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控情初現壓佑卿
秦雪嬕跟玉佑卿進入城內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夕陽的餘晖就快要被夜色侵襲。
“天色近晚,我們先找間客棧休息,明日再做打算如何?”玉佑卿問。
“好,走了一天也累了。”秦雪嬕擡手捶了捶自己的肩膀。
兩人沿街走了一會兒進了一家客棧。
客棧對面是一間茶社,茶社二樓的窗戶邊男子鼈見了進入客棧的兩人,一雙細長的桃花眼微微眯起。
次日清晨,兩人問了店小二方知這裏是迎風樓的地界。對迎風樓秦雪嬕有一些印象,曾經在鳳寧閣內看到過相關的記載:迎風樓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大門派,上一任樓主迎霜雪是個很神秘的人物,現任樓主沈步天原是迎風樓的右使,後奪位而上做了樓主,迎霜雪有一位親授的徒弟名喚墨瀝鶴,現任迎風樓少樓主,此人身世神秘,風寧閣也未有記載,迎霜雪突然失蹤後沈步天登樓主位,墨瀝鶴憑借着自己淩厲的手段得以在樓中與沈步天博得各持一半勢力的局面。
“雪嬕,既然來了,不若在這城中逛一逛。”玉佑卿的腿剛剛恢複,想着能與秦雪嬕獨處的日子不多,便想着游玩一番。
“這裏地屬迎風樓,你我二人在此地恐怕不妥。”秦雪嬕本就不是喜好熱鬧的性子,又想到二人現在所處地界。
“我玉城與迎風樓素來沒有交集,只是一兩日無妨。”玉佑卿很是有興致的說道,臉上滿是向往。
“可是你的身份沒關系嗎?”秦雪嬕出言提醒道。“雖說玉城與迎風樓無甚交集,但如今你即将繼位玉城主的消息已經昭告天下,身份特殊,此刻出現在這裏若被人識出身份難免麻煩。”
“沒事,原本見過我的人就不多,況且外界也都知道我不能行走,現下這樣不會被認出來的。”
“那好吧。”秦雪嬕見他很有興致,想來也是,剛剛雙腿複原難免想多走動走動,在萬玉窟中他娘親也說過他曾經也是個喜歡蹦蹦跳跳的孩子,便答應了他的提議。
“那我們後日啓程,這一兩天在這裏好好玩玩。”玉佑卿見秦雪嬕答應了,喜悅的心情更甚。
“嗯。”
兩人并肩走在街上,四周叫賣聲不絕于耳,玉佑卿時不時的轉頭看她,秦雪嬕的眼睛始終淡淡的直視前方,看不出喜樂。
微風拂過,秦雪嬕的面紗随着風輕輕的飄動,玉佑卿暗想:她臉上的面紗似乎從來沒有取下來過,算起來自己還沒有見過她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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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間一片細葉飄然落在秦雪嬕的頭上。
“雪嬕。”玉佑卿出聲叫住了她。
“嗯?”剛一轉頭就看見玉佑卿擡手到自己的頭頂,心裏微微疑惑,玉佑卿捏着葉子卻沒有立馬拿下來,手在秦雪嬕頭頂略略停了一下,見秦雪嬕的臉色似有不滿之意,遂将她頭頂的樹葉遞到她眼前,說道:“有樹葉吹到你頭發上了。”
“謝謝。”秦雪嬕了然,習慣性道謝後繼續往前走。
“雪嬕,你一定要跟我如此生分嗎?”玉佑卿忍不住問到,一路過來,兩人也算歷經生死,為何她還是如此?
“玉佑卿,你将是玉城城主,按照比試那日的說法,我若有意入了玉城府,那我就是你的下屬,理當如此。”秦雪嬕一邊繼續走一邊說到。
“雪嬕,我從來沒把你當下屬看,在我看來你是……”玉佑卿話沒說完,就看見秦雪嬕緩緩停下了腳步,若有所思的看着一條死胡同,仿佛并沒有聽見自己在說話。
秦雪嬕此刻想起了跟墨瀝鶴初次見面的時候,眼神不禁變的柔和起來,心裏想着:莫離現在不知道怎樣了?看他那個樣子也吃不得苦。
“放開我!”正想着,忽然聽見一個熟悉的叫喚聲。
秦雪嬕穩聲心想:莫離?他怎麽會在這裏?
