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
不會昨天晚上就住這病房裏吧？哇靠，唐冰霜你也太不要臉了！你竟然乘人之危！”林醫生看着我瞪大他紅腫的眼睛，但很快又痛得眯了起來，眼神裏充滿了不甘和羨慕嫉妒。
我趕緊伸手去捂他的嘴：“喂，你嘴巴別那麽大行不行？他都受傷成那樣了，我能對他幹點啥，你說我能幹點啥？我就是看他沒有家人，所以順便在那裏照顧照顧他。”
“切，順便！你覺得我會信？”林醫生切了我一句，他根本不打算掩飾他的羨慕嫉妒恨：“啊，好不公平！憑什麽你可以和章君岩可以同居一室啊！我連靠近徐警官一點都會被他揍呀，呀呀呀。”
“什麽，你說你這臉都是徐警官打的？他打你了？”我一聽這話，頓時都跳了起來：“天！徐警官竟然是個家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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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唐冰霜，你不要亂說！”這一次輪到林醫生捂我的嘴了：“他沒有打我啊，是我自己摔的！”
“呵呵噠，那些被老公打之後說是自己摔的女人，現在墳頭上的草都小孩高了！家暴只有零次和無數次，絕對不能容忍的，知道吧！”我呵呵噠的白了林醫生一眼，希望他說出真相。
“不要這麽大聲呀！真的是我自己摔的啊！他是想打我，但是最後沒下手……可我自己不小心從臺階上摔下去了，他還急得來救我來着……”林醫生混亂地解釋着。我敏銳地抓住了重點：“你摔了，他救你了？所以你們昨天晚上在一起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昨天章君岩做手術的時候，林醫生就已經把眼神黏在了徐警官身上了。因為章君岩受傷，徐警官精神狀态好像有點不帶對勁兒。我都已經看出來了，對徐警官那麽關切的林醫生肯定也看出來了，說不定在離開醫院的時候，林醫生因為關心徐警官就跟着他了。按照林醫生那種愛徐警官已經愛到不得了的人，而徐警官的反偵察意識又特別強，肯定會發生什麽呀。
我一時沒忍住自己的好奇心，把林醫生扯到了一個角落：“趕緊說，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昨天晚上他喝多了。我怕他出什麽事兒，就跟着他。結果被他發現了。他以為我是不法分子，就動手了，我躲了一下，結果……我從天橋樓梯上摔了下來，然後就變成這樣了。”林醫生倒也沒羅嗦，幾句話把事情解釋的很清楚。
我仔細看了看他臉上的擦傷，好像也不是拳頭造成的。想來徐警官也應該也不會是那種暴力的性格：“然後呢，然後他就不理你。還是你們一起做了什麽了？”
“拜托啊，能一起那什麽的話我還會用這張臉來找你嗎？”林醫生十分氣憤的白了我一眼。語氣很是沮喪地說：“他讓我不要跟着他了！還讓我去找醫生看看我是不是有問題？争取早日治好結婚生子別耽誤了……”
我目瞪口呆，沒想到徐警官不但理解不了同性戀，還以為同性戀是一種病。
“他說我讓他很困惑，也很痛苦。讓我以後把他當陌生人，不要在他面前出現。”林醫生垂頭喪氣，眼神幾乎全都是失望後悔四個字：“我後悔了，我不應該告訴他。如果不說的話，我們現在還是朋友。為什麽非要做戀人呢？做朋友也不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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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也不能這麽想，風雨過後是彩虹嘛，說不定徐警官痛苦過了之後，他就接受了這個現實呢。再說了，如果他不喜歡你，他根本也不會痛苦對嗎？”看見林醫生這麽慘，我只好安慰了他一下。
