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節
之位啊!
雖說只是無稽之談,但師叔對師父的情義都被段幹信看在眼裏,敬佩敬愛之餘,更多親近。
他并非對師叔的收徒之舉有所不滿,只是心有不解疑慮,面上仍還是笑着認下了新師弟。
“信兒,青山他只是我口頭上認下的,不過此等大事還是要宗主點頭,我們去見你師父,過了明日回宗門之後再行拜師禮。”
“聽師叔的。”
正氣宗的新晉小師弟懶懶散散跟在兩人身後,不甚在意未來的師父和大師兄,卻在進到宗主房門之後還是猛的吓得跳了丈高。
屋內感染風寒的宗主正單手撐着腦袋在案機上打盹兒,桌面一堆瓜子屍骨如山。
大師兄無奈,“師父,你別在這兒睡,瓜子皮扒拉到地上不好收拾。”
吓得本就沒熟睡的顏宗主一個激靈,瓜子皮和茶水全撩到地上了,大眼瞪小眼。
“信兒你吓我作甚?”師父看着自己師妹冷靜的像是冰棱子的眼神,很是委屈。
而窗紗前一個錦衣少年懷着抱着一只三花醜貓,逼着它看地上的兩只蝈蝈打架。
許是被方才的動靜驚到,少年一時沒看住醜貓,貓的兩只梅花小爪子迅捷敏銳地把地上的蝈蝈按在腳下,幹脆利落砸吧砸吧吃進了肚子,整套動作一氣呵成。
付青山淚流滿面,“嗯,……嗯?嗯……!”
錦衣少年看着跟他年紀不相上下,見寵物做了醜貓的腹中餐,頓時淚珠子就在眼眶裏打轉,醜貓還頗通人性,拿爪子認真洗了洗臉,一甩尾巴,跳上了窗臺,走之前還沖那少年微揚下巴,見少年急了,輕盈高傲的跳了下去,跑遠了……
“師兄,這孩子我想收他為徒。”柳師叔廢話一向不多,開門見山表明來意。
“你看着辦就行了,反正教徒弟這種事還是得你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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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師父和師叔講話的空檔,段幹信架住了想跟一只貓拼命的師弟。
“回頭師兄幫你收拾那醜貓,再給你買黑金大将軍,現在你安分一會兒行不?”
“真的?”方流雲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珠子盯着人看的時候,總叫人不忍心欺騙他,段幹信只好無比真誠的點頭,“真的。”
達成協議之後,方流雲才有空看看付青山,忙道:“這不是……那個……”一時間想不起來叫什麽了。
“付青山。”
“哦哦,對,就是大師兄教訓我那天,多虧了你,恩人吶!”
“……哦,客氣了。”
“恩情是一碼事,但我先跟你說好,省得你不懂規矩。”
付青山聞言,來了來了,給小師弟立規矩了,果然天真無邪什麽的都是假的!
“我們師門同處一源,同宗同祖,不可争名奪利,殘害同門,敬重師長,不恥聞過,不炫聰明,不與人争口舌之利。”
“對了,不知道你年齡比我大還是小,雖然這不重要,但我比你先入門。”
方流雲頓了頓,有十分有底氣的說道:“所以,我必須是你師兄,你要敬重我,不能跟大師兄一樣教訓我,還有不能跟我搶東西!”
空中的漂浮塵埃都有了一絲晃神,陽光之下驟停片刻。
付青山環視四周,未來大師兄扶額側身,師父目不忍視,只有未來師伯,正氣宗的顏宗主,正拍着桌子大笑。
“小雲兒說的對,說得好!”
他從沒像現在這樣後悔過答應了拜眼前這個傻子的師叔為師,就是不知道在試劍大會衆目睽睽之下收得徒弟還能反悔不能?
姚知府辭別
此次試劍大會才是真的無聊乏味,正兒八經的青年才俊大展身手的寥寥無幾,意在大顯身手的人前兩日看不起臺上人的無聊與乏味,第三日插不上手,苦練三年的絕技本想着保底之時一鳴驚人,竟連施展的機會都沒有,可見時不我待啊!
至于秦姑娘的身份,暫時無人提出質疑,默認了林家和楚家的說法,即便是自以為心中有數之人也不會當着這許多人的面提出質疑。
欽差羅大人到底是為朝廷選拔人才而來的,沒人知道人才若真選□□了,天家會給予何等高官厚祿,畢竟這也是皇帝陛下第一次遣人來走這一遭,反正結果已經明擺着的。
“這……楚大公子貴為少主,陛下也不能強人所難啊!”羅向誠面露難色,仍是豁然笑道:“楚家事務繁多,大公子初入廟堂,難免力有不逮,陛下要的是鳳毛麟角的青年才俊,可除了楚大公子,本官也不好把其他人帶到陛下面前。”
“大人嚴重,揚墨雖是清源山的少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亦是陛下的臣民!”
