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絕地反擊
深夜,B師的機房,何也本來想去休息,結果被衛霖拖着到了機房。
他們住的是三人宿舍,本來鄒浪就不常在,現在他住院,更只是剩了他們兩個人。
衛霖打着電腦,操作着一些何也不懂的東西。何也看不明白,就在一旁陪他閑聊着,“為什麽紅雀會這樣做?!這個時候跳出來落井下石,簡直人渣!”
衛霖倒是挺淡定,“從A師或者是其他的角度來看,并不是這樣吧。可能戚淩風的死對他的刺激挺大。”
何也嘆氣道:“我最開始不喜歡他,他救宮千葉的時候,我又覺得他不壞。可是今天再看,這個人果然是……”
衛霖打斷了他:“別說那些有的沒得了,你相信教官嗎?”
何也回頭白了他一眼,“廢話我當然相信。”
“那我們就一起幫忙,找出證據。”衛霖說着話,點開了一個文件,這是從鄒放那裏拷貝過來的那段證據的視頻,“我要再看一遍,那段錄像的原件。”
何也也托着腮,坐在一旁陪他看了起來。
來回放了兩遍,何也忽然一碰衛霖的手,按了暫停鍵,“霖哥,這裏他們停住了,說了什麽話,你能夠把畫質變得更清楚一些嗎?我聽說有人懂唇語是不是能翻譯一下?”
衛霖把畫面的清晰度調到最高,還是只能看到戚淩風的嘴巴動了一下,他搖搖頭道:“不行,看不清……”
忽然衛霖想起了什麽,這個方法或許可以一試……
三日後,最高軍事法庭門外,今天便是最終的宣判日,無論結果如何,今天,一切都會塵埃落定。
開場前十分鐘,鄒放就準時出現在了現場,為了忙今日的事,他已經幾天沒有好好睡過了,走到座位旁,鄒放把外衣脫下遞給了手下的親兵道:“給我看好鄒浪了嗎?”
今天這場庭審太過關鍵,他必須把所有的不定因素都排除在外,其中就包括鄒浪這個大麻煩。
手下接過衣服道:“看好了,加派了人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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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人也很快到場落座,A師仍是那幾位高層,K師這邊,除了鄒浪,所有相關人員也悉數到場。
随後禦井堂也被帶了進來,他仍是穿着那件囚衣,入座後,他的目光往一旁看了看,似是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但是他沒有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這幾天他一直睡的很少,只要是躺在床上,就會想起很多事,無論是是和母親的,還是和鄒浪的,甚至是與戚淩風之間的。藥劑可以恢複傷口,可是心中若是流了血,又該用什麽來補?
時間一到,準時開庭,仍是主檢察官進行主持。
“今日兩方是否有新的證據呈交?”按照流程,如果沒有新的證據呈交,在短暫的商議後,會根據上次的庭審會直接給出結果。
問話後,鄒放直接站起身道:“作為被告的師長,我方要呈交新的證據。”
檢察官點了點頭,有工作人員上前,接過衛霖遞過去的一塊U盤,連接了投影儀,上方出現了畫面。仍是那段監視器拍下來的畫面。衛霖上去幫忙操作,專門截取了兩人相對站立的一小段視頻,又播放了一遍。
“這段錄像不是在三天以前看過嗎?”
“并沒有什麽不同啊。”
“他這是什麽意思?”
“K師的人急瘋了吧?”
