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不死喪屍
這裏距離基站已經不遠,此時的天已經大亮了,霧氣也散了一些,又穿過了兩個街道,衛霖指了指前方一座有點老舊的三層建築物道:“就是那裏!”
何也看了看那座建築開口問:“我為什麽沒有看到基站啊。基站不應該是個塔嗎?”
在他的認知裏,基站應該是個白色架子搭成的塔,但是現在從下方看去,只看到那頂樓有幾個中央空調的外機。
對這一點,鄒浪也有點奇怪,但是他比何也聰明,不會自己問了找打臉,而且他也相信衛霖不會搞錯,扭頭等着衛霖來解釋。
果然,衛霖開口道:“基站很多都有僞裝,比如僞裝成路燈的,僞裝成太陽能熱水器的,僞裝成樹的。而這個,僞裝成了空調外機。”
何也不解其意,“費這勁呢?”
衛霖閉上了嘴,以一種你好笨我不想和你說話的眼神看着他。
禦井堂看了他們一眼,小聲解釋道:“一是避免居民投訴,二是為了戰時不被作為打擊目标。”
三人走到了那幢建築物前,門是大開着的。禦井堂帶着其他三個人走進去。
建築物裏面是一個中空的中庭,四周是木質的環形樓梯,在樓梯邊是各個房間,這是老舊建築常用的一種格局,窗格很小,每層樓的高度也要比普通的建築物高了一些,地面上鋪設的是大理石,此時不知道打碎了什麽,中庭的地面上有些碎玻璃。
禦井堂的腳一踏進來就覺得這裏的溫度比外面要低了至少兩度,一股帶着涼意的陰風傳來,由于采光不好,雖然是清晨,但是裏面依然有點昏暗。他舉着槍小心前行,戰靴踩在碎玻璃上,吱吱作響。
這裏是n市的一處老文物房,但是還沒珍貴到要被保護的地步,于是就被改成了政府邊旁部門的辦事處。
這裏顯然也被喪屍洗劫過,滿是幹涸的血跡,地上零零散散地躺着兩三具屍體,早就已經腐朽。
忽然一樓的一間房門發出了咣的一聲,一只穿着裙子的女喪屍搖搖晃晃走了出來,何也回身開了一槍,雖然用了消音器,但是這一槍還是在寂靜的樓裏引起了一陣回音。
安靜了片刻,樓裏發出了一陣有點古怪的聲音,像是水開之前剛開始冒泡泡的聲音,這聲音越來越響,在老舊的建築物裏發出回響,猶如波浪一般擴散出去。
整個建築物忽然變得有生命一般,忽然湧出了近百只喪屍從回行樓的各個房間裏嘶吼着跑了出來,那些喪屍有的站在環形護欄邊,有的向着樓下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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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往高處望去,一時間也沒有想到這看似寧靜的建築物裏躲藏了這麽多的喪屍,那喪屍的叫喊聲此起彼伏,讓人毛骨悚然。
在這樣的陰暗環境下,讓人有點絕望。
禦井堂把槍別在腰間道:“換裝備!控場!不能讓喪屍下來!鄒浪和我攻擊樓上,何也衛霖近戰防護。”
一時間,四人同時開槍,槍聲帶着喪屍的血肉,四處飛濺,震耳欲聾。
禦井堂用輕型機槍掃射着,不停有喪屍怪叫着從樓上墜下,墜成一灘血肉。
一樓的喪屍也不少,何也和衛霖兩個人一時有點撐不住了,何也急了,扔了一顆雷出去,滾到了不遠處的幾只喪屍腳下,轟地一聲引爆,炸死了那幾只喪屍,可同時樓上的牆灰刷刷掉落。
禦井堂急道:“這建築有年頭!等下可能會塌!”
何也沒想到這一茬,有點後怕,還好炸死了幾只喪屍,危機一時緩解。
整個過程大約持續了十分鐘左右,從開始的遠距離掃射,到了最後的合圍肉搏。
樓上的有一處欄杆被喪屍們壓垮了,幾只喪屍從樓下墜落下來。
“小心!”禦井堂說着話一拉鄒浪,那些喪屍險些壓到他的身上。
一番激戰之後,禦井堂問道:“有受傷嗎?”
“沒事!”
剛才喪屍墜地時,濺起的玻璃渣劃破了鄒浪的手,但是這點小傷實在是不算什麽。
幾人都是一身冷汗,氣喘籲籲。
只這一波攻擊,子彈就少了大半。
整個大廳裏一片狼藉,空氣裏是彈藥的硝煙味道混合了喪屍的血肉味,地上躺滿了喪屍的屍體,粘膩的血液在大理石地面上遍地成河。
禦井堂握緊了槍,向樓上走去,“大家上樓,小心,樓上可能還有喪屍。”
幾個人向着樓上走去,這裏比樓下更加陰暗,也更為安靜。
鄒浪走在最後,他的手破了,血水順着他的手指滴落下來,他沒有發現,此時有一條像是蛇一樣的東西,跟在他的身後,在地上蠕動着,碰到了他的血液,那東西竟然愉快地嘶嘶地抖動起來。
“好像……有什麽聲音……”何也發現了有什麽不對,但是幾人找着,并沒有發現異狀。
“可能……我聽錯了吧?”找了一圈何也為謊報了軍情有點抱歉。
“我好像也聽到了一種聲音……像是什麽東西,在摩擦的聲音……”衛霖微微皺眉道。
就在這時候,忽然有一根繩子樣的東西卷上了鄒浪的腳,把他整個人倒吊起來。
那瞬間,鄒浪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旋轉。他被一股大力拽着腳,往一旁的牆上甩去。
禦井堂最先反應過來,拔出匕首就把那根繩子斬斷,然後一伸手攔了從空中墜下來的鄒浪。讓他不至于摔得太慘。
鄒浪踉跄着爬起來。
從不遠處的一間房子裏發出了一聲怒吼。一只爬行的喪屍走了出來,他的身後鮮血淋淋,剛才禦井堂砍斷的,正是這喪屍的尾巴。
何也是第一次見到變異喪屍,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這他媽,是什麽東西?”
