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編不出來還是喜歡你
“接了麽?”王野拖着秦歌站在樓底下實在是累得不行,這貨最近确實長肉了。
背着費勁。
“接了。”秦歌出聲。
不過聊了幾句秦歌就挂了。
“已經回家了。”秦歌摟着王野的脖子往上盤了盤:“沒事兒了,今天先回家。”
盧漢天書包頂在腦袋上,開始抓狂:“真的,正月跟我跳舞的時候,我氣兒都沒敢喘,你說說我手怎麽這麽欠兒!”
王野自然什麽都不知道,就問:“跳舞趁機吃人家豆腐了?”
秦歌提醒:“怕是下午摸人家臉了。”
“卧槽,膽子這麽肥?”王野明顯來了興趣,一雙笑眼隔着從盧漢天頭頂垂下來的書包帶說:“你這色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小姑娘家最煩這一套。”
路邊下垂的燈光,被黑夜截胡兒,還滋滋啦啦響個不停。盧漢天腦袋耷拉着:“我覺得我沒戲了,人家瞧不上我。”
秦歌彈了彈盧漢天虛胖的發包:“這才哪到哪兒,只要你掏心窩子對人家好,正月也不是不講理的小姑娘。”又戳王野的半邊兒腮幫,“是不是啊?”
“對對對,秦狗說得在理,連告白都還八字沒一撇,拒絕更是談不上,以後好好注意,別這麽輕浮。”說道“輕浮”王野莫名有了吐槽的對象,自然而然把秦歌往外搬,“別跟秦狗學,動不動要親要抱,操,回去還得給他搓腳。”猛地又想起這茬。
這一串兒,王野突然覺得自己要做的事還挺多,數學題還在那兒搬着馬紮子排隊呢,還得先伺候秦歌這個祖宗。
話又說回來,不是自己自找的嗎?
盧漢天蔫了吧唧地走了,留下一個落寞的背影。
王野扭頭問:“你安慰人還挺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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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搖頭:“以後,盧漢天和正月的婚禮咱們還得随份子呢。”
“佩服,挺會想。”
秦歌在王野背上擡頭看天上的星星,他想說,盧漢天和正月後來還生了個可愛的姑娘。
叫盧雨玥。
王野家住在一個雜居胡同裏,裏面盡是四合小院,住的人也就年紀大了些。
剛進胡同,幾個坐在自家門口底下下棋的大爺招呼王野:“放學啦!高三挺辛苦啊。”
王野傻樂:“可不是嘛!”
自從王野開始背着秦歌在胡同裏面進進出出,好名聲就在巷子裏頭傳遍了,幾個大爺原本挺不待見王野,學習不好還老打架,這會複讀倒是開始出息了。
秦歌在王野背上看大爺的棋局,沒忍住插嘴:“葛大爺,走車吃卒!”
兩個大爺一個瞪眼一個咧嘴,王野拍着秦歌屁股一口氣跑到家。
“嘴欠兒!”
秦歌笑得肩膀發顫,沒忍住是因為,以前王野就這麽欠兒。
真是想他。
門口兒有兩株王淑芬栽的桂花,到了地兒,秦歌例行先咳兩口。
“奶奶,回來啦!”王野推門,二寶就迎出來了,因為秦歌趴在王野背上,二寶想吼王野有顧忌秦歌,就“汪嗚、汪嗚”聲音有點兒滑稽。
王淑芬正圍着圍裙:“做了宵夜,倆孩子先洗手,一會過來吃。”
秦歌看王野頭上出了層細細密密的汗點兒,于心不忍,說:“以後不用背了,我自己走走,估計好得差不多了。”
王野狐疑:“真的假的,你走兩步。”
秦歌點着右腳,走到水池子邊上,王野摸着下巴,覺得還成。
沒等一句“那你自己去屋裏吃飯”二寶就跟個火箭炮似的沖過來,一擊命中,秦歌就往前栽,王野眼疾手快,看來不及拽住秦歌,就把胳膊墊在水池邊上,把一圈兒鋒利圍住。
“嘶。”王野悶着一聲。
秦歌腦袋沒事兒,撞在王野肉胳膊上,但是王野胳膊下邊兒一陣刺痛,應該是刺穿了。
盥洗池外邊市一圈毛玻璃,割得不平整,有些倒刺。
“我看看!”秦歌把王野胳膊反過來,果然一層細密的玻璃毛邊紮進肉裏,秦歌心裏頭讓人揪了一把,“別動,我給你拿水沖一下。”
王淑芬擦着手出來,她對大寶任何受傷的聲音都格外敏感。
“咋啦,大寶?”
“沒事兒,奶奶。”王野就一開始疼了那一下,之後就覺得刺刺撓撓,沒什麽特殊痛感,想着擺擺手先去吃飯,又拿右手撩起秦歌額前碎發,問:“你沒傷着吧?”