“如有所需,定當以身謝天恩!”
羅向誠滿意的點點頭,順便想起了暮河城的姚知府,試劍大會幾日,姚知府都被關在大牢裏,說實話他是不信這麽個唯唯諾諾之人有膽量做貪官污吏殘害百姓的,可大夏百姓喊冤,民告官,喊到了欽差大人的頭上,這件事無論如何也要有個定論,鑒于楚家在暮河城的地位,羅大人覺得須得向楚家主讨教一二。
“不知家主可知暮河城知府待天子子民如何?”
到底是一派之主,人情來往免不了與府衙打交道,姚知府之事他也略有耳聞,許是這世間就是這般諸多巧合将姚知府推進了牢獄,也許就是官場詭谲多變,聖心如淵。
“在下只是江湖草莽,不同政事,只是暮河城百姓疑難雜事多願意找我門中弟子排憂解難,姚知府到底是一方父母官,确實做的不太妥當。”
“哦,既如此,我回京之後必将如實奏報,暮河知府姚文詠不堪為官,全憑聖上裁決才是。”
所謂冥冥之中還是有道理的,姚大人本就不适合做官,稀裏糊塗做了朝廷從四品的大官,清官愧不敢當,沒得百姓愛戴,卻也沒做過貪贓枉法之事,到落了一身罵名。
府衙的大牢看管松懈,關着的又是知府老爺,看守們見是知府夫人送飯來了,都捏着手裏的銀裸子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你在牢裏倒是清閑,有吃有睡的。”知府夫人紅着眼眶忿忿難捱又略有哽咽,“欽差大人要将你押解回京,那你讓我和歌兒怎麽辦?”
“不礙事,左右我最多不過是個懈怠懶散的罪名,這官也當不出名堂,不如舍了烏紗帽,陪夫人和囡囡游山玩水。”姚大人溫厚良善道:“你別哭,也莫怕,此事作罷,為夫以後都聽你的。”
姚夫人破涕而笑,她最見不得就是夫君一副哄孩子的神情,分明他自己才是什麽事都往好處想的傻子,外面傳得沸沸揚揚的勾結惡棍殘害百姓,偏他還當自己身上只擔了懈怠之罪。
“我去找過那李娥兒了,夫君,她……不肯作證。”姚大人這才明白為什麽他家貌美夫人一見他就滿目傷懷,淚流不止,便是他透過監牢的空隙伸手去擦都擦不幹淨,說不上來是委屈還是憤恨多些。
他能被委派做地方官,自然也是有些真本事在身的,暮河城中百姓依賴楚家,他便替楚家收拾沒處理幹淨的地方,李老漢是這些年為數不多還信賴衙門的人,不管是試劍大會盛事在即,楚家無暇顧及,還是這人本還對官府存有一絲信賴,姚文詠無論如何也會幫他将兇手找出來。
□□女子的大奸大惡之徒,他也不必有什麽負擔,壞就壞在,李娥兒并非是遭人奸污懷有身孕,公堂口供漏洞百出,他見那姑娘蒼白着臉跪在地上,懷有身孕還時不時被身側父親辱罵,便讓她先回去了。
其實真相不難猜測,李娥兒是老漢嬌養長大打算嫁入高門謀財權的,自然不會随便讓她和旁的人來往,鄰裏之間的閑言碎語不少,多是長舌婦人對女子苛刻,兩杯粗茶下肚就談的唾沫橫飛了。
“李娥兒?我前天還見她和那個窮家沒娘的莊稼漢走街上了!”
“怪不得李老漢寶貝他家娥兒,那模樣是沒的說!就是年紀這麽大了,我家那閨女娃都有倆了,就她爹還想她嫁個好人家?”
“做夢去吧!”
差役向姚大人禀報之時,姚大人便差了可靠的人去跟着那莊稼漢了。
再明顯不過的事實了,李老漢指着女兒嫁入高門,李娥兒年紀大了看上了窮困的莊稼漢,早知老丈人是什麽貨色的窮小子,無媒無聘和小娘子生米煮了熟飯,再告訴貪得無厭的爹,閨女清白已經沒了,就是不知道被哪個流氓混混玷污的,有哪個不嫌棄的來提親,就趕緊嫁了吧!年紀又這麽大了,真賣進樓裏也比不過人家年輕姑娘了!
唉!知府大人長嘆一聲,還是覺得此事不宜聲張,先同夫人商議了一番,姚夫人親自跑李家逼問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