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昧愚(8)
雖然是科學原理能解釋得通的,但雲骞聽了還是倍感毛骨悚然。
“其實整件案子陳鋪下來,有多處疑點是互通的。”安岩将白板拖過來,将照片貼在白板上挨張标記好。
“在死者體內發現的七氟烷,這種東西,說實話,了解這種成分的無非就是醫生,特別是麻醉醫師,當然,還有法醫。”說到這裏,安岩忽然頓了頓。
“怎麽了。”雲骞擔憂地問道。
“沒事,接着說。”
提到法醫,确實有個點很奇怪,而奇怪就奇怪在那個男人出現的時間,不早不晚,剛好是山怪出現的時候。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的眼神還是一點沒變。
“我說這句話并沒有歧視的意思,一個非醫學專業的普通人都不會知道七氟烷,更何況是那種扡挌不通的大山,教育機制不平衡的貧瘠之地,所以,整件事情,從山怪現世開始,就是這場謀劃的其中的一環。”
“那背後謀劃者的目的是什麽?如果真是早有預謀,那麽那個名叫栾倩的女人又怎麽解釋。”趙欽轉着筆,不解道。
“或許是機緣巧合,也或許兩者之間本沒有任何關聯,又或許……”安岩蹙起眉頭,“是有人利用了其中某一環謀劃了整個計劃,但我個人直覺,這個栾倩的失蹤是解開種種謎團的關鍵。”
“所以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那個名為栾倩的女人?”雲骞忙湊過去問道。
“不用找了。”話音剛落,會議室的人被人極沒禮貌地大力推開。
一位高個子、身材纖細的女人就站在門口,身穿白大褂,手中抱着一沓檔案袋。
她将檔案袋甩到桌子上,指指其中的一份檔案輕聲道:“栾倩已經死了。”
幾人一聽,頓時瞪大眼睛。
雖然早就猜到栾倩的結局,但親眼所見還是有點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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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援度那邊傳來消息,他們在長生山連接外崖的河中發現一具已經泡漲的浮屍,經過初步的一些外部裝飾辨認,死者應該就是幾天前失蹤的栾倩。”
“什麽情況。”于淵伸手拿過那沓檔案。
“這其實,涉及到當地一些民俗。”女法醫一甩長長的高馬尾,從外衣口袋裏掏出一枚U盤,接通投影儀,将U盤裏的資調取出來。
而此時此刻的雲骞,心卻早不知飛到了哪篇大草原。
站在講臺的不是別人,正是被告知和安岩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路法醫路安琪。
雲骞知道,當下不是考慮這該死的男歡女愛的題外話的時候,但心思就是擰不回來,看到路法醫就覺得心裏不舒坦。
平心而論,路法醫人不錯,工作上盡職盡責,待人也還算友善,雖然平時看起來冷冰冰的,但這正好和那同樣冷冰冰的安岩不是剛好搭配麽。
是了,自己對安岩是有那方面的意思,但即便如此,自己還是會絕望地認為,他倆人确實……很般配。
就像秋日裏的天鵝繞紅蓮、深海裏的人魚和小王子,還有煎餅果子卷辣條,那樣……般配。
“在想什麽。”一道溫和的聲線穿插.進思慮中。
雲骞堪堪回神,忙看過去,正對上一雙顏色偏淺的瞳眸。
雲骞頓了頓,忙別過眼睛:“沒,沒想什麽。”
溫且笑笑,湊到雲骞耳邊壓低聲音道:“不要這樣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女孩子看,人家面皮薄。”
雲骞尴尬地撓撓腮幫子:“沒有了,你想多了。”
“最近在忙什麽,感覺好久沒見你了。”溫且說着,手還似觸非碰地搭在雲骞腰間。
雲骞覺得這個動作實在暧昧,況且旁邊還有這麽多人看着,倆大老爺們兒來這一出實在是不雅觀。
“就是在忙山怪的案子,跟着上山下河的。”說着,雲骞忙推開溫且,“不過忙了一頓,好不容易有點線索了,破案的關鍵人物又屍沉河底。”
“的确,栾倩的死給我們的破案增添了難度。”溫且若有所思道。
“是啊,偏偏這個時候,真是趕得早不如趕得巧。”雲骞搓搓臉,猶如一只洗臉的倉鼠。
但在溫且看來,卻是異常可愛。
要是能揉吧揉吧團吧團吧塞進兜裏就好了。
“其實關于栾倩的死,還有諸多疑點。”溫且單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窮極無聊地撥弄着面前的檔案。
正在講臺上發言的路安琪猛地頓住,俯首望着下面會議席上的溫且,眼神犀利,似乎是對于自己的發言被打斷非常不滿。
良久,路安琪緊繃的小臉才勉強放松了下,似笑非笑地說道:“那不知溫組長有何高見。”
“其實在刑調科之前走訪過當地居民我們不難發現,這些人都是故意在隐瞞什麽,不管是栾倩,還是那個屢次出現的姓名,阿秀,而我們在查過栾倩的個人檔案後得知,栾倩有個親姐姐,大了她十三歲,也就是在栾倩三歲那年,她的父母就已經為她姐姐向警局報過意外死亡。”
雲骞順勢望去:“那她那個親姐姐是怎麽死的。”
“栾倩的父母向警方報的是不慎溺水而亡。而且,栾倩的親姐姐叫栾秀。”
“名字裏也有個秀字?”
溫且點點頭:“但不好說,畢竟這村子裏名中帶秀字的姑娘還是挺多的。”
“當時接手栾秀意外死亡入檔的是哪位警官。”雲骞忽然這樣問道。
組長
“何吧,應該是他,當時他就是分管這一區域的。”于淵道。
“我去一趟騰春區派出所找何組長了解下情況。”說着,雲骞起身要走。
“要我陪你一起嗎。”溫且輕聲問道。
“不用,這點小事,不勞煩溫組長了。”雲骞尬笑兩聲,從椅子上站起來,挪動着小碎步橫向像只螃蟹一樣向外移動。
等他匆匆逃離這氣氛尴尬的會議室,剛準備上車,就見溫且那厮又不甘心地追了上來。
事實上,溫且的意圖太過明顯,盡管自己做不到,但他還是不希望有人将私人感情帶入工作中,從當初溫且給自己披外套時就很奇怪了,或許是他爛好人,也或許他另有所圖,但不管哪一種,都會令人渾身生刺般難受。
就在雲骞的手握到方向盤的那一瞬間,他忽然明白過來了。
大概,安岩……在面對自己無休止地騷擾時,也是這樣的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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