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一回來就欺負他女兒,真是太不要臉了! (18)
外沉聲喚道。
有丫鬟哆哆嗦嗦的走了進來,小心翼翼的朝他問道:“大少爺,您有何吩咐?”
上官游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甚至還有那麽一點點別扭,他本來是想自己找找看的,可是找了半天也沒影,想到某個小女人的話,他也不好再隐瞞了什麽,面子比起女人來,算什麽東西?
“靴子呢?少夫人為本少做的那雙靴子呢?為何本少沒看見?”
他一連發了三問。
上官泰繃緊的老臉有些抽搐的跡象,“……?!”
而那丫鬟先是愣了愣,随即像是想到什麽,臉上露出一抹驚慌,突然跪在了地上,“大少爺,那靴子不是您扔掉的嗎?”
“胡說,本少何時扔掉的?”上官游臉色發黑。打死他也不會承認自己有過那樣的舉動。
丫鬟一聽他的話,頓時一臉哭相,“大少爺,奴婢該死,那靴子早就被奴婢扔出去了。”
“什麽?!”上官游瞪大眼,臉黑得像是要吃人似的。扔了?該死的!那小女人知道豈不是更恨他?!想到這,他忍不住怒吼起來,“扔哪了?還不快去給本少找回來!”
丫鬟被吓的直哆嗦,甚至說話都開始打顫,伏在地上開始磕頭求饒,“大少爺,奴婢該死,是奴婢誤解了大少爺的意思……那日奴婢打掃房間,見牆角扔了一雙黑靴,奴婢見其做工粗糙,就沒放在眼中,于是就将那雙黑靴同其他不要的東西一并扔出了府,大少爺,饒命啊,奴婢真不是故意要扔那雙黑靴的。”
說起來,這事還真的一點都怪不上這名丫鬟。上官游的穿着向來講究,這是上官府的下人都知道的事。就他的服飾來說,一年四季都一個顏色,滿箱滿櫃都是藍色的外袍,何時見他換過其他顏色?
那雙黑靴在做工上一看就不上檔次,有點眼力勁兒的人都不會想到他會穿那樣次的靴子。不扔掉,難道還珍藏在櫃子裏?
上官游一口血氣凝聚在胸口,就差沒當場吐出來了。那小女人說到底就是指責他糟蹋了她的心意,要是讓她知道那靴子被扔了,不知道又要給他記上多大的恨。
黑着臉,他頭也沒回的沖了房門,招呼都沒打一聲就跑出了上官府。
事情都過去一兩個月了,這讓他去哪找回來?眼下也只能厚着臉皮把那小女人哄住再說,實在不行,就讓人仿造一雙。
看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丫鬟以及一屋子的狼藉,上官泰只覺得頭疼無比。
“大少爺找靴子做何?那靴子有何講究?”他疑惑的問向丫鬟。
丫鬟哭道:“老爺,那靴子是少夫人親手為大少爺做的。”
那時候大少爺對少夫人不待見,他們也都看在眼中,所以大少爺嫌棄少夫人的東西,他們肯定是幫大少爺的,誰知道大少爺會回頭找那些啊?
上官泰這才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頓時就在心裏暗罵道:“活該!誰讓這混賬東西不好好珍惜的?”
……
當天晚上,上官游直接進宮把熟睡中的小女人給抱回了上官府。
翌日鄭歡樂醒來的時候還差點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她醒來的時候上官游已經出門了,丫鬟進來伺候她梳洗的時候還特意向她解釋了上官游不在的原因,據說是為了忙品寶宴的事。
一聽丫鬟的語氣,鄭歡樂多少都猜到她是授了上官游的意。于是也沒多說什麽,老老實實在府中當起了她的少夫人,沒再開口說一句要離開的話了。
在宮裏,聽到沈千姿的鼓勵,她已經想明白了很多事,本來是想找上官游好好談談的,但奈何上官游連續好幾日都是早出晚歸的忙碌,不僅他忙得見不着人影,就連上官泰都同樣的早出晚歸,讓她晨昏定省去給上官泰請安都見不到人。
在這個節骨眼上,她哪敢再給大家添亂?