“你們放開我,我不要去!我不要去!”聲音再次傳來,越發像他。
秦雪嬕也顧不上跟玉佑卿說一句,就飛快的往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
只看見一樓房的偏門處,四五個人正拉着一個墨衣男子往屋子裏拖,男子奮力反抗,拼命掙開幾人的手剛走沒一步又被拽了回去,半跌倒在地上,外衣粘滿了塵土,撕扯中發絲也淩亂了,此人正是墨瀝鶴。
秦雪嬕心中一痛,疾步上前想去救他,卻被玉佑卿一把拖住:“雪嬕,這裏是迎風樓地界,不可沖動!”
玉佑卿并沒有認出墨瀝鶴,只當秦雪嬕是路見不平。
秦雪嬕還欲往前沖去,玉佑卿又道:“你若執意救他,我們可以再想辦法,不宜正面沖突。”
此時墨瀝鶴剛好看到了她,眼睛裏滿是激動,嘴唇輕啓想要喊她。
又看到秦雪嬕在玉佑卿的勸說下,停住了跑向自己的步伐。笑容頓時僵在臉上,了然中帶着受傷的眼神穿過街道對上了秦雪嬕的眼睛,嘴角輕扯無聲喊了一句:“姐姐~”随後死心一般的眼神暗淡,放棄了掙紮,随那幾人拖了進去。
見他被拖進去,秦雪嬕心裏一下着急了,也不管玉佑卿剛剛的勸說,往偏門跑了過去,那偏門此刻已經關得嚴嚴實實,又複轉到正門,剛準備往裏走,玉佑卿又拖住了她,嚴肅說到:“雪嬕,不可!這裏……”說到此臉紅了起來。
秦雪嬕順着他的眼神擡頭看了看這樓的牌匾——春宵樓?
又看到了門邊倚着的花花綠綠的人,才反應過來這是什麽地方。
門邊一碧色衣服的小倌此刻已經迎了上來,用嬌軟的聲音對秦雪嬕說:“姑娘,我們這兒可是好地方呢,裏面的小公子很多,姑娘随人家進去坐坐吧~”說着就拉着她往裏走。
玉佑卿不松手:“雪嬕,這裏去不得!”
“這位公子,我們這兒的小倌也接您這樣的客人呢~”說着那小倌擡手就要去挽玉佑卿的胳膊,吓的玉佑卿連忙往後退了幾尺:“雪嬕,我們回去!”語氣很是着急。
那小倌攔在兩人中間:“公子,您要是來玩樂的,春宵樓很是歡迎,若您要拆生意,人家可不依哦~”
“玉佑卿,這事我不能不管,你先回客棧。”說罷便跟着那小倌走進春宵樓。
秦雪嬕心裏只想着剛剛被帶進去的莫離,不敢想他進了這樣的地方會發生什麽,方才在門口已經是被那四人打的受傷。
玉佑卿見秦雪嬕景區,自己在站在門口進也不是走也不是。
“姑娘,您喜歡什麽樣兒的?人家給您安排。”碧衣小倌一邊将她往屋內引一邊問到。
一進屋子濃濃的胭脂味鋪面而來,秦雪嬕微微擡手揮了揮,也不敢擡頭看大廳裏的“景色”,低着頭說道:“就剛才偏門拖進去的那個!”
“剛才那個?”碧衣小倌面做為難的樣子,眼神閃爍的往旁邊瞄去暗使眼色。
“怎麽?不行嗎?”秦雪嬕擡頭看了看他。
“嗯~也不是不行~”碧衣小倌面色有些為難,秦雪嬕只當他是因為錢財,便給了一錠銀子問到:“那這樣行嗎?”
