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克洛諾斯

第51章 兩個伏地魔

高瘦、蒼白、猩紅的蛇瞳、黑色兜帽。伏地魔出現在房間的中央。他的魔杖指向哈利，哈利僵硬在那裏，一動也不能動。

沒人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出現在那裏的。

食死徒們頓時士氣大漲。諾拉被一道石化咒擊中，再也無法動彈。戰鬥中止了，食死徒們插着腰，帶着一種洋洋得意的神情看着鳳凰社的一群殘兵敗将。

伏地魔猩紅的目光依次從在場的人臉上滑過，在諾拉的臉上停頓了幾秒。

被那雙眼睛注視的滋味就像有蛇爬上你的臉頰。

“諾拉·格雷。”伏地魔緩緩說，“你主動跑到了我的口袋裏，不勞煩我去尋找，很好。”

諾拉很想說點什麽帥氣的狠話回應她，但她上半個身體連同舌頭都并僵住了。除了用眼神表達冷酷外什麽都做不了。她總不能用她腫得和紫蘿蔔似的腿踢他一腳。

“這麽說，你打碎了我的預言球？”他輕輕地說，“你又一次讓我失望了，馬爾福。”

盧修斯·馬爾福毫不猶豫地單膝跪下：“My Lord，我請求您的原諒。為了将功補過，我把波特親手送到您的面前……”

“‘你’把波特送到了我面前？”

馬爾福後背上冷汗涔涔而下：“是您的料事如神，才讓波特自投羅網。”

“安靜，馬爾福。”伏地魔冷冷地說，“我一會兒再收拾你。你以為我進到魔法部是專門來聽你奉承的嗎？”

馬爾福馬上住了嘴。

“我沒有什麽要跟你說的了，波特。”他平靜地說，“很長時間來，你總是給我搗亂……”

“粉骨碎身！”一個魔咒朝伏地魔的後腦勺襲來。伏地魔沒有動彈，那魔咒像撞到了無形的牆壁，發出“叮”的一聲響。

伏地魔轉過身。西裏斯·布萊克正用魔杖指着他，“有本事來決鬥啊，伏地魔，像個臭蟲一樣躲在陰溝裏就是你的作風嗎？”

用不着伏地魔動手，食死徒們的魔咒已經準備就緒。穆迪、盧平和金斯萊也舉起了魔杖，護衛在西裏斯兩側。

“決鬥？”伏地魔冷酷地笑了，“阿瓦達索命！”

死咒不是飛向西裏斯，而是筆直地飛向哈利。

哈利甚至都不能張口反抗，他的腦子一片空白，連小天狼星的怒吼都聽不見。

一塊地磚突然飛過，撞偏了那個死咒，阿瓦達索命擦着哈利的頭發飛過。然後一個無形的鈎子勾住了他的腳踝，把他拖到遠離戰場的另一邊。

“怎麽—— ？”伏地魔叫到，環顧四周，接着喊道，“鄧布利多！”

阿不思·鄧布利多就站在大門前，手持魔杖。鳳凰社的人驟然松了一口氣。食死徒們繃緊了神經。

阿不思·鄧布利多，他就是白巫師們心中的定海神針。

現在，巫師界公認最強的白巫師和黑巫師相距不過幾英尺，都在對方魔咒的射程範圍內。

“都離開這裏。”鄧布利多說。

食死徒們互相對視，沒有動彈。盧平抱起了唐克斯，金斯萊架起諾拉，小天狼星沖過去拉起哈利，穆迪拖上納威。

“休想！”伏地魔高聲道，“殺了他們！”

五顏六色的魔咒滿天亂飛。鄧布利多狠狠一甩魔杖彈飛了所有魔咒。

“快走！”他重複道。

一行人跌跌撞撞地擠出大門，沿着圓形大廳一路狂奔，期間順手帶上了金妮、赫敏、羅恩和盧娜。即使已經跑出這麽遠，仍可以感受到背後強大的魔力波動，幾乎讓人站立不穩。

金斯萊解開了諾拉的石化咒。穆迪也讓納威的腿不再亂抖。

食死徒們開始接二連三地從從那個房間裏沖出來，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姿勢。有的爬到門口又被無形的鈎子拖了回去。但最後那些鈎子還是松開了，食死徒們朝他們追來。

他們按下升降梯的按鈕，電梯緩緩下降。栅欄門終于在食死徒追上之前開啓，但是他們沒辦法全塞進一部電梯裏。

“哈利，你帶着傷員先走！”穆迪說。

“我還能戰鬥！”哈利大喊道。

“我也能！”金妮說。

格蘭芬多愛逞英雄的弊端在這時就暴露出來了，食死徒們眨眼功夫已經追到了近前。赫敏、羅恩、唐克斯和納威被塞進電梯，盧娜也不由分說被推了進去。鐵栅欄門又緩緩合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諾拉又和那個大塊頭巫師對上了。她傷了一條腿，只能左支右绌地閃避。她為了避開一個魔咒後退了一步，一下子摔倒在地，一道綠光迎面而來。

