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放榜之後,照着景文昊的安排,謝宣去了大理寺,陶憲之去了刑部做侍郎,而王博文則是被派到了禦史臺,一時間三甲将整個司法系統給包圓了。明眼人都能看到出來這朝中怕是要變天了。
景逸府上。
“皇叔,我真不明白你怎麽就這麽生氣,我派去的人不會出什麽岔子的。”
“不會出什麽岔子?”景逸臉上染着些愠色,“你這個榆木腦袋。”
“他們不是都招了是景文昭做的麽?”景文檄不以為然,“連他都信了是景文昭做的。反正景文昭也是狼子野心,如此借刀殺人除掉他不是也很好?”
“我就不明白了,同是陶玉林的學生,你怎就這般朽木不可雕。”景逸臉上怒意更加深沉,搖搖腦袋,“他若是真的信了,你現在會被軟禁在這王府中麽?大理寺,刑部,禦史臺,戶部,現在全部安插了他的人,你真的覺得他是信你了麽?”
“你再想想,自你離宮封王之後,哪一次又過這般長的時間他都未曾邀你入宮?”
“你的意思是?”景文檄一驚,暗恐自己竟是大意了,連這些都未曾想到。
“他定是察覺了什麽。”景逸的目光變得有些陰毒,“自皇後那件事情開始,他就變了,定是你露出了什麽馬腳,不然他怎會突然對我們有所戒備?”
“怎麽會?我,我什麽都沒出過岔子。”景文檄不服氣狡辯着。
“哼。”景逸冷哼一聲,“沒出過岔子,沒出過岔子他會突然查到珍妃上頭。珍妃的那單案子,證據确鑿,他卻遲遲不肯定案,不就是為了能套出更多東西麽?他一早就知道這件事,不僅僅是珍妃做的。”
“當初我勸你不要莽撞行事,你偏不聽,現在倒好,讓他察覺了。一次這樣,兩次也是這樣。我不過是讓你去大理寺放個火,你找的那是什麽人,還讓人給捉了。這也就算了,你竟還讓人串通一致,做假供,說是景文昭做的,你當真把他當傻子麽?”
“夠了!”景文檄不悅,“做多錯多,我不做便是。本來這皇位也不是我要争的,若不是你我怎會想到要到那個位子上去坐一坐?”
“如今出了岔子你倒是全埋怨我了,林隙那人可不是我找的,說到底還不是你找的人不靠譜。”
“你,你。”景逸被景文檄頂一句,氣的說不出話來。
“你什麽?皇叔,出了事情,最重要的不是補救麽?在這裏自怨自艾有何用?做都做了,難道還能後悔不成?”景文檄滿臉的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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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你當真大意了。”景逸不欲再與景文檄起争執,放緩了語氣,“再有幾日就是祭祖的日子,加上先帝死忌,景文昭定會回來,不日應該就到皇都了。你自己當心着些,不要被他耍了去。”
景文檄馬着臉往外走。
“你去哪裏?”景逸見着景文檄這副模樣,深感無奈。
“入宮。不是你說我近日都沒能得到召見麽?不是你說我除了玩樂一無是處麽?”景文檄鬧着別扭。
“我何時這般說過?”景逸無奈搖頭,“你此時入宮又有何用?”
“呵,有何用?皇叔是忘記了自己放在宮中的探子已經好久都沒能往外遞過消息了麽?”景文檄扶了扶自己頭上的冠,“他總歸不會不見我這個弟弟的。我終究還是有點兒用的。”
景文檄說完便不顧景逸的表情,直接讓人牽來了馬車,往皇宮去了。
這日狀元,榜眼,探花,榜上的學子基本都入了公職,倒是讓景文昊得以從繁忙的事務中抽出身來,喘口氣。
景文檄入宮的時候,景文昊跟黎晰剛好去了校場,說是校場,其實就是在宮中修了個跑馬射箭的地方,那地方,曾經景文昊也是經常帶着他去的。
一進校場門,就見着景文昊帶着正蹲下幫黎晰整理馬靴,黎晰就那麽站着,眼睛專注看向景文昊,景文昊弄完擡頭,正好碰上黎晰的眼神。兩人相視一笑,正如恩愛多年的老夫妻一般。景文檄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場景,明明之前,景文昊是很厭惡黎晰的,甚至不止一次說過要廢了他。
景文檄一進來景文昊便發現了,但也不甚在意,他知道,景文檄不過是着急了而已。也是,畢竟自己上一世寵他寵到快沒有了王法,恨不得将所有好東西都奉到他面前。一心想到自己母後臨死之時對他說的讓他照顧好景文檄的遺言。對比起來,這一世,他的态度簡直是千差萬別,景文檄能受得了才怪了。
“去把靈犀牽過來。”景文昊拉着黎晰往馬場走。
“皇兄,皇嫂。”景文檄見着景文昊直接選擇性忽略了自己便主動貼了上去。
“怎麽突然入宮了?”景文昊只瞟了一眼景文檄,然後又專注看着黎晰。
“皇兄很久都沒有跟臣弟一起玩過了,臣弟想皇兄了。”景文檄開始打感情牌,“足足快一月了呢。皇兄之前每日都會召我進宮的。”
“呵,之前嘛,那是皇兄沒有情趣,整日光顧着你了。”景文昊說着話,幹脆又幫黎晰理了理頭發,“皇兄本來就是成家之人,日日陪你,倒讓你皇嫂獨守空房說不過去,不是麽?”
