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藏書閣的書,是你翻的。」
葉銘夕:「……」
葉欽羨怒極反笑,笑聲有些滲人,「你是想找雌雄果的解藥是麽?」
葉銘夕縮了脖子,掀起被子想躲進被子裏。葉欽羨一把把人抓住,直接揪了出來,冷聲道:「你既然想吃那東西,我就給你吃。」他從袖子的暗扣中拿出了一個小盒,小盒裏一個藥丸,他捏碎蠟封,塞進葉銘夕嘴裏點他後背一穴道強迫他咽了下去。
不過半盞茶時間,他腹內就有熱融融的感覺,又疼又麻,葉銘夕額上冒冷汗,捂着肚子慢慢縮起來,因為本就在床邊,差點就摔了下去,葉欽羨扶住他,把他推進床裏,葉銘夕翻滾了一下,滾到最裏面,捂住肚子蜷縮成一團,那是最沒有安全感的姿勢,而他現在很難受,卻固執地一聲不吭。
葉欽羨一直在床邊注視着他,看他一直不停地顫抖,一直顫抖了将近一刻鐘功夫。
腹內熱融融的感覺消退了,葉銘夕心中隐隐有預感這是什麽東西,但又覺得十分荒謬,不可能出現……思來想去,卻越想越怕這是真的。
若是真的……
葉銘夕打了個冷戰,若是真的,他還當真不如死了好了……
「大哥即将回來……」葉欽羨微蹙着眉,「你……給我安分點。」
葉銘夕縮起來不發一語,但聽到「大哥」二字,眼中又燃起了希望,甚至連顫抖都不再多加顫抖了。
這一次的峰回路轉,那可當真及時,差一點,他就絕望了。
葉欽羨慢慢閉了閉眼,退出房門,将房門關上,葉銘夕在房內,也慢慢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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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以前見過。」與葉欽羨一起見過葉鈞和和信成蹊後,葉鈞和和葉欽羨去拿雌果,而葉銘夕正好能找機會和信成蹊說話。
葉銘夕看着信成蹊,一個既年輕又漂亮的少年男子,有些眼熟,他說的挺有肯定之意。
信成蹊咳嗽一聲,道:「是啊,我們以前見過,三弟。」
葉銘夕一愣,想到這是葉鈞和帶回來的心上人,叫自己三弟也沒差,不由笑道,「大嫂。」
信成蹊臉紅了,左右看了看,道:「那個……白眉道長,讓我帶回話,就是聖上已得到暖玉,在鬼斧弟子手中雕刻,到時候他會把暖玉交給你的……」
葉銘夕垂眼道:「我知道……據說已雕刻好了……」
信成蹊「咦」了一聲,「我們出發前才不過幾日,怎麽會這麽快……」
葉銘夕道:「一個月前二哥與衆兄長面過聖。」
信成蹊歪頭,「那也不對,如果只是一個月前,那個時候三島六城的人還沒上中原,絕對的!就算白眉道長記錯了,別人也不會記錯……」
葉銘夕愣住,道:「怎麽可能?」
信成蹊道:「今日是幾月?」
葉銘夕道:「快十一月了,島上氣候好,所以沒有陸內寒冷。」
信成蹊忽然慘叫一聲,「那我和鈞和豈不是在海上漂了好幾個月?」
葉銘夕心道攬月城離中土也不算太遠,可想到別處,又覺得還有另外可能性,嘴上安慰道,「三島六城海上本來就難辨別方向,花了幾個月也是可能的。」