對于她的回來,最高興的莫過于上官嫣然了。最近沈韻堂被上官泰逼着做事,她才得以空閑,好在鄭歡樂回來,正好有人陪她解悶。
見鄭歡樂每天都會望着房門發呆,她擔心鄭歡樂胡思亂想,所以總是笑着安慰鄭歡樂:“歡樂,你別怪我哥不陪你,這陣子他們都有得忙,你看就連沈韻堂那家夥都被他們拉走了,所以你別多心,等品寶宴一結束,我大哥肯定會彌補你的。”
對于自家的事,上官嫣然再了解不過,以往連她都會陪着爹和大哥忙到大半夜,因為有許多外來的買家,他們不僅要籌備品寶宴的事,還要同各個買家商議價格,許多人因為趕時間,會提前預定某件寶物,等到品寶宴那日,直接付了銀子就可以把東西帶走。除了應付各方買家,還有許許多多細節需要他們做決定安排,一點都馬虎不得。
今年好在有沈韻堂代替了她,要不然哪有她閑的時候?
聽着上官嫣然的解釋和安慰,鄭歡樂總是會臉紅,但還是會忍不住頻繁的朝房門口望。
上官家所舉辦的品寶宴,幾乎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成為全京城所矚目的焦點和茶餘飯後的話題。特別是品寶宴上出現的寶物,每一件幾乎都能成為津津樂道的話題。誰誰誰出手闊綽、某某寶物被争搶,即便普通老百姓未有資格參與進去,可那賣出的天價也足夠他們興奮許久。
終于到了品寶宴這一日,沈千姿同樣是帶着激動和好奇同月欽城一早就出了宮。
他們去的時候因為吉時未到,所以會場還沒開始接客,夫妻倆自然是走的後門直接進了會場。
品寶宴設在一處兩層高的建築裏,古色古香的建築、各處鎏金的裝潢,那氣派的環境讓沈千姿當場咋舌,就差點把眼睛晃瞎了,這還不包括早就陳列好的各種奇珍異寶。
也是在今日,沈千姿才總算承認了上官家在隴南國首富的地位,這家底真不是拿着算盤就能算清楚的。
她今日來的最主要目的就只有一個,為了那傳說中神奇的一品金香爐。
結果,到了會場參觀完所有的寶物之後才被告知那金香爐已經沒了,可想而知她是有多失望。得知被上官游拿去做人情送給伏順王後,沈千姿當成就炸了,直接把上官游給拽到了後院開罵。
“上官大哥,你腦袋進水了不是,那麽值錢的東西你居然拿去送人?你送誰不好,居然送給伏順王,我問你,到底誰是你兄弟?”
上官游本來不心虛的都被她罵得生出了幾分心虛。可他又不好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只得試圖轉移她的目标,“那不過就是一件普通的東西罷了,不值得你惦記,這麽多的奇珍異寶,随便挑一件都能勝過那金香爐。”
沈千姿瞪着他就差沒揮拳頭開揍了,“上官游,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好哄的?普通的東西那伏順王會看得上眼?”
她家男人都把金香爐的特點給她說了,也肯定的向她表示過那金香爐是個寶貝,她都惦記了好些日子,現在居然告訴她寶貝沒了,這怎麽能讓人不失望的?
她還預謀着拿金香爐去讨好沈老頭呢!
上官游哪知道她會看上金香爐,一時間也頗感為難,于是趕緊給月欽城遞眼色。好歹兄弟一場,怎的也該幫他說幾句好話把這女人先安撫下來才是。
月欽城也沒想到事情會生出這樣的意外。收到上官游求助的眼神,再看看自家女人不甘心的樣子,他都忍不住暗自撫額。
這金香爐是他說出來的,這讓他如何去勸自家女人放棄?
倆男人用眼神交流,你來我往,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上官游的意思就是讓月欽城趕緊把自己女人勸住,要麽讓她消氣,要麽把她弄走。
而月欽城也只有一個意思,難!
看着兩個大男人用眼神打架,沈千姿忍不住怒道,“你們倆夠了,少在我面前眉目傳情,當我眼瞎是不是?”
月欽城見她動怒,生怕她氣出個好歹,趕緊上前擁着她往大堂裏走。
“既然香爐沒了,那我們就換別樣的寶物,可好?”
沈千姿朝他歪嘴,“換什麽?你覺得還有什麽東西能在沈老頭面前拿得出手?”
