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向她搖搖手指:“先不告訴你。”
“盈盈,別吝啬嘛!”鐘莎攥住她的手臂搖了搖頭:“我真的很想知道。”
“你先別管,總之,到時候我讓你做什麽,你便給我做就是了。我保證啊,能讓你看到她出醜的模樣。”
聽到百裏盈的話語,鐘莎連忙點頭:“我就喜歡看那些高傲的女人落魄的樣子,盈盈,我一定會鼎力支持你。不過……那個跟我哥哥在一起的藍沛映,是藍傾喻的姐姐吧?她也是很讨人厭的,不如咱們把她也玩一玩如何?”
“你不怕你哥不開心啊?”
“卻!”鐘莎輕輕一哼:“我哥是個花心大蘿蔔,雖然藍沛映是長得很漂亮沒錯,但漂亮的女人這世上多的是,我哥想找哪個不行啊,沒必要非要她。”
“這樣吧,我瞧着她們倆姐妹的感情也不怎樣,我們就讓她們兩個狗咬狗好了!”
“這事我看成!”
看着鐘莎滿眼的興奮之色,百裏盈撇唇笑了笑。
藍傾喻,既然你藍家的人想向我示威,那我就要讓你們都無地自容!
我看你往後還有什麽能耐跟我搶卓其。
傾喻正沉浸于文字時,眼前一杯柳澄汁遞到。她眉頭輕擡,看着鐘戈就在眼前,淺淡一笑:“謝謝!”
說完,接過了柳澄汁,輕啜一口。
“你怎麽喜歡看這類哲理性的文學作品?”鐘戈坐到她身旁:“賀少呢?怎麽沒看見他陪你?”
事實上,方才他從甲板下來時,在長廊處有瞧見百裏賀攜着柳新月一并往船尾的方向走了過去。他故意這樣問傾喻,不過就是想試探她一下罷了。
傾喻眸光在他臉上輾轉片刻,方才悠悠道:“估計他跟柳新月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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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的坦白,鐘戈有些意外。
“你妹妹跟盈盈是親密的好同學,想必我的事情你也聽她說過一、二吧?”
“藍小姐……”
“就算是那樣,我還是百裏家的媳婦,是賀少的妻子,我的地位,沒有人能夠撼動得了。”
鐘戈聽着她這等言語,眼神複雜。
傾喻把柳橙汁往着桌面一放,合起書本,站起身:“鐘少,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失陪。”
說完,轉身往着通往房間的長廊步了過去。
鐘戈眸子輕眯,眼裏光影閃爍。
他長吐口氣,正站起身,卻瞧見通往甲板的樓梯口處,女子沉着一張臉冷冷地逼視着他。他心中一凜,連忙揚起笑臉,對女子笑道:“沛映,你怎麽下來了?我剛想着給你沖咖啡去——”
“沖好了自己慢慢品嘗吧!”藍沛映輕哼一聲,一甩袖,快速往着房間方向闊步而行。
“沛映……”鐘戈急步跟上,想攥她的手,可惜藍沛映閃避得快,他撲了個空,眼見女子快速拉開了房門步了進去,“砰”一聲關上房門,他有些無奈地拍拍額頭,為自己的不謹慎而微微懊惱起來。
這一幕,落在剛從游泳室走出來的百裏盈眼裏,她嘴角微微牽了一下,開始想着把原本的計劃擴展開去——
轉過身,看着鐘莎也走了出來。她向她勾勾手指,示意她走過來。
“盈盈,什麽事?”鐘莎正在拭濕發,見狀好奇詢問。
“你不也挺讨厭那個藍沛映的嗎?咱們就讓她們姐妹反目成仇。并且……讓她們一起出醜!”
