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之後的東西已經超出了你的能力範圍
“貝拉。”黑魔王打斷了他最忠誠的女下屬的話,“你,還有你的丈夫,一向忠心耿耿。”
“我們随時準備着為您獻出生命,主人。”貝拉熱切地說。
“我知道。”黑魔王沒有什麽溫度地說,“你會得到應得的獎賞。”
“格雷伯克。”他又看向了下一個人。
狼人滿懷期待地挺起胸膛。
“我聽說你抓到了哈利·波特和兩個可疑的人,并且差一點就讓他們束手就擒。”
“是的,主人!”狼人激動地說,“如果不是那個男人太棘手,我早就劫持了那個女孩了。”
“哦?”黑魔王微微擡眼,“值得獎勵。”
狼人喜笑顏開。然後他一頭栽倒在桌子上,七竅流血,坐在他身旁的食死徒驚叫一聲。
衆人驚恐地看向上首那個面無表情的男人,此時他站了起來,一道索命咒結果了貝拉特裏克斯的性命。
貝拉致死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衆人反應過來,開始争先恐後地朝屋外逃去,但沒有一個逃得掉。
“我不明白,主人,我不明白……”彼得膽怯地說。
“你們不需要明白。”黑魔王冷冷地說,他踏出房門,留下一屋子彷徨無措的食死徒和兩具屍體。
瓦蘇吉娜舉着槍,對準那個光禿慘白的後腦勺。
“喲,你居然來了。”埃赫卡托笑着說,“我可感動壞了。”
他笑的時候內髒又疼了起來,血氣上湧到喉嚨,讓他有點呼吸不暢。
瓦蘇吉娜沒有理會他,她又扣動了扳機,同樣被飛起的石塊擋住。伏地魔回過頭,瓦蘇吉娜遺傳自父親的黑眼睛裏倒映出那張慘白的蛇臉和猩紅的蛇瞳。
“你就是伏地魔?”她冷靜地問。
又一個來找死的巫師。
所以他讨厭孩子。
伏地魔舉起魔杖。
“住手!”麥格教授喝道。三個教授出現在走廊上。
此時的有求必應屋裏,援軍正在源源不斷地趕到,原因是盧修斯·馬爾福放出了關在地牢裏的鳳凰社成員并警告他們神秘人正要前往霍格沃茨大開殺戒。
雖說相信一個馬爾福不太明智,但很快他們從韋斯萊一家那兒确認了情報的正确性。他們本以為是一場食死徒與鳳凰社和鄧布利多軍之間的混戰,沒想到只有黑魔王一個人在。
“我們不能再躲在這兒了。”納威說,“我們不能讓一個孩子替我們冒險。”
除了某些斯萊特林的學生,他的提議得到了衆人的響應。
他們握緊魔杖,沖出有求必應屋。此時三位教授已經和伏地魔纏鬥起來。
弗立維教授最先被擊倒,他的缺席讓麥格和斯拉格霍恩難以支撐,眼看就要落敗。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喊道:“我在這裏,伏地魔!”
那是哈利·波特,他撥開人群來到伏地魔面前,凜然無畏地看着他預言中的宿敵。
今天急着送死的人看來格外的多。
“雖然我很感動。”埃赫卡托有氣無力地感慨道,“但你來得有些不是時候。”
“哈利·波特。”伏地魔笑了,“你主動來了,這很好,省了我不少事。”
“不要!哈利!——”有人尖聲喊道。分不清是誰,赫敏、金妮或是別的什麽人。
“我不希望任何人出手相助!”哈利大聲說,“只有我和他兩個人。”
“My lord——”又一個聲音說道。
本該被鎖在樓下的斯內普不知什麽時候解脫了束縛,他看起來有些狼狽,匆匆跨過滿地廢墟而來。
“起開,西弗勒斯。”伏地魔冷冷地說,“這是我和他‘兩個人’的事。已經拖得夠久了,今天該有一個了結了。”
他和哈利面對面站着,
埃赫卡托看向仍提着槍伺機而動的瓦蘇吉娜,後者仍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張慘白的臉,似乎想從那上面尋找點什麽。然後,她微微調轉了槍口,子彈越過伏地魔擊中了他身後的大蛇。
霍格沃茨的校訓是眠龍勿擾,而事實是,除了龍,還有很多東西同樣是不能激怒的。
至于圍觀群衆的死活?那似乎不在瓦蘇吉娜·裏德爾的考慮範圍之內。
在伏地魔的盛怒中,離他最近的哈利·波特和斯內普幾乎是一下就被炸飛,樓梯上的學生被沖擊得烏泱泱倒下。在一片混亂中,埃赫卡托以他本不該擁有的敏捷撈起了瓦蘇吉娜,抱着她破窗而出。
他的計劃是從窗子裏爬上四樓,把敵人引到最後的法陣前。盡管剛才的一連串襲擊沒有對這個數百年來最強大的黑巫師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也極大地削弱了伏地魔的體力。
