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伏地魔是誰?
關于下午的事情,老板娘沒有再追問下去。酒館下午還是挂着“歇業”的牌子。老板娘開了一瓶紅酒。諾拉對隐瞞了她真相感到相當愧疚,只能硬着頭皮陪她對飲。湯姆被諾拉打發回樓上看書——她從老板娘那兒借了一些愛情小說。
女人一旦喝了酒,話題繞來繞去總會繞回感情上。
“你還記得那個說要帶我私奔去北歐的男巫嗎?”老板娘問道。
“記得。”豈止是記得,簡直是印象深刻。諾拉心想。
“本吉就是那個人。”老板娘說,“說來也奇怪,就在你跟我說我和他一定還能再見的第二天,我就真的遇見了他。就在大街上,他還是那樣,穿着非常別扭的衣服。我主動和他搭話。沒想到他還記得我……他一直沒有結婚,也正好單身,我們順理成章地破鏡重圓了。”
“他說他在奶牛場上班……天吶,這種謊話一眼就能被看穿。一談起工作他就支支吾吾的。我知道他有事瞞着我,我一直等着他告訴我,可是他沒有。”
也許他只是害怕一旦說出真相,你又會覺得他是在開玩笑然後一怒之下不告而別。諾拉腹诽。
“你也有事瞞着我。”老板娘說,“那孩子到底是誰?你和你的男朋友之間又發生了什麽?”
“……那是一個說來話長的故事。”諾拉又搬出了這個萬能的借口。
好在老板娘只是想找個人傾訴,并沒有追問的意思。
諾拉酒量相當差,用不了幾杯就醉了。她扶着牆壁搖搖晃晃地走上樓。正在看書的湯姆從床上下來扶着她。
諾拉倒在床上,她眯起眼睛看着湯姆,許久才笑着說:“嗨,湯姆·裏德爾,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矮了?”
“你喝醉了。”湯姆心平氣和地告訴她。
諾拉扯住湯姆的袖子,把他也拉倒在床上。現在他們兩人面對面躺着。諾拉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臉:“你現在這樣子挺不錯,看起來可愛多了。”
湯姆被她身上的酒氣熏到,皺了皺眉眉頭。看見她亮晶晶的眼睛,沒有起身,問道:“從前的我是什麽樣的?”
“唔……”諾拉想了想,說,“這可是個說來話長的故事。”
Advertisement
湯姆:“……”
“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諾拉說,“只告訴你一個人。”
“我不會告訴別人,我保證。”小黑魔王發起誓來眼睛都不眨。
諾拉眨眨眼,笑了,她伸手理了理湯姆耳邊的頭發,看着他的眼睛說:“很多很多年以後,你會變成一個非常厲害的巫師,大家都聽說過你的名字。你發明了許多了不得的魔咒,還在霍格沃茨當過教師。人們都說,湯姆·裏德爾是有史以來霍格沃茨培養出的最了不起的巫師,當然,除了梅林和鄧布利多以外。”
“鄧布利多是誰?”
“一個了不起的巫師。”
問了和沒問一樣。
湯姆嘆了口氣。
樓下突然傳來一陣騷動,老板娘似乎和什麽人起了争執,聲音亂糟糟的。諾拉擔心老板娘遇到了什麽危險,帶上魔杖,掙紮着起身,剛走到樓梯口,就看到底下走上來一群人。諾拉一個個辨認過去,最後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容:“嘿,鄧布利多教授,我們剛剛才說起你呢。”
梅格·吉裏度過了她有生以來最為玄幻的一天。
她現在坐在自己酒館的大廳裏,面對着一群剛剛非法闖入她家的穿鬥篷的怪人,聽她的男朋友和她解釋其實他們都是巫師。
“我不相信。”梅格一開始是這麽說的。
然後他們中的一個人當場把自己的臉變成另外一個人又變回來。
“這一定是什麽魔術。”梅格搖搖欲墜地堅持着。
然後他們中的一個人當場把茶杯變成了一只倉鼠。
梅格的理智已經徹底被摧毀了。她覺得一切都偏離了軌道,但卻能解釋通一切。
誰能想到本吉,本吉·芬威客居然真的是一個男巫?!
已經被用魔咒強制醒了酒的的諾拉縮在在一邊,湯姆坐在她旁邊玩手指,裝得和個普通小男孩似的。在老板娘被扶到房間裏休息後,諾拉只能直面來自鳳凰社的拷問。
“諾拉·格雷?”一個左眼是義眼、形容可怖的男巫問道。
“是我。”
“你是否見過神秘人?”他繼續問道。
“我可以選擇不回答麽?”
“格雷小姐,你應該清楚,現在食死徒正在滿世界地找你。即使你躲在麻瓜社會裏,他們也遲早會找上門來。”另一個男巫開口了。
鄧布利多饒有興致地打量着低頭玩手指的湯姆·裏德爾,沒有說話。
諾拉現在腦子還有點疼。她明明是正義陣營一方,現在卻要被自己人拷問,真是有苦說不出。
“他是你弟弟麽?”鄧布利多微笑着開口問道。
“是的,他叫傑克·格雷,是我遠房表弟。”諾拉惴惴不安地說。
湯姆擡頭看了一眼鄧布利多,就繼續低着頭玩手指。
鄧布利多點點頭:“格雷小姐,我還記得你。大概在五十年前,你上過我的變形術課。一個魯莽但不失勇敢的格蘭芬多。正如你所見,你現在的處境相當危險。壞人随時可能找上門來,而你勢單力孤。我正式邀請你加入鳳凰社,起碼安全能得到保障。”
鳳凰社成員們都望向鄧布利多。
“可是她還什麽都沒說,阿不思……”穆迪質疑道。
“她不願意說自有她的理由,”鄧布利多溫和而毋容置疑地說,“請相信我的判斷,阿拉斯托。”
“我願意。”諾拉連忙表态,“請相信我,我絕對是站在你們那邊的。”
鄧布利多說得沒錯。現在對她來說,有什麽地方比鳳凰社更加安全呢?