諾拉的大腦停止了運轉。直到那道死咒擦着她的鼻子飛過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它不是自己打偏的。

諾拉茫然地擡頭，看見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是他指揮着一個雕像跳到她面前，替她打偏了死咒。

激戰中的人并沒有意識到又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多洛霍夫大喝一聲，就要朝這個陌生人發射魔杖。來客又轉了轉手腕，安東尼·多洛霍夫的魔杖在他手中燃燒起來，他狂叫着扔下魔杖，那截木頭很快變成一段灰燼。

“伏地魔！”朝這邊瞥了一眼的哈利突然大喊道，“快跑！他是伏地魔！快離開這兒！”

戰鬥停頓了一瞬。然後食死徒們哈哈大笑起來。只有多洛霍夫沒有笑，他在慘叫，因為他手上的火還在燃燒。

馬爾福朝那邊看了一眼，是一個不認識的高個子男人，他譏笑道：“過多的驚吓讓你的腦子壞掉了嗎？波特，黑魔王怎麽可能在——”

他突然頓住了。

他想起了他在哪見過這張臉：在父親的老照片裏。斯萊特林的級長，曾經的湯姆·裏德爾，現在的伏地魔。

可是這個是伏地魔，那和鄧布利多交手的那個又是誰？不，不如說，屋子裏的那個才是伏地魔，面前這個人是誰？

衆目睽睽之下，那個被哈利稱作“伏地魔”的男人徑直走到諾拉身邊：“好久不見，諾拉。”

諾拉不太清楚自己該說什麽，“好久不見，湯姆？”那麽鳳凰社內奸的身份一定是洗不脫了。或者“吃我一記阿瓦達索命！伏地魔！”，總覺得她自己會死得更早。

更重要的是，她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哪個湯姆·裏德爾。禿頂沒鼻子毀了容的那個正和鄧布利多打得開心，十歲沒有魔杖的那個還在老宅裏待着。面前的這個人不禿，有鼻子，高個子，猩紅的蛇瞳格外顯眼，和她認識的哪一個裏德爾都不太像又都有點像。

最後她選擇什麽都不說。

“長久以來，多虧了你的幫助，諾拉。”‘伏地魔’沒有在意她的沉默，“我會把你留在最後一個。看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

然後他轉過身，面朝哈利：“至于你，哈利·波特，久仰大名，你可以去死了。”

他舉起魔杖，金妮和西裏斯不顧食死徒的追擊，不約而同地朝‘伏地魔’發射魔咒：“除你武器！”

被彈飛魔杖的不是中咒者而是施咒者。

食死徒們不笑了，除了鄧布利多，還有哪個巫師有如此強大的法力？

西裏斯和金妮的對手抓住機會，将沒了魔杖的他們被輕易制服。現在只剩金斯萊和穆迪在苦苦支撐。戰鬥停止了，勝利在望，食死徒們不急着解決他們，他們全神貫注地留意着那個不明身份的男人的動向。

趁着金妮和西裏斯争取的這點時間，諾拉已經攔在了哈利面前。而盧修斯·馬爾福在阻攔與不阻攔之間猶豫了片刻，選擇了後者。

“讓開。”黑魔王冷冷地說。

“離開這兒，哈利。”諾拉對哈利說。

她知道這是哪個湯姆·裏德爾了。他說“幫助”。她還能幫助哪個伏地魔？當然是她一時心軟沒有毀掉的那個日記本裏的那個！這是她的錯，如果她早點動手，就不會有這麽多亂七八糟的事。

“我說讓開。”危險的紅光在他眼裏閃爍，“你以為我不會殺你嗎，諾拉？你想和他一塊死麽？”

“那就連我一起殺吧。”諾拉說。

這是她惹出來的事，她得自己解決——好吧，她自己解決不了，但總得做點什麽。

“快點走，哈利。”諾拉催促道。

哈利沒有跑，他的目光越過諾拉的後背看向湯姆·裏德爾的身後。

“慈悲總是得不到回報。”裏德爾冷笑道，他舉起魔杖，“阿瓦達——”

一切都結束了。諾拉想，她模糊地聽見西裏斯的怒吼。她已經看見了那道綠光。她射殺了作為魂器的納吉尼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道光，不過這次沒有克洛諾斯的庇佑讓死咒連同時間一同停止。

狹小的閣樓，溢滿香水味道的房間，巴黎夜晚的路燈，他從窗子進入房間，向她發誓他永遠不會傷害她。

她怕死，當然怕死。但她卻不害怕裏德爾的魔咒。

“Stop.”一個不大的聲音說。

死咒的最後一個音卡在喉嚨裏。裏德爾調轉魔杖。

鐵栅欄的門緩緩開啓，升降梯裏站着兩個人——盧娜和一個黑發黑眼的男孩。

第三個伏地魔登場了。

作者有話要說： 面對此情此景，我只想說，要是能重來，我要選鄧布利多。

——盧修斯·馬爾福 《我和我人格分裂的上司不得不說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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