連續擋下三百發魔咒和數發索命咒可不是一點代價都不需要的。
但是埃赫卡托失敗了,火焰有如實體纏住他的雙腿,他們連同着碎玻璃地摔回了走廊裏,狼狽地擺脫了纏繞周身的魔咒。
難怪他即使把腦子切了片,光靠自身的強大居然也能統治英國巫師界。
一切都結束了,盛怒的黑巫師向瓦蘇吉娜發射了索命咒,她的死亡似乎已是定局——
——才怪。
另一個更強大的咒語将索命咒擊偏。
三樓校長辦公室入口的石獸不知何時跳到了一邊,牆後的旋轉樓梯顯露出來,一個男人從樓梯後走來。
人們望向這個新加入的陌生人。
來者有着和埃赫卡托相似的眉眼,卻有着截然相反的,漠然中帶着些許不耐的神情。不可否認那是一張極為英俊的面龐。盡管更為成熟,他看起來仍很年輕,至多不會超過三十歲。長長的黑色大衣下是剪裁得體的英式襯衫,似是剛從遠方歸來,順路造訪此地。
他和伏地魔面對面站着,無人先出手,像是僅存在于強者間的某種古老的禮儀,在決鬥前以眼神向對手致禮。站在後面的人們能輕易地看清他的面孔。
赫敏禁不住驚呼:“難道他就是——”
斯拉格霍恩剛掙紮着爬起來,又忍不住□□起來:“……這張臉……梅林啊……”
金妮震驚地抓住了哈利的胳膊:“是他——日記本——密室——”
“我知道,金妮。”哈利艱難地說。
“嗨,裏德爾司長。”埃赫卡托說,他扶着牆壁爬起來。
魔法部法律司司長,湯姆·裏德爾在陪妻子的百忙之中,抽了片刻時間來把名義上和血緣上都是他親生後代的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兄妹帶回去。
湯姆·裏德爾并不想跟他血緣以及名義上的親兒子多廢話什麽。
“後退。”他說。
裏德爾兄妹乖乖地退到一邊。埃赫卡托伸手,示意衆人後退,一路退到樓梯上。
戰鬥驟然開始,甚至分不清是誰先動的手。魔力充斥走廊,壁畫、挂毯、門窗都一件件地遭了秧,校長辦公室門口的石獸也沒能幸免于難,先是被一方施了變形咒,後被另一方炸成了粉末。
這才是真正的,巫師間的戰鬥。那些澎湃的魔力可是比他們加起來還要多,那些強大複雜的魔咒可能他們一輩子也不會掌握。
“那人是誰?”有人問道。
“簡單點說,他是我爸爸。”埃赫卡托說。
哈利還靠在牆上:“難道他就是——”
“湯姆·馬沃羅·裏德爾。”埃赫卡托替他補全了後面的話。
“裏德爾?”金妮反問道。
“我們會解釋的,金妮。”哈利連忙說。
“梅林,我不知道他年輕的時候……我是說,他看起來簡直就是個正常人。”羅恩一臉不可思議。
瓦蘇吉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安靜點。”埃赫卡托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兩個伏地魔對打可不是天天都能看到的。”
斯拉格霍恩喘着氣說:“我不明白……為什麽會有……兩個——”
“兩個——伏地魔?我需要一個解釋。”麥格教授說。
“噓!”埃赫卡托全神貫注地看着樓下的決鬥。
湯姆·裏德爾一步步逼近,而伏地魔一步步後退——剛才的車輪戰的确讓他耗費了不少體力。
“你是——魂器?!”伏地魔高聲質問道。
“我是完整的。”湯姆·裏德爾沒有波瀾地說。揮手之間,擊飛了對手的魔杖。
勝負已定。
作者有話要說: 兄妹番外就要完了。
本來計劃四萬字,已經被拖到五萬字了。
最後是小彩蛋和男主視角番外。
有兩篇新文計劃。
一篇是女主身穿平行時空英國成了流浪漢,和壟斷資本家二代互換了身體,在努力不露餡的同時,一邊找兇手,一邊尋求換回來辦法,一邊發展JQ的故事。男女主雙第一人稱視角。
一篇是綜漫系統吐槽文,吐槽為主,升級為輔,感情線主要是友情。日系作品為主,穿插英美系,如果計劃順利,HP世界裏勞德會來客串。
兩篇簡介都已經放在我的專欄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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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7)
勝負已定。
兩道魔咒一先一後地擊中了伏地魔。那具蒼白身體化作飛灰。
在伏地魔倒下的那一刻,一片死寂。
伏地魔……死了?