鐘莎聞言,連連點頭。
午餐時,大家聚在一起進食。
百裏賀倒無懼任何的目光,與柳新月甜蜜互動。柳新月臉面雖然帶着嬌羞,但還是一一受了他的寵溺。傾喻獨自一角,對他們采取不聞不問的态度。藍沛映看她那副窩囊樣,心裏氣極。可這到底是他們的事情,她管不着。更何況,百裏賀這男人也不是她敢管的。如今,她更是氣鐘戈早上與傾喻的接觸,心裏憤憤不平。
百裏盈與鐘莎則是一副看熱鬧的表情。
其實百裏盈也不喜歡柳新月,覺得這女人不僅寒碜,還矯.情得可以。不過,相較于藍傾喻,她暫時想先忍受一下柳新月。畢竟,柳新月不比藍家姐妹,敢跟她作對。就算日後她真成了自己的嫂子,她也對她毫不顧忌。
“哥,新月姐,這大半天一下子就過去了,我們只出海玩兩,實在是太短暫了。既然咱們都緣分聚在一起了,不如今晚來開個Party怎麽樣?”百裏盈看着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走去纏住百裏賀:“大家一起Happy起來,好不好?”
“你安排,我們都聽你的!”百裏賀對她很是疼愛,當然不會拂她的意。
“好,那都聽我的了!今晚七點,Party在這裏開始,大家都要準時出席。不然的話……咱們一起把不來出席的人丢大海裏喂鯊魚去!”百裏盈下達命令。
“一定會來參加!”鐘戈率先道。
其他人都先後附和,唯有傾喻并不言語。
百裏盈眸光往她臉面一瞪:“藍傾喻,你怎麽不表态?”
“我會出席的。”傾喻淡淡道。
她是想通了,當初百裏賀為什麽會答應讓百裏盈與千迎的事情了結,估計就是想讓百裏盈把氣撒她身上。既然她只想讓她在衆人面前親眼目睹丈夫跟其他女人恩愛作為報複,那麽她也是能承受得了的。
畢竟,百裏賀與柳新月之間的情誼她早是知道。雖然這樣有些丢臉,可比起千迎的前途,這不算什麽。
是夜,游艇內燈火璀璨。
因為是臨時起意搞的Party,除了把室內所有的燈光都打亮外,并沒有太多其他東西的點綴。不過,食物與飲料,倒是備得相當的齊全。
傾喻到達大廳時,看着衆人都打扮得極出彩,只有她一人穿了悠閑衣裝,不禁輕輕挑了眉。她本想着百裏賀帶她出海只是散散心的,哪會料想到要在游艇裏開Party,因此沒有準備晚禮服。她倒是有些佩服在場的其他人,真真是厲害,竟然出海都帶着禮服來!
看她出現,百裏盈目光沿着站在吧臺那端的一睨。
林勝接收到她的指示,點點頭,給傾喻端了一杯剛調好的雞尾酒。
“謝謝!”傾喻沖他淡淡一笑。
眼角餘光,把整個會場的人都打量過。
鐘戈兄妹正低聲交頭接耳,百裏賀跟柳新月貼身跳着舞,藍沛映則一人獨坐着喝悶酒。倒是陳功與廚子乖乖地站在一旁,似乎聽候着主子與客人們的吩咐。
傾喻找了個位置,打算坐下品嘗雞尾酒。
藍沛映卻步了過來,一屁.股坐到她隔壁,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沖着她一瞪,冷冷笑道:“藍傾喻,你把握不住自己的男人就算了,為什麽要去搶別人家的男人?”
“你在胡說什麽?”傾喻輕啜一口酒,臉色微沉。
“別跟我裝蒜了!”藍沛映握緊指縫裏夾着的杯子,咬牙切齒道:“你跟鐘戈的勾.搭,別以為我沒瞧見!”
“你眼花了!”
