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審神者離職第五十天
時也身邊多了個金發碧眼的帥氣小夥子, 傾倒了無數懷春少女。
在又被一個女孩子遞情書後, 山姥切終于受不住的換回了原來的裝束, 又不知從哪尋摸出一個能夠提升隐蔽的寶物來帶在了身上,從此開始了暗中保護。
時也有些失望,卻也明白不好欺負得太過, 于是便假裝不知道的同意了。
計劃目前看來還是頗順利的, 付喪神們早已潛伏多年, 從前散落在各個時間點中,而現在也因此獲得了許多情報, 這一回突然暴起,将溯行軍們打了個措手不及。
平時裏的情報收集和布局時也都全程參與,到現在正式發起進攻了, 付喪神們卻無比一致的不許他直面面對, 許是恐懼他受傷,抑或是已經習慣了保護, 總之現在時也除了每天放學都馬不停蹄的往臨時本丸跑,為傷員們施加幾個加速愈合的魔法外,一時間也不知道能做些什麽了。
他已經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 而平時積攢下來的魔力絕大部分都用來壓制體內蠢蠢欲動的魔紋。這些隐藏在皮膚表層下的紋路就是曾經讓他失去記憶和感情的罪魁禍首,當初那位改造他的煉金大師将他作為測試這些新型魔紋的測試品之一, 而和他同一批的測試品裏, 也只有他茍延殘喘了下來。
這種特殊的魔紋比尋常的要更具攻擊性, 賦予力量的同時也埋下了隐患,從前魔力充足還好說, 現在他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這些仿佛擁有生命的魔紋也開始不安分起來了。
正因如此,種種限制叫時也沒法發揮出可觀的實力,若是讓他同那些溯行軍正面搏鬥,指不定就馬失前蹄了。
明白了這點,他也就難得安分了下來,安安心心的接受着山姥切全方位的保護和堪稱無微不至的關照。
但是該做的還是得做,被迫退居二線的時也絞盡腦汁勉強做出了能夠搭配全部付喪神的護身符,這種他目前能做出的最好的護身符,有着相當優秀的保護功能,幾乎耗盡了他最近攢下的全部魔力。
希望這些護身符永遠都不會被用到。
冬天快要過去了,春天的氣息已經快要彌漫開來,但倒春寒依然讓人骨子都都發涼。時也身體不好,所以每天都裹着厚厚的棉衣不敢脫下,現在有了山姥切,更是每時每刻都能喝上甜甜暖暖的養生茶了。
藥研精心搭配,包含中老年人必備的枸杞桂圓紅棗等物。
時也年紀輕輕的,就要每天捧着保溫杯喝枸杞了,真是可憐。
今天對于時也來說是普通的一天,但對于付喪神們來說卻是格外重要的一天。因為在這次剿滅溯行軍的戰役中,今天的這次進攻将是強度最大的總攻。
付喪神們調集了所有的同伴和手裏的資源包括靈道和鬼道的各路人馬,牛鬼蛇神魑魅魍魉紛紛顯形,團團包圍了那塊他們偵測出的溯行軍殘黨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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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刀們是最優秀的斥候,打刀和太刀居中,大太刀和薙刀壓陣,脅差斷後,槍則是最鋒利的刀鋒,将槍尖的一點星光遙遙對準了敵人。
殺人必見血。
落日的餘晖将下,殘留着一截昏黃的光暈,刺目得令人暈眩。時也坐在空曠的畫室裏,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個巨大的卷軸,直徑足有十數公分,畫紙又厚又大,目測至少有幾十米那麽長。
時也小心的将畫軸卷好,用布包裹着放進抽屜,又重新架了個畫架,繃上潔白的畫布,一邊調着顏料一邊沖外面喊了一聲。
“切國?”
山姥切從窗外探了個腦袋進來,面上仍帶着小心警惕,“有什麽事嗎?”
“你來,你來。”時也笑着沖山姥切招招手,笑容無辜,山姥切被這笑容欺騙了,乖乖走了進來。
片刻後。
“對,沒錯,頭再擡高一點兒,脖子挺起來,把床單從頭上拿下來啦,求你了。”山姥切渾身僵硬的坐在靠窗的一把椅子上,手和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時也把畫筆比着畫布左看看右看看,嘆了口氣。
“身體別那麽僵硬,放松點。”雖然這麽說了,但是山姥切卻絲毫沒有放松下來,反而更不自在了。
這怎麽畫嘛。時也把筆抵在唇下有些苦惱,想起了堀川曾經給他的建議。
“切國那家夥,最心軟了,時也你撒個嬌就完全沒問題啦!”
撒個嬌……時也恍惚了一下,撒嬌,怎麽撒嬌啊!