“對呀，我也是這麽想的，如果他不在意我的根本就不會跟我說這些。對吧，他還是把我當朋友的，對吧？其實我挺高興的。”林醫生嘴上說的挺高興，但是臉上卻很沮喪。
“嗨，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加油啊！”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好拍拍他的肩膀，暗戀這條路，我們都知道有多難走。
“媽的，什麽時候我來強上了他算了！”林醫生大概是情到深處忽然忿忿的來了這麽一句。
我嘿嘿的笑他：“支持你被上。話說，你到底是零還是一？”
小番外……在宮主號……淩霜降的小說與日常……推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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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那麽多幹嘛？”林醫生瞪我一眼，臉竟然紅了。
我一看他那臉色就明白過來了，他肯定是個純零了：“好了好了，知道了，那你繼續努力把徐警官掰彎吧！哦，不，是你努力讓他變成一吧？加油。”
“唐冰霜，要不是看你是個女的，我就揍你了。”林醫生羞憤交加，一張白淨清秀的臉上漲的通紅，看起來很是有趣，我正想多嘲弄他兩句，我的電話響了。
章君岩在那邊問：“喂。駿然問你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聽到章君岩的聲音，我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唉，我還是沒能習慣接到他的電話……
“嗯，我馬上就回去，馬上馬上啊！”我一邊說着電話，一邊向林醫生揮手說再見，順便接過了林醫生那個重色輕友的白眼。
我飛快買了早餐往病房跑。其實我和林醫生聊兩句的時間真不算長，只是章君岩的電話讓我覺得我拖得太久了――或者章君岩也太想見到我，所以多等一會兒都覺得不能忍耐？
跑到病房門外我剎車了，章君岩在裏面，我總得喘口氣，不能氣喘籲籲太狼狽就進去――然後，唐駿然清脆的奶音透過未關嚴的門傳了出來：“我媽媽總是說馬上馬上。但是她說她的馬是病馬和小馬還有老馬。所以馬上是要等一會兒的意思。”
“哦，是這樣呀。”章君岩笑得好明顯……我幾乎石化在了門口。一個人帶着唐駿然又要打卡上班，難免有接他不及時或者做什麽不及時的時候。我每次說馬上到馬上來馬上好的時候，做為一個小朋友，唐駿然總會問我什麽是馬上，後上就再為什麽別人的馬上都是很快，而我的馬上卻這麽慢，我只能我歪理邪說解釋說因為我的馬是病馬老馬和小馬，所以走的很慢。他問我什麽人的馬是快馬，我告訴他說消防員的馬就是快馬，只要哪裏需要他們，他們60秒就能出發，不管在什麽地方正在做什麽事，60秒就能出發。
“我媽媽說章叔叔你的馬就是快馬。不管什麽事，你馬上就能出發。”唐駿然繼續拉着瓜……
“媽媽真的是這樣說的嗎？”章君岩你為什麽問得這麽認真……
這時候唐駿然大概在認真的點頭：“真的是這樣說的，不信等我媽媽回來你問媽媽。”
為了避免唐駿然透露更多的不實信息，我趕緊敲門進去：“早餐來啦！”
唐駿然高高興興的向我跑過來：“媽媽今天怎麽這麽快，你的馬今天是什麽馬？”
“哦，今天媽媽的馬是汗血寶馬。”要不是被林醫生耽誤了一會兒，我還能更快。
逗着唐駿然的我悄悄地看了章君岩一眼，發現他恍然大悟也正在看我，而且他在笑，笑得都有點眉眼彎彎，眸光極溫柔――莫非那笑容就叫做寵溺嗎？
