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約頓城
沒多久，大法師們便讨論出結果。學徒拿上帶着幾位法師簽名的複制羊皮卷，走到休息室門口。守衛的銀盔騎士接過來仔細檢查後，轉交給他們的長官雷克斯。
幾次轉手後，理查德拿到關于木安魔力屬性的檢測結果。将卷軸展開，看到開頭幾行字便挑了挑眉，一旁看着的木安心裏更是緊張。
将所有內容看完，理查德并沒有當衆宣讀的意願。将羊皮卷重新裹起來，加文便會意地上前将之收起。
身為當事人，木安沉默地拉住理查德衣角。
理查德順着看過去，便發現她用執着的眼神看着他。笑了笑，握住她的手手将之牽住，轉身向門口走去。“結果不錯，回去再說。”
木安用力回握，繼續表示沒在第一時間看到的不滿。經過之前身體那場暴動，她現在情緒很容易暴躁。但只要理查德一笑，她心裏的火氣立馬被冰水澆熄，莫名先懼了這個還沒有展現過實力的金主幾分。
等他們打道回府，苦逼的管家依舊留在工會。拉羅法師把他拉到隐蔽處，确認沒有監視魔法後警惕地看着他，下意識捂緊長袍的口袋。
加文嘴抽了抽，保持基本的社交笑容，遞給拉羅一張卡片。
法師狐疑了會，才遲疑地接過。粗粗一掃卡片，頓時瞪大了眼睛，“這是——”
“一點心意，想請你幫個小忙。”加文看着法師警惕的樣子，擺擺手，“對你來說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你說說看。”法師很想拒絕，但手上的晶卡就像被施了法般，怎麽也無法下決心從手裏拿開。
“木安小姐魔法屬性的事……”
拉羅猛地打斷他：“要篡改不可能，這是要判死刑的。”
“不，不，你誤會了。”加文笑眯眯地看着他，“與此相反，我需要你把她的信息傳播出去，越清楚越詳細越好。”
“這……”
只是洩漏點信息，比起篡改倒算是很輕的罪行。拉羅下意識晃晃手裏的東西，表情有些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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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事成之後，另一半的定金照付。”加文趁勝追擊。
法師心一狠，道：“成交。”
早在菲德向加文彙報前，理查德的情報網便将這個貪小便宜法師資料呈現在他的面前。
只是區區三級法師，卻能接下西光城招收學徒的任務。自知自身資質有限，這位法師便把大多時間花費在培養人際關系上。和他交往的高級法師大多對他印象不錯，有點便宜都很樂意先讓他來。
可以說，論人脈關系，整個法師工會只有他最為全面。又有貪財這麽顯眼的缺點，用來當工具再好不過。
加文完成自家少爺的囑咐，心情格外舒暢。
約頓向來是個甩手掌櫃，除了對金錢有點執着，其餘事情都讓手下随意。他威脅完不靠譜的損友後，便無所顧忌跑到深山老林修煉，公爵府的管家只好抹着汗将帝都貴客迎入府中。
說是公爵府，除了大一點，和破舊民宅沒有兩樣。百年前公爵府的樣式，歷代繼承人都沒有翻新的心思，外觀看起來比商人住的還不如。
溫妮大小姐礙着約頓，不敢大發脾氣，索性躲到房裏不出來。木安心裏糾結着屬性問題，系統欄裏尋找魔法天賦的任務還挂着呢，只好跟着理查德求答案。
“想知道？”金主逗着養成中的幼崽，心裏起了促狹心思，“想好付出什麽代價交換嗎？”
木安頓時用看韋斯利故意找虐時，那種看二貨的眼神看着他，蔚藍的眼睛眯起來，眼角微微下拉。回想起不知所蹤的羊皮卷，立馬燃起憤怒火焰，“那是我的。”
理查德伸手戳她額頭，惡意地笑：“這時候就應該像其他小女孩一樣撒嬌，明明沒有勝算，不會利用自己優勢的孩子最蠢了。”
木安哼了聲：“對你又沒用。”
覺得這孩子似乎活躍了不少，理查德摸摸下巴，笑道：“笨孩子，我在教你呢。”
“那謝謝。”木安沒在理查德身上感受到危險，心神便放松了不少，捂着額頭往後退，“不過我現在比較關心屬性問題。”
“這樣啊。”理查德說的意味深長，過了好一會，直到木安快不耐煩才揭曉答案。
“空間，你的屬性是空間。”
說出這話的男人下意識摸上右手中指。
【完成随機任務——尋找魔法天賦，獎勵點數10000。】許久不見的系統冒出來，機械提示着任務完成。
木安眼神微眯，沖理查德問道：“這個屬性攻擊魔法厲害嗎？”
“很可惜，空間系沒有攻擊魔法。”理查德淡定打擊，“或許你可以自創。”
木安眼睛睜大，滿是不可置信。
“空間屬性很少，不是成為召喚師，便是成為研制空間儲物裝置的工匠。也有些特例，擁有獨一無二的特殊能力。”理查德若有所指，“你可以在這方面嘗試一下。”
“喔。”
木安興致缺缺，她希望得到如同韋斯利之流的強大攻擊力量，而不是做一個軟弱無力的工匠。成為召喚師，倒是可以正大光明使用領主權限，召喚島嶼上那群海蛇。但這些都是外力，并不是自身的東西。
