想提醒薛明?珠又害怕崔志成，到底還是走了。
公室裏其他老師已經陸陸續續下班走了，辦公室裏只剩了她和崔志成。
薛明?珠看?了眼手表還差五分鐘到五點半，她爸這人有時?候比較認真，向來不會遲到，就是不知道趙強會不會來了。
但有些事就是要賭，賭一次就有可能成功，不賭這輩子都不會成功。
薛明?珠站起來，佯裝往外走，崔志成卻攔住她的去?路，嘴角含笑道，“明?珠，急什麽，我們聊聊怎麽樣？”
他對?薛明?珠勢在必得，看?向薛明?珠的時?候也少了一分掩飾。
昨天下午他就一直在想薛明?珠和那青年的關系，越想就越不對?勁，聯想中午和那天薛明?珠的反應，崔志成猜測那青年可能就是老東西給薛明?珠安排的相親對?象。
那個男人給他的感覺太危險了，也讓他的精神緊繃到了極點。
崔志成以前對?自己是非常自信的，長相雖說?不是格外英俊，但家裏根正苗紅，父親位置也高，他本?身也有能力。除了帶個孩子是個二婚外，他不覺得哪裏配不上薛明?珠這個資本?家的嬌小姐。
可有些事情總會超脫他的掌控。薛明?珠也不知道吃錯什麽藥，以前單純有些羞澀的小姑娘突然間變得牙尖嘴利，再也不肯受他的哄了。
甚至連他爸出面去?薛家說?親都被直接拒了，這讓他們父子都很沒臉也很惱怒。
所以說?是薛家逼着?他走了這一步。給臉不要，那就只能不給臉了。
原本?還想着?晚上找個機會将人騙出來，沒想到薛明?珠自己給他創造了條件。
他回?頭看?了眼緊閉的屋門，忍不住露出一抹笑來，“明?珠，我們以前感情多好啊，你?怎麽就變了呢？”
聽着?他似是委屈的話，薛明?珠不禁作嘔，她看?着?他除了憤怒就是惡心。
薛明?珠看?着?他靠近，下意識的就覺得厭惡，“你?離我遠點。”
“遠點嗎？”
崔志成卻栖身靠近，伸手撩起她落落在耳畔的頭發，輕輕道，“可我想靠的更?近一點呢。”
薛明?珠被崔志成逼迫着?已經到了辦公桌旁邊，幾乎在崔志成開口說?話的瞬間，薛明?珠毫不猶豫的就抄起桌上的茶缸子砸向崔志成。
茶缸裏還有涼透了的茶水，砸在崔志成的額頭上只留下淺淺的印記，裏面的茶水卻瞬間順着?崔志成的額頭流了下去?。
茶葉沫子挂在崔志成的臉上看?上去?有些滑稽，配上崔志成的表情，薛明?珠忍不住想笑。
她不光砸了茶缸子，順手又抓了幾本?書?朝崔志成砸了過去?。只要能沾上他一點兒，薛明?珠心裏就舒坦一分。
崔志成淡定的擡手揮開書?，眼睛死死地訛盯着?薛明?珠道，“薛明?珠，給臉不要臉，說?的就是你?了。”
薛明?珠很怕，心跳如雷，但看?着?崔志成的時?候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崔志成，這話難道不該我跟你?說?嗎？”
不管是上輩子的仇恨，還是這輩子的恩怨，薛明?珠覺得這輩子不把崔志成搞死她都不會善罷甘休的。她只恨沒能盡早說?服那些女孩的家長一起去?扯掉這些家長的臉皮。
“那你?現在說?也不晚。”崔志成将臉上的茶葉沫子抹去?，他似乎對?薛明?珠的态度并不在意，他朝薛明?珠又走了兩步，“明?珠，我對?你?不夠好嗎？你?怎麽能這樣對?我，實在太傷我的心了。”
說?這話的時?候崔志成臉上尚且帶着?笑意，但這笑卻讓薛明?珠覺得毛骨悚然，她盯着?崔志成道，“崔志成，趙萍萍，你?欺負過她吧。”
她說?完，崔志成愣在那裏，原本?帶着?笑的一張臉瞬間斂去?所有表情，眼睛盯着?薛明?珠，語氣危險道，“你?在胡說?什麽？”
他的語氣裏隐隐帶着?怒氣和威脅，唯獨不是恐懼。
薛明?珠笑，“你?當所有的事都很缜密嗎？有多少小姑娘被你?欺負過，你?數的過來嗎？”
看?着?崔志成越來越陰沉的臉，薛明?珠突然揚聲道，“崔志成，天理昭昭，你?做過的那些壞事還要讓我列舉嗎？城南許家因?為?沒有把你?父親看?上的瓷碗給你?們，你?們就找了借口将他們一鍋端了，還有城北劉家，市中陳家……哦，對?了，你?爹還給你?生?了個弟弟呢。什麽時?候領家去?啊，要和你?女兒一起養嗎？”
她臉上笑着?，看?着?崔志成毫無畏懼。
崔志成嘴唇緊抿，不得不承認，有一瞬間他是慌的。
這樣看?來，昨晚他和他父親的猜測就沒問題了。薛家果然是知道了。
不過知道又怎麽樣，就憑薛家這樣的資本?家難道還能跟崔家抗衡不成？
既然這樣，那今天還必須得把薛明?珠變成他的人了。