病房裏暖氣很足，我脫下開衫，開始張羅早餐，我先把唐駿然喜歡吃的小籠包和小米粥放在茶幾上，讓他坐在一邊兒吃，然後才把章君岩的早飯端過去遞給他。
章君岩坐在病床上居然比穿着平底鞋的我還要高一個頭……他接過早餐的時候好像摸了一下我的手指，不知道是我感覺錯誤還是他動作有點問題――總之我覺得他的手指在我的手背上劃了一下――為什麽要劃一下呢，調戲我嗎這是――
“謝謝。”
“不客氣。”
他說謝謝的語氣低沉，似乎有點意味深長。可我又疑心自己聽錯。他趁我低頭的瞬間，忽然湊近我的耳朵輕聲地說了一句：“我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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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什麽了？我馬上擡頭看他。不知道他到底看見了什麽……我是真茫然……難道我連說話都跟不上他的頻道麽……
章君岩正了正臉色，不着痕跡地伸出一只手提了提我的t恤領口：“以後可不可以換一件領口小一點的衣服？……不過在我面前不換也可以。”
我在瞬間就明白了他說着說他看見了是什麽意思！我紅了臉小聲争辯：“我也不是故意的呀我……”昨天晚上在這裏睡覺，有章君岩在也不能換睡衣不是？為了舒适，我就換了一件寬松的t恤，早上起來因為他們已經醒了，我也不好意思跑進衛生間去換衣服只好在外面套了一件開衫……然而剛才覺得熱我把開衫給脫了……
“以後在家這樣穿就好。”章君岩又低聲說了一句。他說完這句才低頭吃早餐，一臉的正經認真。
我瞪大眼睛看他艱難的理解他的意思。他這是覺得我這樣穿出去會被別人看到所以吃醋了嗎？所以告訴我說以後在家這樣穿就行，不能穿出去嗎？不至于吧，沒人告訴過我他是這種吃醋人設啊？
我用手捂着自己領口，趕緊去找開衫穿上。然後催唐駿然快吃早餐，我送他去上學。
唐駿然急着去學校和其他小朋友們玩，倒也沒有提基他意見。出門的時候他乖乖的和章君岩說了再見。章君岩還坐在病床上，笑得特別迷人：“所以中午還會給我送飯過來，對嗎？”
我弄了半秒才意識到他這是對我說話，我趕緊點頭――午飯我都已經交待過食堂大叔了……章君岩又笑了：“再見，駿然和駿然媽媽。”
一直到開車上路，章君岩的笑臉還在我腦海裏晃。怎麽辦，才這麽笑我就根本抵擋不了。很想撲倒他呀，呀呀……我要不要像林醫生說的那樣乘人之危？趁他在病床上動不了……把他給辦了……呀，好不要臉呀……
好在，大膽的事情一般我也就只敢想想。好不容易才有了點進展，現實如我最害怕的是吓跑他，所以我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得矜持一點，比較保險。
一早上辦公室都沒有什麽事兒，我算着時間等中午休息時間，沒想到明天中午飯點的時候，忽然之間就忙了起來。先是送過來了兩個新的號號，然後有好幾個很久都沒人搭理的號號忽然之間來了一大幫認屍的家屬――沒辦法，生子沒有死者大，我只好先忙我辦公室裏面的事……
等我忙完的時候已經是快一點半了。
手機閃了一下來了一條消息，是章君岩的。
手機裏一共有五條未讀信息，都是他發過來的。
內容只有兩個，一個是餓。另外一個是很餓。
章君岩不至于這麽笨吧？我們醫院的病房是有叫餐服務的，實在餓的話叫個餐不就行了？我一邊給他回信息一邊百米速度跑去食堂。
幸好早上我跟食堂的大叔打了招呼一定要給我留飯，幸好平時好人緣積攢的不錯，食堂大叔一看我就笑嘻嘻地從保溫鍋裏邊把給我留的飯拿了出來。
我高興地把腦子裏搜索到的好詞兒都用來把食堂大她一通誇，誇得大叔高高興興的又贈送給我兩個肉包子，我不要都不行的那種熱情……
我拿着飯盒向章君岩的病房飛奔。快到門口時，照例剎車想整理一下自己的矜持形象再進去。裏面有人在說話。
