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仙君的爐鼎(2)
修煉室裏,葉少澤收了靈力睜開眼。
天賦值的差距還是無法突破,無論他怎麽修煉,頂點都無法突破玄蓮仙君的百分之一,再努力修煉也沒有辦法。
葉少澤恐怕也是第一次真正意識到天賦值的重要性,越是高級的世界裏,天賦值的影響就越大。他也只能通過完成更多的任務來收集天賦值。
葉少澤微嘆一聲,伸手一揮開石門,發現沈宵文正跪在石門外面等他。
玄蓮仙君每月都要給門中的弟子授道,今日已經到時候了。沈宵文才在石門外等他。
看到玄蓮仙君走出來,沈宵文立刻恭敬地站起來。玄蓮仙君的臉色冷淡,出塵如仙。走出一步之間已跨出千裏,周身騰起飄渺雲霧,又有霞光蔚然而起。
道場上蒼陰派的弟子們皆盤坐在地上,道場周圍就是群山連綿,背景恢弘氣派如水墨畫卷。此時天空中有仙樂飄來,雲霧飄渺,這般排場肯定是玄蓮仙君來了。
果然那雲霧已降落在玉臺上,片刻就看到穿着一身純白暗銀紋道袍的玄蓮仙君,那張冷淡而迷豔的臉似乎更冷淡了些。但便是有人不服他想反他,那也得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有那個實力。葉少澤微一擡手,開口淡淡道:“今日與大家講何為正統仙法。”
其實葉少澤講成什麽樣都無所謂,他就是蒼陰派的大Boss,他說什麽門下衆人都要如獲至寶,記回去每天每夜的細細揣摩。沒準兒就有幾個運氣好的真的悟出點什麽,還要高呼仙君大人仙法造詣果然高深。
臺下聽衆不管是不是被玄蓮仙君所鎮壓的,至少都聽得很認真。整個道場只能聽到玄蓮不疾不徐,冷淡輕柔的聲音。
季越從遠處慢慢走來,他長得很高大,卻只穿了一件破舊的道袍。和別人不同,他的肩胛骨上穿了一條鎖靈環,和周圍真正的蒼陰派弟子格格不入。別人都知道這個是玄蓮仙君的爐鼎,在門中連個低等的弟子都不如,看也不看他。
季越低垂着頭,靜靜地找了個最末尾的位置盤坐下來,擡頭看着道場上的葉少澤。
他真正的修為其實已經遠遠強于這些門人,但是只要有鎖靈環在,他就永遠只是個爐鼎。而這個人卻高高在上,俯瞰衆生。那冷淡的神情和迷豔的臉,更适合被男人摟在懷裏疼愛,而不是一本正經地講仙法。
季越神情平靜無波,袖中的手輕輕握着。
如今他是屈辱,若是他有機會,那他必定是要反噬的。他只能讓自己更強,才能勝得了他。
葉少澤一眼就看到了季越,遠遠地坐在最後面聽他講仙法。這是他最佩服主角的地方之一,在不能爆發的情況下他特別能忍,不管別人怎麽欺辱他他都能忍住。不僅如此,他還善于向這些欺辱他的強者學習,例如玄蓮的道場他就一場都沒有落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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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機深沉,性格堅韌,再加上純陽之體的天賦。他以後能稱霸修仙界一點都不奇怪。
葉少澤收回了視線,就當沒看到他。
仙法道場講完之後,門中衆人站起來恭送玄蓮仙君離開。季越看着那人離去了,才走去了演武場中。
演武場是門派中人交手練習之處,只不過沒人會跟他交手。他靈力被鎖就相當于一個凡人,随便一個外門弟子都能輕易打敗他。但他每天都沒有落下練習。
仙法道場剛剛講完,現在根本沒有人在演武場上。季越從兵器架上挑了一把刀開始練刀法。
葉少澤正好路過演武場,輕輕落下來,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主角練刀法。他融合了玄蓮的記憶,能看得出來季越的刀法其實十分精湛,非常有天賦。日後他的成名法寶也是一把刀。
在玄蓮沒有吸食他靈力的這幾天,季越的精神明顯好多了,周身隐隐透出一股壓迫感。他似乎感覺到了有人在看他。回過頭時卻發現這個人居然是玄蓮!他正背着手,一臉淡然地看着他。
他閉關半月沒吸食自己的靈力,難不成剛一出來就要捉自己去了……
季越握着刀的手臂緊繃着,嘴唇也緊抿起來。他淡淡地問:“仙君可有吩咐?”