幾人眼前的喪屍在用四肢爬行,渾身黝黑,散發着一種令人作嘔的腐臭味道。他的尾巴甩了甩,有一點像是一只腐爛的異形。
“管他是什麽!打!”鄒浪說着舉起槍,“這是特異喪屍,就算打了頭部也不一定會死!”
說話同時,幾人一起沖着喪屍掃射。
這喪屍塊頭不小,速度卻是很快,如一道閃電般在衆人眼前劃過,大部分的沒有打中怪物的身體,有幾枚在牆上打穿了牆板,從中透出了幾束明亮的光。
然後那怪物忽然不見了。
兩秒寂靜,幾人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那怪物下一秒不知道會從哪裏出現。
禦井堂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眼睛始終放在瞄準鏡旁,精神緊繃,不敢放開扣着扳機的手。他忽然聞道一股腥濁的味道,從頭頂傳來。
一擡頭,那怪物正趴伏在這建築頂上的巨大吊燈上,俯視着他們。
衛霖也發現了喪屍,叫了一聲,“上面!”
又是幾發子彈,吊燈搖晃,那怪物張開血盆大口,沖着他們撲了下來。
“小心!”衛霖忽然叫了一聲,“它的尾巴在生長!”
禦井堂也發現這個異狀,喪屍的尾巴的血流已經止住了,猶如一只被斷了尾巴的壁虎,正在尾部重生,生出了一段尖頭。
他們并不是完全沒有打中怪物,甚至有好幾槍打中了頭部,但是喪屍怪物的傷口一直在飛快地複原。
他複原得太快了!
一瞬間,喪屍的尾巴又向着何也掃過來,何也見打槍沒用,抱着頭就跑,怪物的尾巴從他腰間掃過,尖利的尾巴在他的背後劃出一道血痕。
沒受過傷的小爺發出了一陣哀嚎,“艹!衛霖給我包紮下!”
衛霖翻了個白眼,“就是劃破了!別他媽浪費藥!”
說着話衛霖舉槍瞄準,兩槍打在了那怪物的腿上,怪物吃痛,發出了一聲怪叫,整個樓層似乎都在震動。
怪物轉頭沖向衛霖幾步跑了過來,一撲之下把衛霖壓倒在地,張開大口就沖着衛霖的脖頸重重咬了下去。這一變故讓人猝不及防。衛霖抓緊手裏的槍,抵着怪物的脖子不讓它壓下來。
鄒浪在一旁急速地奔跑幾步,來不及換別的武器,手裏的槍一轉方向,槍把用力一甩,一下子就抽在那怪物的肩膀上,怪物吃了重重一擊,終于放開了衛霖,又是發出了一聲嘶吼。
“鄒浪!”
禦井堂叫了一聲,這次沒用他再說什麽,鄒浪就默契地乖乖蹲下,
禦井堂借力在他肩膀上一蹬,雙手握槍翻身而起,整個身體在空中旋轉了一百八十度,一腳重重地踢在了怪物喪屍的下巴上,喪屍的幾枚牙齒如流星般和着一股血箭飛出。
掉了下巴的喪屍只能從喉嚨裏發出嘶嘶的聲音又撲了上來。
禦井堂輕輕落地,手裏的槍往上一挑,抵入了喪屍無法閉合的口中,他咬着牙手指死命按住扳機,槍裏射出一連串的火焰和子彈。
火藥的味道彌散在空中,子彈殼不斷墜落在冰冷的地面之上,持續數秒的射擊令射出的子彈直接掀飛了喪屍的天靈蓋。喪屍腐的鮮血呼地一聲,噴灑出幾米高。
噠噠噠槍聲不斷,彈夾完全用盡,而喪屍的腦部也被全部破壞。
最終,那個巨大的怪物終于抽搐着搖搖墜地。
禦井堂驚魂未定。他怕那個喪屍不死,抽出了刀,在喪屍的頸部切割着,直到一只怪物的頭滾落一旁。
“媽的,終于結束了……”鄒浪低罵了一聲。
“嗯,結束了。”禦井堂點頭道。
短短的幾分鐘,幾人就像是經歷了一場生死時速。
何也摸了一把後腰,确定出血不多才安下心來。
衛霖松了口氣,又躺在地上幾秒,才翻身爬起。
就在衆人都放松下來的瞬間,那血糊糊的沒有腦袋的怪物忽然又站起來,抱着禦井堂從樓上的那處護欄斷裂處向着中庭墜下。
禦井堂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喪屍的雙爪緊緊扣住了身體,面前是怪物的脖頸,飛濺着血液。細胞在飛速地分解,這只怪物猶如再生的蚯蚓在長出他的頭部。
在空中跌落的瞬間,禦井堂終于知道了那學員的遺言這只怪物殺不死是什麽意思了。
這是一只不死喪屍!
無論擊傷多少次,只要不毀掉根本,都會迅速長好!
就算是沒了頭,那只喪屍的傷口依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複原!
而它的頭,會像它的尾巴一樣,再次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