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4)
了門,一步一步逼近穿着暴漏的知綿!
“什麽時候胸變大了?”他問。
知綿下意識的拉了拉衣服,說:“不要臉,你往哪裏看!”
“你不是懷孕了嗎?給我看看你的肚子……”
說着,他那狼爪都伸了過來。知綿大退一步說:“我亂說的!”
“噢?聽說你逢人就叫相公……”
“我……我亂叫的!”
“今日這麽做是想幹什麽?”
知綿被逼到了牆邊,她貼着牆說:“幫忙啊。”
“幫你懷孕嗎?”說完,他盯了盯她的胸口。
知綿用手臂遮擋住自己的肉,說:“救我娘……”
“當初我在救你救你娘,你反而刺了我一劍,如今……”
知綿聽到這裏,伸手摸了摸他的胸口說:“痊愈了嗎?我應該……”
還沒有把“刺中的是腋下三分”幾個字說出來,王長烨就一把樓過了知綿的腰,眼睛從她的胸口盯到了她的唇說:“可把我痛死了,不停指揮的姑娘最讨厭。”
“我這不是因為……”
又不等知綿說完,王長烨樓得更緊了,說:“無論什麽原因,我都生氣。”
“你你……”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的耳邊,酥酥/麻麻的,讓知綿不禁紅了臉,說:“放開我!好好說話!”
王長烨倒是聽話的松開她了,他指着她的胸口說:“我要去割了那些看過的人的眼。”
知綿翻了翻眼皮,說:“管你什麽事兒啊?”
“你再說一次……”
“管……”還沒說出口呢,就瞧見王長烨的眸子向她一瞟,她縮了縮脖子說:“田年豐這個僞君子要強行娶我娘親!明日大典,你劫走娘親!”
“用什麽交易?”王長烨坐在床上拍了拍旁邊的位置,意示知綿過來坐。
知綿也站累了,随意的坐下後,說:“田府的所有我都可以給你。”
“包括你嗎?”
本想說田府夠大,值很多銀子的,沒想到他卻說出了那麽一句話。知綿張合着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莫不是……王長烨想要自己?要她幹嘛用?
随即,她便問出了口,說:“要我有什麽用?”
“要來滿足我的所有……”
知綿吞了吞口水抱着自己的胸口說:“我不要當藥人,我身體不好,一下子就死了。”
“欲/仙。欲/死,如何?”
沒想到他步步緊逼,說來說去就是要人!而她,一個人也沒有辦法救出娘親,在再這裏耽誤下去,跟蹤她的人該懷疑她了。
“我得回去了,不然……”
“跟蹤你的人我已經幫你殺了,明日我們準備去喝你二叔的喜酒。”
知綿睜大了雙目,說:“你們早就有計劃了?”
“你一個人裝瘋賣傻的看着挺累,所以我出馬了。”王長烨掐住知綿的下巴說:“有什麽獎賞嗎?”
知綿看着妝容妖冶,眼神充滿悠惑,聲音無時無刻在讨要着什麽的王長烨,知綿心裏顫抖了一下。面對王長烨,她竟然繃緊了身/體,連呼吸都沉重了!
“你……”想着過去的種種,知綿問:“不會對我一見鐘情吧?”
被拆穿了心事的王長烨愣了愣,松開捏住她下巴的手,說:“難道你覺得自己沒有這魅力?”
“我倒是很驚訝我居然讓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毒尊一見鐘情了!”
“反正要我救你娘,你要付出代價。”
“我還沒問你為何要賣藥給田年豐毒害我爹和娘呢!你就找我要代價!”
王長烨猛然站了起來,解釋說;“年輕不懂事,缺錢啊!我也不知道到後來會這樣呀!如若時間能倒退,我第一個殺了田年豐!”
就這麽簡單?想着爹中毒的年頭,掐算起來,那時候的王長烨确實是很年輕。可是也是因為他練毒,才導致她家變成這樣的。
“看來你是不會原諒我了。”王長烨拉開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腋下三分的傷,說:“咱們算扯平了嗎?”
“不算。”
“你要如何?”