他們不是在做夢?不是出現了幻覺?
埃赫卡托用力地拍着手,響亮的掌聲在此時很是突兀,他走下樓,來到父親面前,笑嘻嘻地打招呼:“嗨,裏德爾司長。”
“法陣被你們布置在哪?”湯姆·裏德爾漫不經心地收起魔杖。
“在密室裏。”瓦蘇吉娜回答。
裏德爾司長越過埃赫卡托走向樓梯,衆人自覺地為他分開一條道路。
“斯拉格霍恩教授。”湯姆微微停下了腳步,“好久不見。”
比起被得意門生問好,斯拉格霍恩的臉色看起來更像剛死了至親,他似乎在努力組織着語言,但是遺憾地失敗了。
“還有你——”湯姆的視線自人群中掃過,金妮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西弗勒斯·斯內普。”
斯內普的臉色白得像幽靈,他沉聲道:“我并不認識你。”
“格蘭芬多的寶劍在哪?”湯姆·裏德爾看着他的眼睛,“我說的是鄧布利多親手交給你的真品。”
斯內普的臉色又白上了幾分。
“西弗勒斯·斯內普,優秀的雙面間諜,如果沒有你,鄧布利多贏不了這場戰争。”湯姆輕描淡寫地說,“現在,戰争結束了,把劍交給我,或者讓哈利·波特去死?”
衆人一片嘩然,鄧布利多軍不約而同地移動到哈利身邊,握緊魔杖,将他護住。
湯姆筆直地看着斯內普的眼睛,後者的袖子下的拳頭攥緊了。
“我很感謝你出手相救。”麥格教授大步走出,“但是格蘭芬多的寶劍屬于霍格沃茨。”
她在霍格沃茨教了四十年的書,經歷了伏地魔的兩次崛起,是鄧布利多的摯友之一,對于神秘人的過往并非一無所知。
氣氛像一根繃緊了的弦,一觸即發。
“何必這麽劍拔弩張的。”埃赫卡托走上前來,“劍我已經拿到了,從分院帽裏□□的,貨真價實,童叟無欺。四件遺物我們都已經集齊了。”
“忘了介紹。”埃赫卡托說,“這是湯姆·裏德爾。至于其他人,不需要我再向你介紹了吧,‘父親’?”
湯姆不置可否。他轉身下樓,瓦蘇吉娜跟在他身邊。
人們自覺地分開。
湯姆·裏德爾突然停下了腳步。
“還有一件事。”他看向某個方向,“哈利·波特。”
他們的視線對上,哈利的腦海裏警鈴大作,這份危機感絲毫不亞于面對“伏地魔”本人。不如說,這個男人盡管長着一張人模人樣的臉,但與他所熟知的那個伏地魔并沒有本質的區別。
他忽然明白了埃赫卡托所說的是什麽意思,他們截然相反,但他們終究是同一個人。區別在于,這個湯姆·裏德爾沒有選擇分裂自己的靈魂,他理智健全,邏輯清晰,法力高強。
而且現在他想殺了他。
不要問為什麽哈利知道這一點——在他是個嬰兒的時候,伏地魔就想殺他。
麥格閃身擋在哈利面前:“他是我的學生。”
“他是你的學生不錯。”湯姆冷淡地說,“但你未必有能力保護他。”
麥格舉起魔杖,埃赫卡托揚起嘴角。瓦蘇吉娜靠在牆邊,雙手環胸,旁觀戰局。
斯拉格霍恩試圖制止:“米勒娃,不——”
只是極短的時間,麥格手中的魔杖已經換了主人。
在凜然的殺意面前,哈利手中的魔杖忽然自己動了起來。他的額頭要裂開般疼痛。
衆人發出驚恐的尖叫,似乎仍不明白上一刻還是殺死伏地魔的英雄的人,這一刻為何調轉矛頭指向了哈利·波特本人。
“起開。”埃赫卡托說,他猛地一揮魔杖,将衆人隔離開來。
“你騙了我們!”赫敏和羅恩拍打着那個玻璃罩似的防護,“他分明也是伏地魔!”