信成蹊在海上幾乎是一路睡過來的,聞言也不起疑,見葉銘夕低頭時,陽光映襯着他如暖玉一般的脖子,漂亮地不象話,忍不住就盯着他瞧。
「你為什麽要一直看我?」葉銘夕長得頗有些粉雕玉琢的趨勢,雖然年齡恐怕已至少有十七八歲,但仍然一張娃娃臉,而且黑黑亮亮又大又好看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還有小小的嘴唇,粉色,分明就是十五歲的少年。長相偏柔美了些,而且氣質也偏柔弱。好看得要人命。
信成蹊心道那柔弱氣息可能是因為葉銘夕從小隐疾的緣故,倒對他情不自禁生出憐意。「因為你長得好看。」
葉銘夕抿唇笑道:「原來大哥出島,我還以為他古板守禮,這輩子怎麽着,就算找個另一半,恐怕也是個千金小姐,同他一樣的守禮,想不到會是你這樣開放的人。」
信成蹊道:「開放實際很有好處,當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有什麽趣味可言?」
葉銘夕笑道:「說的有理。」
信成蹊忽然想到了什麽,頗有些猶豫地道:「對了……你和,你二哥……葉城主……?」
葉銘夕神情恍惚了一下,道:「啊,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正好你是那前輩的後人,又算是我的大嫂,我告訴你也無妨。我和二哥的确是那種關系。」信原軒寫出的那些消息,對他來說很有用,也算他恩人。不過信成蹊血脈中難道真的?還有另外那些書裏的記載……
信成蹊咳嗽了一聲,道:「你們感情真好……」葉欽羨為他隐疾可是操碎了心,不過看見葉銘夕這個人時,信成蹊就覺得值得,當年那一見面,葉銘夕還尚且是個小孩,那時的他,就已經漂亮得如同神仙童子一般,他若是有這麽一個弟弟,也絕對不願意他因為天生隐疾出事的。若是除了弟弟外還是戀人,那便更加舍不得。信成蹊卻是沒為因他們的規矩生出鄙夷之情。
葉銘夕苦笑一聲道:「也許吧。」
同葉銘夕聊了一會天,葉鈞和便回來了。他手中正是給信成蹊準備的雌果,「銘夕,欽羨在找你。」
葉銘夕看見葉鈞和時,忽然神色怔忪,然後眼眶一紅,捂嘴流下淚來。他之前見葉鈞和時,神情雖然有些激動,但是在葉欽羨在場時,卻分毫不露。他知道自己那時候若露出特殊的表情,葉欽羨絕對會不悅,甚至可能不許他和葉鈞和見面。
信成蹊駭了一跳,道:「葉銘夕你沒事吧……」
葉銘夕連連搖頭,然而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掉下去,莫說是葉鈞和了,連信成蹊看着都覺得揪心。
葉鈞和微皺了眉頭,道:「欽羨他不會……仍然是迫了你……?」其實幾年前他有回過島,但是卻沒有見到葉銘夕,葉欽羨是以「三弟勞累,睡下了。」的理由沒讓他出來相見,葉鈞和去府裏找他,但也沒在他房間裏找到,不過雖然找不到,可葉鈞和已發覺,葉欽羨對葉銘夕,恐怕有男女之情……
幾年前葉鈞和本也覺得,哪怕真的兄弟可在一起,那能在一起的,也是葉欽羨和葉銘夕,他們兩個的性格能夠互相彌補。只不過,他沒想到葉欽羨竟然是強迫的。
島規偏偏,又允許兄長強迫。
信成蹊聞言,面色極度古怪,難道葉欽羨和葉銘夕還不是兩情相悅的?