知綿摸着下巴,這麽漂亮的男扮女裝,不如……
“妩媚一個給我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
☆、貓捉老鼠的游戲
今日,是婚禮大典,知綿在自己閨房裏穿了一件高領的衣裙,實在是不敢出去見人了。雖然心裏對王長烨非常有好感,也喜歡他,但也不至于……
走到妝臺前,拉開領子,看着自己脖子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還有隐隐作痛的胸……這是喂/亵!是喂/亵!挑起火了又不負責滅!還沒嫁人呢,就被別人先上了手!幸好還沒丢身!僞君子!王長烨那個僞君子!罰她,未免也太重了!
打理好自己後,她來到了娘的屋子。娘的屋子門外還候着丫鬟,都是田年豐的人。屋子裏,娘們做在床上,床邊上是喜服,這個點了,娘也沒有穿上。
“綿兒……”
“娘……”
知綿把事先準備好的紙條拿了出來,上面寫着昨天和王長烨計劃好的方案。娘不會武功,所以,需要和她換衣服。娘穿着自己的衣服,去自己閨房等候王長烨,王長烨會在婚禮開始之前把娘先救走、再是芸兒最後是她!為何最後是自己呢?因為這三個人之中,自己有武功輕功也是上乘。就算有突發狀況,也能應付一二。
“這……”
“不要猶豫了。”
“……”莊兒看着女兒的神色,知道她以前都是裝瘋,更知道王長烨還活着,心裏無比的高興,可是拿自己的女兒作誘餌,實在是……
“時間快到了!”知綿催促道。
莊兒咬着下唇,緊緊捏着知綿的手,最後重重的點了頭,答應換衣服。如若再這下耽誤下去,她們今日,誰都脫不了身!王長烨把她們三個救走後,就會向田府灑滿鋪天蓋地的毒藥,毒藥在場的所有人!所有,三個人必須撤走,才能一鍋端!
母女倆換好了衣服,又把頭飾也弄好了,知綿蓋上了紅蓋頭。這樣,外面的丫鬟就不會看出新娘是她了。
莊兒擔憂的看了一眼知綿,最後,狠了很心,道:“來人呀。”
門外的兩個丫鬟正在愁眉苦臉的想着該怎麽勸夫人穿喜服呢,進門就瞧見了已經穿好喜服的夫人,喜出望外的二人根本沒有注意到,真正的夫人,用手絹一邊擦淚一邊走了出去。
因為知綿在府中是瘋瘋癫癫的,所以莊兒也是一路蹦蹦跳跳的風言風語的回了知綿的屋子。她已經三十五歲了,這麽蹦達差點閃了腰!不過好在,一路比較順暢,她現在要做的,就在是屋子裏等人救了。
莊兒不安的坐在知綿的閨房裏,雙手不停的擰着手絹,就王長烨一個人救,那最後知綿走得掉嗎?王長烨夠厲害嗎?正在她想的時候,身邊突然一陣風吹過……她轉身正想看是不是窗戶沒關呢,就瞧見一身灰色衣衫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
“未來丈母娘真是漂亮,知綿是随你~”
莊兒瞧見面前這個高高的俊俊的男子,問:“你是……?”
“在下王長烨~”王長烨看着時間緊迫,說:“趕緊走吧,不然時間來不及。”
“好好好。”攸關知綿的生死,莊兒連忙跟王長烨走了。
王長烨輕功極為好,門外有趙琛接應,之後安排的去處是王之琰那裏。之所以二人打頭陣,都是因為輕功了得,速度比較快。王之琰武功高強,又德高望重,斷是沒人敢接近他的住處的。王長烨将莊兒安全交給趙琛後,又返回了田府。按照約定,芸兒應該是裝着端水果給小姐吃的噱頭,在知綿閨房等王長烨。
不過,正當芸兒要端水果走的時候,被廚房的老媽子給攔住了。
“這是上好的水果,你個下人要拿去哪兒?”
芸兒知道時間緊迫,便說:“田府田大小姐要的,你們敢阻攔?”
正要走呢,老媽子一把推倒了芸兒說:“那瘋子用得着吃這麽好?這府是田二爺的,她算哪門子小姐?”
芸兒懶得跟這個老媽扯,沒有水果就沒有,便爬起來說:“我回去告訴小姐!”
“喲!”老媽子又一把撂倒了芸兒說:“你這個死丫頭口氣這麽大?”