碧衣小倌此時已得到消息,正巧秦雪嬕遞過銀子來,便順手接過來道:“好說~好說~姑娘您樓上請,人家這就給您安排。”
那小倌引了秦雪嬕進入一間房,“姑娘您先坐着,人家這就去給您安排。”說罷給秦雪嬕倒了一杯茶後退了出去。
這房裏的胭脂味不似大堂那般濃烈,擺設也比較清雅,秦雪嬕在房裏坐了一會兒。餘光瞥到門口一火紅的身影進了房裏,擡頭看見墨瀝鶴被帶了進來,此時他換上了一套大紅的衣裳,松散的衣服只用一根紅色絲帶系在腰間,領口處微微敞開着,頭發用紅繩松松的綁在腦後,臉上敷着淡妝,看起來比平時多了一份嬌媚,秦雪嬕不禁看呆了。
“姑娘,這人給您帶到了。”碧衣小倌說罷扯了一下墨瀝鶴,将他推向秦雪嬕的方向:“好~好~伺候。”說罷便退了出去将門帶上。
墨瀝鶴看着秦雪嬕好似詫異了一下,随後又一副很不在意現在的樣子,拂袖坐在秦雪嬕對面,單手撐着下巴,帶着水霧的桃花眼上妝後倍加魅惑,此刻正含情脈脈的看着秦雪嬕,軟軟的說到:“姐姐~幾日不見,姐姐還學會玩樂了?先前的正經莫不都是裝出來的。”
“你不是在玉城嗎?怎麽到了這裏?”秦雪嬕冷冷的問到,偏過頭不敢看他。
“姐姐方才也看到了,被抓來的呗!我第一次見姐姐的時候,不就是被壞人圍攻的?像我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只能任人欺負~”言罷拿起桌上的酒壺倒了一杯酒,又站起身靠在秦雪嬕身上,往她唇邊送去:“姐姐~喝酒~”
秦雪嬕擡手揮掉他手中的酒杯,整個人站起來又是怒又是氣的看着他。
“是了,姐姐如今有美男相伴,比我這個累贅好多了。自然是不願意讓我靠近了。”說着便就着秦雪嬕的位置坐下來,一仰頭把杯裏的酒喝了,不經意的擡手撩頭發,衣袖順着手臂往臂彎滑去,露出的手臂上幾條鮮紅的鞭痕很是醒目。
“你這是?”秦雪嬕看着他的手臂問到。
“不聽話,自然要被打的,逃跑的話就更慘了。”說罷随意的把袖子放下,仿佛早已習慣了一般回答到。
“你跟我走!”秦雪嬕看他受傷,心中一陣鈍痛,只想帶他趕緊離開。
“走?怎麽走?姐姐這是來救我的?”墨瀝鶴挑眉說道:“只是可惜了,若是方才在門口姐姐救下了我,那是行俠仗義,而此刻我簽了賣身契,已是這樓裏的人了。”複又不緊不慢的倒了一杯酒:“姐姐你要帶我走,需得買了我才行呢!”
“好!”秦雪嬕言罷往門邊走去,推開門對近處的一位小倌說道:“喊你們這兒主事的來!”
門外的小倌看了一眼墨瀝鶴,墨瀝鶴淡淡的給了個眼神,小倌當下回道:“姑娘稍等。”
不一會兒小倌跟着一位三十來歲穿着豔麗的女子走了過來。
“姑娘,有什麽事就跟我雲娘說,是這小館伺候的不好嗎?這是個新人不大會招待,您別生氣,我再給您換一個。”女子熟絡的說着,好似秦雪嬕是個挑人的客人。
“我要買他。”秦雪嬕也不多言,直截了當的說。
“姑娘你确定要買他?”雲娘問到。
“确定。”秦雪嬕臉上堅定,心裏卻是很膽怯,畢竟是初入江湖。
“這個……姑娘啊,要說這個小公子也是我們今日剛得的,這價錢……”雲娘一邊說一邊暗暗瞄着墨瀝鶴。
秦雪嬕不願多說話,一刻也不想在這兒待下去,随手遞了一沓銀票給雲娘,“這些可以嗎?”
雲娘得了墨瀝鶴的眼色,“可以可以,姑娘你稍等,我去取他的賣身契來。”說罷便離開了。
“現在,你可以跟我走了。”秦雪嬕轉身對墨瀝鶴說。
“姐姐為了我一擲千金,還真是讓人感動呢~”見他嘴上說着感動,人卻不動一下,完全一副不打算走的樣子。
秦雪嬕反手把門關上嚴厲的問道:“你還耍什麽性子!難道你要一直呆在這兒嗎?”
“姐姐在乎嗎?”他不回答反而悠悠的問到,随後又喝了一杯酒,也不知這一會兒喝了多少了。
秦雪嬕完全沒有了平日裏淡漠的樣子,一把搶過酒杯扔在桌上,遂又從腰間拿出一枚色澤濃郁的墨玉遞到墨瀝鶴眼前。
“姐姐?這是?”
