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醉酒
“Happy Rose Valentine's Day!”服務員推着小車走了過來,車上擺着一排嬌豔欲滴的玫瑰,她拿起一支玫瑰遞到宋京蘿面前,“宋小姐,要參加我們的玫瑰情人節活動嗎?活動獎品是游樂園門票兩張哦。”
“我們不是……”她紅着臉擺了擺手,母胎solo的她壓根不知道今天是玫瑰情人節。
但話還沒有說完,服務員已經将兩張精美卡片分別發給她和傅硯辭,“這是兩張卡片,只要寫下對對方的美好祝願,就可以領取獎品哦,這個卡片內容我們會在四年後店慶時公布。”
祝願……
宋京蘿指尖微微觸碰到那張卡片,頓時覺得指尖一燙,兩人剛才聊到夢想,突然對祝願有了很深的感觸,她接過女人遞來的筆點點頭,“好。”
“傅硯辭你……”她剛擡眸看向男人,就見那人已經低頭動起筆來了。
她嘴角漾起一抹淺淺笑容,也開始寫起祝願來。
四年,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時光的齒輪不斷轉動,也許四年後他們還有交際也說不定呢,如果沒有,或許四年後的卡片公布也是重逢的契機吧。
她對傅硯辭的祝願很簡短,也不過是願傅硯辭心中所願皆實現。
那他呢?他對她的祝願是什麽?
她又忍不住對他好奇了……
小姑娘将卡片合起,遞給服務員。
“好的,宋小姐,這是您的禮品,祝二位玩得開心!”女人将兩張票放在桌上,朝着宋京蘿露出暧昧的笑容,随後推着車離開。
宋京蘿有些害羞,她摸了摸自己有些燙的臉頰,覺得心窩子都暖暖的。
再擡眸時,撞進了男人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裏,明明毫無情緒,但宋京蘿卻仍然被他盯得心跳加快。
二樓大廳沒什麽人,除了音樂聲流淌,便是一片靜谧,靜到她都能清晰聽到自己那滾燙的心跳。
兩人誰也沒有問對方寫的什麽,這個小小的儀式就像是兩人之間共同的秘密,藏在了心底。
四年之約,不知道又刻在了誰的心底。
微暗的燈光下,兩人精致如畫的側臉映在了透明的窗上,小姑娘長發飄飄,白皙的側臉染起一抹薄暈,男人臉上情緒淡淡,身段挺拔,筆直得像一顆白楊樹。
宋京蘿想,這樣的身姿除了軍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她突然覺得有些渴,随手端起一杯紅酒遞到嘴邊輕抿了一口,濃郁的果酒味充斥在她齒縫間,酸澀甘甜,她覺得自己口腔幹澀不适,特別是她的上颚。
她皺了皺眉頭,放下酒杯。
她喜歡喝咖啡,但是卻接受不了酒精的辛辣苦澀。
橘光照耀,氣氛靜谧溫暖。
傅硯辭看見小姑娘皺起的眉頭,自己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他習慣了苦澀,倒也不覺得杯中的酒有多苦,不過他還是讓人拿了一瓶雪碧過來,他接過雪碧朝那人道了聲謝,這才打開雪碧倒了些小姑娘的酒杯裏,“兌着喝,會好些。”
男人聲音清冽幹淨,如一汪清泉流過自己幹涸的心裏,她輕輕一笑,嘴角兩個梨渦又甜又美,“謝謝。”
她重新将酸澀的紅酒遞到嘴邊,紅唇微啓,一股清爽甘甜的味道萦繞在唇舌之間,她露出甜甜的微笑,“好喝!”