是章君岩和李警官在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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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警官的聲音有些不滿：“不是說餓了嗎？飯都拿來了為什麽不吃？”
章君岩有點不耐煩：“快帶走吧你，你來這也不是為了給我送飯。快走，你該幹嘛幹嘛去，別在這礙事兒。”
“我礙你什麽事？你不識好人心啊你。我這要顧着泡妞都過來給你送飯。就怕你吃不習慣食堂的飯。我跟你講，醫院食堂飯沒有好吃的，比我們食堂差多了……”
章君岩：“我覺得好吃。”
李警官驚訝得好像都拍了一下桌子：“章隊，你是不是受了傷變個人了？”
“沒變沒變，趕緊走吧，該幹嘛幹嘛去？”章君岩的聲音已經明顯不耐煩了。
顯然是李警官給他送飯來了，但是他不吃，為什麽呢？他不是餓了嗎？
“不吃就不吃，懶得理你！那我可是拿走了呀！你再想吃可沒機會了呀！這可是我特意去好飯館給你打包的飯！”
我剛想回避，李警官的行動力卻極迅速，他打開門出來看見我，咦了一聲：“咦，小霜，你怎麽在這兒？手裏拿着啥？”
“呃，嗯，那個……是飯盒……”我莫名覺得有點尴尬。雖然我覺得我給章君岩送飯應該是挺正常的。怎麽說？現在他也算是我男票。可是這事兒現在好像只有我們倆知道，好多，頂多多一個唐濟瀾，但對其他人我都還沒有宣布呢，我估計章君岩也沒有說……
我不知道章君岩為什麽沒有說，我不去也不敢去問他原因，我自己也很不好意思，也害怕問了說了之後反倒把章君岩吓跑……
”飯盒？是給章君岩送過來的？”李警官看了我一眼，又往後看了還坐在病床上的章君岩一眼，他好看的桃花眼忽然眯了起來：“你們倆別不是有什麽事兒吧。”
我明顯的看到章君岩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看了我一眼，因為我也正好在看他。
“有事又怎麽樣？你快走吧，快走吧，別影響我吃飯。”章君岩率先說話了，可他這話不但沒能把李警官叫走，反而引起了李警官的興趣，李警官伸出一個手指，指了指我又指了指章君岩：“唐冰霜，章君岩，你們倆……握草，不是真的吧？”
“是真的，所以你可以走了嗎？”我仍然來不及出聲，還是章君岩開了口。
他竟然承認了！這讓我有點措手不及。我以為他會等我們的關系再穩定一些才會說，畢竟我們現在才剛剛開始。不知道他是否能夠接受我這一生必須是唐駿然的媽媽這件事，按難聽一點說的話，他如果在跟我在一起結婚的話，那就是喜當爹系列……呃，也不知道算不算，總之一個便宜兒子是少不了的……現實點來說，我覺得并不是每個男人都能接受這一點的，雖然章君岩看起來很喜歡唐駿然。
“你們……你們倆……”章君岩的坦誠讓李警官瞬間驚愕到快說不出話，他那只白皙修長的手指一直在指指我又指指章君岩，一臉的不可置信。
說真的，我有點小小的惱怒，李警官那張臉上很明顯的寫着章君岩你怎麽可能看得上唐冰霜這種小護士？你是不是腦子出毛病了？諸此之類的吐槽。
我當然知道這是一個顏值時代，也知道我頂多算個及格線女孩。不管是外形還是能力，可能我都不能與章君岩相匹配。但是我覺得我會努力的，我一定會成為完全配得上他的女人，如果他喜歡我，我覺得我沒有什麽是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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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對以後會是你弟妹的人尊敬點。”章君岩聲音微沉：“好了，現在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趕緊走吧！”