“我又沒近視,豈會眼花!你別不承認,你自己的男人被柳新月勾走了,憑什麽就來勾搭我的男人啊?你要臉不?”藍沛映說到這裏,掌心往她的胸膛一推。
傾喻眉頭緊皺,倒沒與她計較,只道:“你喝多了。”
說完,站起身,往另一外走去。
藍沛映卻快步跟上,揪住她的肩膀道:“藍傾喻,你TMD就是個孬種!你——”
“閉嘴!”傾喻驀地把杯子裏的酒“咕嚕”一聲悉數吞咽下腹,而後冷冷地看着藍沛映:“你要鬧可以,但別在我面前發瘋!藍沛映,這裏不是鬧的地方!別說我不提醒,兔子急了同樣會咬人的!”
藍沛映初時聽到傾喻喝斥時,心裏是有些惶然的。但此刻看她神色如常,似乎跟平日沒太大變化,她的膽子又大了起來。她手腕往前一推,把杯子裏剩下的那些酒液直接便往傾喻的身上潑出去。看着那些酒水把她的衣物沾濕,她“哈哈”一笑:“我倒是真的很想看看你這只兔子咬起人來會有多好玩!”
他們這邊的動作,早已經引得了衆人的矚目。此刻,他們都停止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目光皚皚地瞧了過來。可到底,這是人家姐妹倆的事情,誰都沒有插手。
柳新月輕輕揪了一下百裏賀的袖口:“阿賀,藍小姐現在還是你太太,你要不去勸一下?”
“傻丫頭,就你心善。我今天讓那藍傾喻出來,就是特意讓盈盈向她出口惡氣的。現在她們姐妹這樣,盈盈看着,心裏必定開心,那我還管她們做什麽?反正,她們是從小就鬥到大的,也沒見出什麽事,你就安心些看戲吧!”百裏賀一攬她的細腰,與她在一旁坐下,果真一副看戲的表情。
柳新月聞言,表面雖然沒有什麽表情,但心裏還是抑壓不住一喜。如今百裏賀對藍傾喻的态度這般冷漠,正是她想看到的。這證明,藍傾喻在他心裏,原來也不過就是玩玩的對象罷了,其實真沒有很重要!
百裏賀沒去管她們的事情,其他人自然也都是不敢出手管。鐘戈眉頭緊皺,想着這事情該是因他而起,不免有些着急。他怕百裏賀會因此事而責怪于他,那樣的話就很麻煩了。
鐘莎在旁提醒道:“哥,你就安心吧,賀少對那個藍傾喻壓根不上心。他今天帶藍傾喻出海,就是故意讓盈盈戲弄她的。”
鐘戈聞言,心裏立即便安定了下來。
而傾喻對藍沛映的挑剔似乎極能忍耐,縱然身上已經被潑了酒水,她還是能保持着冷靜的态度。但是,這不代表她不會還擊。
她跨前了一步,冷眼凝視着藍沛映:“兔子并非不會咬人,但我怕你承受不了被咬的結果。”
“你咬給我試試啊!啊……”
藍沛映的話語未落,便被一聲長長的尖叫代替。
原來,當真是傾喻一把揪住了她的手腕,低下頭便用力咬了下去。
一陣血腥的味道在空氣裏飄散,藍沛映的臉色變得一片鐵青。她拼命地拿手去襲打傾喻的後腦與肩膀,可那女子就是沒有放松牙齒的意思。直到藍沛映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被咬太多,傾喻方才慢悠悠地放開她。她的嘴角,沁着鮮豔的血色,目光沉靜似水:“藍沛映,記住這個教訓!”
說罷,一轉身,不管顧他人的目光,往着甲板的方向步了出去。
這裏,她需要出去吹吹風,讓陰霾的心情放松些許。
藍沛映跌坐在原地,痛苦得捂住正在不斷流血的手腕,雖然恨傾喻入骨,但這裏疼痛難耐,也再沒有氣力去找她麻煩了。
“莎莎,剛才的那些畫面拍下來沒有?”看那場戲散去,百裏盈側過臉,睨一眼鐘莎。
“放心,都拍好了。我保證啊,等一回去,我就把這視頻擺到網上去,同時賣給那些雜志,讓她們藍家姐妹狗咬狗的事情,公布于世。我瞧着她們藍家千金的聲譽,還能不能像以前那樣美好!”鐘莎一笑,眼睛發亮。
百裏盈點頭:“那就進行下一步計劃吧!”
