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滾出景家
景皓爵暴怒的眼睛好像随時都能噴出火來,看得米朵心裏一陣陣的害怕,同時心裏還夾雜着巨大的悲傷,自己竟然是害死景皓尊的幫兇!
米朵的心裏一陣接一陣的難過,眼淚終于抑制不住地流了下來,順着米朵的臉滑落在景皓爵的手上。
“咳咳咳。”米朵被景皓爵掐的呼吸困難,完全說不出話來。景皓爵厭惡地看了米朵一眼,随即松開了手,米朵重重地又跌回輪椅裏。
“咳咳咳咳……”米朵癱坐在輪椅裏劇烈地咳嗽着,大口地呼吸着空氣,剛才真的以為自己快要死掉了!
景皓爵拿起桌子上的一張紙就仍在米朵跟前,“好好看看吧,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米朵拿起來一看,正是安懷遠給自己的那張布置圖,用完以後米朵一直收在櫃子裏,這次是被景皓爵給翻了出來。
“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麽婚禮現場的布置圖要把希爾頓酒店也要畫上!是為了更好的瞄準是嗎?”景皓爵心裏泛起一陣陣的寒涼,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竟然這麽明目張膽地設計殺害哥哥!
景皓爵明明剛才可以殺死米朵的,她纖細的脖子是那麽的脆弱,他輕輕一捏就碎掉了,可是他卻偏偏下不去手!
米朵想要去拿那張紙看個究竟,可是她的腿還打着厚厚的石膏*根本動不了,米朵努力地向前探着身子,誰知“噗通”一聲,米朵從輪椅上摔了下來,兩條腿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米朵顧不得疼痛,緩緩地爬過去,撿起那張紙,果然是當時安懷遠給她的那張婚現場禮布置圖。
只見這張圖紙上精确的标注着各個裝飾物的坐标跟高度,婚禮的禮臺标注得更加詳細,并且安懷遠還多次打電話跟米朵強調一定要按圖紙标注的數據施工。
米朵看着這副圖紙再也說不出話來,她拿到圖紙的時候也很奇怪,明明周邊的建築什麽都沒有畫,就連安懷遠一直強調的湖都沒有畫上,卻偏偏把遠處的希爾頓酒店畫得這麽詳細。
米朵當時也沒有多想,沒想到安懷遠在這張圖紙上精确的測算了距離跟角度,以保證刺殺能夠順利進行,希爾頓酒店當然是必不可少的參照物!
米朵現在心如死灰,沒想到自己最最敬愛的爸爸與自己合謀殺死了自己的未婚夫,還是在自己的婚禮現場!多麽諷刺!
米朵癱坐在地上久久都沒有說話。
景皓爵看着米朵這個樣子頓時心如死灰,他多麽希望米朵再為自己辯解一番,哪怕是毫無意義的狡辯,可是她現在就那麽呆呆地坐在那裏,一副認命了的樣子,好像在說,就是我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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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皓爵感覺自己的心已經完全疼得麻木了,憤怒把自己的心燒成了一堆灰燼,風一吹就消失不見了。
“你跟安懷遠到底是什麽關系?”景皓爵再次抛出了這麽問題,這一次他的語氣沒有了剛才的淩厲,像一個快要死掉的病人,那麽的虛弱無力。
“他是我爸爸。”米朵癱坐在地上,久久嘴裏微微吐出這幾個字來。
聽完這句話,景皓爵兩只胳膊支撐在桌子上,雙手抱着頭,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許久有冰涼的水滴滴在桌子上,景皓爵強忍住的眼淚還是滴了下來。
他不知這是第幾次因為米朵流眼淚了,不過他知道絕對是最後一次了!
然後兩個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景皓爵似乎還在等米朵解釋些什麽,米朵卻依然是剛才那般樣子,呆呆地坐在地上,兩眼看着地面,一副認命了的樣子,一句話也沒有說。
米朵早就已經心如死灰,她覺得自己始終是害死景皓尊的幫兇,不管自己是出于有意還是無意,景皓尊死掉了,這永遠都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自己的罪孽永遠永遠都無法償還清了!
再多的解釋都無法換回景皓尊的生命了,米朵這是在懲罰自己,也是想用這種方式來為自己贖罪!