月欽城見有商量的餘地,黑眸一轉,趕緊擁着她往樓上走,“上官家還收藏了一把軒轅劍,聽說這劍不僅吹發可斷,且還能斬妖除魔,為夫之前并不知道你是送給岳父的,要是知道,早就向你推薦這把天下無敵的寶劍了。”
聞言,沈千姿感覺頭頂像是有很多烏鴉飛過。她沒想到自家男人竟有如此好的口才……
“月欽城。”她停下腳步扭頭看向他。
“嗯?”正說得滔滔不絕的男人低頭看向她。
“別人是為了兄弟兩肋插刀,為何我感覺你為了兄弟是想插我兩刀?”沈千姿調侃的笑道。
“……?!”月欽城俊臉瞬間青了。該死的上官游,這筆賬給他記下了!
見他一副臭臉如同掉糞坑裏一樣,沈千姿‘噗’的笑出了聲,“好了,這次看你面子我就不跟他計較,下次再敢幫他說好話看我怎麽收拾你!”
她只是失望而已,又不是非要不可,瞧他們一個個的,活像她有多不講理似的,至于嘛?
因為身份的原因,他們吉時之前就得離開,沈千姿也沒多少時間去挑選寶物,只能靠月欽城推薦,最後還是選了那把據說可以斬妖除魔的軒轅劍。
對沈千姿來說,其實東西貴不貴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須要高大上,像沈潇那樣的人物,就該送點特別的,像那什麽東海月明珠,盡管價格不菲,可是在她看來,送這種東西給沈潇,一點都配不上他大土豪的氣質。
帶着選好的寶物回宮,夫妻倆還沒來得及回寝宮換服飾,就見追魂匆匆來報——
“皇上,娘娘,伏順王求見,已在偏殿等候了多時。”
聞言,夫妻倆相視一眼,都有些詫異和不解。
“他來做何?”月欽城蹙眉問道。今日因為要趁早出宮,不得已他以龍體欠安為由免了今日早朝。
追魂面無表情的回道:“回皇上,伏順王說有寶物要敬獻給娘娘。”
一百一十九:是不是我們也要在宮裏養頭豬
更新時間:2014-10-28 13:15:04 本章字數:16537
當看着呈現在眼皮下金光閃閃的某寶物時,有那麽一瞬間,沈千姿是真的被迷花了眼。
傳說的一品金香爐竟真的金的,實實在在的純金打造!
體積像一個花盆,直徑差不多二十公分,捧在手心裏,不說別的,就是這分量就遠遠的超出了沈千姿的想象,何止一個高大上能形容的。
只是這金香爐上雕刻的不是什麽龍啊鳳啊這些代表尊貴身份的圖騰,而是打造得像一只凡鳥,前段是鳥頭,後端是鳥尾,香爐的身子就是鳥的腹部,若不是确定此物是真金的,遠遠看去,其外觀有點像現代的工藝品,真是因為如此,所以比那些普通式樣的香爐看起來更讓人賞心悅目。
一具貨真價實的寶物加上獨特的造型,再加上精湛的手藝以及它神奇的作用,可想而知這是有多讓人稀罕。饒是沈千姿再從容鎮定,也沒法掩飾眼前的寶物給自己帶來的驚豔和震撼。
“伏順王,此寶如此貴重,不知道伏順王今日獻寶是何意思?”察覺到自己失态,沈千姿努力的壓下心中的激動,故意鎮定清傲的問道。
通常遇到這種無端受賄的情況,裝逼是絕對不能少的。她沈千姿可從來沒否認過自己虛僞,俗人一枚,能不愛財?更何況是擺在面前的極品東西,換做心狠的,恐怕早就殺人劫貨了。
站在書房中央,月清一臉親和的笑,只不過臉部輪廓太剛硬的緣故,讓那笑容看起來有些別扭。可見其并不習慣或者并不擅長讨好人。
“娘娘多心了,臣偶得此寶,本想自己珍藏,但前幾日聽父皇說起娘娘懷了龍嗣,這金香爐在坊間傳聞可助孕者安神養胎,故而臣才想着将這一品金香爐進獻出來,一來表示臣對皇侄的關切,二來也希望娘娘能鳳體安康,早日替我們月氏皇族誕下龍子。”
月清的話顯得很誠懇。
說起來,這還是沈千姿第一次見他。面前的月清在她看來長得只能算一般,除了穿着打扮以及氣質顯得高貴以外,容貌真的不是很吸引人,濃眉國字臉,有點像月凜的瘦版。
也不怪她要求太高,主要是沈韻堂、上官游以及月欽城這三個男人長得太出色了,看慣了極品,再看其他東西,再好都顯得有些次。
月清的話在別人看來道理十足,且心意難得。可在沈千姿面前,他也同樣是個裝逼的貨色。上次送美人的事她還沒跟他算呢,這次又獻寶,這其中的心思明顯就耐人琢磨。
同樣都裝逼,她哪裏還會客氣?