鐘莎對她做了個“OK”的手勢。
那端,鐘戈早便已經跑了過去,扶起藍沛映:“沛映,你……我帶你去休息間包紮一下吧!”
“滾!”藍沛映哪裏願意被人看到她受辱的樣子,一把推開了鐘戈,便往着自己的房間跑去。
鐘戈站在原處,有些不知所措。
他并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如今這地步。
“阿賀,藍小姐是不是有些太殘忍了,居然對自己的姐姐下嘴也那麽狠……”柳新月臉色有些難看,似乎是驚怕的樣子。
“別怕,她不敢對你怎樣的。”百裏賀擁住她的肩膀,想到方才傾喻咬藍沛映時候那種霸氣感覺,他的眉頭便忍不住輕輕皺了一下。
雖然她們姐妹對立時候,藍沛映一直也在攻擊傾喻,可那女子卻極能忍耐。她想做的事情,會堅持到底。他平時倒是年輕她了,沒想到她竟然有那個能耐。想必,他要把她看緊一些才行,省得她沒事就找新月麻煩。
夜裏,海風拂來的涼意沁入肌膚,傾喻輕輕地打了個冷顫。
畢竟衣衫有些濕了,如今又已是入冬時分,在這裏站久了,只怕會受不了。
不僅一次被人當衆侮辱過,可她都能淡然處之。只是,今晚,在大衆面前跟自己的姐妹反目成仇,傾喻心裏還是有些無奈。若非藍沛映步步緊逼,她斷然不會讓她難受。可既然她都把她逼到無路可退了,她不還擊,就只有死路一條。她不是那種只守不攻的人,看準時機,她必定會給人沉痛的一擊。
藍沛映平時在藍家便已經足夠嚣張了,她從小到大一一避讓。如今,她竟想一直欺壓她,那是不可能的。适時給她一點教訓,讓她以後做事有所忌憚,是好事!
這一場鬧劇的看官只有那麽三幾個,反正他們也早知道她的處境,也沒啥大不了的。
“這裏冷,先喝杯熱水吧!”一杯溫水遞到了她面前,男子溫柔的話語,也傳了過來。
傾喻側眸,看着站在自己身邊微微淺笑着的林勝,不免有些意外。但他的好意,她自然是心領的。接過了他遞來的溫水,她微微仰起頭,一飲而盡。
林勝見狀,臉上有抹喜色。他把手遞到傾喻面前:“少夫人,酒杯給我吧!”
“嗯。”傾喻遞過去,向他微笑:“林勝,謝謝你啊!”
“少夫人知道我的名字?”
“我中午吃飯的時候,無意聽到廚子叫你了。”
“少夫人真是溫和。”
傾喻微微挑眉:“你沒覺得我剛才跟藍沛映打架的時候,異常的兇猛嗎?”
林勝沒料到她會這樣問,有些尴尬地紅了臉,不時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傾喻見狀,悶笑一聲:“行了,謝謝你的水,我先回去了。”
她轉身,正要下甲板,卻突然覺得身子一軟,整個身子,都往前撲去。
“少夫人!”林勝一驚,手裏的杯子便滑了起來,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你怎麽了?”
傾喻只覺渾身都沒有氣力,她唇瓣動了動,但覺喉嚨宛若有股火燒了起來。然後,渾身也開始有些不對勁的樣子。似乎,有無數的蝼蟻正從體內衍生,在侵襲着她的肌膚,讓她好不難受。
看她臉頰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那嬌美的模樣,格外惹人憐惜,林勝的心裏一動。他眨着眸,把傾喻放到地面,腦子裏,突然便被一些什麽東西主宰一般,指尖忍不住往她的臉頰撫了過去。當碰上女子的俏臉時,他的身子,有股熱量不斷地湧起,令他的雙眼都泛起了潮紅之色。
“你要做什麽?”感覺到他的指尖由上而下地從她的臉輕輕撫過,傾喻心中大駭,可這時,她沒有一絲可以反抗的力量,只有以嚴厲的話語斥喝道:“林勝,你住手!”