許久,景皓爵按了桌子上的鈴,葉峰走了進來。
“把米朵趕出去,再也不準踏進景家半步。”景皓爵的聲音竟然有一絲絲的顫抖,葉峰明顯聽出了他語氣裏的難過。
“米小姐,請您跟我收拾東西馬上離開景家。”葉峰對着還癱坐在地上的米朵說道,語氣像景皓爵一樣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感情。
米朵奮力爬上了輪椅,葉峰好幾次想要幫她,可是一想到是這個女人害死皓爵少爺的,伸出的手又縮了回來。
米朵跟着葉峰走回了她跟景皓尊的新房,一路上再也沒有人幫米朵推着輪椅,米朵用他柔嫩的手費力地搖着輪椅。
不過還好,之前為了方便景皓尊出入,家裏專門安裝了電梯,米朵又一次回到了她跟景皓尊的新房。
還是她去醫院之前的樣子,房間裏的擺設都沒有動過,只是她自己的私人物品被打包放在了門口。
“米朵小姐檢查一下吧,還有沒有落下的東西。”葉峰側手立在一旁,臉上也那麽的冰冷,還有很多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仆人圍過來看發生了什麽。但是看到葉峰的一張包公臉,頓時又趕緊退了回去。
“不用檢查了。”米朵輕飄飄地說道,她拿起旁邊裝自己私人物品的箱子,放在自己膝蓋上。
米朵的東西少得可憐,一個小型的紙殼箱子都沒裝滿。
米朵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可悲,自己原來從來都不曾在這個家裏留下過什麽,那麽就這麽走掉吧,就像自己從來未曾來過一樣。
米朵搖着輪椅緩緩搖着輪椅離開了。
在葉峰眼中,米朵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毒婦,她利用了皓尊少爺對她的愛,肆意地傷害景皓爵,最後竟然還跟安懷遠合謀殺害了皓尊少爺。這種人在古代就應該五馬分屍或者淩遲處死!
皓爵少爺對她簡直是太仁慈了,要不是皓尊少爺生氣囑咐景皓爵一定要好好對待米朵,皓爵少爺才不會就這麽輕易地放過米朵呢!
米朵抱着箱子,緩緩推動輪椅,艱難地朝景家大門口走去,好多傭人知道米朵要離開了,都紛紛過來想要送送她,看着葉峰帶着幾個保镖一直跟在米朵身旁,傭人們也不敢上前幫一下米朵。
終于到了門口,米朵推着輪椅就要出去了,突然背後傳來了一聲呼喊:“等一下。”米朵心裏咯噔一聲,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這麽富有磁性的聲音除了景皓爵那還會有第二個人!
米朵心裏頓時燃起了希望,是景皓爵!他竟然叫住了自己!一定是他又查到了新的證據,一定是的!他一定知道自己是冤枉的了!
米朵欣喜地回過頭,衆人自動分開一跳通道,欠身立在一旁。
“皓爵!”米朵的語氣裏滿是興奮。景皓爵一臉的冰冷剎那間把米朵的欣喜擊得粉碎。她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
景皓爵傲睨一切地站在米朵身邊,壓迫性地俯視着她,一字一句地說:“你走之前把我哥哥的訂婚戒指留下。”仿佛每一個字都是景皓爵從嗓子眼裏擠出來的。
米朵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那枚婚戒,閃着奪目的光彩,“這是皓尊哥哥留給我的的唯一一件物品了,我不能留下做個紀念嗎?”米朵擡起頭,充滿渴求地看着景皓爵。
“你不配!”景皓爵冰冷的語氣狠狠地刺進了米朵的心髒!
是啊,是自己間接害死了皓尊哥哥,自己還有什麽臉面再留下他的遺物呢。
米朵輕輕嘆了口氣,緩緩從左手無名指上摘下這枚戒指,是那麽的不舍,最後卻還是無奈地放在了景皓爵的手中。
景皓爵接過這枚戒指好像接過一條肮髒的臭蟲,一甩手扔進了旁邊的花叢裏,轉過身對着庭院裏所有的人怒氣沖天地命令道:“只要是這個女人碰過的東西全都給我扔掉!哪怕是她踩過的底板,睡過的床全都扔掉!”
說完景皓爵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嘭”的一聲重重摔上書房的門。
院子裏的傭人一下子都被吓住了,一時間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都別愣在這裏了,剛才少爺都說了,趕緊回去收拾東西吧。”葉峰看大家還愣在院門口,大聲提醒道。
院子裏的人再也不敢懈怠了,紛紛跑了回去,趕緊忙着手自己上的工作去了。
“米小姐請吧。”葉峰對米朵擺了一個請的姿勢,米朵只好緩緩搖着輪椅,走出了景家的大門。
景家的大門在米朵身後轟然關上,米朵背對着大門仰起頭,一滴清淚緩緩流下。
米朵知道自己從此跟景家再無半點關系了!
米朵搖着輪椅恍恍惚惚的朝家的方向而去,現在自己能去的也只有養母家了,只有那裏才能讓自己暫時遮風擋雨一下子了。
真是可笑,曾幾何時自己是那麽的厭惡這個地方,那麽的想要逃離這裏,現在卻淪落到要回到這個地方尋求一絲絲的庇護。
米朵搖着輪椅,恍恍惚惚地朝養母家走去,她感覺身心都是疲憊不堪,好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量,她好想放聲大哭一場,就讓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哀傷,所有的委屈都化做淚水,一同宣洩出來!
景家自然沒有人開車送米朵,米朵也沒有叫出租車,就這麽一個人茫然地朝着養母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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