埃赫卡托不以為然地聳肩:“我也很意外。”
鳳凰芯魔杖發出的那幾個小魔咒對于湯姆·裏德爾而言似乎不痛不癢。一道綠光從杖尖發出,不偏不倚地命中哈利·波特的額頭。
救世主,被選中的男孩,宿命之子,哈利·波特倒下了。
金妮撕心裂肺地喊出哈利的名字,羅恩和赫敏目眦欲裂。雙胞胎和納威死命地往防護罩上砸魔咒。
最為平靜的是盧娜,她環顧四周,似乎很不明白為什麽大家這麽悲傷。
湯姆·裏德爾随手将麥格的魔杖抛還給她,麥格卻無暇去接,撲到了哈利身邊,然後,她詫異地擡起頭望向裏德爾。
防護罩在這時被破開了,DA的成員們撲到哈利身邊。
“他還活着。”麥格說。
盡管微弱,但哈利·波特還有心跳和呼吸。
“如果你們現在去馬爾福莊園,能有不少收獲。”裏德爾不帶感情地說。
他轉身走下樓梯,兩兄妹自覺跟上。埃赫卡托走在最後,他回頭沖衆人笑了笑:“我勸你們不要追上來——當然,追上來也沒用。”随後消失在了拐角處。
留下來的,只是滿地狼藉,還有一群迷茫的霍格沃茨師生。
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又結束得太過倉促,以至于他們甚至很難感受到什麽喜悅或者悲傷,只有一片茫然。
過了好一會兒,直到哈利發出低低的□□,才有人開始說話。金妮捧着他的臉親吻,死裏逃生的哈利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福利弄得有些手足無措。
“神秘人死了?”
“死的真的是神秘人嗎?”
“梅林——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那個人是誰?”
“我們活下來了?”
質疑聲潮水般爆發。斯內普站在角落裏,似乎想在有人注意到他之前離開。
“斯內普……教授。”麥格叫住了他,“我想我們應該談談,還有你,斯拉格霍恩教授。波特先生、格蘭傑小姐還有韋斯萊先生。”
“嘿!麥格!馬爾福說神秘人來霍格沃茨了!”姍姍來遲的鳳凰社援軍唐克斯問道,她看起來活力十足,絲毫不像一個剛生完孩子的女人,“以防萬一,我們把馬爾福也帶來了。”
沒了魔杖的盧修斯·馬爾福被金斯萊扣押着,平時打理整齊的金發淩亂地支棱在頭頂,看起來狼狽不堪。
“這裏發生了什麽?”陪在妻子身邊的盧平問道,“神秘人呢?”
麥格教授凝噎了幾秒,才緩緩道:“看來你也得跟我走一趟了,馬爾福先生。”
三人走在羅納伊·納文克勞親手設計的樓梯上,埃赫卡托冷不丁問道:“媽媽知道這些事麽?比如,伏地魔,魂器,還有黑魔法?”
“她不會知道。”
“所以我們也不過是在家裏安心地待了半個月,從來沒去折騰什麽危險的東西,或者去哪兒亂跑,是吧?”
湯姆·裏德爾的餘光瞥見埃赫卡托那張與他酷似的臉。
“僅此一次。”他說。
“當然。”埃赫卡托說,“一切都是為了媽媽。”
瓦蘇吉娜看上去若有所思。
等到哈利一行人趕到二樓女廁所時,這裏已經人去屋空,只有桃金娘飄來飄去:“今天是什麽日子?怎麽有這麽多人來看望可憐的桃金娘?你們說人?我看見了,兩個男人和一個小女孩。他們都長得俊極了,尤其是黑頭發的那個,倒不是說另一個長得不如他,只是和他比起來,另一個就是個小男孩……”
哈利可沒耐心聽她喋喋不休,密室的入口敞開着,露出幽深的滑道,他不假思索地跳進去,一同趕來的鄧布利多軍也紛紛效仿。
盥洗室裏又只剩下了桃金娘一個人,她喃喃低語道:“人們總是這樣,從來不好好聽桃金娘說話。那個男人長得可真像我活着的時候認識的人……”
密室中,在蛇怪的骨架之間,只有四件遺物擺在那兒。
他們走了,伏地魔化作齑粉,埃赫卡托留下的槍械消失不見,沒有什麽證據能證明他們曾經出現過。
“看這裏。”赫敏突然喊道。
在密室的牆壁上,一行熒光的字跡顯現出來:
致哈利·波特和他的朋友們:
伏地魔永不會再回來。
某位不知名的先生如是承諾。
兩天後,裏德爾夫婦從北歐歸來,埃赫卡托和瓦蘇吉娜在門口列隊迎接。
家裏收拾得井井有條,午餐已經端到了桌上。埃赫卡托一上來就給了諾拉一個擁抱:“我愛你,媽媽。”
諾拉忙去摸魔杖:“你在家是不是對自己做了什麽奇怪的魔法實驗?”