“章隊，你居然趕我走。我們可以過過命的兄弟啊！你重色輕友呢你！”
“嘿。”聽到李警官重色輕友這句話我嘿了一聲，聲音很小。李警官好像沒聽到似的哼了一聲：“小霜呀小霜，沒想到呀沒想到……我得趕緊去告訴小漾去……”李警官一陣風似的走了，也不知道他聽到了我自嘲的一聲嘿沒，色？就我？李警官你确定我有色這種東西？
李警官走後我拿着飯盒進門關門，章君岩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我能感覺得到他的眼神，說真的我有一點點的不安，因為猜不出他在想什麽。
我一樣一樣的把飯拿出來放在他面前，我一個共帶了三份肉菜份素菜一份湯。再加上師傅給我的兩個肉包子，可以說是分量很大的一份午餐。
買的時候因為很餓覺得菜少。這會兒菜滿滿當當的擺滿了小桌子和床頭旁邊的茶幾，我就覺得自己買的太多了。不知道章君岩會不會覺得我不知節制，不會過日子亂花錢浪費……
其實這些想法都很搞笑。如果是一個聰明內心寬大的男人。他喜歡上了你，他在看到你的優點的同時，他也會看到你的缺點。他會接受你的優點，也會容納你的缺點。因為對他來說，不是你這個人好不好，而是這個世界上有你就好。
可惜當時我并不懂這些，我很在意一些細節上的東西。大概是因為我喜歡他喜歡的太久了，有些小心翼翼。所以在他面前的時候，我總是很別扭。
“為什麽不看我？”
“呃？”我被他問的很驚訝，擡頭的瞬間就差點撞上了他湊的很近的臉。在那麽近的角度看他的五官覺得有一點點奇怪。我下了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但腰上被他的手攬住了：“別摔着了。”
“哦哦……”我趕緊站好，感覺章君岩的手從我腰上離開的時候，好像有一點點的戀戀不舍。我有點後悔沒有堅持運動，把自己的腰練的更細更柔軟一點。我是個子小我是長得不怎麽好，但是身材是可以改變的呀……都怪自己懶……
我暗暗的鄙視着自己腰上的剛剛接受過章君岩青睐的小贅肉。決定減肥從現在開始――不要再吃了――于是，我忍着口水對章君岩說我已經吃過了――雖然我打了兩個人的飯。
章君岩看了我一眼，一邊往我碗裏夾肉，一邊慢悠悠的說：“我吃不完，你不幫着我吃一點嗎？”
我看了一眼，那紅燒排骨，那京醬肉絲，那杭椒牛柳……我實在沒忍住心裏爬出來的饞蟲：“那好吧，我就吃一點兒，其他你都吃完啊，你受傷了，要多吃才能好好恢複。”
章君岩沒有回答我，往旁邊挪了挪，示意我也坐到床邊和他一起吃飯。食堂大叔一定是用了愛心給我開的這個小竈，菜也太香了，我真是忍不住，拖過凳子，坐在床邊開吃。
一邊好想吃，一邊還要裝模作樣忍住內心的饞蟲真是太痛苦了，但是吃了一個肉包子兩塊排骨後，我還是用鋼鐵一樣的意志忍住不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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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君岩停下筷子看我：“怎麽不吃了？”
“呃，我飽了。”
其實我沒有飽，我只是想讓自己看起來更瘦一點，苗條一點，雖然我也并不算是一個胖子。
“你需要減肥嗎？你不需要，有點太瘦了！要多吃點兒。”章君岩又往我碗裏夾了一塊色澤飽滿的排骨……
“嗯，哦哦哦，我是看起來瘦，其實我一點都不瘦，我身上到處都是肉，可多肉了……”我說着說着，臉就紅了。唐冰霜你到底有沒有腦子這東西呀，哪有人形容自己身上可多肉的……
“還行吧！”章君岩忽然笑了。眼神有點意味深長。我忽然想起來，他是見過我脫衣服的。蒼天呀！這個男人看着我喝醉了在他面前脫衣服換衣服，他為什麽不背過身去，畢竟那樣才是君子不是嗎？！