“萬玉窟裏看到的,覺得與你很配。”
“姐姐~~”墨瀝鶴接過玉石,很寶貝的攥在手裏:“姐姐你一直都想着我的嗎?我還以為姐姐之前是不要我了,嫌棄我累贅了。”
“那現在可以走了嗎?”秦雪嬕見他開心語氣柔和了幾分。
“嗯,姐姐最好了,就要跟着姐姐。”說着整個人挂了上來:“姐姐,我好暈~~我醉了~走不動。”說罷跌坐在桌邊的椅子上,還差點把秦雪嬕帶跌倒。
秦雪嬕正想着怎麽把他帶回去,他這一身大紅袍子實在是很紮眼,或者先給他把這衣服換了?
正想着,聽見門口傳來敲門聲,打開門見來人是雲娘,雲娘拿着賣身契卻并不交給她:“姑娘,你既然買了他,日後他就是你的人了,只是我們春宵樓有個規矩,這買了未接客的小倌是要在我們這兒辦喜事的!”
“這就不用了。”秦雪嬕冷冷的拒絕。
“姑娘,還望理解,這是我們這兒的規矩,若是您不接受,這賣身契我可不能給你,這銀票您也拿回去。”說着一副要将銀票還給秦雪嬕的樣子。
後面那個醉醺醺的人居然接話說:“辦的!辦的!姐姐,你買了我,我是你的人了,你要負責!”
“你不想走了是不是!”秦雪嬕在聽到雲娘說到喜事兩個字的時候,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姐姐,姐姐。”一邊喊着一邊醉醺醺的把秦雪嬕拖回房裏,“人家的賣身契還在他們那兒呢。”
雲娘也跟了進來,身後一起來的小倌在房裏一陣忙活,不一會兒房間裏挂滿了紅紗,雲娘在一旁說了好些吉祥話,還勸導墨瀝鶴珍惜遇到了這麽講情義的客人,又在墨瀝鶴旁邊耳語了一陣子,秦雪嬕終于忍不了了:“都出去!”
“好的好的,這賣身契明日一早就給姑娘,不打擾姑娘了~”雲娘輕笑着留下一句暧昧不清的話就走了。
桌子那邊墨瀝鶴撐着腦袋,醉意朦胧的眼神看着秦雪嬕問道:“姐姐,你看我穿這紅衣好不好看?”
“你說,你要鬧到什麽時候?”秦雪嬕聲音軟了下來。
“不鬧了。”
“現在走不了了,你早點休息,明日一早我們離開。”
“姐姐,你沒喝酒,這酒要喝的。”
“我只是救你,沒別的意思,這酒不喝!”
“那我不走了!”
“你愛走不走,我不管你了!”說罷秦雪嬕往門邊走去,耐心已經到了極限。
“啊!”身後傳來一聲慘叫,秦雪嬕下意識轉身。
墨瀝鶴的臉已在眼前,兩人的唇瓣緊貼着,對方的舌頭霸道的探了進來,溫熱的酒被緩緩灌入嘴中,秦雪嬕僵硬的身子在輾轉綿長的吻中漸漸柔軟下來。
等秦雪嬕反應過來時一吻已畢。
墨瀝鶴笑嘻嘻的對她說:“姐姐,這酒真好喝……”
秦雪嬕的臉燒的厲害,不知是酒勁還是羞澀,面紗被他摘了也沒發現:“姐姐,你又臉紅了。”突然墨瀝鶴換上很正經又很霸道的聲音說:“嬕兒你好美,你這麽美,只能給我一個人看。”
秦雪嬕又羞又氣,完全沒注意他對自己的稱呼變了,只覺得碰上這個人自己就完全沒有辦法了,現在反正是走不了了,也不管他,只自己走到桌邊伏着裝睡。
墨瀝鶴也走過去坐在對面,靜靜的看着她。
秦雪嬕這麽趴着不知不覺就睡着了,也許是前幾日在萬玉窟中太耗神了,也許是這段時間暗暗想着的人回到了自己身邊。
見她睡着了,墨瀝鶴輕柔的把她抱到床上幫她蓋好被子,獨自往門外走去。
月色下的墨瀝鶴雖然仍然着着紅衣,但是眼神完全不是剛才嬌媚的樣子,周身的氣度給人很大的壓迫感。
“禀報少樓主,屬下已經派人查過了,那男子确實是玉城少主玉佑卿,只是腿不知怎麽的可以行走了。”
“嗯,下去吧。”手中拿着秦雪嬕之前給的墨玉,心想:看來是在萬玉窟找到玉魂了。複又想到自己昨日在酒樓偶然看到她跟玉佑卿一同進入客棧,也不管次日就是自己反噬的日子,連夜處理了樓中的事就來找她,遠遠的跟着她,看她與玉佑卿并肩同行,心裏很是不舒服。
當見到她對着那巷子發呆時,心裏不經一甜,便演了這出戲。
她終究還是有一些在意自己的。
只是自己從一開始就騙了她,将來要如何開口?