“嗯。”男人無視那張堪比玫瑰的精致笑顏,将頭轉向窗外,夕陽已落山,天色漸晚,京市的夜晚正式開始,有小攤販推着裝滿玫瑰的小車來到橋上,開始叫喚着賣玫瑰。
玫瑰火紅似一團火焰,像極了小姑娘活力滿滿的樣子。
他漫不經心地端起酒杯,搖搖晃晃,眼神慵懶,坐姿卻依然筆直優雅。
小姑娘酒喝多了,臉色滾燙,腦袋也有些暈乎乎的。
她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傅硯辭……我想上衛生間洗把臉。”
男人擡眸看了她通紅的小臉,點點頭。
宋京蘿揉了揉滿頭長發,拿起手機轉身離開,走動間,裙擺上的燃料若隐若現,傅硯辭想起她上次穿得那件綠色長裙,小臉也如今天這般通紅,身材婀娜妖豔,似火辣玫瑰。
只不過,現在的宋京蘿還是朵尚未有人采撷的小玫瑰,或者更準确說,現在的她清純似茉莉。
他嘴角輕揚,眼底漸漸浮現一抹淡淡的柔意。
不一會兒,身後有腳步聲響起,越走越近,一股幽暗清香襲來,腳步近乎到他身後時,他皺眉,身子不動聲色往旁邊挪了挪。
他的後背從不留給別人。
“先生……”一道溫婉悅耳的聲音響起,又柔又媚,夾着一絲芳香,讓男人的眉頭緊蹙。
“先生是和女朋友來吃飯的嗎?”那聲音的主人輕挪腳步,到了他旁邊,剛剛輕拍男人肩膀的手落了空,也絲毫不見傷心。
在上流社會打拼這麽久,她從未見過這麽優質的男人,她見過形形色色的男人,卻唯獨沒有見過這般優雅矜貴的男人,他就像是高山上的雪蓮,引人遐想。
“嗯。”男人端起酒杯輕抿,擡眸望向窗外的月色,愣是一眼也沒留給女人。
“我是一名畫手,可以為您畫一幅肖像嗎?”女人彎腰,穿着一襲黑色長裙的她,膚色雪白,面容柔美嬌豔。
“我有女朋友了,我只給她作畫。”男人薄唇輕啓,清冷的眉骨微挑,他終于施舍了一個冷淡的眼神給面前的女人,那道目光清冷透骨,像是含着冰渣子,讓人渾身都覺得冷冰冰的。
女人覺得渾身每個毛孔都透着寒意。
她第一次覺得一個男人的氣場,如此強大,一個眼神就讓人望而生畏。
但越是強大,就越讓人覺得富有挑戰。
京市,還沒有她得不到的。
“先生,這是我的名片。”她将名片放下,嘴角含着一抹燦爛如朝霞的笑容。
傅硯辭沒說話,也沒看她——以及她的名片,他輕晃着手中的酒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那女人也不惱,輕笑着離開。
那女人走後,傅硯辭瞥了眼桌上的名片,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他戴上一次性手套,食指和中指輕輕夾住那張名片,随意地扔進垃圾桶,動作優雅從容,似乎他無論做什麽,都是一貫的優雅。
扔完名片,他遂又将手套摘下扔了進去。
猶如過眼雲煙,不留一絲痕跡。
宋京蘿從廁所慢悠悠地走出來的時候,還不忘從包裏拿出護手霜塗了塗,清新的桃子味讓她覺得腦子清醒了些。
她擡眸,就看見一個女人穿着黑色長裙朝着她迎面走來,她認識這個女人,京市油畫協會的副會長舒晴。
她朝着女人露出怯意的笑容,舒晴擅長畫人像,筆墨大膽,粗中有細,是宋京蘿比較敬佩的畫師。
那女人看見她,眉頭一挑,圈子裏誰人不知,宋家那位大小姐,長相清麗,家世顯赫,京圈人人豔羨的小公主。
她自是笑着和她打了個招呼,但轉過身,便是一臉嘲諷,空無所長,上次她畫的那副《田野裏的白貓》,後來竟然被三千萬美金拍下,真不知是哪位不長眼的金主。
三腳貓的功夫而已,也掀不起什麽波浪。
……
宋京蘿回來的時候,沒有坐回原處,而是坐在了男人身邊的空位上。
剛坐下又忍不住開始喝酒,第一次覺得紅酒兌雪碧這麽上瘾。
“夠了。”男人伸手按住她冰涼的手背。
小姑娘很乖,點點頭,腦袋昏沉沉的,她幹脆趴在桌上休憩。
趴了一會兒,她又嫌熱,擡頭她用手戳了戳男人堅實的後背,“傅硯辭,吃完送我回家,我要坐你的副駕!”
喝完酒的小姑娘,語氣都強硬了不少。
眼神朦胧,小臉緋紅,偏偏嘴裏還在嘀嘀咕咕。
“好。”男人起身扶住她搖搖晃晃的身體,眼神溫柔,“還想做什麽?”
“我想要什麽你都會給我嗎?”小姑娘立馬瞪大眼睛。
小姑娘不假思索,她緊緊抓住男人挺括有型的西服,“我想你脫衣服!我要看腹肌!”
“我再給你次機會,要什麽?”他又低頭看了眼腦袋趴在他肩膀上的小姑娘,姑娘家的身體又軟又香,明明他只是扶住她的纖腰,手都沒有碰到,但指尖卻灼熱滾燙。
“要看你脫衣服!”宋京蘿堅定自己的想法。
她早就垂涎他挺拔有型的身姿,傅硯辭是她唯一想要去窺見的男人,這個念頭深深刻在了她心底。
傅硯辭,就像她生命裏的救贖者。
是她的光,她的心動。
“為什麽想要看我脫衣服?”他問。
“因為我害怕……”
“害怕什麽?”
“害怕別的不穿衣服的男人……他們有槍,會吓唬人,害怕……”她醉醺醺的趴在男人身上,像只不安分的小貓,叫嚣着要往他懷裏拱,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獲得安全感。
——害怕別的不穿衣服的男人。
這話深深刻在男人心上,他只感覺心裏一陣刺痛,他摟住女孩纖細的腰肢,虔誠溫柔地彎腰在她耳邊低語,“don`t worry ,baby,I got you.”
