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Present(7)【二更】
第一次見白思凡真人,和資料照片還是有點出入的, 說句公道話, 人挺帥,個子又高, 舉手投足間都充斥着家族企業二世祖的高檔感, 但這并不能妨礙他成為兇殺案的頭號嫌疑人。
白思凡好像剛起床,睡衣還沒來得及換, 真翹着二郎腿坐在落地窗邊等傭人過來幫他穿衣。
他有着一對鷹一般銳利的雙眸,面目中帶着肅殺, 光從面相上看雲骞就堅信他絕對不是什麽等閑之輩。
“你就是過來應聘私人保镖的?”白思凡擡眼看着雲骞,嘴角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
雲骞悄悄咽了口唾沫,順從地點點頭。
白思凡優雅地望向窗外,望着樓下自己養的藏獒正肆虐捕食着一只可憐兮兮的小白兔。
接着, 他沖雲骞伸出了手。
雲骞有點不明所以, 還以為人家是要和他握手,于是也示好地伸出雙手, 抓住白思凡的雙手, 還搖了搖:“白先生, 你好,我叫雲骞, 是國家一級體校畢業的。”
白思凡抽回手:“我要的是你的個人資料。”
雲骞一聽, 趕緊從背包裏掏出警局事先幫他僞造好的資料, 緊張兮兮地遞過去。
白思凡稍微翻看兩眼, 便将資料扔到一邊。
“你知道, 我們這種人難保不會被一些不法分子盯上,綁架勒索更是常有的事,所以我的保镖一定是能一打十的,你,能做到麽。”
雲骞聽他這麽說,內心狂吐。
他還有臉說着這句話,拜托,自己就是不法分子好麽。
“我們家管家,嗯……國家一級散打冠軍,不如,你們兩個比劃比劃。”
雲骞一聽白思凡提出這種試煉方法,頓時冷汗就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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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警校畢業的沒錯,可對方是散打冠軍啊,搞不好小命都難保。
眼看着雲骞有些猶豫,白思凡開始不耐煩了:“如果做不到,哪來回哪去。”
“能能能,可以比劃,但我要問一下,如果我被打成半身不遂,醫藥費您出麽?”
聽到這句話的白思凡卻突兀地笑出了聲,他扶着額頭,無奈地搖搖頭:“我身邊換了六七個保镖了,你是第一個問這種話的,我就好奇了,如果沒有真本事,你來應聘我保镖做什麽。”
說着,他擡眼死死盯着雲骞:“還是說,你另有所謀……”
雲骞見勢不好,忙開始裝傻:“我是因為之前蹲過號子,空有一身蠻力沒智商,出來後因為有案底找不到工作,一打聽,就來這邊了,聽說您們都不嫌棄我們這種進去過的人。”
“哦?那我倒是想問問,你是因為什麽進去的。”
“打架鬥毆,把人打了個半死,還賠了五萬醫藥費呢。”
白思凡笑笑:“你還挺驕傲。”
雲骞內心OS:沒你驕傲,殺了人還敢這麽猖狂,裝什麽上等人,等你進去了我看你還裝得出來不。
白思凡也不再同他廢話,轉身對一旁看起來五十多歲的管家先生招招手,接着面向雲骞:“你放心,要真給你打個半身不遂,醫藥費我包了。”
說罷,那管家先生脫下了西裝外套。
雲骞一看那個肌肉就慫了,這尼瑪……都可以去參加健美大賽了,渾身都是疙瘩肉,青筋暴起,手臂快比自己大腿都粗,這要是一拳過來,自己不死也得殘廢。
“開始呀,還愣着做什麽。”白思凡眯起眼睛,打量着這個看起來體重不足一百三的小瘦子。
論身高,那位猛男管家比自己高了半頭;論體重,自己本就比一般男性都瘦;論架勢,那管家先生已經開始掄圓拳頭準備揍過來了,這麽看看,好像唯一比他強的只有自己的美貌了。
“得罪了啊。”粗嘎的一聲,接着就見那位管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自己撲了過來。
雲骞只能狼狽地東躲西躲,甚至于都躲到了白思凡身後,那管家先生差點剎不住車一拳揮在白思凡臉上。
這個時候,雲骞很明顯察覺到這白思凡臉都綠了。
雲骞覺得再這樣下去不行的,白思凡鐵定不會留下自己,那麽卧底的事就泡湯了,自己說不定還會被徐科長一怒之下扔回警校回爐重造。
雲骞冷靜下來,在躲閃中打量着管家先生的招式。
他發現,因為是學散打的,所以一般以主攻為主,并不會考慮到防禦問題,恐怕這管家對自身能力非常自信,堅信自己挨不過他一拳。
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只能智取了。
雲骞故意引着管家來到白思凡身邊,欠身一躲,那管家拳頭揮猛了一時收不住,眼見着就要打到白思凡臉上,而白思凡這會兒臉色由轉白,也下意識去躲。
這個時候,雲骞卻突然挺身而出了,橫擋在白思凡身前,接着臉上結結實實挨了管家先生一拳。
殷紅的鼻血瞬間流了下來——
“不好意思,我下手太重了。”那管家趕緊過來扶,看起來還算個能講道理的。
雲骞擦着鼻血,接着滿臉期盼地望着臉快比白紙都白的白思凡。
“你覺得,你這個樣子我會留你麽?”