芸兒都快急哭了,若是王公子在屋子裏等了這麽久不見自己,她是不是就走不掉了?想着,就豁出去了,連滾帶爬哭喪着臉說:“嗚嗚嗚嗚,你們欺人太甚。”
看着狼狽的芸兒,老媽子也不想為難了,畢竟她手中還有事情。今日可是爺的大喜之日,可不能怠慢,不然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的。踹了一腳芸兒後,老媽子就繼續幹自己的活兒了。
芸兒心裏那個着急,一邊擦着着急哭出來的眼淚一邊拼了命的跑。如若在她這裏耽誤了,就算她被就出去,在時間上,小姐也來不及走!早知道就拿個爛蘋果走了,幹嘛去端那盤好的水果!一邊焦急,一邊跑着。正當她快到知綿的閨房的時候,田府大門外響起了鞭炮聲!
“糟了!”吉時已經到了。
在芸兒推開知綿閨房的那一刻,王長烨趕忙就将這個耽誤事兒的姑娘扛在肩膀上就走了。芸兒他是見過的,所以就瞟一眼就能确定是她。芸兒也是懂事的沒有吓出聲,她雙手捂住自己的嘴,一邊開心自己終于逃走了,一邊擔心自家小姐的安危。
這吉時已經到了,新娘子也該到場了。此時此刻的知綿,正被兩個丫鬟扶着去廳堂呢。廳堂裏雖然沒有來賓,但都是二叔的人雲集!如果到了那裏,想逃已經是不可能了。就憑她,是不可能打贏那麽多人的!
想着,就推開了身邊的兩個丫鬟,掀開蓋頭就往反方向跑。現在所有的人都在前廳,後院應該沒人!
“來人呀!快來人呀!夫人逃了!”
兩個丫鬟一邊跑向前廳一邊喊着,循聲而來的很多下人都是追了出去。聞訊而來的田年豐也是跑了過來,聽見兩個丫鬟說夫人跑了,當場就殺了這兩個人。因為是她們的失誤,才會導致莊兒逃跑的,該死!
所有的人都向那兩個丫鬟指着的地方跑去,正在所有人趕去的抓人的時候,田府大門口突然傳來一聲“駕”。耳力好的田年豐趕緊追出了府邸,望眼一看……那穿着喜服的女子騎着馬正向城門外跑去!
“你跑得了嗎!”說完,就大喊道:“來人,備馬!”
知綿騎的是從過路人手中搶來的普通馬匹,田年豐騎的是千裏馬,兩匹馬的速度區別太大。本來跑在前頭的知綿,漸漸的就被田年豐給追上了。知綿知道,她不能回頭看,只要是一回頭,田年豐就知道馬背上的不是娘親,就會返回田府。
她不知道中間出了什麽錯,怎麽吉時都到了王長烨還不來救自己。是娘親那裏出了問題?還是芸兒那裏?王長烨來不及,她只有自救!就是希望,最後,他能找到自己。
眼看田年豐就要追上了,反正已經出城這麽久了,相信王長烨帶着娘和芸兒走遠了,便踏着輕功飛了出去。
後面的田年豐瞧見新娘居然會武功,也是想到那人是田知綿。深知現在返回已經來不及了,就想着,抓了田知綿,再利用她威脅對方,一定會再一次得到莊兒的。他也是使用出了輕功,前去追知綿。
知綿的輕功還是他教的,大多數的武功都是他親自傳授。可是看見知綿輕功如此了得,真是覺得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可是……輕功用得再好又如何?她的武功套路,他是知道的!
知綿在前面跑,田年豐就在後面追。知綿知道自己不能跑直線,更不能在視野好的地方跑,便專挑叢林多,樹藤多的地方跑。她在輕功上占了便宜,她更是知道,她的內力不如田年豐厚實,總會有筋疲力盡的時候。
她要保存實力,争取在王長烨追來之前!
“別逃了,出來投降我饒你一命。”
正在不遠處休息的知綿,大口的穿着氣,根本就不理會田年豐。喘了口氣後,她又踏着輕功飛走了。背後的田年豐似乎不着急,也不使用輕功了,就在這樹林之中和知綿開始了貓捉老鼠的游戲。
貓,都是要把獵物玩兒得筋疲力盡了,才會出最後的一擊。
知綿心裏默念着王長烨的名字,以前無視他,不理他,不在乎他,都是因為他就在自己眼前,她覺得無所謂。分開了的這些日子,她不安過恐懼過,無措過。直到突然在青樓遇見了她,她的心,就得到了踏實。
“你的路數,都是我交的。”田年豐大笑道:“用我交給你的東西對付我,可不是明智的選擇。”
知綿哼了一聲,說:“我會親手殺了你,為爹報仇的!”