“再說了,跟你在一起哪有閨房之樂好?”景文昊這說給景文檄聽,也說給黎晰聽。果然黎晰直接紅了臉。
“皇弟,你就是玩興太大,沒個人管着,始終不是個事兒。這樣,過兩日父皇忌辰過後,朕好生幫你物色一個王妃。是男是女,有何條件,你盡管提。保管你滿意,到時候你就沒什麽時間來找朕了。”
景文檄正想回絕,偏生這個時候馬牽了過來。
“皇兄,這,這是靈犀?”景文檄見着那匹白馬,暗自驚訝。
“是。”景文昊只敷衍答了一聲,便拉着黎晰到了馬跟前,“你不常騎馬,性子太烈的,怕是受不住的。放心,這馬溫順着,你盡管騎。”
“可是,婉玲死後,皇兄不是就不讓人碰這馬了麽?”景文檄兀自驚奇着。婉玲是三公主,也是她們的胞妹,這靈犀是景文昊專門為婉玲尋的馬,萬中挑一的品質。只是半年前,婉玲突然暴斃,宮中太醫也查不出緣由,自那時起,景文昊便不讓人碰這馬的,連他都沒有這個特權。可如今,景文昊竟然主動讓人把靈犀牽來。
景文昊不以為然,“好馬當然要物盡其用。你皇嫂性子軟,這馬正好配他。”
說完,便不再理會景文檄,指導着黎晰在馬上調整好了姿勢,然後竟然當起了黎晰的馬夫,牽着靈犀遛了一圈。
等黎晰習慣了,景文昊才自己上了馬,帶着黎晰上場跑了。
景文檄從來未曾覺得自己這般多餘過,看着馬場上的兩人,努力想□□去,可是無論如何都還是太弱了。但今日進宮的目的沒能達到,回去又實在不甘心,幹脆強忍着跟在兩人的後面陪笑。
景文昊騎完馬,又帶着黎晰射箭。黎晰之前大約是太克制了,今日好不容易能玩兒上一回,自然起了興致,不停拉弓射箭。
兩輪之後,景文昊怕黎晰累着,叫停了。
黎晰一臉無辜看着景文昊,也不說話,可是那眼神分明就在控訴着景文昊。
景文昊見着黎晰的樣子,不忍,偏過頭說了句,“再玩一個劍筒的。”
黎晰立馬高興了,又讓人拿了筒箭來。黎晰箭術并不精湛,大約是長時間被困在宮中,莫說百步穿楊,就是五十步□□中靶子都很難做到。可偏偏他是個不服輸的性子,一次次拉弓,一次次眯着眼睛将箭射出去。見着自己的準頭越來越好,心中高興,忽略了自己額頭上滲出的汗水。
一個箭筒的箭很快被黎晰射完了,看着空空如也的筒,黎晰好不郁悶。
“喝口水。”景文昊自己也不射箭,一直在旁邊等着,等到黎晰玩完了,才講早就準備好了的水壺遞上去。
黎晰接過水壺,往嘴裏塞,景文昊擦擦黎晰額頭上的汗,“剛跑完,慢點兒喝。”
黎晰玩的久了,接觸到水才發現自己是真的渴了,本想猛灌兩口,但是想到自己應該好好表現,便乖乖聽話,小口喝着。等到喝了一半,才擡頭看着景文昊,猶猶豫豫地說:“皇上,我,我能不能再玩兒一會兒?”
景文昊黑着個臉,答道:“你長時間沒活動過,今日玩了這麽些,回去手臂會痛。不準玩兒了,不然以後沒得玩兒。”
黎晰聽到這兒立馬委屈了,癟着嘴道:“可是,我之前都沒有機會玩兒的。小時候倒是跟着哥哥跟父親玩兒過一次,我,我喜歡的很。父親走後,哥哥就沒帶我玩過了。之後又入宮了,更沒有什麽機會。”
景文昊見着黎晰做出的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心化成了一片。寵溺地刮了下黎晰的鼻子,道:“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長本事了,學會跟我這兒賣慘了。”
黎晰知道有戲,立馬做出乖巧狀,“皇上不喜歡就不玩兒了,我知道皇上是為我好,沒關系的。我們回去吧,我,我不想玩兒了。”
景文昊終于被黎晰逗笑了,色厲內荏,道:“最後一個箭筒。”
黎晰高興地甩開景文昊自己玩兒去了。
一旁的景文檄此刻已經看呆了,如此沒有原則的退讓,這哪裏還是他的那個皇兄?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黎晰:皇上,我要騎馬馬。
景文昊:嗯,乖,靈犀給你騎。
景文檄:皇兄,我也要騎馬馬。
景文昊:滾。
景文檄畫圈圈:你以前很疼我的。
景文昊:黎晰現在騎馬馬,晚上能給我騎,你呢?
好污,作者要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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