再擡眼，崔志成眼中透露出勢在必得的信心來，“薛明?珠，你?跑不掉了。”
薛明?珠沒有害怕這個，反而問道，“所以你?是承認了嗎？”
“哈哈。”崔志成眼中透露出瘋狂，“我承認了又怎麽樣？”
他一步步的逼近薛明?珠，嘆了一聲，“明?珠，你?是吃醋了嗎？不就是幾個小姑娘，玩玩罷了，何?必在意，你?放心，除了你?，我誰都不會娶的。”
——
門外。
趙強聽着?裏頭的話青筋暴起，怒火從腳底蹭的一下蹿到了天靈蓋，他擡腳就要去?踢門，卻被一只手拽住了。
“松手。”趙強扭頭看?向薛鶴鳴，“松手。”
薛鶴鳴不松，反而道，“你?現在有把握把他送進去?嗎？”
趙強一愣，薛鶴鳴道，“如果能的話我不攔你?，不然，最好躲一邊兒去?。”
趙強強忍住怒火朝拐角去?了。
屋內，氣氛也是劍拔弩張，崔志成勢在必得，神色已經毫不遮掩，“所以，雖然地點不太好但……”
他話音未落，外頭突然傳來薛鶴鳴的聲音，“明?珠？明?珠？下班了嗎？”
崔志成的臉一瞬間變的難看?。
他看?向薛明?珠咬牙道，“你?叫來的？”
“是啊。”薛明?珠笑着?推開她應了一聲，“爸，我下班了。”
崔志成往邊上站穩身體，嘴角噙着?笑意，“有意思了。”
“那當然。”薛明?珠道，“你?可以哄騙我媽，但你?哄騙不了我呀。”
說?着?薛明?珠過去?開了門，笑眯眯的對?薛鶴鳴道，“爸，您還沒來過這學校吧，我們轉轉好不好？”
薛鶴鳴朝裏看?了一眼，神态平常的跟崔志成點了點頭算打了招呼，點了點頭，“好。”
薛明?珠挽着?父親的手拐彎朝旁邊去?了，崔志成從辦公室裏出來朝那邊看?了一眼朝外面去?了。
對?薛鶴鳴父女倆，既然已經撕破臉那他還有什麽好畏懼的，他們真有證據嗎？而且可沒證據那些都是他幹的呢，他可是個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薛明?珠在後面看?到趙強，便問他，“聽明?白了？”
趙強臉色難看?，不言語。
“既然你?聽明?白了，我們要不要合作？”薛明?珠說?完，趙強卻直接掉頭走人，理都沒理薛明?珠。
薛明?珠：“……”
這人怎麽回?事，這是看?不上她？
薛鶴鳴到了這會兒才問，“你?什麽時?候知道崔志成不懷好意的？”
薛明?珠嘆了口氣，“也沒多久。爸，您都聽明?白了？”
“明?白了。”薛鶴鳴有些懊惱，“長的醜的人心眼也壞，咱們不嫁給他。”
薛明?珠無奈，“然後呢？”
薛鶴鳴疑惑，“然後什麽？難道你?還真打算将崔志成送進去?？”
見?她眉頭緊皺着?，薛鶴鳴無奈的伸手摸了摸她發頂，說?，“單憑剛才的事我們不能做什麽的，他完全說?是我們胡說?八道。你?有證據證明?那些事是他做的嗎？他身份是個中學老師，哪怕崔宏田也是個清正為?他人争取利益的好人。剛才那個男人是你?故意叫來的吧？”
薛明?珠點頭，“我知道我沒抓住其他把柄，但趙強不一樣。”
“那既然如此，我們就看?看?吧。崔家要是倒了我們就去?踩一腳，但不是我們去?幹這事兒。”在薛鶴鳴的眼中，其他人怎麽樣跟他沒關系，只要他的孩子沒受委屈就好，“我們現在招惹不起崔家。這事兒就當沒發生?吧，以後爸爸來接送你?上班。也疏遠崔家，但我們不能得罪崔家，知道了嗎？”
薛明?珠不想知道，也不會應。
她只是沒想到的是她的父親面對?崔家的時?候居然也是這樣的态度。
是這些年被壓彎了腰，還是崔家真的到了不能扳倒的地步？
不過沒關系，只要父親知道了崔家不是好的就好。只要她的父親不像她媽那樣把她推向崔家就好。
薛明?珠幾乎強迫自己接受了這樣的事實，心裏的郁氣卻怎麽都消散不了。
這種感覺比她上輩子都要難受。
上輩子她能成功是因?為?随着?崔家在泉城的影響越來越大，崔家父子行事也越發肆無忌憚。當然這樣的人肯定也有對?手，而她又有謝寬幫忙，不然單憑她自己真的很難報仇。
重來一回?，這時?候的崔家父子做什麽事都力求将自己摘的幹幹淨淨，想要拿到他們的把柄，恐怕沒人比趙強更?合适了。
父女倆才出了學校門口，突然看?到不遠處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匆匆朝這邊過來。
看?清楚來人的模樣，薛明?珠突然就挪不動?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