“嗯?”田年豐道:“你知道了啊?啧啧,是你娘提醒你的?”
“你那麽愛我娘,又怎麽狠心傷害她!”
“就是因為我愛她!我才想讓她安靜!”田年豐心痛的說:“奈何你娘一心想用死來提醒你,田府有異變,這不怪我狠心呀?”
知綿咬着下唇,原來是這樣。娘怎麽可能這麽沖動這麽傻呢?好在,當初,她去偷毒譜,遇見了王長烨,如若沒遇見王長烨,她只有失去雙親了。
“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家夥!”
“你娘該嫁給我的!”田年豐一邊尋找着知綿,一邊喊着:“是我先遇見你娘的,是我帶你娘來府上做客的!結果……莊兒卻是和那老不死的看上了眼!!”
作者有話要說:
☆、天注定你死我活
知綿逃了整整一夜,兩人的距離從最開始的一裏遠拉近到了幾米遠。知綿在心中吶喊:我快堅持不住了,王長烨,為何你還不來。
難道,她真的要和田年豐決一死戰嗎?那麽……夢裏出現的那個斷壁懸崖又是在哪裏?她一點都不記得自己也是穿着喜袍和田年豐決一死戰的呀?二人你追我趕,一整夜都沒有停歇過,追逐游戲,跑的那一個是最累的,追的那一個,是最輕松的。
“田知綿,我知道你早就撐不住了,快出來吧,我饒你一死。”田年豐知道知綿在打什麽注意,說:“想要那兩個娘們兒搬救兵,怕來時,你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知綿躲在一顆大樹下,喘着大氣也不現身更不回答田年豐的問題。她曾經以為田年豐不娶妻是有什麽癖好,看來是早就觊觎娘親了。誰說過,最先遇見的人,一定就是要嫁的人?遇見對的人,緣分到了,就該嫁。田年豐已經偏執到這種地步,田知綿肯定是不信他鬼話的。只要她一出去投降,下毒是輕,打殘是重!
“二叔對你如此好,你怎可如此聯合外人來欺負二叔呢?”田年豐一邊尋找知綿,一邊說:“你的功夫都是二叔親自傳授,你贏不了我的。”
山中的氣候濕潤,還比平常有點冷,整個山都是緩緩向上的,知綿跑起來特別的吃力。有時候,跑得太累,腦袋都麻木了,來不及反應也會被地上的石頭或者藤蔓給絆住腳摔倒。只要一摔倒,根本來不及喊痛,必須立即趴起來再跑。
“只要你出來,我看在莊兒的面子上,饒過你,二叔從小對你呵護有加,你該相信二叔。”
知綿冷笑了一聲,說:“你在我身上下藥,這麽悄無聲息的想讓我如爹一樣,我該相信你嗎?”
“沒想到你如此聰明,知道我給你下藥。”
知綿不想再跑了,再跑就沒有力氣對付田年豐了。等不來王長烨,那麽就拼死和田年豐一戰!她要親手了解這個喪心病狂人!就算是同歸于盡也罷!知綿調整了一下呼吸,從一旁現了身。田年豐看見現身的知綿,笑了笑。二人在距離幾米遠的地方面對面站着,誰也不走近一分。田年豐是怕田知綿突然出來是有算計的,知綿則是不敢靠太近!
“突然的夢魇,肯定會令人起疑心。”田知綿指了指自己頭,說:“還記得在客棧那一戰嗎?你摸了我的頭,我殺了王長烨……”
“我可不是讓你殺,你是自己動手的。”田年豐笑的滲人,說。
“你借用摸我頭的機會,把藥下在了我的頭上。”知綿摸了摸眉心,說:“這确實是讓我陷入夢魇差點瘋掉,但你急功近利,破宅也太多了。”
“對啊,所以當時我該直接毒死你才對!”
“有毒尊在,你敢嗎?”
“他已死,現如今,我有何不敢?”