就連禦井堂都有些疑惑地看向鄒放和衛霖,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麽。
衛霖把那錄像放了一遍,對在場的所有人道:“很多人可能不知道,監控錄像是可以有聲音的,我們平時所見的很多監控錄像是沒有聲音的,那是因為在公共場合,涉及民衆的隐私,所以沒有安裝收音設備。但是二研院不同,二研院是為了科研軍事和安全考慮,放置了收音設備。”說到這裏,他的話鋒一轉,“但是為什麽我們聽不清這段視頻中談話的內容呢?因為整個樓體發生了塌陷,所以這一段視頻的聲音因為環境的幹擾問題,無法聽清。”
衛霖回頭,看向衆人,“聲音聽不清,并不等于說話的聲音不存在,這一段波形就是當時所産生的聲音。”
他把那段波形播放了一下,大家只能聽到一陣沙沙聲。
衛霖又調出了一個音頻的軟件,在上面有那段波形圖案,随着他每一次鼠标的點擊,那些波形就微妙變化一次,直到鼠标點了十幾次後,波形從無規律的噪音,變成了一段對話的曲線。
“我們經過多重的技術處理後,可以聽到這樣的一句話。”
衛霖再次按下了播放鍵:還是那段圖像,現在卻有了聲音,配着畫面中戚淩風口型的微動,傳出了一句沙啞的對話。
“我不想傷你,我要殺的只有那一人。”
這句話還是不太清楚,但是連在一起足夠讓人聽出話中的意思。
在場的衆人都是震驚了,A師的幾位高層的臉上更是閃過一絲錯愕,他們完全沒有想到,K師這邊竟然能夠找到這樣的證據。
衛霖又道:“這句話是被害人戚淩風說出的,而其中的‘你’便是指我們的被告禦井堂。如果檢察官有疑慮,可以對這段話的真實性,進行技術性核實。”
A師的幾位領導中的的餘師長開口道:“當時情況不明,這句話沒有對話,不能單單憑借它就否認被告殺害被害人的事實。”
一旁的秦司令也輕咳了一聲,“我年歲大了,這耳朵不好,還是聽不清啊。”
檢察官的目光轉向A師這邊,雖然這裏是軍事法庭,有法律法規,但是在座的都是軍方高層,檢察官也不好斥責他們。只能做了個手勢,以示肅靜。
鄒放繼續道:“我知道單憑一句話,難以洗清禦中校的冤屈,這時候我們想再叫上來一位我方的人證。”
“人證?”
原本沉靜的法庭再次沸騰了,K師這三天究竟做了什麽?不光找到了視頻的漏洞扳回了一局,還找到了新的人證?
但是,又怎麽會有新的人證?
之前所有相關的人,不是都已經發過言了嗎?
衆人一時疑惑,看向門口。
在門外出現的卻是在上一場庭審中就曾出庭作證的紅雀。
看到紅雀出現,A師這邊的人都愣了。何也和許雲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唯有鄒放和衛霖還算淡定。
禦井堂也有些錯愕地看向對面坐着的紅雀,仿佛不認識這個人。
高副師長冷哼了一聲,“紅雀,你什麽意思?你要為K師的人作證?你是要翻供啊?”
他連問了三個問題,語氣不善,其他A師的人也都對紅雀冷眼相看。
“沒有啊,我不是要翻供,三天前我說的話都是實話。”紅雀開口,“只是一切另有一些隐情。”
人群中又是一陣議論紛紛,檢察官對着紅雀做了個手勢,紅雀繼續講道:“在地下,我們曾有過一次短暫交鋒,起因是我驚動了一只特異喪屍,而我驚動這只喪屍的目的,就是想借喪屍之手想殺了K師這幾人。”
“怎麽可能?”聽衆席上一片嘩然。有幾人更是直接叫了出來。
連何也也是大為驚訝,問衛霖道:“這究竟是什麽情況?”
衛霖解釋道:“你玩過三國殺嗎?”