“伏順王可真是有心了。皇上能有你這樣開明大方的大皇兄,連本宮都跟着沾福了。如此珍寶若是本宮不收下,豈不是太辜負了伏順王的一番心意?”端坐在華麗的軟凳上,她對着溫婉柔和的笑,收禮收得臉部紅心不跳。
她的財迷樣看在月欽城眼中,那只有哭笑不得的份。他這女人什麽都好,就是在財物上有點太……俗。
說好聽點愛財,說直白點就是心貪。一般人面前她還不會露出她愛財的一面,但在出手闊綽的人面前,她絕對是那種再多都不會嫌夠的。比如她義父、比如沈堡主……
“大皇兄心意至誠,朕甚是感激。”自家女人高興,他也免不了附和的誇贊道。
“皇上客氣了。”月清拱手,一點都沒有自己是兄長的架子,反而一副心甘情願俯首稱臣的樣子,“都是一家人,皇上不必如此見外。娘娘如今身懷有孕,這事關我皇族的血脈,臣豈能懷有私心?看着皇上為我隴南國日夜操勞,臣作為皇上的大皇兄,很是自責和心疼。都怨臣無能,不能為皇上分擔過多的政務,以至于皇上不能時常陪同娘娘,今獻此寶,也略表臣的愧疚之心,還望皇上和娘娘莫要嫌棄才是。”
對他一番虔誠至心的話,月欽城似乎很中聽,所以面色都顯得很溫和。
而沈千姿則是眯了眯眼,彎彎的眼角似乎也充滿了愉悅和滿意,“伏順王能如此為皇上着想,實乃隴南國最有情義的兄長,真可是天上無、地上僅有的至親,叫本宮好生感動。”
語畢,她朝月欽城看過去,“皇上,難得伏順王一片誠心,今日你可得将伏順王留下來好生款待一番才是。臣妾懷着身子,不便作陪,就先回去了。”
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沈千姿右眼輕輕眨了一下。
“皇後說的是,朕是該好生答謝伏順王。”他眸色微閃,朝靜候在書房門口的楊智和追魂吩咐道,“你們送皇後回寝宮,好生照看皇後。”
“是。”喬裝成假太監的楊智和追魂恭敬的應道。
沈千姿也沒多停留,帶着楊智和追魂以及金香爐很快的離開的禦書房。
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盡管有着三個月的身子,可依然婀娜娉婷,楚楚生姿,月清半眯着眼,眸光不着痕跡的多看了一瞬。
比起那日在酒樓裏見到她的樣子,今日的她顯然跟那日有着極大的不同。那日的她肆無忌憚的同人嬉笑打鬧,活潑随性,灑脫豔麗。今日的她高雅端莊,一颦一笑都恰到好處,絲毫尋不到那日的半點影子。
這女人……有着幾分讓人琢磨不透的本事。
回到寝宮
沈千姿讓人将金香爐放在桌上,而她則是圍着桌子一邊轉圈一邊360度的打量起來。
“娘娘,您這是做何?”看着只看不摸,且一副皺眉不展的樣子,楊智耐不住好奇,出聲問道。剛才才禦書房他們都看得出來娘娘很喜歡這件寶物,怎麽得到手了就這副樣子了?
追魂眼中也閃過不解,但他只是侯在一邊嚴肅的觀察着,并沒出聲。
小柔和明珠本來還因為得到寶貝很驚喜很激動的,結果聽楊智一問,也都忍不住的看向沈千姿,并齊聲問道:“是啊,娘娘,您看什麽呢?難道這寶物您不喜歡嗎?”
沈千姿站定,擡眼看了一下四人,一手環胸一手摸起了下巴,突然問道:“你們都來幫我想想,那伏順王為何要送我這麽貴重的東西?”