“傾喻,你真漂亮。”林勝恍若未聞她的話語,嘴角微微勾起,目光緊緊盯着傾喻:“真的好美!”
“不要——”傾喻搖頭,心中恐懼萬分。
一幕幕暗黑的畫面,突然在她腦海反複地出現。那些影像,令她的整張臉色都青一陣白一陣的交替。她的眼睛裏,染上了深惡痛恨之色,仿佛恨不得把她眼前的男人給秒殺撕碎,讓他再靠不近她。
可眼神再利,那人沒有理會她,也是沒有用的。此刻,他的眼裏充滿了迷茫與一股興奮。他的手,慢慢地挑開了她肩膀上的發絲,指尖穿插着進入她的發間,輕輕柔柔地捏了捏。
一股什麽東西在內心深處湧起,傾喻有種想嘔吐的沖動。
明明很是厭惡林勝的觸碰,可他指尖壓上她肌膚時,她又覺得體內那些折磨着她的東西似乎在被壓下去。她又難受又痛苦,掙紮不開,逃離不掉。有那麽一刻,甚至覺得有種較為舒服的感覺。
“你向我下藥了,是不是?”傾喻咬牙切齒地瞪着林勝,聲音狠厲:“林勝,你敢動我一下,我保證讓你這輩子都不會好過!”
“傾喻,我好喜歡你……”林勝處于恍然狀态中,低下頭,在她的額頭輕輕親了一下:“百裏賀根本不愛你,讓我愛你,好不好?”
說完,輕柔地撫了撫她的臉蛋。
傾喻用力,想舉手往他的臉上揮一巴。可她怎麽都使不上力,只能恨恨地瞪着他。
林勝嘴角微微勾了一下,笑容綻放。
看着他那雙迷失一般的雙眼,傾喻直覺,似乎是他們都被人算計了——
不遠處,有兩雙眼睛瞧着這一幕。其中一人嘴角微微勾起,對另一人道:“給我盯着點,我去找我二哥過來,讓他直接把這個女人給休掉了!”
“成!”鐘莎向百裏盈點頭。
“新月,喝杯小酒。”百裏賀把剛倒好的紅酒遞給柳新月:“這是我珍藏了好些年,都舍不得拿出來喝的,現在,跟你一起品嘗。”
“幹嘛對我那麽好啊?不會是背着我做了什麽虧心事吧?”柳新月輕輕哼一聲,嬌嗔地盯着男人。
“對你,我一切都坦蕩蕩的。”百裏賀看她接過酒杯,與她輕輕交碰一下:“幹杯了。”
柳新月嫣然一笑,與他碰杯後,把酒液喝盡。
看她小臉因酒精的趨使而微微染紅,那嬌美的樣子,分外動人。尤其是,那雙水靈靈的眼睛,當真是無限美好。她正眼巴巴地看着他,那恬靜的樣子,讓他心裏一動。
掌心,忍不住捧起她的小臉,正要往她的額頭親下去,卻聽房門被人敲響,百裏盈的聲音傳了進來:“二哥,趕緊的,快出來。”
柳新月眉頭一皺,心裏有些不喜了。但是,百裏賀此刻已經緩過了神,站起身去開門。
“二哥,跟我來!”百裏盈一攥他的手,笑道:“給你看一場好戲!”
“盈盈,二哥已經答應讓你出來玩了,你就自己好好玩,別妨礙我跟你的未來嫂子,行不行?”百裏賀攥住她的手,站住腳步,似乎不願意跟她一起胡鬧:“你自己玩去吧!”
“哥,你不跟我過去,你會後悔的哦!”
看着她眼裏閃爍出來的詭異之色,百裏賀忍不住笑罵:“你這個死丫頭又在搞什麽?”