“無事。”葉少澤看得出季越的戒備,其實他也想吸他的靈力,這樣就能快速提升他的法力上限了。但是現在他跟季越的靈力根本不匹配,一旦真的開始吸食,季越立刻就會發現,那到時候他的下場就慘了。
他總不可能說自己是路過随便看看的。
葉少澤于是面無表情地道:“你的刀法錯了。”
季越有些狐疑地看着他,葉少澤只能徑直向他走過去。他不喜歡和人有肢體接觸,但還是握住他堅實的手臂,擡高了他手臂的位置:“該這樣比劃才是。”
玄蓮仙君貼近他,白皙的手指輕輕握着季越的手。季越渾身一震,似乎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籠罩着他。玄蓮從未親近過他,他把自己救回來之後也只是當爐鼎用,甚至極少跟他說話。但當他今天接近自己的時候,柔和冰涼的肌膚貼着他,語氣冷淡和緩,竟然讓他覺得十分舒服,不禁想讓他再靠近自己一會兒。
季越下意識地又做出了錯誤的動作。
葉少澤看得皺眉,主角的領悟力不是特別高嗎?“你手指在往下些。”
季越默默地沒有說話,鼻尖卻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冷淡且誘人。這個香味他時常在玄蓮身上聞到,明明只是一股淡雅的蓮香,但聞了他卻有些心浮氣躁。
葉少澤已經放開他的手。
季越收了刀,強壓着想把他重新拉回來的沖動,低聲道:“謝仙君指點。”
這人可是化神期的玄蓮仙君,若他真的做出什麽僭越的舉動,他恐怕不會放過自己。說不定當即就會毫不留情地擰斷他的脖子。
葉少澤看他又不說話了,淡淡點頭又離開了演武場。他不覺得刷主角的好感度有什麽用,但展露一點善意日後可能不會死得太慘吧。但剛才季越看上去着實有些古怪,他靠近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季越的身體有些緊繃……難道好感度沒刷成,反倒把惡感度刷上去了?
季越看着玄蓮離開,一反平時的沉默,眼中突然露出一種極深的意味。而他的刀也緩緩亮起一陣靈光,但随即就收斂了,葉少澤并沒有看到。
葉少澤又回到了自己的大殿中,門派中的事務有執事弟子打理,像他這等身份地位也就是給門人講講仙法而已。他剛拿了玄蓮平日看的一些講靈草的書看,突然聽到一陣鐘聲傳來。
葉少澤默默一數,九響,這代表門派中有大人物來了。
是誰來了,還需要敲鐘……
葉少澤正想到這裏,沈宵文就進來了,他跪在地上有些急促地道:“仙君,大師兄回來了!”
玄蓮一共收了六位弟子,這個大弟子徐元水前段時間被他派出去獵殺妖獸了。葉少澤放下書看了他一眼:“回來便回來,還給他敲鐘做什麽?”
“是蕭流那厮帶着大師兄回來的。”沈宵文咬牙說,“他挾持了大師兄,大師兄還被他打傷了!”
玄蓮跟蕭流是多年的死對頭,玄蓮的功力與蕭流齊平,幾乎是誰也奈何不了誰。玄蓮為人不算正派,但修行的畢竟是仙家功法,而蕭流是魔修,從流派上就水火不相容。再加上兩人還有過過節,玄蓮更是不喜歡他,每次見到都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要是平時,玄蓮聽到自己的弟子被劫持肯定一怒就沖上去了。葉少澤握着書頁的卻手一緊。
若是退縮不見,恐怕更讓蕭流猜忌。何況徐元水在蕭流手上,這魔頭可是什麽都做得出來的!葉少澤想了想,冷冷道:“吩咐門人戒備,把山門封住。”
他跨出一步,片刻之間就來到了道場上。只見一個穿着玄色長袍,俊美無比的男子站在道場之上,他五官深邃,周身都有一陣靈壓傳來。葉少澤剛靠近就感覺到了威懾,他現在修為太低了,根本扛不住蕭流的威壓。蕭流手裏拿着一把折扇。另一只手提着一個人,微笑着道:“玄蓮道友,好久不見。”
葉少澤坐在了自己的玉臺上,居高臨下地看着蕭流,一瞥他手上的人果然是他昏死過去的大弟子。他冷冷道:“蕭道友,你強闖我派山門,打傷我大弟子,還敢稱好久不見?”