在禦書房裏,那伏順王說的全是屁話,沒一句話可信的,信的人都是傻子。
說伏順王沒有心思,這話騙鬼還行,騙她,還是省省吧。
聽她這麽一說,四人都覺得有理,頓時,一個個都繃緊了臉,全都盯着金香爐看。
楊智看了半天,只說了一句,“娘娘,這不像是假的啊。”
沈千姿走過去抽走他手中的拂塵,沒好氣的敲了一下他的頭,“你個笨蛋,讓你想伏順王的動機,誰跟你說這東西的真假了?”
平日裏精靈得跟耗子一樣,關鍵時刻笨得跟什麽似的。
楊智摸着腦袋很委屈,“娘娘,屬下又不是那伏順王肚子裏的蛔蟲,怎麽能知道他的動機?”要是知道,他還會當個‘太監’嗎?
沈千姿朝他翻白眼。
“娘娘,那伏順王把這麽貴重的東西送給您,的确讓人意外,這金香爐會不會有對您和皇上不利的玄機?”追魂突然沉聲說道。
沈千姿扭頭看向他,眼底溢出一絲贊賞,“還是追魂說的有些道理。”
這金香爐沒問題,她懷疑有問題的是有關金香爐的其他方面。
這古人基本上都迷信,別說對一件寶物了,就算一件很普通的事都會用迷信的觀點去看待,所以才會有那些紮小人、請巫師、請神婆之類的事發生。
這伏順王不可能會好心到真為他們着想,月欽城霸占了原本屬于他的位置,那混球心裏指不定怎麽恨他們夫妻倆呢。會這麽好心把一個價值幾十萬的寶物随手送給他們,這種事,她做夢都不敢想的。
她愛財,可她不傷天害理,她也貪小便宜,可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之所以會收下這金香爐,那是因為這金香爐的确是件難得的至寶,不是有錢就可以得到的。她想着就算這金香爐有什麽問題,還是具有極高的收藏價值,以後卻銀子的時候還可以倒賣,所以不要白不要。
但現在她要考慮的是這金香爐是否是安全的,畢竟是要送給沈老頭的東西,安全系數不達标,要是對沈老頭造成什麽傷害,她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娘娘,難道這金香爐是件邪物?既如此,那您怎麽還将它收下啊?”楊智似是明白過來,頓時驚呼了起來,甚至還帶上了怒氣,“依屬下看,那伏順王就不是個東西,早知道,當初将他軟禁在外的時候就該把他弄死!”
沈千姿對他翻了N個白眼。
不過說起‘邪物’,這東西據說能自然的散發出香氣,光是聽聽也覺得蠻詭異的。
小柔和明珠插不上話,只能對着桌上的金香爐幹瞪眼。
追魂一直都比較嚴肅,也看不出到底在想什麽。
楊智不停的抓後腦勺,對着金香爐左瞅瞅右瞅瞅,但瞅了半天也沒瞅出半句話來。
沈千姿摸着下巴又圍着桌邊走了一圈。
突然,她一拍桌子,“有了!”
四人目光齊齊的看向她。
“聽皇上說,這金香爐當年被上官家得到的時候,發生過一次讓人震驚的事。”沈千姿兀自說道。
四人目光都變得好奇起來,等着她說下去。
沈千姿挨個将他們的神色看了一遍,猜到他們肯定沒聽過。也對,這種有些匪夷所思的事上官家怎麽可能會随便洩露?月欽城就算知道,他也不是個多嘴的人,自然不可能把這些事給他們幾個一一說出來。
默了默,她這才緩緩的道來,“前不久我聽皇上說起過這金香爐,據說上官家剛得到這金香爐的時候是被上官大小姐拿去用了,結果上官大小姐用了一日之後渾身開始出疹子,最後被确定是這金香爐所致。于是這寶物最後變成了不祥之物被上官家丢棄。不想有一小厮不懼邪氣把這金香爐撿去藏在了老家的豬圈裏,據說半年不到,他家的豬長得跟妖怪似的,是普通豬的幾倍大,豬圈都差點被撐破了。”
那天跟月欽城聊這金香爐的時候,月欽城把當年的事都說給了她聽,以來當做笑話講,二來也把那金香爐的神跡吹噓了一遍,要不然她哪能惦記這東西。
楊智四人聽得乍舌,各個都露出不置信的表情,很顯然,都不怎麽相信沈千姿說的。
對于他們的不理解,沈千姿也沒過多解釋,因為她也是聽說的,都沒證實過這金香爐的‘傳奇’,所以她也不敢說大話。
從金香爐身上收回複雜的眸光,她朝四人說道:“這些事我也是道聽途說,你們聽聽也就算了,別洩露出去,免得引起動亂啥的,最重要的是金香爐在我手中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有些人為了這麽一個東西會想法設法把我給害了。”
“是。”四人趕緊應聲。這事關皇上和娘娘的安危,他們哪敢亂說話,這不是找死嘛。
沈千姿滿意的點點頭,突然又說道:“這金香爐有沒有問題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伏順王是何用意我們也猜不到,但是我卻有個法子想試一試這金香爐的作用,看是否真如傳說中那般神奇,你們覺得我這主意如何?”
