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安懷遠,我們來了!
米朵費力地搖着輪椅,有時候遇到上坡會有好心人幫忙推上來,更多的時候是米朵一個人費力的搖着輪椅慢吞吞地爬上來。
粗糙的車輪磨破了米朵的手,血液在米朵手心凝結成塊,米朵卻絲毫都沒有在乎。有時候遇到好心人想要幫米朵叫一輛出租車,米朵都拒絕了。
米朵這根本就是在懲罰自己,她想用身體上的疼痛來贖罪,用疼痛來讓自己忘掉內心的痛,可是根本沒有用,內心的自責愧疚與哀傷完全侵蝕了米朵的整個身體,她覺得這種滋味比死掉還要讓她難受。
死?!也許自己的死會結束這一切吧,死掉會不會就不這麽痛苦了,或許死掉就能讓自己得到解脫,得到景皓爵的諒解吧。
米朵搖着輪椅慢吞吞地走着,本來景家就住在郊區,米朵的養母家住在市區,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等到養母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米朵看着養母家門口重重地嘆了口氣,這回去不知道米太太又要是怎樣的一頓冷嘲熱諷,但是不管怎麽說這終歸是自己的家啊!
米朵又嘆了一口氣,擡起手準備敲門。
“米朵,你怎麽出院了?”一個清脆爽朗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米朵敲門的手一下子收了回來。
米朵回過頭,正迎上鄭媛媛那張困惑的臉。
鄭媛媛看見米朵一臉狼狽的樣子,臉上好像剛剛哭過的樣子,低頭看到米朵滿是鮮血的手,頓時下了一跳,一下子飛奔到米朵跟前。
“米朵你怎麽了?”鄭媛媛半蹲在米朵跟前,一臉心疼地抓起米朵的手。
“我被景家趕出來了。”米朵緩緩說道。
“什麽!”鄭媛媛大吃一驚,瞪大了一雙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米朵。
“我被景皓爵從景家給趕出來了。”米朵嘆了口氣,一臉哀傷的看着鄭媛媛。
“太過分了!他怎麽能這麽做!不行我要去找他理論一番,你怎麽說都是景皓尊的妻子,景皓尊一走他就這麽對你!”說着鄭媛媛一臉氣勢洶洶的就要去找景皓爵。
“別去!”米朵趕緊拉住了鄭媛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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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朵,你這個人就是太善良了,誰都欺負你!”鄭媛媛看着米朵一臉悲傷的樣子心裏的憤憤不平更加強烈了,說着就掙脫了米朵轉身就要去找景皓爵。
“媛媛,別去!是我害死了皓尊哥哥!”米朵帶着哭腔喊出了這句話,鄭媛媛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緩緩回過頭,一臉的難以置信。
米朵仰靠在輪椅背上,早已經淚流成河。
“你……說什麽?”鄭媛媛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神來。
“我說是我米朵害死了景皓尊!”米朵嘶啞的說出這一句,淚水流滿了她的臉龐,如珍珠般晶瑩剔透,每一顆卻都閃着悲傷的光芒。
等米朵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鄭媛媛推着米朵去了附近的一家奶茶店,現在是傍晚時分,店裏的人很少,鄭媛媛推着米朵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了下來。
米朵把自己是安懷遠的親生女兒,安懷遠拜托自己修改婚禮現場,以及景皓尊被害等等,這些事原原本本全都跟鄭媛媛說了一遍。
聽完這一切,鄭媛媛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睛瞪得跟銅鈴那麽大。
“所以說米朵你說恒皇集團老總的女兒?你是安心慈同父異母的姐姐?”
鄭媛媛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感覺像看到了外星人。
米朵除了眉眼跟安心慈有幾分相似,鄭媛媛怎麽也不能把眼前這個溫柔善良,處處為人着想的米朵跟那個蠻橫無理,嚣張跋扈的安家大小姐聯系在一起。
“嗯。”米朵點點頭輕聲答應了。
“你确定是安懷遠主使的這一切嗎?”
“這其間會不會有什麽誤會?”
“或許一切都是巧合呢?”
“怎麽會有爸爸教唆親生女兒謀害自己的未婚夫呢?”鄭媛媛一臉質疑的看着米朵。
鄭媛媛抛出的這一連串問題讓米朵的身子一顫。
米朵心裏頓時燃起了那麽一絲絲希望,對啊,自己怎麽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問題呢,這一切或許都是誤會呢!或許爸爸是被冤枉的呢!
“就算事實真的如此,米朵你也應該去問清楚啊!你不能白白蒙受這個冤屈!”鄭媛媛嚯的站了起來,一臉堅定的看着米朵!
“嗯!”米朵這次也是堅定的點了點頭。
“我們現在就去,我跟你一起去!”鄭媛媛無比堅定的對米朵說道。
“媛媛,謝謝你。”米朵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突然覺得心裏好暖,鄭媛媛總是無時無刻的不支持的着自己,陪伴着自己,自己絕對絕對不能放棄!