“你太讓我傷心了,媽媽。”埃赫卡托說。
在收到了裏德爾司長的眼刀後,他麻溜地滾蛋了。
瓦蘇吉娜也給了諾拉一個擁抱,她個子太矮,只夠抱到小腹,硬邦邦地說了一句:“我也愛你,媽媽。”就飛快地跑掉了。
“他們這是怎麽了?”諾拉說,“我總覺得他們幹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
“也許他們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湯姆·裏德爾說,他握住諾拉的手,“畢竟今天是你的生日。”
“那你的驚喜呢?”諾拉笑着問道。
“在這裏。”
有什麽東西出現在了諾拉的手心裏。
是一枚戒指,藍寶石被雕刻成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鳥。
“我似乎一直忘了送你一枚戒指。”湯姆說,“巫師中似乎沒有這個習慣。但我想你會喜歡它。”
“我喜歡。”諾拉說,不知怎麽的,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她幾乎要落淚,“我很喜歡。”
那些被忘卻的記憶從未消失,仍存在于某個角落。
只有一句話是正确的。
伏地魔不會再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兄妹番外正式結束。
昨天的投票還在繼續,新文預收,希望多多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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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1:蓋勒特與阿布思
紐蒙迦德是一座監獄。它曾人滿為患,而今廢棄冷清。
這座高塔裏只住着一個囚犯。
過去的五十三年裏,他被囚禁于塔頂,晝夜孤寂,在四面石牆之中,與一張破木板床為伍。
這是他為他的野心所付出的代價。義憤填膺的人們勒令他在此反思他的罪行。
只是如今已無人在意監牢中的人是否曾真心悔過,甚至無人關心他是生是死。五十三年後,外面的世界已經天翻地覆。被認為已死的新一代黑魔頭帶着恐怖與殺戮歸來,惶恐不安的人們極少想起那個曾經讓整個歐洲魔法界顫抖的名字。
蓋勒特·格林德沃。
開在石壁上的窗口是他唯一接觸陽光的地方。偶爾會有遷徙的飛鳥在此停留,為他帶來外界的消息。
他已忘記了當年建造這監獄時,他為何要鑿出這樣一個孔隙。
窗口朝着北方。
他知道當他望向那兒時,有一個人也在望着這座塔。
這世上只有一個人不曾忘記他,那人住在大不列颠島,隔着海水與大陸。
他得知另一個黑魔王崛起,在此後十一年間,他能看見那片島嶼上始終籠罩着不詳的黑雲。
數十年間,他旁觀着那個自稱“伏地魔”的黑魔頭崛起又衰落。隔岸觀火,如同一面鏡子照出當年的自己。
在許多年後,當理想破滅,雄心死去,回首往事,多半模糊斑駁了,唯有某些片段随着年歲增長愈發清晰。
直到有一天,他得知了那個人的死訊。
人們說那位偉大的巫師從高塔上墜下,一個世紀的傳說落下帷幕。盛大的葬禮上,鳳凰唱起哀歌,人們歌頌逝者生平的功績,他的名字偶爾會被提起,作為阿不思·帕西瓦爾·鄧布利多生前最大的戰績之一。
九十八前的夏天屬于兩個人,現在一個已長眠于墓碑之下,另一個将在被世界放逐之地孑然度過餘生。
那些往事再無人知曉,不過是又一段被人忘卻的故事。
如今,他只在這裏等待着一個人的到來。
他知道那個人會來,或早或晚。若說這世上有一個人真正理解伏地魔,那麽只能是他。