“我對你的身材很滿意。所以你不用減肥。”在我的目瞪口呆無地自容裏，章君岩又往我碗裏加了一塊看起來很誘人的牛肉，再然而又給了我一在勺子濃醬味正的肉絲……我看了一眼吃的，再看了一眼他，內心天人交戰，放開了吃吧，覺得剛才自己可矯情，不放開了吃吧，也覺得自己可矯情，怎麽辦？
“我等了很久才等到你來陪我吃飯。”章君岩這麽說的時候，眼睛看着我，亮晶晶。
我忽然想起來，剛才李隊責怪他為什麽不吃他帶來的飯？難道章君岩不吃李警官帶來的飯，就是為了等我拿飯過來和我一起吃飯嗎？
我正想說什麽的時候，有人敲門，唐濟瀾在外面說：“章隊，我們來看你了！”
“請進。”章君岩說這句請進的時候，眉毛很明顯地挑了一下。
推開門進來的，不帶有唐濟瀾還有徐警官。後面竟然還跟着一個不管徐警官到了哪裏他都會借機出現的林醫生。
我看了林醫生一眼想用眼神笑話他一下，但是他眼裏的失落卻讓我不忍心――他好像很想向徐警官靠近，但是很明顯，徐警官在刻意的和他保持距離。徐警官的那種刻意實在是太明顯了。反倒顯得有一點尴尬的不自在。
我總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我覺得徐警官對林醫生并不是沒有一點感覺的。有可能徐警官只是不知道自己也是一個gay。有可能徐警官只是暫時不能接受自己也喜歡男人的現實，
懷着一種八卦心理，我盯着徐警官觀察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
而那時候滿懷怪八卦之心的我，完全忽略了章君岩的感受。
因為對我的在意，章君岩已經無時不刻都在觀察我的反應，我一直在盯着徐警官看，讓占有欲極強身為天蠍座的他瞬間打翻了醋壇子。
當然，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是一個占有欲極強的天蠍座。我當時還不知道他的生日是什麽時候。呃，我真是太菜了，喜歡他那麽多年，居然連他生日和星座都不知道。
我在仔細地觀察分析徐警官對林醫生的态度，完全忘記了去聽他們都在說什麽。等我到察覺氣氛好像不太對的時候，章君岩已經對徐警官說的話都有點兒針鋒相對了。
周末番外：
預報說周末會有春天的第一場大雨。
嬸兒就很興奮地和章先生讨論。
然後章先生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說了四個字：
葉公好龍。
因為南方多雨北方少見，所以做為南方山炮的嬸兒覺得下雨也是大事，下雪那就更加不得了。
但是這個城市也不是多雪多雨的城市。
剛開始在一起時，章先生沒少為我覺得下雪下雨興奮而折騰。
有次預報有雪可等了好幾天都沒下。
我于是一直嘟哝說我一定看了假的天氣預報。
半夜，章先生把我電話醒：
嗨，下雪啦。
窗外果然有雪花在飄。
他：要不要出去走走？
我：我只是看起來傻好嗎？大半夜的這麽冷我才不去呢。
他：……開門。
情人節的時候，章先生送我的禮物是這樣的：一兜用普通的塑料袋裝回來的巧克力（請腦補一個嬸兒捂臉笑哭的表情）
章先生的理由很充分：
一，他是一個成熟的老男人。賣巧克力的小姑娘把盒子包裝成了粉紅色，他拿着覺得很難為情。拆了放進外套兜裏正好。
二，反正你喜歡吃的是巧克力，也不是包裝對不對？我幫你拆了是不是很貼心？
三，他這樣的“直男癌”能想到送巧克力就不錯啦。所以不要嫌棄。萬一以後過着過着就忘記送了呢？有一次就開心收一次就好了嘛。
好，算你狠。
昨天女生節，中年婦女的臉少女的心的嬸兒撒嬌打滾要禮物。
章先生：‘不是明天才是節日嗎？’
我：我堅決不過明天。明天是婦女節，今天是女生節！這是兩個節日，有一日之差！’
章先生（意味深長）：’一日之差？應該早過百日了呀。’
我：’…………我不管！總之我要女生節禮物。‘
然後，嬸兒就收到了這個：
’原來不是粉紅色的而是醜到哭的盒子。和沒有倒進塑料袋的巧克力。章先生的理由是：
你不是想看盒子嗎？
