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信了你的邪
五個人沖過了那片空地,再次來到了待檢區,一進入安全區,鄒浪就急忙鎖上門,把身後的十幾只喪屍關在了門外。
那十幾只喪屍推擠着小小的入口,猙獰的臉孔貼在玻璃上,不斷地拍打着。
進了門,司機就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倒在地上,女醫生緊緊勒着他的手臂斷處,“他失血太多了,需要止血和藥物,打破傷風的針。”
鄒浪回身看了看司機的情況,已經神志有些不清,“那些東西都在這裏的工作人員的住宅區。我和他剛剛就是從那邊逃出來的。”
禦井堂握了握手裏的傘,冷冷說了三個字,“殺回去!”
喪屍是移動中的,剛才是危險的地方,現在也許就是安全的地方。
鄒浪也再次拎起了斧頭,開口道:“提防着點變異喪屍!”
女醫生驚道:“這裏有變異喪屍?”
聽她的語氣,顯然是知道變異喪屍的,只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
鄒浪道:“變異喪屍是個小孩子,速度很快,腿上被我砍了一斧子。大家小心。”
禦井堂點點頭叮囑那個女醫生和老板:“你們扶好司機,同時也要小心他随時可能會喪屍化,我們對付喪屍。”
一行五人再度踏上了通往後方工作人員住宅區的路。
就在二十分鐘前,鄒浪剛剛從這裏殺出來,這裏的環境和剛才已經不同,地上濺落了一地的血跡,空氣中滿是血腥味。
這些血有喪屍的,也有司機斷臂留下的。
剛才空無一人的走廊裏現在都是喪屍。看到他們進入,亮出牙齒,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
饑餓支配着喪屍的大腦,他們對活人的血肉無比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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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浪和禦井堂沖在前面。
殺!
此時,唯有殺戮才能夠留給活人活路。
鄒浪手裏的斧子砍向喪屍的頭顱,禦井堂手裏的傘也不停打向喪屍的弱點。
喪屍的血液噴灑而出。濺滿了牆面。
雨聲中,一具具行屍走肉發出慘烈的叫聲,倒在地上。
整個走廊變成了人間地獄。
女醫生和大叔跟在他們兩人身後,從遍地的屍體中穿行而過。
他們不能停,一個停歇可能就是死亡。
一路血戰,生生在喪屍之中開出了一條血路。
他們終于又沖回了剛才的小房間內。地上還有司機的一只斷手。
鄒浪進屋後就開了燈,他檢查了一下,鎖死了門,這門是特制的,能夠阻擋住喪屍。
這裏是檢疫站工作人員的住宅區,裏面有卧室,生活用品,洗手間,也有簡單的廚具,禦井堂仔仔細細檢查了一下,來到這裏他們已經暫時安全了。
大家緊繃着的情緒終于舒緩下來。女醫生扶着司機躺下,撕了床單給他包紮着傷口,“你姓什麽?”
“姓張。”那司機的眼睛裏滿是感激,“我叫張遠。”
“你會沒事的。”女醫生握了握他的另一只手,溫柔得像是一個天使。然後她側頭對那位老板大叔道,“大叔,我要找一找,這裏有什麽藥物之類的,在這段時間,麻煩你看好他,如果有任何喪屍化的跡象,馬上叫我們。”
那大叔脫下了半濕的西服,“好,你盡快。”
這邊忙着搶救傷員,禦井堂和鄒浪簡單地換去了透濕沾血的衣服,開始觀察附近的環境。
這間屋子有窗,窗戶是開向停車場另外一面的,窗戶有鐵欄,能夠防禦喪屍,鄒浪向外望去,窗外是一片濃密植物,再往後是阻斷的鐵絲網,雨水落在植物的葉片上,傳來沙沙聲。
“那些喪屍們平時藏在哪裏?開始的檢驗站為什麽會空無一人?後來卻又全部冒出來?”禦井堂問道。
“可能藏在山裏,這個檢疫站的後面,是一片山。有可能是泥石流沖壞了一段防護的鐵絲網。”鄒浪根據壞境做着推斷。
禦井堂微微皺眉,“這些喪屍不太一般,會悄無聲息地靠近人類,很難被發現,也許因為他們是被同一只較為特殊的變異喪屍所咬?”