葉銘夕哭聲全部哽在喉嚨裏,壓抑了又壓抑,身體幾乎都顫抖了起來,低聲道,「大哥,你能不能帶我一起出島?」好不容易見到親人,他幾乎想把委屈全部哭出來。
葉鈞和面色一肅,道:「出島者要吃下雄果,你莫忘了,吃下雄果者在出現藥性時,要忍受一次噬心之痛,沒了藥性時,還要再忍受一次噬心之痛,你身體不好,怎麽吃得消?我當初若非身體不錯,恐怕也吃不消。」
「二哥他瘋了……他已……已不再把我當弟弟了。」
葉鈞和嚴肅道:「若他真的迫了你,大哥可以幫你請三島六城所有主人來主持家法……」
葉銘夕面色有些蒼白,道:「沒用的,麽弟侍兄,本來就是攬月城傳統,我就是不願,有什麽法子?除非我出了島……」
信成蹊道:「難道他不能只出島,不吃那雄果嗎?」
葉鈞和将雌果遞給信成蹊,信成蹊順從地接過吃了,身體內的确感覺血氣湧動,有些不舒服,但也僅此而已,就好像受了風寒有一段時間想躺在被子裏的感覺。并沒有所謂噬心之痛。
葉銘夕搖頭道:「不可能……島規甚嚴……」咬了咬牙,他道,「實際,我還吃了雌果!他喂我……他喂我吃了雌果……」
葉鈞和神色一變,道:「葉氏家訓,除出島者外,非兩情相悅者,怎麽能夠吃雌雄果?」
葉銘夕立時跪下,哭道:「正是如此,大哥,你若是不能幫我出島,也就只有另兩個法子了。」
葉鈞和将他扶起,不讓他跪,信成蹊道:「還有什麽法子,你一并說出來?」
葉銘夕道:「當初千機教,大嫂,你的父親曾經想将雌雄果樹推倒,但他沒成功,卻研究出如何解雌雄果的藥性……雌雄果乃是三島六城中的『聖物』,解藥配方怎麽可能任由它流落在外?是以信前輩被困三島六城中三十年,實際連你,恐怕也是在此地出生,信前輩托人将你帶走……并且,最終是在攬月城裏……去世的……六城雖然都對信前輩禮遇,但當真不放他離島,信前輩也不知為了什麽緣故,死活不肯放棄把解藥帶出去……」
白了白臉,他咬咬牙,續道,「我知道此話說出來可能不雅,但……信前輩他,他将解藥,實際練入了你的血液中……我也沒想到世上真有這般巧合的事情,大嫂,你從小練的功夫,是否是雙修的功夫?」
信成蹊早就預感信原軒是他的父親,倒沒什麽吃驚,只是幹笑兩聲,額頭上忽然滲出了密密的汗,「我是練了雙修的功夫……只是……只是……這和現在的事情有什麽關系?」他可不願意,忽然發覺自己成了別人的解藥……
雖然并不會有很多人想找他解毒。
葉銘夕道:「雌果有兩種解毒的方法,一種是用你的血,練藥吃下……但恐怕這需要的并不是少量的血液,而且遠水豈能解近渴,如今去哪裏煉藥?還有一種……就是……就是……」他話還未說,臉便已紅了。
此時葉鈞和已明白他想說什麽,冷臉道,「不行。」
葉銘夕苦笑一聲,道:「我也知道不行,大嫂都吃了雌果了,同我雙修的話,恐怕他也要受懲罰,我總不能害他……」
「所以,我口中的所有可行法子,要麽幫助我出島,要麽委屈大嫂,要麽一劍将我殺了……大哥你向來不願意将事擔到別人頭上,如果真的沒辦法幫我出島的話,你便将我殺了。他威脅我,不允許我自盡,我自盡不了,求別人總是可以的……你是他大哥,他總不好計較你什麽……本來以我的身體,活不活,都是天意。」
聽他如此悲觀言語,信成蹊臉色不太好看地道:「難道就只有這種方法?要不……去求求葉欽羨?我看他為人雖然不熱情……但,但你總是他的弟弟……」
葉鈞和道:「欽羨若是想要的人,哪怕死了也會攥在手裏,想叫他放手,絕無可能。」
信成蹊道:「那可有方法将他送出島去?」
葉鈞和沉吟片刻,才搖頭道:「若是沒吃下雌果,尚還有争一争的機會,吃下了……就沒辦法了。」