格裏莫得廣場12號今天出入的人員格外多。
他們一回來,由于被禁止再次出門兒不得不留守的西裏斯就迫不及待地上前問道:“怎麽樣?找到了嗎?”
布萊克夫人又尖叫起來,西裏斯把黑布甩在她臉上讓她閉嘴。
陰魂不散的克利切又幽幽地嘆道:“布萊克少爺居然用這樣的态度對待夫人……布萊克少爺又讓那幫肮髒的、低賤的小偷和強盜走進了布萊克神聖的老宅……但凡老爺和夫人還在……”
時隔一周,諾拉又回到了這棟宅子。
一周前還在她面前尖叫的布萊克夫人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副畫像。西裏斯·布萊克依舊英俊潇灑,卻已經是一個滿臉胡茬的英俊的中年人了,家養小精靈克利切臉上的褶子又多出了不少——他現在已經是一只相當年邁的小精靈了。積攢了十多年的灰塵讓這間宅子看起來更加陰森,不複從前富麗堂皇的景象。
恍若隔世。
她沒看到雷古勒斯。
“西裏斯,這是鳳凰社的新成員,諾拉·格雷,還有她的弟弟傑克·格雷。”鄧布利多向他們介紹道。
“諾拉·格雷,鳳凰社的新成員?她有沒有解釋她到底是怎麽從伏地魔眼皮底下消失的?”西裏斯揉着頭發。
“我已經單獨詢問過她了。”鄧布利多說,“出于某些原因,她暫時無法将其公之于衆。格雷小姐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請不要追問任何她不想回答的事。”
鄧布利多的威望讓人們總會選擇無條件地詳細他說的每一句話,盡管那聽起來有多麽沒有根據。
諾拉憂心忡忡地望了鄧布利多一眼,不知道他是否發現了她牽着的這個孩子就是湯姆·裏德爾。這樣無條件的信任反倒讓人覺得不安。
“孩子們搬走了,我想這裏應該空出來不少房間,足夠兩個人住了。”鄧布利多對韋斯萊夫人說,“請幫我招待好他們,莫莉。我還得回霍格沃茨。入學典禮上校長可不能缺席。”
鄧布利多走後,又是一陣兵荒馬亂。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充滿着探知欲,要不是鄧布利多有言在先,那邊的名叫阿拉托斯的義眼男巫估計現在已經往她的嘴裏灌了一瓶吐真劑了。
上一次她有這種待遇,還是在某個時空裏,她被當成神秘人學生時代死而複生的女友的時候。
莫莉·韋斯萊為她收拾了房間。諾拉癱倒在床上,覺得今天一天真是格外疲倦。湯姆和她還是睡在一個房間裏,也許是最近經歷了太多風浪,他看起來格外冷靜。
“所以——”他問道,“——伏地魔是誰?食死徒又是什麽人?”
最怕的還是來了。諾拉在心底哀嚎。她在床上滾了兩圈:“這事就不能明天再問麽?”
樓下的竊竊私語同樣沒有停過。
西裏斯在廚房裏來回踱步,他不滿地嚷嚷:“鄧布利多到底在想什麽?揭開真相的關鍵就在樓上,他卻不許我們去問她?伏地魔就在外面興風作浪,他卻什麽都不告訴我們?”
“鄧布利多總有他的理由。”盧平勸慰道。
天色已經不早,人三三兩兩都離開了。只有西裏斯·布萊克和韋斯萊夫婦還留在這裏。
唐克斯追上盧平,和他一起出門。
“你好像一直心事重重的。”唐克斯說。
“神秘人複活後,我一直心事重重。”盧平嘆息道。
“放心吧,有鄧布利多在,我們一定會沒事的。”唐克斯樂觀地說。上一次神秘人席卷魔法界的時候,她還只是個孩子,對黑魔印記四處漂浮的恐懼一無所知。
盧平微微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所以,你在想什麽?”唐克斯不依不饒地問道。
盧平對她沒有辦法:“我在想,為什麽關于諾拉·格雷的事,鄧布利多要一個月後才肯告訴我們。”
“誰知道呢?”唐克斯無所謂地聳聳肩,“鄧布利多總有他的理由。”
一切都可以用這句話解釋,鄧布利多總有他的理由。
盧平把所有的疑問都壓回了心底。一個月前,正是哈利向小天狼星寫信,告知他傷疤劇烈疼痛的時候,原因大概就是納吉尼的死亡。鄧布利多明明什麽都知道,卻選擇保密。
作者有話要說: 老伏這麽緊張,是因為覺得有人發現了魂器的秘密。
我覺得鄧校在第六部斯拉格霍恩松口之前就已經隐約知道了魂器的存在,第六部開頭他已經找到了複活石戒指并銷毀了,結尾赫敏還從他辦公室裏找到了記載了魂器的黑魔法書籍。
鄧布利多不能告訴鳳凰社的人,是不希望打草驚蛇。萬一老伏覺得不保險把所有魂器都放回自己眼皮底下看着,哈利第七部就沒得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