但這個時候只能硬着頭皮上了!時也回想了一下短刀們,尤其是撒嬌成性的信濃,那孩子平日裏一見他就會撲上來要抱抱,被拒絕了還會不開心,非要他去哄他,還特別會得寸進尺,有了抱抱就會往他懷裏鑽,黏黏糊糊的非要藥研去把這孩子撕下來。
雖然很黏人,但是時也不讨厭。
所以現在應該怎麽做呢?時也想了想,努力模仿着信濃撒嬌時候的表情,睜大了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着山姥切。
“求你了,放松一下好不好。”
一秒過去了,兩秒過去了,十秒過去了。時也睜得眼睛都酸了,憤憤的揉着眼睛腹诽,堀川騙人,根本不管用啊!
突然響起一聲細微的空氣摩擦聲,室內突然湧現了巨量的櫻花花瓣,靈力構成的花瓣飄飄揚揚,不斷的從山姥切的頭頂往外噴灑。時也詫異的看過去,就看見山姥切的脖子上頂着一顆冒熱氣的紅番茄。
時也瞪大了眼睛,莫、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櫻吹雪!
據說在付喪神非常開心的時候,身體周圍會湧現靈力構成的櫻花花瓣,因為像雪花一樣飄飄灑灑,所以就被稱為櫻吹雪。而處于這種狀态下的付喪神,能發揮出超常的實力,狀态極佳。
“不不不……我我我…沒有!”
山姥切的兩只眼睛都快變成蚊香圈了,還擺着手胡亂的否認着什麽,時也突然明白堀川為什麽會樂于逗弄山姥切了,因為這個樣子的他實在是太可愛了!
時也低着頭噗嗤的笑了,眉眼彎彎,實話實說,“切國,你真可愛。”
他笑着的樣子真的很開心,至少山姥切是從來沒見過這樣輕松的時也的,從前在本丸裏的時候他總是木木呆呆的,臉上也甚少有什麽表情,就像個精致華美的人偶。
算啦。山姥切抱着手臂,嘴角也不自覺的勾起一點笑來。就讓時也再開心一下吧。
那邊花香四溢的溫馨,這邊的戰場上卻不容樂觀。溯行軍的總部果然是危機重重,縱使在實力大減的情況下也讓付喪神這邊折損了不少人手。雖然這樣說有些自私,但是好在沒有付喪神受到致命傷害。
終于攻進了溯行軍位于地下的總部,地底的能見度很低,大太刀和薙刀受到了很大的限制,所以打先鋒的都是短刀和脅差,打刀和太刀被放在最後,以便預防什麽不時之需。
“小心一些。”長谷部小心翼翼的探道,身邊站着的是三日月宗近,剛才一波猝不及防的沖擊讓他們兩個和斥候們分散了,作為打刀的長谷部不得不承擔起了探路的重擔。
受到關心的三日月倒也沒有什麽受寵若驚的表現,他倒是心知肚明,平時長谷部雖說對他仿佛恨之入骨的表現,但在這種緊要關頭,這位正直的付喪神還是很拎得清的。
況且,就算長谷部不願意承認也罷,只要有點眼力的付喪神都看出來了,他三日月宗近若是死了,時也絕對會難過。
長谷部是絕不會舍得他捧在手心裏的時也難過的,哪怕能夠永久鏟除一個情敵也不可能。
三日月心裏打着九曲十八彎,面上仍舊不動聲色,慎重的跟在長谷部身後前進,地下的環境确實不适合太刀戰鬥,即便是打刀發揮的空間也有限得很。
已經很深入了,在這個偏僻的小道中他們也遭遇了不少溯行軍,在費盡功夫殺死了一個頗為難纏的敵人之後,三日月盯着地上那具屍體出了神。
“等等。”三日月蹲下在屍體上翻找了起來,“這裏好像有點東西。”
一小片被血漬污染的紙片從屍體身上被翻出來,三日月和長谷部頭碰頭研究着這塊亂七八糟的紙片,滿臉困惑。
“這個人死了以後居然沒有消失,我就覺得有點奇怪。”三日月解釋道,“溯行軍發展擴張的手段仿佛是一種極為可怕的侵入能力,将人類或是其他的一些生物用類似感染植入的方式變成毫無思維的傀儡,在他們的身體被完全侵蝕之後,受到了致命傷就會消失,而這個人……”三日月用刀鞘撥了撥屍體的頭臉,果然見上方還有幾分未被侵蝕的正常膚色,便了然道,“看來他好像還保持了些思維。”
“不過看起來也不太正常了。”長谷部捏着那塊髒兮兮的紙片翻來覆去的研究,“這玩意兒也看不懂啊。”
“……可能是以什麽為中心畫出的地圖吧。”三日月摩挲着一小塊被重重标記出的紅色印記,思忖了一下,果斷道,“難得見到還保有理智的人……不管怎麽說,值得一試。”
作者有話要說:
要搞事啦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