“不是我在搞什麽,是你老婆她——”
“盈盈。”彼時,柳新月走了出來,沖她一笑:“阿賀對藍傾喻的事情并不太感興趣,你別折騰啊!”
“關你什麽事?”百裏盈不悅地瞪她一眼:“你沒資格管我的事。”
柳新月聞言,臉色一陣發白。
百裏賀眉頭一沉,看着百裏盈輕斥道:“盈盈,跟新月姐道歉!”
“我才不要!”百裏盈不屑地撇撇嘴:“憑她也配?”
“你——”
“阿賀,算了,盈盈還小,自然是有些小性子的。”柳新月心中雖然不喜,但到底是忍耐了下來。百裏楓已經足夠不喜歡她了,她不希望百裏盈也與她為敵。因此,她淡淡一笑,道:“随她吧!”
百裏賀看她這般寬容,微微一笑:“還是你識大體。”
惹來百裏盈輕輕一哼。
“盈盈,新月xing子好,不跟你計較,你以後也學着點啊!”百裏賀有些無奈地看百裏盈一眼:“你自己玩鬧去吧!”
說完,要攜柳新月回房。
百裏盈卻一把攥住他的肩膀:“哥,我不管了,總而言之,你今天必須要跟我去藍傾喻那裏,瞧瞧她背着你跟別的男人一起偷腥的樣子。”
“什麽?”聽得百裏盈話語,百裏賀的臉色猛地一沉:“你說清楚一點!”
看到百裏賀快速松開了握着自己的纖手,那身怒火似乎“噌”一下便上來了。柳新月的眉頭一挑,但她更關注的是,百裏盈的話語。她說藍傾喻背着百裏賀偷腥,那這豈非是百裏賀與她分開的最好時機?為此,她咽了咽喉嚨,緊緊地盯着百裏賀,希望他趕緊随百裏盈去一探究竟。
百裏盈撅撅小嘴:“你剛才不是都不想去嗎?我不管你了——”
“盈盈,他們現在在哪裏?不對……”百裏賀眸色一深:“我剛才瞧見藍傾喻那死丫頭去了甲板,他們不會在上面……S.hit!藍傾喻,你要真敢在那上面做些讓我丢面子的事,我絕不饒你!”
說完,飛也般地往着甲板急步而去。
柳新月見狀,也要跟上。
百裏盈卻是一把扯住她的衣袖,冷冷道:“柳新月,你這個賤.人就是矯情。不要以為你在我哥面前對我說聲好話,我便不知道你心裏什麽想法了。我告訴你,藍傾喻都沒有資格當我嫂子了,你這個不入流的私.生女更加別指望當我嫂子。我哥對你呀,不過也就是玩玩而已,你別幻想有朝一日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說完,她不再管顧柳新月一臉陰沉,徑自往着甲板也跑了過去。
柳新月看着她的背影,心裏冷冷一哼。
死丫頭,現在我就讓你在我面前拽一拽。等阿賀真正把我娶進了門,我絕對饒不了你!
她想歸想,腳步倒沒有停頓,也急急往着甲板走了過去。
傾喻已經沒有氣力去做任何的抗争。
她渾身發熱,即便被海風包圍,但好像整個身子都已經真正燃燒了起來。她很難受,想要找個端口去發.洩。可是,她又極厭惡被人碰觸到身子。那樣,讓她覺得自己變得更加的肮.髒了。她的眼眶泛着潮紅,看着一片漆黑的天色,眼裏漸漸被陰霾籠罩。
這樣暗無天日的環境,這樣被人壓制着沒有能力反抗的處境,何其的熟悉……只是,為何偏偏一定要是她,一次又一次地承受這樣的折磨?