理查德看她這樣，心理猶如看到不好好對待升學志願孩子，極度恨鐵不成鋼的家長，“文森特家族也出過空間屬性，照樣能成為頂尖的強者。”
“文森特？”
“紫荊帝國掌權者的姓氏。”
“喔。”
理查德眼微含期待問道：“你有沒有什麽想法？”
“唔……”木安沉吟了會，最終搖頭，“沒有。”
“……”
毫無幹勁的孩子被趕出門，正巧碰到跨進院子的加文。
“日安，木安小姐。”
“你好。”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木安偏偏頭，打量這位似乎對她沒有惡意的管家。加文也不動聲色任她看着，好脾氣地笑笑。
“你該小心點才對。”
木安說完迅速揮別，只留不明所以的加文在原地。
等到管家進屋，屋內低氣壓壓得人喘不過氣。加文此刻才明白壞心小女孩的意思，嘆口氣，躬身對着理查德道：“少爺，事情都辦完了。”
“恩。”理查德應了聲，眼底暗沉，“沒事就下去吧，讓我靜一靜。”
“是。”身為一個好管家，不會不識趣去踩主人的雷區。
“對了。”
等到管家準備退下，理查德似乎想到什麽，突然向他問道：“你的繼妻快進門了吧？”
“是。”加文有些不明所以。
“家庭教育對孩子很重要。”理查德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滿臉深沉，“雖然是名門閨秀，但有些手段不得不防。”
少爺，你想對我不到三歲的女兒做什麽！
将咆哮生生咽下去，加文僵笑：“屬下明白。”
理查德繼續那副要思考國家大事的表情，揮揮手：“下去吧。”
“是。”
加文這次回答的頗為低沉。
大小姐很煩躁，別忘了她有堪比野獸的直覺，不，是因為真理神對她的真愛而賜予的卓越天賦。不是不明白加文對她的防備，随着理查德對木安越發重視，她要下黑手的心思已經淡了不少了好不好。
反正只是一個出身低微的孤女，賴安身為大皇子一脈的中流砥柱，未來的婚姻可由不得他任性。貴族的情人還少麽，要是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她幹脆一輩子不嫁算了。
大小姐清楚，就是因為她比帝都那群女人識趣，所以理查德這趟才會帶着她。只要她繼續這麽識趣下去，公爵夫人的位置遲早是她的。
雖然如此，大小姐打開房間門，看到被理查德抱來抱去的死孩子蹲在門口，心裏依舊很不爽。
“你來幹嘛。”
“文森特家族出過空間屬性的強者嗎？”說到底木安心裏還是有些不甘心的，但卻不想在理查德面前表現出來。相比較看不清楚想法的理查德，心直口快的大小姐更受她的青睐。
或者說，當野獸當久了，直覺系更喜歡跟直覺系相處。總之，理查德沒有大小姐受她待見，盡管他表現地對她很好的樣子。
沒有誰可以無理由的對旁人好，即使她勉強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但這幾十天卻不見他詢問過她的治愈能力。若不是不在意，便是藏得太深。
不管是哪個，她都不喜歡。
木安心裏的人形百度——上到陣法構成，下到風流八卦無所不知的大小姐。
溫妮抱胸，站在門口冷笑道：“當然有啊。”
“那他——”
“九級法師在他面前也要低頭，但他自己做實驗把自己炸死了，也有說他是和自己的情婦殉情。”溫妮滿是惡意地看着她，“說起來，前段時間你不是問過我那個當他情婦的老女人嗎，你怎麽老是對死人感興趣。等等，空間屬性，該不會你也是——”
木安咬住長出不少的指甲，聽到這又和艾爾莎有關後，她心裏有點不安。她是空間屬性，三皇子也是空間屬性，根據遺傳該不會她真是人魚混血吧。
跨物種什麽的太獵奇了。
心思瞬間混亂，只是機械點頭答道：“我想知道他變強的方法。”
溫妮深吸一口氣，空間屬性這一詞弄得她有些措手不及。難道賴安英明到第一次看見這小鬼就知道她是空間屬性，所以才會對她那麽好。
一點都不現實好不好，煩躁的大小姐拉拉頭發，道：“我又不是空間屬性的法師，我怎麽知道。”
木安用仿佛被世界抛棄的眼神看着她，大小姐哼了聲，轉身啪地一聲把她關在門外。
淡定地繼續蹲在門口，和溫妮相處了一段時間的孩子心裏默數。
十，九，八……
“你怎麽還沒走！”
一。
大小姐出來了，木安繼續盯住她。
“好了，那些工會法師應該給你寫了推薦信，皇家魔法學院的副院長就是一個空間法師。”溫妮滿臉嫌惡，“有賴安在你還需要擔心什麽，好了，快滾吧。”
“啪。”
這次門真的關上了。
木安站起來，準備滾了。
她變利不少的牙終于放開折磨已久的指甲，口感實在不錯。
等等，木安掃過手掌，立馬詫異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身為一個不喜歡存稿星人，默默胃疼。
對大小姐充滿了愛，但是我真想看她哭。【各種惡劣不言而喻】
大學真是一個讓人黑化的好地方，最近立志于圍觀現實版理查德進化史，有考慮把他變成長期飯票。
滾地，那種事好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