說完,田年豐已經緩步逼了過來。知綿也暗中的退着,在這山林裏,她根本不擅長對田年豐這個老狐貍。這裏雖然可以躲避可以靈巧的運用,但對于涉世不深的知綿來說,只會是牽絆。只見,田知綿一踏腳,飛上了大樹的樹梢上。
田年豐也緊追其後,追了上去。
這山裏的大樹異常的高,站在樹梢上,能看到遠處,甚至她能看見一座山!眼熟,太眼熟了。為了應征是否是夢中的那個斷壁懸崖,知綿踏着輕功,一路向着那座山飛去。那隐隐約約出現在那裏的山,是否就是斷壁懸崖?她和田年豐追逐了這麽久,竟然是爬到了這麽高的地方嗎?
追在後面的田年豐也是驚嘆,驚嘆田知綿的輕功如此了得!他越來越落後,不得不承認,田知綿的輕功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漸漸的,田知綿的身影小了,再後來,直接是消失在了這山間的迷糊之中。田年豐只好飛到了地方,靠聲音來辨別方向。
不久,知綿奮力的飛上了那座山。那座山不是什麽斷壁也不是什麽懸崖,只是突然拔地而起,有一座宅府那麽大的平地而已。這山的懸壁上長了一些小樹灌木,如若是用爬的,絕對是很危險。只不過令人覺得鬼斧神工的是,在山的最高處,竟然是這麽大一個平臺。
來不及細細觀察,知綿感受着四周,因為四周都被迷糊籠罩,只能霧裏看花,看不清楚。
“還好,沒有跟來。”
既然沒有跟來,那便好好調息一會兒,以免被發現在這裏,幾個回合就敗下陣。知綿想到這裏,已經盤着腿坐下了。那一身紅色的喜袍在白色的霧中格外的顯眼,或許是上天都不幫田知綿,正在她調息片刻後,一陣風吹過,竟然是把周圍的濃霧給吹散了。
望眼看去,那火紅的衣服格外的刺眼!這也讓在樹上尋找田知綿的田年豐發現了她的蹤跡!田年豐笑得滲人,一邊拔出自己的劍一邊追了過去。
知綿知道躲不過了,雖然這裏不是斷臂懸崖,只是一個比樹高上一些的山體而已,但決一死戰的結果是不會改變的。
“我早該在你爹死去的那一刻殺了你。”田年豐用劍指着知綿說:“留你到現在,快感謝我吧!”說完,已經舉着利劍向知綿刺了過去。
前一刻知綿聽見田年豐的話頗為驚訝!因為那正是自己無數次陷入夢魇,田年豐要開殺之前的話,沒想到,到了現實之中,竟然是和夢對上號了!那麽,到最後,自己會親手了結了他嗎?到最後,自己身上也是否會出現窟窿呢?
“我要讓你對自己做的一切付出沉重的代價!”說完,知綿也是拔出了藏在靴子裏的短劍。
兩劍相撞的聲音,因為空曠的山林,把聲音傳得老遠。遠得讓趙琛、王長烨都隐約聽見了聲音。兩人都是站在最巅峰的位置,耳力比尋常人高出很多,那細微的聲音也是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既然有打鬥,田知綿的馬匹又丢在不遠處,一定是為了拖延時間進了山!二人連忙踏着輕功尋着打鬥的聲音追了過去。
在此期間,田知綿已經敗下陣來,捂住胸口吐了好大一口血。隐隐看見胸口處有一個黑色的腳印,應該是被重重的踢了一腳。
“輕功好又如何?”田年豐提着劍走了過來,嘲諷的說:“你以為三個尊者還會擁護你嗎?在你說‘不’的時候,在你殺了毒尊的時候,你就已經是一個人了!”
“就算只有我一個人,我也要把你的心挖出來!”
“我早就有幾分猜疑你是裝瘋賣傻,就你那點伎倆,不夠看!”
說完,田年豐飛速的跑了過來。趁着田知綿受了很重的內傷起不地,提不起內力的時候,他要一擊斃了她的命!以免後患無窮!打亂了他娶莊兒的大事,又想到在衙門的時候,被藥尊、毒尊戲耍!面子丢進,他全部都要在田知綿身上逃回來!
他要讓她知道,他田年豐,不是那麽好戲耍的!!
既然欺騙他是藥尊救了莊兒,欺騙他所有的事。這個田知綿,也是和三尊是一夥兒的!否則,在衙門的時候,他問什麽,她都像打太極一樣?
“噗哧——”
利劍對準心髒刺去,口中噴出了一口鮮紅的血。知綿瞪大雙眼看着田年豐,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利劍……
她顫抖了幾下,手中的短劍應聲掉在地上,身體有些僵硬,她脫力的摔在了地上。終于……終于……終于有個了斷了。
“知綿!”王長烨緊張的喊了一聲,連忙對趙琛說:“快看看她怎麽了!”