我：你這樣的男人，能撩到我也是奇跡了。
他：為了撩你，我把這輩子沒打算做的事情全做了。
我：我獨一無二天下無雙，你總得費點兒心。
他：對。身心都全費給你了。
我：收下了。不用謝。
昨天傍晚鐘點工阿姨來了。
我從書房出來倒水，聽到了小情人和鐘點工阿姨的對話。
他：阿姨，今天是媽媽們的節日你有收到禮物嗎？
阿姨（內牛滿面）：沒有……
他：我給我媽媽送了禮物哦。
阿姨：是嗎？你送了什麽？
他：我給我媽媽送了兩百塊錢。她最喜歡錢了。
阿姨：哇，你真大方。你哪兒來的錢呀。
他：我的壓歲錢呗。節日裏男生要給女生送禮物才可以。
阿姨：那你爸爸給你媽媽送禮物沒有呀。
他：又是送了巧克力呀。他好土的。
阿姨（這話我沒法兒接呀）：……
今天嬸兒要和朋友去吃飯。
因為是第一次見面，而且對方幫了嬸兒的忙。
章先生就說，要把他車上的一箱好一點的紅酒給我帶去做手信。
早上章先生要加班很早就出門了，把酒搬到車邊的時候，才發現沒帶我的車鑰匙。
他想着我已經在起床了，一會兒就會下樓，于是就把酒放到了我的車引擎蓋上（放別的地方怕我笨看不見直接碾過去）。
我磨蹭了半個小時才下樓，酒不見了，引擎蓋上一大片被酒箱子蹭花的地方。
去查了監控，發現了是一個小朋友幹的。
我也不知道他要一箱酒做什麽，但是他把酒搬到他奶奶的三輪車上了。
上次在這名小朋友搗蛋刮我車門的時候，他的奶奶理直氣壯地叫我不要和小朋友計較。
我決定讓他胸前的紅領巾從此之後更鮮豔。
打電話給４S店，說補漆要三千左右。
打電話給章先生問酒多少錢，說六千左右。
摔！
好氣哦。
我巴啦巴啦地給章先生發一堆微信表達我被傷成碎片的孤寒心。
章先生：不要去找他們，要找等我回去。
我：車壞了！酒丢了！
他：你沒事也沒丢就行。
嬸兒病了。
小情人也病了。
半夜頭痛得要命，起來吐了好幾次。
章先生抱着小的顧着大的，看起來很男友力的樣子。
早上嬸兒退燒了，剛想喊我胡漢三又回來啦。
然後聽到章先生打了個噴嚏。
他：娘子，我三十九度七。
我：怪我羅？
他：怪我。不應該親病原體。
所以，
今天的狗糧沒了。
昨晚借生病不幹活的嬸兒和章先生窩在沙發上看電影。
腳有點冷，我于是往章先生腿上取暖。
暧着暧着，就蹭到了不應該蹭的地方。
章先生看我一眼，我毫無知覺繼續眼睛顧電影情節腳顧着取暖。
章先生：病號不要亂來。
我：呃？
章先生把我的腳拿到肚子上，扯過小被子蓋住：沒事了，繼續看吧。
我忽然明白：我可以帶病上戰場的！
章先生：瞧把你能的。你不怕打針，我還怕有人在醫院裏吱哇亂叫。
我：……
章先生：病了就消停點。好了再說。
已經連續好幾周了，章先生一直在小情人上學的時間休假。
嬸兒不得不抽出工作日陪他。
工作一直積壓，但是他好不容易休假，不一起出去浪也說不過去呀。
今天浪回來已經下午一點了，困，掙紮着想幹活，因為還在感冒被章先生直接扔床上午休。
嬸兒腦子裏想着稿子等着。糾結，心裏有點兒小煩開始找事兒。
我：你就不能正常休假嗎？比如說周末？
他：我不想正常休假。
我：為什麽？
他：電燈泡再小也是電燈泡。
我：說得咱倆之間有什麽見不得人似的。
他：我是挺想見不得人的。不過我已經決定了暫時放過病號。
我：求不要放過！
他：老實點睡覺！
我們現在住的這房子裝修的時候，我根本沒管過。
有天裝修師傅打不通章先生的電話，就打電話給我，向我确認一些數據。說：
你家先生個子比較高，但是他給的這些數據都裝得比較低，用起來會不太方便哦。
我當時在忙，随口說：你照着他給的數據裝就行。
搬進來後，我住得挺舒适的。只是覺得章先生每次用料理臺梳洗臺什麽的都好像有點兒怪怪的。以為不過是自己不能适應家裏忽然多了個大男人的緣故。
昨天晚上，李隊為了挽救他和章先生之間接近崩裂的友情。
自己買了菜來我們家給我們做飯吃。
然後不斷地抱怨：
你們家的料理臺怎麽這麽矮呀。
你們家的洗手臺怎麽這麽矮呀。
你們家的鏡子怎麽也裝得這麽矮呀。