何也點頭,他在上學時接觸過一些。
衛霖道:“這便是傳說中的內奸跳反再幫忠。”
三天前紅雀的舉證是讓人懷疑,禦井堂殺害戚淩風另有原因,而現在,他忽然反口,說出了戚淩風要殺害禦井堂的動機,成為了關鍵性的證詞。
紅雀繼續道:“我們表面接收到的任務是尋找并取出藥劑。但是實際上戚淩風還接到了一道來自高層的密令,密令的內容是毀掉藥劑,并且盡量僞裝成意外。”
庭審上,包括檢察官在內,都皺起了眉頭,A師的那些人更是要開罵了,紅雀的話,實在是讓人太過匪夷所思,不禁讓他們懷疑他所說的話的真實性與目的性。
禦井堂也是第一次聽到了這個說法,聯想起之前紅雀故意驚動那只蜥蜴喪屍,以及A師兩人的各種古怪,一切似乎卻又順理成章。
就在所有人衆多猜忌之時,鄒放再次起身道:“大家聽到這裏應該會有疑慮,明面的任務是取出藥劑,為什麽背後的任務是毀掉藥劑呢?這時候,我希望檢察官允許,請出另一位相關證人。”
法官點頭示意表示同意,随着法警的帶領,方亞舟走了進來,坐在了二號證人席上。
對于方亞舟,在末世之後算得上是家喻戶曉,自然不用多做介紹。
鄒放代為問道:“方博士,關于試劑一事,你有什麽要告訴大家。”
方亞舟輕推眼鏡道:“這種試劑是一種重要的試劑,它是從變異喪屍的體內提取,可以引發普通喪屍到變異喪屍的變異。試劑極難提取,我們研究了三個月,最後只從大量的變異喪屍身上,提取了六只,每只十毫升的試劑。但就這些試劑,足以讓幾百只普通喪屍變成特異喪屍。”
“二研院發生事故以後,最先逃出的研究員把研究院內有危險試劑這一消息彙報給了A師,其後,我把這一消息告訴了K師,所以會有兩只隊伍同時收到了取出試劑的任務,在最後K師人員完成任務,安全取得了藥劑,并送到了第一研究院。”
方亞舟這段話介紹了有關試劑的情況。其後他又說出了一句讓在場所有人萬分驚訝的話,“但是後來,我發現,被他們拿出的試劑是假的。”
“什麽?”
“假的?”
“怎麽可能?”
方亞舟繼續平靜陳述,“試劑被人掉包了。掉包的人可能認為,一旦研究院自毀,這試劑會銷毀,沒有人會發現這試劑假的。但是當他知道,有人派了特種兵去取出試劑後,他們只能再下了一道命令作為補救。只要試劑被看上去像是意外的損毀。就不會有人發現真正的試劑已經被人拿走。”
話到這裏他稍微一頓,然後繼續說到:“開始的時候,試劑是在鄒浪的身上,我想,戚淩風最後去追殺他們,是想摧毀試劑,完成任務。但是不巧的是,這假藥劑當時轉給了衛霖,最後還是被K師的幾人帶了出來。那麽我猜測,戚淩風去劫殺禦井堂與鄒浪是否其根本目的是為了摧毀試劑?”
這是鄒放他們商量一致給出的答案,用方亞舟的合理推測引導在場的人,這樣既當着那些保守派很好解釋了戚淩風的殺人動機,又掩藏了鄒浪的鑰匙身份。
檢察官聽到這裏深深鎖眉,話到這裏,已經不光是這個案件的事情了,軍中有鬼。而且鬼在高層,他轉頭問向紅雀,“你是否知道,這命令是誰所下。”
紅雀直接站起身來,此刻,他像是一把利劍,毫不留情刺入敵人的心髒:“戚淩風一直在接受來自軍方高層的密令任務。包括我之前的出庭作證,也是聽命于人,所有命令都是直接源自于這位坐在聽審席上的黃副軍長。”
那黃副軍長驚惶起身,開口罵道:“紅雀!我之前根本不認識你?無憑無據你憑什麽血口噴人?你這只見人就咬的瘋狗!你可知污蔑我是什麽罪?”
其他的人也無聲安靜地看着這一切,所有人的心裏都在想,“指認一個高層副軍長,他莫不是瘋了?”