知綿躺在地上,拒絕了趙琛的好意。她露出沾染了鮮血的牙齒,看着身上被刺了兩個窟窿的田年豐……她以為,最後,自己心髒會開一個洞,沒想到,是王長烨和趙琛及時趕到,從後面,一個在心髒給田年豐開了個洞,一個從後脖子上刺穿而過……
最終,她贏了……雖然是在他們的幫助下。
“借我你的劍一用。”知綿伸出手對王長烨說。
王長烨扶着知綿站了起來,将自己手中的劍交給了她。只見她蹒跚的走到跪在地上已經死去的田年豐的面前。她高高的舉起了長劍,吶喊着從田年豐的天靈蓋上直接把整個長劍穿透在了他的身體裏,只餘劍柄在外面。
“女人狠起來,可真要命呀~”趙琛掏出身上的白手絹一邊擦自己的劍一邊說。
知綿捂住胸口咳了幾聲,說:“我娘和芸兒怎麽樣了?”
“安全着呢,知綿姑娘你那丫鬟真是壞事,王長烨差點就想掐死她了~”
田知綿看了一眼王長烨,說:“田府如何了?”
“估摸上上下下都中毒身亡了。”王長烨走過去扶住知綿,道:“過幾日回府吧,我派人去清理屍首,把府上整理整理。”
“好。”
“我們現在都住在王之琰那裏,過幾日是黃道吉日,王之琰和趙琛便要大婚了。”
知綿擡頭看了一眼趙琛,笑了笑,本想說話的,結果話還沒說出口,一口鮮血就先湧了出來。或許是田年豐死了,她安心了,更或者是有王長烨在,她安心了,所以便微笑着暈了過去。現場有藥尊趙琛在,她不怕自己因為內傷太重,而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雙喜或三喜臨門
田年豐到死都不知道,是誰從背後刺了他兩劍,兩劍都是要害!更不知道,最殘忍是,在死後,田知綿直接從天靈蓋穿透了他的身體。把他的屍首留在山上,任由烏鴉、老鷹、禿鹫來啃噬他的肉。他的衷心下屬更是因為知道發生異變,消失得幹幹淨淨。
雖然田府之中的一些下屬被毒殺了,但那些消失了的,王長烨一個也沒有放過!他是誰?是毒尊!身邊還有武尊藥尊,想要知道一點人的下落,不難!只要那些有腦袋的人,都知道,他們三個不能得罪,所以……
江湖上起了一場血風雨,只要是窩藏毒尊敵人的人,都是敵人!毒尊知道後,殺無赦!三次的殺雞儆猴,讓所有的人都不敢有窩藏的心。那些已經躲得好好的人,都是被王長烨發現,全部毒殺。
他說過,只要誰對不起田知綿,他要數倍奉還!也是因為田年豐,知綿在衙門說出了傷害他的話,差點讓他壓不住心中的火要爆發!也是因為田年豐!自己腋下三分處被知綿開了一個洞!都是因為田年豐,知綿才這樣!既然有氣,撒知綿身上他舍不得,那麽就報複在田年豐的衷心屬下身上吧!
怪只怪他們跟錯人,上輩子好好選擇吧!
而在王長烨大開殺/戒的時候,田知綿還在昏迷,根本不知道這一切。當然,王長烨也沒打算讓知綿知道這麽令她恐懼的事情。他還想娶她呢,可不要再吓跑了……
不過幾日,王之琰、趙琛的黃道吉日就到了,二人都要娶妻了,主婚人自然是在竹林深海接回來的爹娘了。也是在二人成婚之前,王長烨把所有的事情解決了。速度之快,讓人咂舌!這回,武林中的人更是忌憚毒尊了,當然,包括田知綿!殺的人都是田年豐的屬下,随便一猜都是知道的,人家毒尊一怒為紅顏了。
“這丫頭昏迷幾日了,讓我來試試。”
“爹!”趙琛連忙叫住他,說:“您老曾經可是毒尊,雖然王長烨子承父業,但知綿身子若,經不起爹你折騰。”
沒錯,面前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雖然四十多了,仍然俊俏得很。站在他一旁的是他的妻子,那模樣,簡直和王長烨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王長烨的女裝打扮,就如她一樣!