更沒想到的是自己先動了情。
腦中回憶起當日與迎霜雪的對話:
“鶴兒,你可想好了,控情之法雖強,但是練了此法日後斷不能再動真情!否則會被玉林絹宮扇所困!”
“徒兒知道,這玉林絹宮扇早已失蹤多年,況且徒兒也不會對任何人動情!”
“鶴兒,你還小,将來……”
“師傅!徒兒心意已決!”
……
現在自己動了情,好在玉林絹宮扇尚未問世……
次日,秦雪嬕拿了賣身契帶着墨瀝鶴剛走出春宵閣的大門,玉佑卿就迎了上來,“雪嬕。”
“玉佑卿?你?一整晚都在這兒?”秦雪嬕詫異。
“嗯,我放心不下你。”
“切,自己柔柔弱弱的還不放心姐姐,姐姐可比你厲害多了!”聞言玉佑卿看到一個身着大紅色衣袍的男子已經快要把整個人挂在秦雪嬕身上了,撇開了眼不自在的問到:“這位是?”
“這是莫離,之前在玉城與我相伴的就是他。”
“幹嘛?不記得我了?比試那日你在二樓偷看姐姐的時候不會沒看到我吧?”
“莫離!這是玉城的少城主,不得無禮。”
“知道了,聽姐姐的。”說着又往她身上倚了幾分。
“我無礙的,只是,莫公子,我們現在在大街上,你這樣……”說到這裏玉佑卿停了一下,看了看他倚在秦雪嬕身上的身子:“不合适。”
“你就是嫉妒姐姐對我好.”墨瀝鶴嘴上雖然這麽說着,倒也是與秦雪嬕微微拉開了一些距離。
“玉佑卿,我們今日便啓程吧。”秦雪嬕提議,她還想去玉城看看能不能打聽到關于血紋玉佩的事。
“好。”原先玉佑卿提議在這裏游玩幾日是想跟秦雪嬕單獨相處,此刻多了一個人倒也沒有必要了。
“先回客棧收拾一下東西。”秦雪嬕提議,随後三人一同回了客棧。
“我去結賬。”說着秦雪嬕就離開了,留着兩個男人大廳坐着。
“想不到堂堂迎風樓的少樓主還有做小倌的癖好。”玉佑卿靜靜的看着墨瀝鶴說到。
“你知道的挺多。”墨瀝鶴看向玉佑卿的眼神陡然淩厲,卻是毫不慌張。
“我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雪嬕她知不知道。”玉佑卿也不甘示弱。
“是嗎?”墨瀝鶴的眼神變的陰冷,凝神看着玉佑卿,“不過你沒有機會告訴她。”
此刻玉佑卿的腦中不斷閃出忘記墨瀝鶴身份的念頭,艱難的問道:“心控?你……難道你……對雪嬕也……”一語未畢,秦雪嬕已經回來這邊:“你們在聊什麽?”
“沒說什麽呀。”墨瀝鶴又是一副嬌滴滴的樣子了。
玉佑卿已經完全不記得剛剛發生的事情,只答:“沒有,我們在等你。”
“距你接任玉城主的日子快到了,即刻就啓程吧。”秦雪嬕提議。
随後三人備了車馬往玉城趕去。
馬車內墨瀝鶴緊靠着秦雪嬕坐着:“姐姐昨晚一擲千金,讓莫離好是感動。”眼睛對着玉佑卿挑釁。
“感動?我的銀子都沒了,都是給你作的!”說着拍了一下墨瀝鶴的腦袋,完全沒發覺這樣的舉動在別人眼裏甚是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