楊智腦子最活,反應最快,“娘娘,是不是我們也要在宮裏養頭豬?”
“……?!”沈千姿嘴角狠狠一抽,只覺得腦門上密密麻麻的黑線在往下掉。
明珠代表她反駁起來,“楊大哥,這怎麽能行,在宮裏養豬不是遭人笑話麽?”
小柔附和的點了點頭。
追魂沒說話,只是眼神鄙視的看着楊智。
沈千姿揉了揉心口的內傷,朝他斜了一眼過去,“你這法子不錯,要是能養一頭巨型大肥豬,以後咱們宮裏所有的人都不愁沒肉吃了。”
“真的嗎?”楊智以為是誇他,表情一震,頗有些得意。
沈千姿終于忍不住瞪他,“還煮的呢!你要不要去問問你家皇上,看他同意你養豬不?”這傻缺,虧他想得出來,她都想叫上其他人一起群毆他了!
楊智扁嘴,聳拉下了腦袋。好吧,是他随口說的,皇宮裏是不可能養豬的。
要是畜生都能和皇上住一個地方,不等天下人恥笑,皇上都會親手把他拍死。
沈千姿嘆了口氣,看向他,“咱們不養豬,養點別的也是可以的。”
四人又齊刷刷的看向她。
“明日你們幾個去逮些鳥兒回來,咱們關上門養一段時間看看。”
“養鳥?!”四人驚呼。
沈千姿點頭,“是啊,就養鳥。不知道這金香爐是不是真有那麽神奇,我們都要做好準備,萬一真能養出大怪物,這鳥兒再如何大,也比大肥豬好些。”
聞言,四人瞬間明白了,趕緊點頭,表示同意她的說法。
末了,沈千姿不放心的朝楊智叮囑道:“楊智,你可別偷懶,知道不?我說養鳥,你最好給我抓漂亮點的,別把什麽烏鴉的都給我整些回來!”
楊智,“……”
……
為期三天的品寶宴今日是第一天,寬敞豪華的會場裏,多得是品寶、賞寶、議寶的人,雖說離人滿為患還差點,可也算得上有錢人紮堆了,有資格來這的,随便指一個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物。
從服飾上來看,有些人是本國的,有些人很明顯就是大老遠從其他國家過來的,盡管人物各色,可展寶的會場裏卻是井然有序,就連喧嘩聲都極少出現。
說起來,這也得歸功于那些穿梭在會場裏的小厮。
別看這些個小厮卑恭有禮,但凡有點眼力勁兒的都能看出這些小厮跟一般的仆從不一樣。他們态度卑恭,可神色卻嚴肅冷漠,做事更是不脫離帶水,走到哪,似乎都帶着一股淩厲的勁兒。
沒錯,這些進進出出忙着接客的小厮就是月欽城借給上官家的兵!