紅雀冷笑,清秀的臉上幾近瘋狂,今日他便是要拼個魚死網破,“無憑無證?上次庭審,我的表現讓你較為滿意,你還希望我能夠取代戚淩風繼續為你效力。”
檢察官聽到了這裏,也是為紅雀捏了一把汗。
“黃副軍長既然要憑證,”鄒放站起身道:“那我今天就呈上新的證物,讓大家開開眼。仍是剛才那個U盤,麻煩工作人員打開後面的文件夾。”
工作人員按照他所說的進行了操作,裏面是一段視頻,畫面中顯然是一間私人密室,只能模糊看到兩人側臉,黃副軍長的聲音傳來,“你表現的不錯,對于戚淩風的事情我表示遺憾,只要庭審過後,我會給你想要的東西。現在我們的隊伍裏需要你這樣的年輕人……”
看到這東西,黃副師長後退了兩步,雙眼瞪大,“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留下錄像是嗎?”紅雀繼續笑着,“你謹慎地選擇你所熟悉的地方,又搜過了我的身,做了全面檢查,但是你大本營的攝像頭被黑了啊。”
只放了一句,證明紅雀的證言沒錯,鄒放就按下了暫停鍵,“我想更多機要的話就不用在這裏放了吧,畢竟這件事到此已經與本案無關,錄像和相關的具體情況我方可配合特別調查組進行調查。”
戚淩風身死,紅雀是最悲痛不過,但是讓禦井堂因此而死對他毫無意義,他還分得清,誰是真正害死戚淩風的人。
這個計劃,在四天前鄒放給他送戚淩風的軍牌時就已經定下。
只是就是要所有的人不知情,才能把這場戲演得夠真。
初次庭審時的節節敗退,果然讓敵人麻痹大意,這才進一步露了馬腳。
“不……不,這個錄像是你們僞造的!之前的對話也是!”法庭中開着冷風,溫度不高,可是那黃副局長卻一時汗如雨下。
在場的衆人都不是傻子,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全都變了味道,有猜疑,有惋惜,有後悔,有震驚,就是沒有一道目光是相信他。
“秦司令!你救我!我是被冤枉的!我可以解釋,可以解釋這一切!”黃副軍長慌不擇路,拉着一旁的秦司令道。
秦司令輕咳了一聲,真想罵他一聲愚蠢,他是可以救他,但是不能現在在這樣不清不楚的情況下站出來為他辯白。他用手一甩,甩開了被黃副軍長拉着的衣袖。
黃副局長知道自己已經完全暴露,他本來就坐在法庭的邊緣處,此時驚慌着往外想逃,有法警上去攔他,他非但沒有束手就擒,反而迎面而上,從那法警的腰間搶下了槍。
衆人對這現場突如其來的變故發出一陣驚呼。
就在黃副軍長眼神狠厲地舉起槍之際,從一旁的旁聽席中忽然沖出一道身影,一腳飛踹踢走了他手裏拿着的槍,然後那人雙手一用力,直接幹淨利索地把黃副師長按倒在地。
是何也終于看不下去,出手了。
這時,一直坐在鄒放身邊的一個人站起了身,用手铐把黃副局長的雙手拷上。
随後那人走到了衆人面前,取出一個徽章晃了晃,那個徽章上寫了一個X,看到了這個東西,在場的所有人都更為震撼。他們沒有想到,這場庭審竟然讓X直接派了人來,足見上方高層對本案的重視。
而剛才這個人一直坐在鄒放的身邊,向着哪方自然不言而喻。
那人穿着一身黑衣,對檢察官道:“檢察官,我想要說幾句話。”
檢察官面對X中的人,也是不敢多言,舉手示意他講話。
禦井堂也看向那個人,這個人他曾經見過,是他去C市重傷後進行調查時所遇到的兩人之一。
那人立于法庭之上,一雙眼睛環視過在場衆人,“無論今天你坐在這裏,是何派系。我要告訴大家一些事實。”
“我以下所說是國家機密,僅限于本法庭內。”
“大家應該知道,我們x的存在,就是調查軍方中一些事情的幕後真相。”
“就在一年前,喪屍病毒爆發之際,我們發現了一些非常規事件。”
“開始,我們以為這只是黨羽之争,但是後來。我們發現,并不那麽簡單。”
“有一股勢力,在執行一個計劃,我們有人一直在試圖打入這個組織的內部。按照他們所說,這個計劃,叫做人類削減計劃。”
“人類削減計劃?”有人出聲詢問。