唯有黑魔王,方能明白黑魔王。
五十三年間的第一個訪客踏入他的囚室。
“蓋勒特·格林德沃。”來客說。
“你不是我所等待的人。”他擡起頭,“你來這兒”
從那雙銳利的眼睛裏依稀能瞥見前任黑魔王的影子。
“鄧布利多讓我來這,給你一個解脫。”來者說。
“解脫?”他輕蔑地笑了,“年輕人,這世上無人能給予我解脫。讓鄧布利多收起他那悲哀的憐憫吧。”
“我只是在完成他的請求。”來者揮手,一根魔杖漂浮起來,“現在,你自由了。”
格林德沃伸手握住那根魔杖,它是如此溫順而服帖。五十三年的間隔讓他似乎對魔法都感到了生疏,但當他握住魔杖,熟悉的力量再次溢滿身體。
這就是你的請求,阿不思?給我解脫。
我并非你,阿不思·鄧布利多,他人的生死無法激起我心中的波瀾。這些年裏,我從未有過片刻的忏悔。
我們的命運在比那個夏天更早之前就已經注定。
衣衫褴褛的老者放聲狂笑,笑聲回蕩于紐蒙迦德,窗邊啄食的飛鳥撲棱着翅膀飛走了。
昔日的黑魔王揮動魔杖,覆蓋于此的禁锢轟然破碎。
格林德沃自由了,來者毫無留戀地轉身離去。
一聲哀鳴讓湯姆·裏德爾再次回頭,一條人影從高塔墜落,落在堅實的地面上。
出于無法言明的理由,湯姆·裏德爾停下了腳步。
唯有黑魔王,才能明白黑魔王。
他的瞳孔裏倒映出的,又豈止是蓋勒特·格林德沃的結局?
有飛鳥在死者的頭頂盤旋。
當他曾擁有的追随者改換了門庭,他曾占領的土地幾經易主,他曾追求的霸業如泡沫破碎,他也從未為他的所作所為感到半分後悔。
但這漫長的一生,怎能沒有遺憾?
那些遺憾或許只能留到另一個世界去訴說。
湯姆·裏德爾擡起魔杖,格林德沃身下的土地如水般緩緩向兩側升起,将他的身體裹住,再沉入土中。
蓋勒特·格林德沃得到了解脫。
他的頭朝向北方而死。
作者有話要說: 彩蛋到了,請查收
☆、番外:輪回與救贖
他聞到食物的氣味。
壁爐燒得通紅,竈臺上的羊肉湯咕嚕咕嚕冒着氣泡。他坐在一把老舊的搖椅上,被一條散發着柑橘氣味的羊毛毯子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但手指依然是僵冷的。
屋子的主人正坐在竈臺前打盹。
他認識她。
這是他見過的最後一張面孔。那時他正獨自行走在暴風雪裏,分不清方向,也感覺不到寒冷,直到倒下。
他本來是想着就這麽死去的。
是的,死去。
他會想到這個詞本身就帶有某種微妙的諷刺。
“你還好嗎?”他聽見有人問他。
一張臉出現在他的面前。
事情總是如此,當你面臨絕境的時候,難得有人伸出援手。當你好不容易想死的時候,總有人來多管閑事。
那鍋無人看管的羊肉湯溢得滿竈臺都是,她總算從睡夢中驚醒,手忙腳亂地擦拭,一不小心被沸騰的湯汁燙傷了手。
她給他們兩人都盛了一碗湯,捧着碗絮絮叨叨。她說她的父母不在家,她說幸好她看到了他,她說這個冬天實在太冷了,比往常冷得多。她說她認識他,他叫湯姆·裏德爾,是斯萊特林的級長兼霍格沃茨的男學生會長。
她說她叫諾拉·格雷,來自格蘭芬多,和他讀一個年級。
他知道這張臉,也知道這個名字,但在今天之前從未對它們多加留心。
在十幾個小時前,他剛剛殺了他的父親。在念完那句咒語後,曾滿溢于他胸膛的憤怒與怨恨驟然消失不見,只留下無盡的空虛,他忽然覺得一切都索然無味,讓他厭倦。他離開那裏,留下一具屍體孤單地躺在那裏,他甚至能聽見那個血緣上應該是他祖母的人尖利的尖叫聲。
他本應該斬草除根,就像計劃的那樣,但他沒有。
他沒有地方可去,風雪太大,他在雪地裏兜了幾個圈子,最後倒在了她家門口。
這也許暗示了什麽,又也許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巧合。