……
“don`t worry ,baby,I got you.”
這句話像是一句魔咒環繞在宋京蘿耳邊。
她感覺,白嫩的耳朵火辣辣的酥麻,睡夢中,都能感覺有雙手緊緊摟住她,溫暖舒适。
再次醒來的時候,宋京蘿躺在自己床上,她掀開煙粉色薄被,身上穿了一套粉色睡衣,上衣因為睡覺不老實,掀了起來,嬌嫩雪白的肌膚露在外面,纖細的腰肢上赫然有一個淺淺的印痕,因為剛起床,小臉緋紅,多了一絲媚意。
她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眯着眼沉思片刻,恍惚間感覺有什麽事發生了。
她輕咬着嘴唇,眼眸明亮。
到底是什麽事情讓她忘了呢?
她昨晚在餐廳醉了酒,然後上了一趟衛生間,遇見了京市油畫協會副會長舒晴,然後回去之後她好像和傅硯辭說她要看他不穿衣服的樣子!
天啊!她怎麽能這樣不知羞恥!
小姑娘臉變得更加紅暈,她用被子将自己包裹住,躲在被子裏使勁兒踹着被子。
忽然間,一段更加令她發糗的記憶浮現。
昨晚,兩人從餐廳出來後,她的酒氣發作了,像只樹袋熊的摟住男人精瘦的腰,不斷蹭着他的胸口。
不但如此,她還不知羞的在他身上嗅來嗅去。
搞得人家雪白的脖頸一片緋紅。
“宋京蘿,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男人清冽悅耳的聲音響起,小姑娘睜着水汪汪的杏眼無辜地看着他,“什麽?”
“算了。”他嘆了口氣,彎腰扣住她纖細的腰肢,将她打橫抱起上了車。
本以為上了車她會安分,誰知喝完酒,酒精充斥着大腦,她覺得渾身上下都一陣燥熱,雙手胡亂拉扯着自己的衣服,最終将自己白色針織衫扔在了他臉上。
本來還在那以手支頤,沉默看着她手舞足蹈的男人立馬沉下眸子,“京蘿,乖,把衣服穿上。”
前面的安齊聽見老板清冷的聲音傳來,立馬将擋板放下。
宋京蘿此刻昏沉沉的,哪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只能暈乎乎地躺在他身邊,傅硯辭将衣服替她蓋好,希望她能一路睡到家。
本來安靜了一會兒,傅硯辭心裏也松了口氣。
但誰知過了幾分鐘,她睜開眼,迷迷糊糊地起身,跪坐在後座,裙擺散落,一雙白皙修長的腿隐隐若現。
針織衫早被她扔到了地上,她好像有點冷,循着氣息縮到了男人懷裏,輕嗅着他身上好聞的清香,“好香!好喜歡!”
最後幹脆整個人窩到了他身上,雙腿跪坐在男人兩腿上,氣氛暧昧到了極點。
愣是誰從窗外看見這一幕,都不敢相信這兩人是純潔的關系。
少女身體裏淡淡清香傳來,男人垂落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緊。
她一天不知道多少次犯了他的戒了,偏偏他又無可奈何。
他雙手摟住宋京蘿纖細的腰肢,想要将她從身上弄下去,偏偏她更加用力地抱緊他的脖子,像只小貓似的在他耳邊輕嗅,“傅硯辭,你到底用的什麽香啊?好喜歡!”
薄薄的吊帶往上滑動,小姑娘露出一截白皙嬌嫩的腰肢。
“你喜歡什麽香?”他問。
“喜歡你身上的香!”她笑得可愛又迷人,一邊說一邊還不老實亂嗅。
“下去坐好了。”他低沉的嗓音有些暗啞,将臉扭向一旁不看她的嬌美。
“傅硯辭,你就這麽想我下去嗎?你怎麽這樣!”
她嘟着嘴,滿臉不高興。
“你別動我!告你騷擾哦!只可以我碰你!”她眯着眼用小巧冰涼的臉蹭了蹭他的側臉,“可真舒服,熱熱的。”
男人頓時感覺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側臉,滾燙熱烈。
忽然身上的小姑娘将額頭抵住他的額頭,輕聲說道,“傅硯辭,我改變主意了,我想要……”
“嗯?”他左手托住她的腰,任由她蹭着旁人從未碰過的領域,“想要什麽?”
聲音低沉暗啞。
車廂內氣溫身高,車窗玻璃被一層薄霧籠罩。
明豔美麗的少女跪坐在清雅如玉的男人身上,長發飄落在男人英俊的側臉上,他卻顧不及拂去。
只耐心等待她的回答。
“要什麽?”他又問了一遍。
“想要你。”
“我是誰?”他問。
她低頭吻上泛紅的耳垂,用嗚咽的聲音開口,“傅硯辭。”
“真乖。”他輕撚她嬌嫩的唇瓣,嘴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