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克洛諾斯

第33章 妻子

鳳凰社的活動依然在進行着。

戰争無處不在。

雖然西裏斯對于鄧布利多的要求感到費解。他從來不知道布萊克老宅居然還有除了他親愛的老媽以外的女性，但他選擇相信。

就像先前無數次一樣，鄧布利多的決定總是正确的，無論它們看起來有多麽不靠譜。

鄧布利多和小天狼星商議好了進入布萊克老宅的時間和計劃。

當然，對于西裏斯來說，事情沒有那麽麻煩。在他的計劃裏，遇見雷古勒斯，擊倒他。遇見他媽媽，擊倒她。遇見煩人的家養小精靈，擊倒它。要是還有別的食死徒，統統擊倒。

他早已做好了和那些懦夫們血戰而死的準備。

另一邊的雷古勒斯和諾拉正在思索如何找到波特一家。

“他們住在戈德裏克山谷。”雷古勒斯說，“非常格蘭芬多的選擇。”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神秘人是戈德裏克山谷的常客。”

諾拉叉起一塊牛肉：“他去那裏幹什麽？”

“沒人知道。”雷古勒斯淡淡地回答。

“我提議我們不如先聯系上鄧布利多。”諾拉說，“憑我們兩個人什麽也幹不成，如果有他的協助——”

“在我們聯系上他之前，食死徒已經沖進了這裏。”雷古勒斯冷冷道，“我想你還不知道外面的監視有多麽嚴密。整個魔法部都在神秘人手裏。無論是貓頭鷹還是飛路粉網絡或者門鑰匙都被他的人控制起來。”

計劃又一次進入了僵局。

“波特夫婦曾經多次從神秘人眼皮底下逃走，神秘人也想找到他們，從而警醒鳳凰社。”雷古勒斯忽然開口道，“他要我去找到我的哥哥——西裏斯·布萊克，他和波特夫婦的關系極為親密。”

“你的意思是——”

“他極有可能就是波特夫婦的保密人，找到他某種程度上意味着找到了波特夫婦。”雷古勒斯說，“這幾天我一直在打聽他的蹤影。有人看見過他在戈德裏克山谷露面，也有人說他曾經在我家附近徘徊——如果鳳凰社有什麽針對這裏的行動，他一定會沖在第一個。”

“因為他熟悉這裏？”

“因為他恨着這個家族。”

“戈德裏克·格蘭芬多的出生地可不會被黑巫師占領。”莉莉·波特這麽說。

西裏斯沒有告訴別人他和鄧布利多的計劃，除了他親如兄弟的摯友詹姆。他在搖籃邊逗弄着哈利時以漫不經心的口吻簡略複述了此事。

“一個女人？是神秘人藏在布萊克老宅的麽？”詹姆猜測道。

“誰知道呢？”西裏斯聳肩，“也許是他的情婦也說不定。你知道我那個弟弟，為了家族什麽都可以做。”

在哈利面前讨論起這個話題有些過了，盡管他還只有三個月大。莉莉責怪地看了他一眼。她問道：“讓你一個人去布萊克老宅？鄧布利多到底是怎麽想的，那太危險了！”

“我們面臨過的危險還少麽？”西裏斯揉揉頭發。

“我的意思是我們不應該無謂地冒險——”

“你自從成為母親之後，就變得越來越……怎麽說，像亞瑟·韋斯萊他老婆了。”西裏斯嘟囔着。

“你在說什麽，西裏斯？”莉莉眯起眼睛問。詹姆的嘴角挂着笑意。

“好了好了，西裏斯，別再故意惹她生氣了。”詹姆說，“我當你就是因為聽了你的主意，才讓莉莉在前幾年裏一直不待見我。”

“他出了什麽主意？”莉莉問。

“秘密。”西裏斯懶洋洋地說。

躺在搖籃裏的哈利咯咯地笑了起來。西裏斯将他舉起來。孩子笑得更開心了。

哈利是個讨人喜愛的孩子。他對面前的一切都不吝惜笑容。

“有這樣一個孩子，真是天使。”斯多吉·波德摩曾經說。他是鳳凰社的成員，給自己的麻瓜妻子施了遺忘咒，讓她回法國老家避難，然後加入了反對伏地魔的戰争。

西裏斯看着眼前的孩子。頭發和臉頰都像極了詹姆。只有眼睛，和莉莉一樣的翡翠色的眼睛。

他又想起了鄧布利多意味深長的話語。老校長什麽都好，就是喜歡把話說得模棱兩可，卻讓你不得不按照他的預想去思考。

“食死徒裏不一定全是敵人，正如現在與我們并肩作戰的不一定全是戰友。”

與此同時，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審時度勢之下，教授魔藥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決定提前退休（以他的年齡而言，也算不上提前了）。在他臨走之前，鄧布利多察覺到了他在自己的記憶裏隐藏的秘密。鼻涕蟲教授比狐貍還精，匆匆卸職後就不見了蹤影。