開學之後一切回歸正軌。湯姆·裏德爾,仍是男學生會主席,全優成績保有者,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得意門生,斯萊特林的領袖。
迪佩特校長把他叫到辦公室,魔法部的傲羅詢問他在聖誕假期的某日身處何方。他說他們懷疑他與一起麻瓜謀殺案有關。
死者也叫湯姆·裏德爾,和他樣貌酷似。
“不必緊張,湯姆,你只需要實話實說。”阿芒多·迪佩特溫和地對他說,他告訴傲羅,“湯姆是霍格沃茨最優秀的學生之一,我相信他的清白。”
這個老頭也許已經癡呆了,居然能從他臉上看出緊張與清白。在那一瞬間,他忽然很想撕破老校長臉上的溫和,告訴他們真相如何?真相是他殺了他的父親,用不可饒恕咒,親手。
這個想法無法抑制地在腦海裏翻滾。然後他說:“我在一個同學家裏做客,她可以作證。”
諾拉·格雷的證詞阿芒多·迪佩特的擔保讓他洗脫了罪證。他們甚至沒有仔細核對過時間。
魔法部就是由這樣一群人管理着。
他在走廊上撞見鄧布利多意味深長的目光。
老蜜蜂什麽都不知道。他想,歸根結底,阿不思·鄧布利多也不過是個可悲的人。在他漫長的一生中,從來只有失去而沒有得到。
那天之後,一切都回歸了正軌。
是的,正軌。
在畢業後,他再也沒有見過諾拉·格雷。他按着他計劃的軌道前進,他得到了遺物,他制作了魂器,他殺死所有擋在他面前的人。
直到許多年後,他面對着那道宿命般的綠光,忽然聞到了羊肉湯的氣息。
那一場相遇只留下了一個剪影,就像壁爐的火焰在她臉上投下的深淺不一的陰影。她抱着膝蓋,安詳入睡。
他面前視死如歸的年輕人不明白,鄧布利多也不明白,他不是被魔咒殺死的,也不是被什麽所謂的愛。
殺死他的是他自己。
如果,如果,她沒有把他從那場風雪裏拖出來,一切是否會不同?
“你又回來了。”他們說,他們一遍遍重複,“你又回來了。”
生之門已永遠合上,死之門将永不開啓。
如果一定要給它一個名字,不如稱作地獄。
他是幻境中的囚徒,被困于無盡輪回之中,不得解脫。
這是懲罰。
給予狂妄無知的凡人的懲罰,為他竟敢肖想永恒。
那個叫諾拉·格雷的女孩就住在孤兒院附近。
她喜歡爬到樹上看風景。
她喜歡咧開嘴大笑。
她是個女巫。
她進入了格蘭芬多。
她總是把魔藥課攪得一團糟。
他本來不應該和她有所交集,但她總是出現在他面前。
他終于發覺那不是因為巧合,也不是因為運氣。
僅僅是因為他目光下意識地在人群裏搜尋她的身影。
他的大腦拉響警報,告訴他,那是危險的。
對于他的事業,對于他的野心,對于他的抱負。
于是他殺死了她。借由蛇怪的眼睛。沒有痛苦,比索命咒還要輕快。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娴熟得就像他已經策劃并實施過成百上千次謀殺。
女盥洗室裏散發着濕漉漉的潮氣。他注視着霧氣彌漫的鏡子上自己的臉,茫然地想,為什麽會有人把密室的入口放在女廁所裏?
也許是因為他瘋了。
他不喜歡回憶。
也許是因為沒什麽可回憶的。
十一歲之前記憶的是灰色的。
牆是灰色的,地面是灰色的,泰晤士河是灰色的,永遠陰雨連綿的倫敦,人們的臉在鉛灰的天幕下灰敗而冷漠。
在那大段的灰白色,她是唯一有色彩的東西,就像霍格沃茨。
“我叫諾拉·格雷。”她說,朝他伸出手,“你叫什麽名字?”
他叫什麽名字?
她站在他面前,紅着眼圈,氣勢洶洶,對他說,你就是個懦夫。
他看着她哭着跑開。
就這樣離開吧。他想,不要再回來了。
但是諾拉·格雷永遠不懂得規避風險。
空中的餐廳,夜幕中的泰晤士河無聲流淌,她坐在他對面,星光在她眼睛裏閃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