趙琛之所以叫王之琰、王長烨的爹為爹,是因為他認可了娘親嫁的這個男人。而不久,他也要該趙為王了,趙字是皇姓又如何?他不在乎!從那個皇帝爹誅了娘的九族開始,從皇帝爹要殺了娘親開始,他覺得,趙姓,就是自己一生的膈應!
“我、我又不下毒。明日就是你和琰兒的大婚了,我這不是想這姑娘快醒來讓烨兒也在明日一起成婚嘛!三喜臨門多好。”
“你這個老頑童!”旁邊的美麗夫人錘了錘夫君說:“可別打擾人家姑娘,讓人瞧見你這玩世不恭的樣子,別人會笑話的!哪兒是三個孩子的爹呀?”
“夫人,你說這姑娘到底喜歡咱們烨兒嗎?咱們烨兒對這姑娘可癡了,可別因此一輩子不娶呀。”
“爹!”王之琰負着手從門外走了進來,似乎是看不起自己爹一樣,說:“我娘去世的時候,您說過,此生不娶……”
王長君嘻嘻哈哈的笑了笑,執起夫人的手就說:“夫人,我記得後院的荷花開了吧?”
“現在是深秋,已經謝了。”王之琰不給面子的對自己爹說。
“夫君,你也說過除了我,此生不娶的……”似乎是埋怨王長君說諾言跟喝水一樣,嘟嚷了一句。
“淳兒,琰兒的鬼話你也信?”
“爹你說什麽?”王之琰似乎要生氣了,口氣不好的說。
“琰兒,為娘雖然不及你親娘,但是現在咱們是一家人,有話好說呀~”
“娘你走開!”王之琰挽起袖子說:“爹,咱們出去談談。”
“喔~~~”王長君突然想起了,又執着淳兒的手,說:“我記得池塘裏有魚,咱們喂魚去?”
淳兒看了看王之琰又看了看王長君……她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二人是父子!剛認親的時候,二人就打了一架,說不到一塊兒又要動手!相比之下,王長烨就好相處多了,就連趙琛也是可愛得很。
“唔……”
王長君眼尖的看見田知綿有醒的跡象,連忙指着知綿說:“她要醒了,我先去通知烨兒!”
他可不想和王之琰在來一架,上回差點就在琰兒手上吃虧!作為長輩,多丢人?況且還是親爹呢!想着,就拉着淳兒趕緊溜了。
一旁的趙琛頭痛的扶了扶額頭後就去號了號脈,雖然田知綿內傷嚴重,照理說在他的精心照顧之下,應該是要差不多痊愈了,脈象也正常,人就是不醒。
“知綿姑娘?”趙琛試着喊道。
“王……王長烨。”知綿覺得腦袋很痛,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喊自己,便說:“我娘呢?”
趙琛回答說:“王長烨正在過來,你娘在院子裏為你縫制喜袍。”
喜袍?或許是想起來自己穿着喜袍被同是穿着喜袍的田年豐追殺,知綿一下子就坐了起來,瞪大雙目看着四周。
“怎麽了?”趙琛蹙眉問。
看着是趙琛和在門口站着的王之琰,田知綿松了口氣,說:“我以為我要死了呢。”
趙琛拍了拍知綿的背,安慰道:“事情都結束了,咱們在閑來山莊。”
“那二叔的人會不會追殺來!”
本想說王長烨都殺幹淨了的,王之琰插話道:“武尊在此,他們敢?”
想來也是,有三尊在這裏住着,哪個不長眼的會為了一個死人把自己的命給搭上?想着在昏迷的最後一刻,王長烨說王之琰和趙琛要成婚了,便問——
“我可錯過了你們大婚?”
“沒有,明日就是了。”
“鐘黎呢?我有話告訴你。”
這下,王之琰有話說了,道:“說什麽大婚之前,新郎不可以見新娘,鐘黎和楚尋都在京都最好的客棧住着。”
“啊?”馬上就要抱得美人歸了,居然要先分開。
“說不定等你好了,你也要去京都的客棧住着呢~”趙琛調侃道。
知綿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驚訝的說:“為什麽?”
就在這個時候,王長烨趕到了,正好聽見了趙琛和知綿的對話。心裏沉重了幾分,但面上也是開心的,畢竟,昏迷多日的知綿總算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