“我覺得會。”雲骞開始發揮他的厚臉皮精神。
“我真好奇你打傷那人是什麽水平,幼兒園剛畢業?”白思凡嘲笑道。
“話不能這麽講嘛。”雲骞趕緊擺出讨好的笑臉,“俗話說得好,寧交一友不得一敵,您的保镖打打殺殺的,到最後總賬都得算到您頭上來,保不齊什麽時候就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這好麽?這不好?我雖然武力值不如管家先生高,但關鍵時刻,我一定會跳出來保護你的,他們想鬧事,我随他們揍,別看我身子骨弱,抗揍能力一級棒。”
說着,雲骞還豎起了大拇指,似乎是在褒獎自己。
“那你說說吧,到底為什麽來我這兒。”
雲骞覺得這人是不是有病,有被害妄想症,好像誰都是來害他的,雖然自己的确是來害他的。
“您這工資高,我需要錢,特別需要。”雲骞故作認真地回答道。
“為什麽需要錢。”
“實不相瞞。”說着,雲骞還開始演技派的眼角泛起淚光,“我母親去得早,父親含辛茹苦把我養大,可他現在患上了重病,所以我急需一筆錢幫他治病。”
白思凡一挑眉:“什麽病。”
“甲溝炎,可疼了,天天吱哇亂叫。”
白思凡剛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就在他以為雲骞會回答什麽“白血病”或者“癌症”之類的不治之症時,一句甲溝炎惹得他亂沒形象的把水都噴了出來。
接着,他開始捧腹大笑。
“白先生,這不好笑,真的,特疼,你沒得過,你不知道。”
白思凡勉強止住笑,沖他擺擺手:“得了得了,缺錢就直說,不要給父母亂加什麽病。”
雲骞一聽有戲,馬上湊過去,笑得像朵小葵花:“那這麽說,您是願意留下我了?”
白思凡沒點頭也沒搖頭,直接将合同扔了過去:“看看吧,如果覺得合适就簽了。”
盡管心裏一萬個鄙夷,但雲骞還要繼續裝傻:“白先生您人真好,我可以過去擁抱您一下麽?就像電視上演的那樣。”
“不行。”對方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絕了他。
接着,白思凡站起身:“好了,我沒閑工夫和你逗樂,一會兒會有專人過來對你進行全免檢查,如果有竊.聽器之類的,趁早扔掉哦。”
這麽一句話,使得雲骞渾身打了個寒顫,他冷靜下來,繼續傻笑:“為什麽要帶竊.聽器啊,您家裏埋着什麽傳世奇寶麽?”
白思凡無奈地搖搖頭,沒再繼續說話,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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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的,別墨跡成麽,大家都忙着呢。”
“為什麽連屁.眼都要檢查,你們是不是有毛病啊。”雲骞拉着褲子,面對這些如狼似虎的大嬸,誓死不從。
“大小夥子的,害什麽羞。”大嬸翻了個白眼,接着伸手又要拉雲骞的褲子。
行吧,為了工作,忍了。
這恐怕是雲骞出生二十四年來第一次遭遇如此奇恥大辱,他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緩緩拉下了褲子。
“小夥子,原來你是個GAY啊。”大嬸說着,竟然笑出了聲。
“啊?怎麽看出來的?”
“昨晚還造到挺晚是不是。”
“啊?這都能看出來?太變态了吧!”
“笑話,大嬸我見過的屁.眼比你吃過的飯都多,我會看不出來?”
“大嬸您能別這麽膈應人麽?”
大嬸笑笑,一掌拍在雲骞的屁屁上:“好了,穿上吧。”
雲骞像個被玷.污了的黃花大閨女一樣,哀哀哭嚎着穿上了褲子,直道自己清白不保。
白思凡就在隔壁聽着雲骞殺豬般的慘叫,他煩躁地揉揉太陽穴,接着喚了那個檢查身體的大嬸進來,語氣不怎麽好地問道:
“他怎麽叫成這樣。”
“害羞呗,不過……”說着,大嬸附到白思凡耳邊壓低了聲音道。
白思凡聽完,笑出了聲:“您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确,憑我多年看人經驗,肯定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