被特異喪屍咬過,被傳染的喪屍,有些會帶有特異喪屍的部分特性,這是之前實戰中就有發現的現象。
“我遇到的那只特異喪屍有了新的進化方向。”鄒浪回想起了剛才的細節。
“怎麽?”禦井堂擡頭。
“會說話,會僞裝,智商比一般的喪屍高。”鄒浪問道。
禦井堂面色凝重地低下頭,這種情況他從未聽說過。但是喪屍的進化有一切的可能性,連能夠再生的喪屍都有,能夠說話的喪屍又有什麽稀奇?
能夠用語言交流,本來就是人類的特征之一,只要喪屍的舌骨沒有完全僵硬,大腦中還有部分生前記憶,就有開口說話的可能。
在胚胎期時,生物之間的區別是不那麽大的,為了研究物種之間的發育歷程,還有比較胚胎學這門學科。喪屍病毒就是能夠引起感染體發生返租現象,變異現象,以及超級進化現象。
而這種進化是完全不定向的,這也就是方亞舟為此着迷的原因。
“雖然那只小喪屍只是能夠說一些簡單的字詞,但是這樣的迷惑性極大。我們當時都以為那只是個普通的小孩。”鄒浪嘆了口氣。
如果不是因為此,那司機也不至于着了道。
禦井堂忽然想起了了什麽,問鄒浪道:“現在幾點了。”
鄒浪擡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上面已經被喪屍的血糊住了,他擦了擦才看清,“晚上八點多。”然後他一拍大腿道:“這一折騰,我都忘了吃晚飯了!”
禦井堂滿臉黑線,“我不是說這個!”
“人是鐵,飯是鋼,怎麽可能不吃東西呢。”鄒浪說着翻找起來,冰箱裏還有沒有吃完的食物,桌子上還有電飯煲,這裏的工作人員也剛剛撤離,或者是遇害不久。
“等等等等!!你等會再吃!”禦井堂受不了他,對他嚴肅道,“今天無論如何是回不去了,明天也不一定。你給你哥打個電話吧。”
鄒浪手上的動作一停,“為什麽我打?按理說不是應該級別高的請假嗎?”
“這是命令!”禦井堂面色冰冷地丢了一句,“因為我不想和他說話。”
鄒浪輕咳了兩聲,為家庭倫理和睦相處深深頭疼,這兩個人果然是處得水火不容。
他從背包裏取出了那個新發的通訊器,按了一串鄒放的號碼,裏面并沒有任何的提示音或者是異響,鄒浪上上下下地擺弄着,一邊看一遍吐槽,“說是以前的線路可能被人監聽了,然後換了新的,他媽的我信了鄒放的邪?說得天花亂墜的,結果這是什麽情況,根本不通啊?還沒調試好?”
禦井堂反過來安慰他,“也許是你操作不對?更換頻道什麽的,總要點時間吧。”
鄒浪正拿着那小東西研究着,冷不防,裏面傳來了鄒放的聲音,帶着冷笑,“是,你不該信了我的邪?”
鄒浪手一抖,手裏的新型通訊器差點沒掉地上。
通……通了?……而且剛才就通了?
這鬼東西怎麽也沒個彩鈴或者是接通提示音啥的?
這邊一片囧囧的沉默。
禦井堂忍了笑,轉身走了,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聽着這邊沉默,鄒放的聲音再次傳來,“有事說事,沒事我挂了。”
鄒浪這才急道:“哥哥哥,別挂,我們在k市附近,在回b市的路上遇到了喪屍。我們和一車平民被困在了一個檢疫站,明天無法回去,請求支援。”
他這麽說了一大段,對面的鄒浪給了六個字作為評價,“又給我惹麻煩。”
鄒浪恨不得扔了手裏的通訊器,怒氣值直線上升,咬牙切齒道:“鄒師長!”
他哪裏惹了麻煩?整個事情都是麻煩找上了他們。
“沒別的意思。”鄒放繼續說,聲音平靜,“我習慣了。”
這句話溫柔了很多,似是在寬慰自己炸毛的弟弟。
然後那邊傳來一些按鍵操作的聲音。過了片刻,鄒放的聲音才再次傳來,“看到你位置了,又和你的小情人在一起。我和當地的軍方聯系一下,稍後會有人聯系你們,也會給你們配合,另外多給你們三天假,把事情處理好。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