“沒有。”這兩個字是秦歌咽下哽噎說的。
“這毛玻璃紮手可不是玩玩兒的沒清理不幹淨,你就等着後半夜胳膊發炎吧。”王淑芬回屋拿了個平常揪睫毛的小鑷子。
夜宵是冒着熱氣的湯圓,紅豆餡的。
此時被孤零零的放在桌子上,冒着熱氣。
“小秦子,奶奶眼睛花了,鑷子給你,把剩餘的玻璃渣子摘幹淨,我去兌點藥。”王淑芬臨走,把湯圓放進梯籠保溫。
“別動,胳膊往燈底下放放。”秦歌鼻尖兒幾乎蹭到王野胳膊皮上了,王野覺得賊熱。
“卧槽,你他媽拔得我汗毛吧?!”牽一發而動全身,王野疼得跳腳,胳膊下意識往回抽,被秦歌按住,“汗毛是挺長的。”
被秦歌一提醒,王野下意識去看秦歌的胳膊。
乖乖,秦狗怎麽跟個無毛雞蛋一樣?
王野拿另一只手去戳秦歌後頸上的排骨,“你快點兒,湯圓要涼了。”
“你先吃。”秦歌把湯圓拿出來,擺在王野附近的小餐桌上,示意用另一只胳膊先吃着。
王野感受胳膊一陣一陣的刺痛,拿起勺子把軟糯的湯圓往嘴裏送,開始和秦歌聊天兒:“你說過給我唱歌兒來着。”
“嗯。”
“現在是個空,唱個聽聽。”
“但是你不能幫我搓腳了。”
“那我喂你吃湯圓。”
秦歌擡頭,王野又看見那雙吸人的眼睛和睫毛,幹咳道:“不唱也行。”
[想用熱水暖和空氣代替沉默想用耳語講給你聽我的幽默 ]
王野耳朵動了動。
[青春已沒人留 而我還不想走]
秦歌一邊唱,一邊幫王野摘倒刺,因為低着頭的緣故,聲音比平常要低。
[你是我年少最大的歡喜 我最喜歡的少年只有你 ]
趁秦歌張嘴換氣的時候,王野給了他一勺湯圓。
秦歌用舌頭把湯圓卷進去問:“總麽了?”有點兒糊口。
王野只想讓他閉嘴,怕再唱下去,自己隔着皮肉搔不到心,得難受死。
“來,先吃夜宵哦。”王野單手開喂被王淑芬進來看了個正着,就笑逐顏開:“歐呦,大寶好呀,學會心疼人兒了。”
之後,王淑芬給王野上了點消炎藥,拾到拾到催着兩個孩子回去睡覺。
天冷下來,秦歌身上也越來越涼,隔着毛衣,王野還是被冰了一下。
“幫我脫衣下衣服,卧槽,沾上藥水兒了!”王野在袖子口掙紮,秦歌過去幫忙,被王野問一句,“晚自習練舞那會兒,正月不是很對勁。”
“你看出來了?”秦歌問。
“嗯,這幾天明顯有點戰戰兢兢,你要是說她鬼上身我都信。”王野撸完最後一截袖子,半光着鑽到被窩,露出個腦袋,“這都小半個月了,問她也不說。”
秦歌穿着秋衣躺進去,和王野面對面:“要是明天還問不出來,我打算跟蹤一下。”
“要是這麽說,正月家到教室其實挺近的,步行也就十分鐘。”
秦歌往前湊湊:“路上有沒有啥小胡同?”
王野想了想:“有,就在操場道家屬樓的那片杏樹林,好多情侶晚自習在那打啵。”
“你到清楚。”秦歌建議:“下次咱們去試試。”
“卧槽,你有毒吧?”王野後撤,“咱兩個去算怎麽回事啊。”
“你上次不是問我什麽是同性戀嗎?”秦歌又撿起這個話題。
王野點頭,然後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咱們兩個如果正大光明的去那裏打啵,那就算同性戀。”
“就這樣?”王野詫異,“我以為什麽呢,同性戀就同性戀,這有啥。”
秦歌嘴角扯起:“對啊,這有啥。”
如果王野大二才會明白,那秦歌願意等。
熄了燈,秦歌睜着眼,聽着王野的呼吸,看見月光順着紗窗溜進來,把王野耳朵的輪廓勾出來,突然低低笑了兩聲。
這樣挺好,自己活着,王野活着,還沒有那麽多亂七八糟的事。
挺好。
忽然手中一暖,王野把自己的手隔着被子伸過來。
然後不滿地嘟囔:“傻樂什麽,冷得跟屍體一樣,晚上挨着你準做噩夢。”
秦歌說:“那拜托你把我捂熱乎了。”
秦歌開玩笑的,沒想到下一秒,王野直接鑽過來,一把把人摁在肩窩上:“我不信,弄不熱你。”
帶着執念,王野徹底睡着了。
秦歌忽然想起來,正月的話題還沒有結論,又搖頭,什麽事兒都交給明天吧。
正想睡,就感覺底下王野把槍架起來了。
秦歌:年輕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
秦歌唱得是《你是年少的歡喜》原唱 孟大C,歌名倒過來念有驚喜哦~
最近循環來着,還挺好聽的。
咱們就當秦歌唱得好聽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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