“不……”內心深處,是抗拒,她也微微地叫喚出了聲。
衣衫的紐扣被男人指尖挑開,那人正伏過來,眼看着便要吻上她的鎖骨。便在此刻,一聲沉喝從旁響起。
傾喻側眸看過來,但見男人一雙陰鹜的眸子如同那潑墨一般漆黑的天色,一層層的陰霾壓了下來。此刻,她說不清心裏湧起的那股感覺是喜是悲。她只覺得,這樣的自己在他眼裏,是肮.髒的。她慢慢地阖了眸,都不想再去管這世事紛擾——
身上猛地變輕,然後是一記拳頭狠狠地砸打在某人身上的響聲。林勝發出一聲驚呼,而後被推倒在甲板上。男人的長.腿,往半空一提,腳板便狠狠地攥到了他的胸.膛位置。那狠辣的勁兒,讓他疼痛難奈。原本的迷離瞬時轉變得清醒,他搖晃着頭顱,側眸看一眼上衣被掀開,酥.胸半露着的女子正一臉蒼白的樣子,心中一驚,翻身便跪在地面,對着男人拼命地叩首:“賀少,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M.D!”男人躬下身,一把攥住他的衣領,咬牙切齒道:“不是你,就是她了?是不是她勾.引你的?”
林勝一驚,看傾喻一眼,想說什麽,但最終只是點了點頭:“是,是少夫人勾.引我的,我……年輕氣盛,沒把持住,請你放過我!”
“去死吧!”百裏賀握緊的拳頭往着他的臉上狠狠地揮去一記,看他一下子便暈倒在地,推開他,闊步往着傾喻那端看去。
女子此刻已經慢慢地張了眸,看着他一步一步靠近,她秀眉輕輕絞一下,唇瓣微動,但只舔了一下唇瓣,什麽都沒說出來。
百裏賀咬牙:“藍傾喻,你好樣啊!跑到甲板來勾.搭男人,你成心讓我難看的是吧?”
傾喻把小臉轉開,沒有應聲。
“藍傾喻,你還給我拽!”百裏賀猛地一扯起她,把她的身子壓到了護欄邊沿:“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子,居然向我妹妹的同學下手,你不要臉,我還要!”
傾喻幽幽地看着他,沒有說話。
她知道,這時的他氣急攻心,又聽了林勝的話語,她說什麽,都是白搭。
況且,他們之間從來就沒有信任可言。
“你說話啊!”沒有等到女子的反應,百裏賀越發沉怒,臉色基本已經如烏雲蓋頂:“張嘴說!”
“這有什麽?”女子終于緩緩開了口:“我們早說過,彼此不幹涉自由的。”
“你——”百裏賀聞言,額頭青筋暴躁。他掌心一把掐到女子的脖子:“藍傾喻,我要殺了你!”
說完,指尖使力壓了下去。
☆、104.傷害造就了,可能是永恒
傾喻覺得,男人說要殺了她這樣的話語,不是開玩笑的。這不,如今他掐在她脖子的力量,足以讓她無法喘息。她感覺一陣陣的暗黑不斷地襲來,很快便無法呼吸了。
可那人的力量地在不斷地加劇,似乎想讓她快一點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這個時候,這樣的境況,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也是好的。這樣,就不必再去承受那麽多的痛苦與折磨了——
女子這樣淡淡地想着的時候,旁邊一道尖銳的聲音猛地傳了過來:“二哥,你瘋了嗎?你不能殺人,你趕緊放開她!”
“阿賀,你先別激動。我知道她對不起你,可是她既然背着你偷腥了,你就跟她離婚好了,不要跟她過不去,這樣也是跟自己過不去。你要殺了她,要坐牢的。你讓我怎麽辦啊,阿賀,你先放手啦!”
