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兩人變作一人
走進白顯村落之前我雜七雜八想了很多,比如村裏人如何看待我們、能否接受中原人、白顯與他們是否有隔膜等等,可才走到村口就有幾百名身着盛裝、手捧鮮花美酒的異族人擁簇而來,齊聲道“歡迎回家”,我終于放下心來。
那是我人生中最措手不及的時刻。
孩童嬉笑着圍着我們轉,說着我聽不懂的話,青年抱手鼓和熱瓦甫,唱着曾經白顯教過我的歌,美麗的姑娘們圍坐一團踩着鼓點舞蹈,一位老邁龍鐘的長者用不标準的大慶官話問候我路途辛勞,并為我端上酒水……他們是那麽的熱情,我以為這是他們的待客之道,于是躬身接過老人遞上的酒杯,一口飲盡。
“孩子,我祝福你們,婚姻美滿,地久天長。”老人目光炯炯,緊緊握住我的手說。
我徹底愣住了。
之後,老人閉上眼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吟誦祝辭,而站在他身後的男女青年紛紛走上前,将他們手中的花環給我戴上。
我呆呆的接過他們的花環,身側牽着馬的白顯伸手攬住我,無奈地朝着老人說:“阿訇,我只是請古麗米熱阿姨幫忙掃一下房屋,我和我的阿亞爾明天就回京都。”
阿亞爾?什麽意思(白顯教過我北疆語,日常的對話我能聽得懂,有些詞還是不能明白)?,我抱着滿懷的花環去看白顯,他笑着與我對視,卻沒解釋。
而被白顯稱為“阿訇”的老人似乎生氣了,語氣激烈地斥他。
周圍的人都安靜下來了。
我扯了扯白顯的衣袖,眼神示意他先服個軟,我看得出老人并未惡意,白顯無奈地解釋道:“老師想讓我們在北疆多住一會兒,可我們明天一定要走,他便認為我不戀故土。”
“阿訇,”我随着白顯稱呼老人,走到他面前,“很抱歉,這次是因為我的事,致使他不能在北疆多留,我向您保證,此事了後,我們将回北疆長住。”
“莛郁!”白顯不贊同。
老人看了看我,搖頭道:“男兒志在四方,只是你們新婚就要長途奔波,于情于理都不合。”
新婚?我深吸了一口氣,想說點什麽好像都不合适。
犯難之際,白顯走過來牽我的手,用大慶官話告訴老人,“老師,三年前我和他就在大慶結親了,只是當時情況複雜,沒能告訴您,如今我們夫妻回疆祭拜阿爹阿姆,想讓您見一見他,也因事發突然,沒來得及與您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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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不知道你脾氣!”老人說着,臉色緩和了些,繼續道:“你先帶你的妻子去新屋,既然時間趕,那上午就去祭拜你阿姆他們。”
“謝謝老師。”白顯道。
老人點點頭,轉身走進人群中,周圍開始歡歌盛舞,熱鬧起來了。
我和白顯被大家推攘着走進了村落,走到了屬于我們的新屋,一路上我始終思索着老人說的“妻子”,沒顧得上留意周遭的景致,等衆人散去,我看到屋內屋外張燈結彩,裝扮得異常喜慶,回想老人的話,我憂心忡忡地問白顯:“你的老師是不是将我認成女子了?”
“不會。”白顯從身後抱住我。
我偏頭吻他的臉頰,有些苦惱地說:“剛才他說我是你的……妻子。”
“阿亞爾,我的妻子。”白顯把我摟得更緊了,臉埋在我頸窩處。
他柔聲說:“阿爹阿姆走得早,村裏人把我養大,那些年北疆的生活太難了,老師他們把我偷偷送出來,盼着我能娶一位美麗的妻子回來,為村子帶來福氣……
莛郁,你是北疆的福,是我摯愛的妻。”
“我可做不了你美麗的妻子。”我輕拍了一下他的頭。促進大慶與白疆商貿流通,準許兩地通婚,當時的我只是做了一位太子該做的事,只為國泰民安,未奢望個人能有何福報。
可世間一切,冥冥之中早有注定。曾種善果,如今得善待。
白顯笑了,他用更小聲的聲音告訴我,剛才孩子們都在說我長得像月亮神那麽美麗,還問他是不是将大慶國最美的公主搶回來了。
許是入鄉随俗,我并不在意他們對我容貌的關注,好奇地問:“那你如何說?”