霍格沃茨魔藥學教授一職暫時空缺。這是打入霍格沃茨內部的絕好機會，黑魔頭派出了一個頗有天賦的食死徒去争取這個職位。

名為西弗勒斯·斯內普的年輕人此時正為自己能獲得黑魔王的青睐而欣喜若狂。他确信自己離成為一個強大的巫師又近了一步。

與此同時，特裏勞妮家族的年輕的預言家也決定去霍格沃茨應聘教授。她确信鄧布利多校長會答應，因為她帶着一個至關重要的預言。

一切都沒有改變。

改變的也許只有戈德裏克山谷的小教堂。

“也許我們可以去戈德裏克山谷蹲守。”諾拉說，“你是在追蹤小天狼星，這是他派給你的任務，被他看見也沒關系。”

“那裏潛伏着許多鳳凰社的成員，也潛伏着同樣數目的食死徒。你和我一露頭就會成為衆矢之的。”雷古勒斯否決了這一提議，“神秘人已經開始懷疑我了。如果他看見了你……”

“看見我會怎樣？”

“神秘人曾經結過婚。”

諾拉手裏的杯子碎了，果汁濺了一身。雷古勒斯揮了揮魔杖讓一切恢複如初。

“結婚？那個神秘人？你一定在逗我。”

“很少有人知道這件事——在他正式以那個不能被提起的名字回到英國前的經歷都是秘密。”雷古勒斯冷靜地說，“他經常去戈德裏克山谷的教堂是為了看他妻子的墓碑。”

“他的妻子的名字叫‘諾拉·格雷’。”

畢業後諾拉成為了一名飛天掃帚設計師，她不乏奇思妙想，許多效仿麻瓜的設計雖然引起了極大争議，卻也取得了不小的成功。比如在飛天掃帚上安裝魔法驅動的噴氣裝置以提升速度的做法。

當然，能做出成品來，湯姆·裏德爾先生功不可沒。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這個教授眼中前途無量的青年沒有選擇去魔法部或是聖芒戈任職。在畢業之後他就不知去向，只有極少數人知道他确切的工作。

他在翻倒巷的博金-博客魔法商店擔任店員。那家店以非法倒賣違禁物品名揚地下巫師界。

諾拉并不感到驚訝，從很久以前開始，湯姆就對黑魔法物品抱有極大的興趣。

湯姆時不時會來她的公寓裏坐坐、喝杯茶。他們會聊起各自的工作。湯姆告訴她，他還在繼續發展着學生時代的那個小團體。諾拉聽聞後只是聳了聳肩：“馬爾福、布萊克、高爾、克拉布……你們是在組織斯萊特林同學會？”

“也有不少別的學院的人，包括格蘭芬多。”裏德爾抿了一口紅茶，“巫師界的激進分子比你想得還要多，諾拉。”

“我曾經也是個麻種巫師。”諾拉說，“你們要消滅我這樣的人麽？”

“可你不是。”裏德爾說，“想想看，諾拉，這個世界從來就不是平等的。從出生起就注定了麻瓜低我們一等，他們永遠無法學會魔法，而我們可以自由地掌握他們擁有的一切。如果世界需要一個領導者，有誰會比我們巫師更合适呢？”

想掌握世界的只有你而已。諾拉想這麽說，但出于對辯論的倦怠，她沒有将這句話說出口。

諾拉永遠也無法辯過裏德爾。他求學階段就在研究巫師與麻瓜的歷史與法律，斯賓教授無聊至極的魔法史課他也可以拿到最好成績。他能列出一百條巫師比麻瓜高貴的理由。

但純血的榮耀也好，看不起麻種巫師也好，有一點諾拉和裏德爾都心知肚明：他們永遠無法拒絕來自麻瓜的新鮮血液，不然過不了三十年随便兩個青年男女都會成為親戚。

裏德爾從前一直歧視着普通人，不止一次地向諾拉宣告他的非同凡響之處。但他對血統的執着，大概開始于他發現自己的父親很可能只是個麻瓜的那一刻。

那是極其普通的一天。湯姆·裏德爾帶着一束鮮花登門拜訪。諾拉将花随手插在一束花瓶裏，然後他們坐在一起喝紅茶，裏德爾閑談般說道：“不如我們結婚吧。”

諾拉放下紅茶杯，答道：“好啊。”

或早或晚，這一天總會到來。他們認識了很多年，許多人早就把他們默認為了情侶，甚至好奇他們為什麽不像其他霍格沃茨的情侶一樣一畢業就結婚。

即使從血統而言，諾拉也是裏德爾最合适的結婚對象，盡管她不是純血，但那幫號稱純血家族的世家們的族譜上也不知道摻了多少水分。而今天陽光明媚，正是個合适的時候。

他們都沒有了親人，接下來的一切顯得異常簡單。

婚禮在戈德裏克山谷舉行，斯拉格霍恩教授擔任證婚人。魔法讓鮮花源源不斷地從空中落下，他們在不多的賓客見證下交換了戒指和親吻，結為夫妻。

“為什麽要流淚，諾拉？”他們擁抱的時候，湯姆在她的耳邊問道。

“也許是因為高興。”諾拉說，“我總覺得我們昨天還一起在我家過聖誕。”

“從今往後的每一個聖誕節，我們都将一起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