被百裏盈與柳新月一左一右地攥着手臂拉扯,又聽着她們的話語,百裏賀的理智倒也恢複得頗快。看着眼前那身子後仰,頭顱往着海面倒下去的女子已經翻了白眼,嘴角似乎還有白沫吐出。百裏賀慢慢地放松了掐在她脖子的手,左右看了一眼,但見百裏盈與柳新月都在向他點頭,他終是咬咬牙,把手完全放開。
柳新月與百裏盈均舒了口氣。
雖然她們都很想要折騰一下藍傾喻讓她丢丢臉,讓百裏賀跟她關系破裂。但她要死,也不能死在百裏賀手上。否則,這條殺人.罪,會很嚴重。
“哥,你冷靜些啊!”百裏盈拍拍他的後背:“她不值得你這麽為她生氣。”
“是啊,阿賀,你一定不能激動!”柳新月同樣勸道:“她愛做什麽就讓她做什麽,別管她。”
“該死的女人!”百裏賀只冷眼盯着傾喻,此刻她似乎已經暈迷。他一咬牙,薄唇沁出一抹冷笑:“去死吧!”
說完,一把推向她的肩膀。
傾喻的身子本來就是懸在甲板的護欄邊沿,此刻被她一推,她的身子便“噗通”一聲直接掉入了海裏。
見此情景,百裏盈與柳新月臉色都大變。她們相互對視一眼,都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百裏賀。
“哥,你……想殺了她?”百裏盈臉色蒼白,從來都沒有遇過這境況的她心裏害怕至極。她拼命地搖晃着百裏賀的手臂,道:“哥,他罪不至死啊——”
“阿賀,她……她不見了!”柳新月看着傾喻的身子掉入水後,便直接往下沉,她攥住百裏賀的衣袖:“怎麽辦啊……”
“讓她死了吧!”百裏賀咬牙切瞪道:“我讓她背叛我!”
“不能那樣啊!”柳新月拼命搖頭,她跟百裏賀在一起,是為了日後的幸福生活,可現在百裏賀做這等事,那無疑是把他的未來都推向地獄。這樣的事,她絕不能容許它發生。她連忙推着百裏賀的肩膀,咬牙道:“阿賀,你趕緊把她救回來……”
彼時,陳功與鐘戈、藍沛映似乎也被這裏的異動吸引了過來。聽到柳新月的話語,他們的臉色都一變,陳功反應最快,一下便脫去了外套,“噗通”一聲跳入了水裏。
“陳功,你回來!”百裏賀冷聲道。
陳功早已經潛入水裏,并沒有聽到他的叫喚。
柳新月雙.腿有些發軟,靠着甲板的護欄,一臉不知所措。
百裏盈吓得雙眼直流淚,似乎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如今這樣子。
另一側,藍沛映與鐘戈都面面相觑。而那個一直拍着傾喻與林勝糾纏畫面的鐘莎也吓得臉色發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水面一片平靜,誰也不知道,水底到底是怎樣一個境況。
身子沁入冰冷的水裏後,傾喻整個人都抖了抖,原本失去的意識,正慢慢地回攏。
她掉下來的時候是處于昏迷狀态的,因此并不知道閉氣,此刻嗆了好幾口水,她整個腦袋都處于昏昏沉沉的狀态裏。可是,當眼前的光景漸漸變暗時,她迅速甩甩頭,雙臂與雙.腿都開始擺動,試圖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往上移動。
一道偌大的陰影迅速靠近,向她張開了血盆大口中。
不——
這個聲音在傾喻的內心深處響起,她拼命往上游.移。可最終,腿腳還是被那條鯊魚給咬住了。在她感覺到一陣椎痛從大腿延伸到小腿時,一道暗影飛襲而來,攥住了她的手臂,避免她被那條鯊魚完全扯進肚腹的同時,她看到對方手裏多了一把手槍,對準鯊魚連發數槍。
原本被咬緊的瞬時腿腳一松,傾喻卻只感覺刺骨的疼痛在全身傳襲蔓延,讓她渾身都失力去了力量。
恍然間,四周的海水似乎都變成了豔麗的色彩。
她在下一秒,眼前發黑。
再次陷入昏迷前,她只感覺到自己的腰身較人一摟,便再沒有知覺。
“天啊,怎麽海水全紅了?”眼皮下的海水,終于有了波動,可是伴随着那陣陣漣漪的,竟然是血染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