你們家的馬桶好像也很矮呀。
你們家怎麽什麽都矮呀。
章先生瞪他：
這裏的東西又不是給你用的，就矮怎麽了！
李隊不服氣：老婆矮了不起呀！我老婆高我都沒炫耀過！
我：你倒是想炫耀，可惜現在成了前妻沒機會了！
章先生：不懂珍惜是這結局。
李隊：我剛離婚！你們至于要在我面前秀恩愛嗎！有沒有良心！
我：良心要給同樣有良心的人才行呀。
李隊：章隊你管管你媳婦兒！
章先生：舍不得管。怕管跑了。
李隊：我為什麽要來你們家自取其辱……
昨天白色情人節。
章先生算準我醒來的點兒給我打電話：
起來了嗎？我12點到樓下接你去吃飯。
我：不想出去呀。
他：不行。
我：為什麽呀。
他：今天公司在和重要客戶開會，我預防你出妖蛾子。
我：不要去！
他：有禮物。
我：那我免為其難吧。
以前老土如章先生是決不會知道這個日子的。
之前幾年我給他解釋過，這是女生表白節。
然後嬸兒還給他送花來着。
那時候他還住在單位的集體宿舍裏。
他們單位是特警消防中隊，特別嚴格。
送花小弟哭着給我打電話：姐姐呀，我是真送不進去，站崗的拿的可都是真槍呀！
我只好給章先生打電話，說我給他送的花送不進去。
章先生當時剛巧在出任務，李隊就幫他收了。
那束花經過數重檢查關卡到達章先生手裏的時候，整個中隊裏已經連清潔工阿姨都知道章先生被小姑娘送花倒追了。
章先生各種表揚我的熱情上進之後，委婉地告訴我，以後不用表白了，他都知道了。
第二年，第三年，嬸兒還是變了花樣給他送禮物表白。
然後章先生在他們單位就出名啦！每天各種被調侃，開會要是去得慢一點，領導都會說：章隊，是不是要我們去你家看看你的小媳婦呀之類。
然後，昨天就變成這樣了。
昨晚，嬸兒在刷牙的時候，不知道怎麽的放了一個屁。
而章先生從我身邊充耳不聞地走過去了。
應該不是沒聽到，是聽到了覺得根本沒什麽關系。
想起之前，我們在一起一年多之後吧，有天嬸兒洗完澡出來看到章先生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想趁頭發沒幹過去調戲他一下再回書房幹活。
結果剛坐下，就放了一個雖然不太大但響得足夠大家都聽見的屁。
奧斯卡影後候選人的嬸兒急中生智裝出啥都不在乎的樣子等他嘲笑然後反駁。
結果人家眼睛盯着電視沒看我一眼，只是伸手把我攬了過去。
沒聽見？
過了一會兒我覺得危機解除，趕緊起身逃離現場。
剛走一步被拉了回去。
他：要我也放一個以示公平嗎？
剛才全程坐在地板上全神貫注玩樂高的小情人在此時忽然擡起頭看我：
媽媽，你剛才放了一個屁！呀哈哈哈哈哈……
我：……
我覺得不久的以後，章先生大概就會和小情人這樣讨論我的屁了吧：
別看媽媽小小個兒，放的屁還挺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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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隊這傷受得不虧，有人送飯，病房條件也不錯。”
“托你的福。”
“我怎麽覺得章隊你今天心情不太好？”
“是你面對罪犯太多，所以看誰都心情不好吧。”
“章隊也不見得每天面對的都是健康陽光的人呀。”
怎麽回事？我一個不留神，兩個怎麽好像怼起來了？
之前做手術的時候我就覺得徐警官對章君岩的态度有點怪。這會兒更是，章君岩冷冷的，但徐警官好像有什麽想說的，但是又說不出來的樣子，還有老狐貍一樣的唐濟瀾眼神裏居然也有一些意有所指。最最最奇怪的就是章君岩的态度都好像有意無意的都在針對徐警官……
按理說徐警官和唐濟瀾是來看望章君岩的，章君岩不應該是這種态度才對。而且，章君岩是為了徐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