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逢君未娶
他要陪護的聖上就是我弟,患有被迫害妄想症,總覺得有人要害他。
我弟從小體弱多病,因為他母親——也就是如今的太後,看着母後要生我了就吃了藥,讓未足七月的他出生了。他覺得他對我仇視來自于母胎,且需要時刻保持,到現在仍舊處處與我作對。
父皇告訴我,“為君者,要心懷仁義。”
所以,我弟把我書卷亂畫一通時,我攬下責任、向太傅道歉并保證“絕無下次”;在外敵入侵時,我作為太子被推了出去,凱旋時,我弟已經登基了;在我因“裏通外敵”被抓時,我弟難得顯出了一代明君的大度,只是降了我的職,沒過幾天,他設宴,說是“聽聞皇兄仰慕白卿,既同是未嫁未娶,何不就湊一對”。
那個倒黴的白卿就是白顯。
而且,我還不曾知道自己竟被斷了袖!
南姜北顯。
幾年前,我對他的認識只停留在這個稱號上。
我們不過幾年在父皇的壽辰上見過幾面,這位将軍是出了名的難請,除了父皇在場,其他官員聚會再見不到他。
他來自北疆荒莽之地,生活習慣與我們多有不同,只是,他和朝廷的人聚不到一起的原因卻是——他長得太醜了。
面如銅盤,唇占三分,雙眼如燈,鼻如鷹爪倒勾,眉似箭在弦上,發卷如小蛇,而且右眼眉骨至嘴唇有一道豔紅的疤痕。
丞相道:“這是煞星之容。”
我笑了笑,沒說話。
心想,是不是“煞星”你們自己不清楚嗎,我弟那人連我是斷袖都能編造出來讓天下知,區區一個因護主而傷了容的“煞星”那有何難。
我成親那天,我弟敬了我一杯酒,“皇兄,好走。”
我将手中酒一口飲盡,跨上了馬背,“皇上,普天皆是王土,四海皆是王臣,你自己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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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精彩。
我沒管他,我趕着最愛的戰馬走到了白府。
鞭炮作響,白顯在門口迎我。
我下了馬,他快步走過來,站在我身側遮住了我僵硬的表情,“王爺,慎重,留得青山在……”
我看着身穿降紅色的黑邊金繡錦袍一臉淡定的他,又看看我身上白色的閑衣,對比鮮明,異常可笑。
這天閹的皇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