信成蹊皺眉道:「我可不相信……」他轉了轉眼睛,道,「現在我可也算是三島六城裏的人了吧?能将攬月城裏的規矩……尤其是城主一脈中人的規矩,全部教給我嗎?」
葉銘夕仍然存了能逃脫的心思,聽他之言,連忙點頭,「好!我一定全部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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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幫葉銘夕脫離攬月城,信成蹊當真開始努力找起來。三島六城的島規有厚厚一疊,而攬月城又有其中一疊,每城中的規定并不盡同,但也大同小異。
趁着信成蹊在看島規,葉銘夕低聲問葉鈞和,「大哥,你們來時,島上是否有迷霧?」
葉鈞和看了遠處信成蹊一眼,道:「有,原本上島來只需要半月就夠,但我和成蹊在海上漂了近三個月……成蹊有些暈船,所以不知歲月,正好我也就沒告訴他。」
葉銘夕道;「那海中的五行八卦陣,可否幫我逃脫?」
葉鈞和道:「難。」
三島六城的屏障大多是天然的,人為的也并不多,雖然迷霧和一些礁石是葉欽羨故意設置讓他們晚點回來……可熟悉的人,最終還是能走出去。
葉銘夕聞言更為黯然。
「這裏寫道,如果兄弟兩個都要同一個人侍寝,按血緣親疏來決定先後順序,如果血緣親疏是一樣的,便按照輩分年齡……不可動手傷了和氣。我有辦法了!!」信成蹊忽然拿着一卷書,蹦跳着過來。
葉鈞和一聽這話就知道他想幹嘛,黑着臉道:「不行!!」
葉銘夕的面色也有些古怪。信成蹊的所謂方法,便是讓葉鈞和找葉銘夕「侍寝」,葉鈞和是長兄,找葉銘夕侍寝,葉欽羨當然不能把人搶過來了,而這方法,還能争取點尋找出島的時間。
信成蹊道:「又不是讓你們真的做,你們肯我還不肯呢!」說着他抱住葉鈞和狠狠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葉鈞和這才緩和下面色,然而葉銘夕面上卻仍舊猶豫。這方法就算能拖延也拖延不了多久,還可能把葉欽羨惹怒。
信成蹊道:「你好像很擔心?」
葉銘夕道:「是,我怕他……我怕哥哥他不同意。」
信成蹊道:「他不同意也沒法子,這是島規,難道他身為城主,還能越過規矩了去?」他說着,不由笑了起來,「他利用這規矩欺負你,現在卻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反叫我們找到了方法。」
葉銘夕神情中卻還有擔憂。
果不其然,葉欽羨沒有同意,他一聽這話神情莫說是像冰了,根本就是像閻王。雖說他是以葉銘夕身體不好為由拒絕,但誰都知道,那只不過是借口。不過借口也有借口的好處,他既然說葉銘夕身體不好,他自己自然也不能讓葉銘夕侍寝了。
「現在雖然沒有一下子成功,但總還是幫你争取了幾天空閑……」信成蹊頗為樂觀。
葉鈞和神色不見緩和,卻是微蹙眉,分毫沒放下擔心。
信成蹊道:「鈞和,你怎麽了?」
葉鈞和道:「他沒有拒絕,這不符合他的性子。」
信成蹊道:「可我們是用島規來約束他的,他是不能不拒絕吧……」
葉鈞和道:「他是我二弟,我清楚他的性子,別說島規,就算其餘三島六城城主都到了,都勸他将銘夕讓給我,他也不會同意。」
信成蹊道:「那你是覺得他有陰謀?」
葉鈞和點點頭。
葉銘夕也道:「不錯,二哥他性子絕不止于此,大哥,你最近還是小心些比較好……」手慢慢摸上自己的肚子,想到自吃下那丹藥後,他還沒和葉欽羨同房,努力想讓自己不要去胡思亂想。
這世上怎麽可能會有能讓男人生子的藥?