“對的,進行這個計劃的人,認為喪屍病毒是大自然對人類的淘汰。他們希望人類更多的滅絕,甚至可以說,他們覺得人類已經腐朽,這場災難來得正是時候。”
“荒謬,怎麽會有人類站在喪屍那一邊。”那秦司令一直固執保守,根本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他直接反駁道。
X的人看了秦司令一眼道:“之前,C市的封閉,K師考核的事故,一些變異喪屍的超進化,包括這次的二研院自毀事件,這些事情,都已經被證實,與此有關。”他說的這幾件事,都是最近一年中發生的懸案,現在仔細想來,的确處處有人在背後操縱。秦司令聽到此,也低了頭不再說話。
“而且他們利用了現在末世中的一股的滅世思潮,吸取了不少同黨。這位黃副軍長,應該也是屬于該組織的成員。”
衆人的目光再次落在黃副軍長的身上,他此時萬分狼狽,已經放棄了掙紮。
“為什麽?”秦司令轉頭看向黃副軍長顫聲問出這句話。黃副軍長曾經是是他多年的老戰友,他們其他幾人一直也把他視為保守派的堅定同黨。
那黃副軍長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麽,此時他求死不成,已經幾近瘋狂,對他們大罵道:“你們這些垃圾,從我孫子孫女因為封閉消息誤入失守地區被喪屍吃掉那時候起,我就下定決心要殺掉你們所有的人。”
唯有毀滅,才可以拯救這個腐朽的世界。
他已經是一個口不擇言的瘋子。
X的那人繼續道:“對不起,擾亂了法庭,稍後我們會将這位副軍長收押,關于其他相關人等,也希望能夠配合我們的調查。”話到此,他的目光落在了紅雀身上。
“接下來,等檢察官宣判,雖然現在真想還未完全查明,但是我相信,以上證據足以證明禦井堂中校的無辜。”
他的說法是等檢察官宣判,但是直接在話語中說出了禦井堂無罪,而且稱他軍銜中校。已經表明了立場。
人們的目光重新回到了禦井堂的身上,這一案的确牽扯了衆多,背後的博弈竟比上一次的庭審更為精彩。
檢察官點頭道:“好,辯護詞已經聽到,我們會綜合考慮,進行宣判。”
三分鐘後,一位檢察官和兩位副檢察官的意見很快達成了一致,由主檢察官宣判,“如果這些事情是真的……我覺得,我們人類有了共同的敵人,這些敵人,比喪屍還要可怕。中校禦井堂,無罪,當庭釋放。”
木錘落下,一切塵埃落定。
好像打了一場硬仗,坐在庭下的鄒放長出了一口氣。就在短短的三天內,K師這邊不僅全部翻盤,而且逼出了一位毀滅派安放在保守派中的幹将。同時大大削弱了保守派的勢力。
禦井堂緩緩站起了身,似乎對自己重獲自由有些難以置信。
衛霖和許雲走過來向他祝賀,何也更是直接把他抱住。
隔着人群,紅雀正在被x調查組的人帶走,他看到禦井堂望向他,對他輕輕一點頭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在那裏兩塊軍牌緊貼一處。
禦井堂一時眼眶有點熱了,他感謝這些朋友,衛霖,何也,許雲,甚至是紅雀,鄒放。沒有這些人在奔走努力,他絕不可能洗刷冤屈。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尋找,只是他再也沒有找到那個讓他期盼的身影……
下午,禦井堂剛剛去過媽媽的墓地,陪媽媽說了一會話,随後他又站在戚淩風的墓前。
墓碑上被人刻了一行字,也許是紅雀所留,那是一句話,“願你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少年。”
他們都已經走了很遠,早已不複當年的模樣。唯有長大才知道少年心性的珍貴,只是很多美好早就一去不返。
他不怪鄒浪,他失憶了,想不起來,是他承不起他的愛情。
他只是覺得,忽然之間,什麽都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