“你弟子搶我所殺的妖獸,我過來讨個說法。”蕭流折扇一收,眉宇間盡是邪氣,望着葉少澤那張冰冷而迷豔的臉,他慢慢道:“玄蓮道友誤會,我留他一命真是看着你的面子,否則我早已擊殺了他。”
說到最後幾個字,蕭流更是威壓盡出,場上修為低一些的都頂不住了。眼睜睜地看着玄蓮道君,葉少澤這時候自然不能示弱,一揮手就将蕭流的威壓消散了。但這也耗費了他大半的靈力。
徐元水怎麽可能去搶蕭流的妖獸,分明就是睜眼說瞎話!
葉少澤語氣加重,嘲諷一笑道:“以蕭道友的修為,還會被人搶去妖獸嗎?”
蕭流甚少看到玄蓮笑,恐怕門中衆人都甚少看到,的确是如冰蓮初綻,美豔不可方物。蕭流看得心中一動,只可惜玄蓮太厲害,不然他早就搶了回去。日日壓在床上疼愛了——
“玄蓮道友若是不信,盡管過來問問他。”蕭流把徐元水扔在地上,跟着他來的魔修立刻上前給徐元水喂了一顆丹藥,他悠悠醒來,看到玄蓮端坐在玉臺上,立刻跪下道:“師尊,弟子不孝……中了這賊人的奸計!反倒讓他算計了去。弟子……弟子真不知那妖獸是他先打傷的!”
葉少澤示意他不要說了,他想快點解決這件事。再這麽跟蕭流耗下去可不行,他的靈力已經快枯竭了。
“你想要多少靈石賠償便直說吧。”
蕭流慢慢道:“玄蓮道友這話說得,我豈是為了些靈石過來的。”他望着玄蓮笑了笑,“我是來奪道友一件貼身寶物的,還望道友不要吝啬——”他說到這裏的時語氣一頓,身影如鬼魅般,突然就閃身到了葉少澤面前,捏住了葉少澤的手腕。
葉少澤立刻起身,但怎麽敵得過蕭流的速度。他立刻就被蕭流扣在玉臺上。
蕭流頓時有些驚訝,他本以為玄蓮會把他彈開。然後兩人會立刻打鬥起來,那他就乘機取走自己想要的東西,但他卻沒想到玄蓮身上一點靈氣都沒有!
葉少澤咬了咬唇,冷冷道:“蕭道友,你這是幹什麽!”
他身上的确一點靈力都沒有了,就算有也根本無法對付蕭流。葉少澤現在再怎麽罵系統都沒有用,他覺得自己應該會得到第一個失敗任務。葉少澤掩在袖中的手掐着手心,看着蕭流的眼神卻沒有絲毫屈服!
蕭流一股靈力探入葉少澤體內,他發現玄蓮體內的确沒有靈力了,武功幾乎是被廢了。
這種感覺真奇妙,他居然把玄蓮仙君壓在身下了。就算他再怎麽倔強地看着自己,都掩藏不了他現在連個護法都打不過。蕭流壓住了葉少澤的手,看着他白皙漂亮的脖頸脆弱地露出來,他幾乎就想立刻吻上去。他現在什麽寶物都不想要了,他可是逮住了玄蓮。如果能把他捉回去,那還要什麽寶物呢。
蕭流湊近葉少澤的耳邊,低笑道:“玄蓮,你的法力呢?”
那熾熱的呼吸撲在耳畔,帶着一種故意的狹弄和暧昧。
葉少澤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因為他發現蕭流扣着他的手越來越用力,而他的眼神也變了。這種帶着情欲和占有的眼神葉少澤再熟悉不過了。
這蕭魔頭居然抱着這種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