“我告訴他們,我把大慶最尊貴的王子搶回來了。”白顯答。
“你不怕把孩子教壞!”我氣極,婚嫁該是你情我願的喜事,怎麽能在孩子面前說起“搶”字呢!
白顯卻不以為然,“勇士才配擁有愛情。”
我皺起眉頭。
“我贏得你的愛情,所以我搶到你了。”白顯在我開口之前先截住話頭,又說了北疆的習俗,男兒要用真誠的心打動姑娘,才能将姑娘“搶”回家。
我自己鬧了一個烏龍,頓覺尴尬,擡手想推開身上的白顯,他卻扳過我身子輕吻了上來。
交換了一個溫柔的吻,白顯看着我的眼睛說:“莛郁,你是我摯愛的妻,也是我摯愛的夫,摯愛的友,是我的一切。”
“是不是偷吃我的藥,嘴巴這麽甜。”我湊過去咬了咬他的唇,有些氣不過自己被一個吻安撫得溜光水滑。
白顯臉卻紅了,“你知道是糖了?”
“那味道能瞞過誰,”我沒好氣地說,“也就是你,如果是無名給我的,我就當場就說他是庸醫了。”
“抱歉,莛郁,我……唔……”
我用唇堵上了他的,告訴他自己最讨厭被騙了,所以晚上要罰他。
“好。”白顯如是說。
一時心猿意馬,我紅着臉抱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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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日高懸,風拂面。
我們來到天山腳下,朝巍峨的高山跪下,祭拜逝去的阿爹阿姆。
“阿爹,阿姆,我帶着我的阿亞爾來看你們了。”
“阿爹,阿姆,我會照顧好白顯的,請您二老放心把他交給我,我會一輩子對他好。”
我虔誠地磕了三次,這四千裏路走過來,無比艱辛,我不知道年幼的白顯走時究竟遭受過多少磨難,可他還願意相信先皇的允諾,一生坦蕩赤忱,可見阿爹阿姆對他的影響,一拜謝教養之恩,再拜陳三願,一願與君白首,二願家國長安,三願父母安息,最後一拜……希望你們能原諒我。
我們騎馬在大草原上跑了一圈回來,古麗米熱阿姨為我們備好了精美繁複的婚服(皆是男士),洗濯身體之後,白顯為我穿上婚服,我倆依着阿姨們的囑咐站在新房門口一一接受村裏人的祝福,并向他們逐個敬酒,并在老師的見證下分食了苦餅、同飲了蜂蜜水。
夏日北疆的白晝很長。在明媚的陽光裏,酒席擺上了,孩子歡鬧着,男女們唱歌跳舞,老人坐在一旁談笑,我和白顯十指相扣,彼此相視的目光裏滿是歡喜和幸福。
我成婚了。
母後,我成婚了。
我終于遇到了陪我共度餘生的人。
……
圓日落下,星夜淨明。
熱鬧過後,我和白顯穿着婚服坐在床上相顧無言。
我低頭去解衣扣,可這婚服太過繁複,我一時解不了。
我擡頭去看白顯,他傾身過來幫我,我順勢拉着他倒到柔軟的床上。
白顯覆在我身上,沙啞着聲音:“莛郁……”
“熄燈。”我閉上眼。
白顯呼吸粗重了起來,手上一用力,衣裳瞬間變成兩片布料,我感覺到肌膚裸露在微涼的空氣中,又貼上一具灼熱的精壯的身軀,一時間戰栗、緊張、期盼……心如鼓擂,我穩了穩心神道:“白顯,我想要和你……兩人變作一人般的親密。”
歡愉也好,疼痛也好,只要是你,我姜莛郁甘之如饴。
白顯展臂,把我擁在懷中,吻啄着我的臉,“莛郁,你來,好不好,我……我怕自己傷了你。”
彼此的心跳聲震得我耳鳴。
我翻身坐到白顯腰腹上,傾身去吻他,從卷發到傷疤,從眼睑到唇角,從脖頸到胸前硬粒再到腹肌、肚臍……以及胯下怒發充血的性器。
我滑下身子,一手握住它,在濕潤的頂端落下一個輕吻,一手拿出無名送的藥膏浸潤手指後往自己身後探去……
“不許動。”我警告要起身的白顯,手上動作未停。
這種感覺并不好受,我強忍着詭異的不适感,感覺後穴松潤了一點,滑跨過白顯身體跪着,手扶着那物将它貼到穴口,緩緩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