葉鈞和看他一眼,私下裏,拉過葉銘夕,目中似有了然,「你是不是還有把柄牽制在他手上?除了雌果。」若只是雌果,葉銘夕不會如驚弓之鳥,也不會怕葉欽羨怕到如此地步。
葉銘夕低聲道:「大哥,我怕……」
葉鈞和摸摸他的頭,道:「怕什麽?」
葉銘夕把孕子丹還有風花雪月之謎告訴了他,葉鈞和聞言沉默半晌,才道,「你吃了雌果後,是否沒有噬心之痛?」
葉銘夕咬唇默認。
「既然如此,恐怕你對他有情。」葉鈞和的言外之意就是,既然有情,不如試試和他在一起。
葉銘夕苦笑道:「大哥你就別诳我了,我吃的又不是雄果,是雌果,雄果才會限定愛情,雌果的話,我就算對服雄果者有親情也不會過痛的,要不然他也不會讓我吃下,免得把我害死……」葉欽羨不會想要他死,葉銘夕知道這一點。
「是不會很痛,但也還是會痛,親情和愛情畢竟不同。你既然不痛,對他應該也有那方面的情意……」
葉銘夕低頭道:「反正我是不想和他一起的。」
葉鈞和也不想勸他,微笑道:「船到橋頭自然直,小夕不必太過擔心。」
葉銘夕微紅了眼眶,抱住葉鈞和,「大哥……」
葉鈞和嘆息着拍他肩背。
晚上到葉欽羨房裏,就在一片黑暗中看見葉欽羨熠熠的雙眼。
葉銘夕心頭一跳,強作鎮定地躺到床上,睡覺。
半夜裏那視線如影随形,葉銘夕總是從夢中驚醒,驚醒後看見他的目光就又更害怕,最終整個人都裹進了被子裏。
睡醒後,葉欽羨終于開口,道:「你願意讓他找你侍寝,理由。」
葉銘夕不說為了躲避他,卻道:「我喜歡大哥,不行嗎?」
葉欽羨冷笑一聲,不作反駁,直接出門,他一夜未睡,卻當真看了葉銘夕一夜。
葉銘夕心中惴惴,怕葉欽羨真的為了自己,去害葉鈞和。
幾日後葉鈞和與信成蹊要出島,送別宴會,開到一半,葉欽羨就将葉銘夕拉到了一處客房。裏面正是葉鈞和和信成蹊纏綿的景象。
葉欽羨淡淡道:「看來我不需要将你交給大哥了。」
葉銘夕脫口而出道:「我……我不介意他有別人……」
葉欽羨眼色幾乎可怖,緩緩道:「葉銘夕,你給我再說一遍。」一字一句,幾乎重愈千斤。
葉銘夕額頭上滲出了些汗,但仍然堅持道:「我不介意他有別人……真的不在意,哥你還是……放手吧……」他說出這句話時,幾乎抖了起來,那是情不自禁的害怕,他實際,現在已很害怕葉欽羨。并且,他也害怕葉欽羨真的無論如何也不放手。
葉欽羨負手而立,冷眼看他許久,一句話也不說。不過很顯然,那并不是默認。
兩人都有些沉默地聽着房間裏暧昧的喘息,等葉欽羨轉身走時,葉銘夕才終于幫他們把房門弄得嚴實,低頭跟着葉欽羨走了。
才走到東廂,葉欽羨一把捉了葉銘夕的手腕将他拖進自己房間,按在牆上就是激烈得吻他。
葉銘夕掙紮半晌都掙紮不出來,只好緊緊閉上嘴巴不讓他舌頭進來。
「葉銘夕,我第三次問你,你嫁不嫁給我?」
葉銘夕沉默。
葉欽羨掐起他的下巴,滿眼的風雨欲來。
葉銘夕咬牙道:「我……不!要!」
葉欽羨看着他的眼神就像要把他活活掐死,但他目中的黑暗轉瞬即逝,終究沒有下手。松開了葉銘夕。
葉銘夕輕輕松了一口氣。葉欽羨冷看他一眼,出門了。
葉銘夕把自己抱起來,恨恨地抹去眼淚,他這麽強逼自己,自己是不會屈服的!葉欽羨若真的喜歡他,又怎麽可能一直對他這樣。葉鈞和喜歡信成蹊,都會對他溫柔地笑,而葉欽羨,他頂多對他冷笑過……
越想越委屈,他當真想大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