鄭媛媛推起米朵,把米朵扶進了車裏,幸虧今天是家裏的司機開車送鄭媛媛來附近逛街,現在正好派上用場了。
“林叔,去安懷遠家。”鄭媛媛吩咐道。
汽車緩緩啓動,朝安家駛去。
去安家的路上,米朵一臉的憂心忡忡,不知道此去會是什麽結果,是否一切如自己所願是一場誤會,還是會給自己更多的失望呢?
突然鄭媛媛轉過頭,一臉嚴肅的看着米朵:“米朵,我一直都想問你一件事情。”
米朵看着鄭媛媛一臉的認真,心裏頓時沉了一下,眉頭緊緊糾結在一起,深深吸了口氣,稍稍平複了一下有些不安的心,說道:“什麽事,你說吧。”
鄭媛媛緩緩擡起頭來,眼神裏似乎充滿着無限的糾結與不肯定,這麽緊緊的盯着米朵,米朵的心又沉了一下:“你說吧。”
鄭媛媛咬了咬嘴唇好像下定了決心一般,緩緩開口:“你能把景皓爵身邊的那個助理介紹給我嗎?”
“啊?!”米朵驚訝的下巴都脫臼了,沒想到鄭媛媛這麽鄭重其事的竟然問出這個問題來。
鄭媛媛看着米朵一臉蒙掉的表情,終于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吓你一跳吧,哈哈哈哈……”
“鄭媛媛!”米朵頓時發現自己被騙了,一臉羞憤的瞪着她,伸手過去就撓鄭媛媛的胳肢窩鄭媛媛伸手就來擋。頓時兩個人笑着扭做一團。
“哈哈哈,咯咯咯,好米朵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鄭媛媛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一個勁的跟米朵求饒,米朵這才松開了手。
“好啦,現在不緊張了吧。”鄭媛媛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米朵就知道鄭媛媛是看自己太緊張太害怕了,才故意逗自己笑的,心裏滿滿的都是感激。
“不過,那個帥哥真的可以介紹給我哦。”鄭媛媛看着米朵蠟筆小新似的挑挑眉,一臉調笑的表情。
“色女……”米朵假裝鄙視的白了鄭媛媛一眼。
兩個人就這麽打打鬧鬧的不知不覺就到了安懷遠家門前。
米朵深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按響了安懷遠家的門鈴,“叮咚,叮咚”清脆的門鈴聲響起。
葉峰接連打了好幾個打噴嚏,一臉的困惑,難道自己是感冒了嗎?
葉峰揉了揉鼻子,第十一次敲響了景皓爵書房的門,景皓爵依然想跟前幾次一樣裝作聽不見。
此時的景皓爵是心如死灰,仿佛癱瘓了一般,整個人癱在椅子裏,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沒有焦點。
他的心也随着米朵的離去徹底的死掉了,他感覺自己再也沒有愛一個人的能力了,再也沒有勇氣去真心的對待一個人了,自己最愛的人竟然是殺害了自己最親近的人,任誰也是不能接受的吧。
自從米朵離開家門,景皓爵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裏,一直沒有出來。
葉峰站在外面是幹着急,他害怕少爺再做出什麽不理智的舉動來,畢竟這一次的打擊非同小可。
而且自從米朵出現之後,景皓爵就再也不是原來的那個刀槍不入,對任何事都是雲淡風輕,随時都可以置身事外的人了,只要是關于米朵的事情,他都是那麽的敏感那麽的脆弱。
“少爺。”門外響起了葉峰的聲音。
“少爺,我覺得咱們應該去安懷遠那裏了解一下情況。”
景皓爵的身子動了動。
葉峰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各種方法都試過了,如果安懷遠都不能把景皓爵叫出來,那麽自己只好叫保镖破門而入了。畢竟過了這麽久整個房間裏一直靜悄悄的,葉峰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不到一絲聲音。
再這樣下去,只怕景皓爵不會自殘也會餓死的。
又過了一刻鐘,景皓爵還是沒有動靜。
“少爺,少爺!”葉峰又拍了幾下門,還是沒有動靜。
葉峰一下子着急起來:“少爺,少爺,你再不開門我就跟下人們沖進去了!”門裏還是一絲絲的聲音都沒有,好像屋子裏根本沒有人一樣。葉峰真懷疑景皓爵是不是已經暈過去了。
“少爺!少爺!”葉峰猛力捶打着門,少爺從來都沒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這麽久不出聲過,葉峰已經确信少爺已經在屋子裏不省人事了!
葉峰再也忍不住了,趕緊叫來了幾個保镖,
“一會我數“一、二、三!”我們就一齊沖進去!”葉峰一臉焦急的對旁邊的的保镖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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