當然,知道這些小厮底細的肯定也只有上官家的主子們了。
這樣的會場,最怕的就是有人滋事鬧事,尋常的小厮哪裏撐得住場子,這也是上官泰當初從朝堂退出後想到的辦法,當然,他也不是仗着自己是前輩就向月欽城白借人,每一年品寶宴下來,所得利潤的三成他都捐給了軍隊。
曾經月凜在位時,國庫空虛,要不是和上官家的這些合作之舉,偌大的軍隊哪可能支撐得到當今皇上登基,別說軍隊餓死,恐怕自己的國家都不能保了。對上官家,軍隊的将士都有着感激之情,再加上上官泰曾經就是大将軍,給隴南國立下諸多汗馬功勞不說,在軍隊裏的名氣也一直都很大,哪怕時隔多年,那些老将依舊對上官泰充滿了敬重。
所以,軍隊和上官家合作開設這一年一度的品寶宴,對雙方來說不僅僅是相互利用的關系,其中所隐含的默契更是外人永遠都無法理解的。
閣樓上,兩抹嬌俏明豔的身影算得上出衆了。
“歡樂,快看,站在正中那位就是江湖上最有名氣的熊大俠,大家都叫他熊山,此人可了不起了,聽說他力大無窮,能徒手劈山呢。”趴在圍欄上,上官嫣然一臉興奮俯視着下方的人,還不忘跟一旁的鄭歡樂解說別人的來歷。因為她每年都會參加品寶宴,好些人每年都會來此,對她來說,這些都算是熟識的面孔了。
她每說一個人,鄭歡樂都會朝她所指的方向看一眼,然後眼神忍不住又會飄到別處四處打量。
對她來說,今日能參加這種別具新意又氣派無比的品寶宴,幾乎是她這輩子都沒想過的。盡管身為上官家的少夫人,可是頭一次看到這樣壯觀的場面,她心裏是說不出來的震撼和激動。以至于整個人都顯得格外的緊張,一緊張,她就會忍不住尋找某個身影……
她們所處的位置是在高高的閣樓上,只要稍微低頭就能将下面所有的人收入眼中,可她尋覓了半天,硬是沒找到自己想見的人。
“歡樂,你在看什麽呢?”發現她走神,上官嫣然突然轉過身拍了拍她的肩。
“啊?!”鄭歡樂回神,小小的驚了一下。
“你是不是在找我大哥?”将腦袋湊到她眼前,上官嫣然笑得邪邪的,很明顯是在打趣她。
“我、我……哪有?”鄭歡樂臉頰開始泛出紅暈,眸光移開都不敢和她對視。
“還說沒有?”上官嫣然逮着她的窘迫不放,繼續打趣道,“從早上到現在你就心不在焉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啊,就別遮遮掩掩的了,呵呵……”
鄭歡樂連耳根都開始紅透了,絞着自己衣角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她有表現得如此明顯嗎?
她才不會承認自己在想那個男人!有何好想的,不就是好幾日沒見到了,誰稀罕啊?
“你倆站在這裏做何?”突然,一道溫潤的嗓音從她們身後傳來。
那熟悉的嗓音讓鄭歡樂突然低下了頭,雙手不停的絞着衣角。
上官嫣然擡頭看去,随即就朝那方小跑了過去,繞過上官游直接撲倒了在另一個男人的懷中。
“韻堂,你們去哪了,怎麽現在才來?我跟歡樂都在這裏等了好久了。”一開口就是她抱怨的話。
因為懷孕,她也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所以只能選擇這處無人的地方待着。
沈韻堂順勢将她接住,抿着薄唇的他什麽話都沒說,摟着她的身子轉身就離開了。
閣樓邊,就剩下一男一女相對而立。
對于她能來這樣的地方,上官游還是挺意外的,依照他對這小女人的了解,這種人多又雜亂的地方她一定會不自在,沒想到她竟然還待得穩。
眸光閃動,他看着對面低着頭、明顯緊張不安的她,薄唇突然揚了揚,走了上去。
“可是悶着了?”他低聲問道。
“嗯。”鄭歡樂自始至終都沒擡頭看他一眼。此刻的她心裏是說不出來的尴尬和別扭,明明想見他,可是見到了她卻又想逃。
看着她那衣角都快被她絞爛,上官游似是于心不忍,上前将她那雙小手握上,“難得漂亮一次,不怕擰壞了遭人笑話?”
雙手被他突然握住,鄭歡樂下意識的就想掙開,可是被那雙大手握得更緊。那寬厚的大手帶着溫熱的氣息,讓她腦袋更是垂到了胸口,兩只露在外面的耳朵紅得仿佛會滴血一樣。
上官游想笑,可是又不敢笑,只能隐忍的抽了抽肩膀。
還是如此害羞……
今日的她打扮得還算得體,更平日裏比起來要端莊不少,合體的服飾包裹着她小巧的身子,将她襯托得比平日還纖細,那楊柳似的小腰別有一番純美的風情。精致的發髻被豔麗的頭飾點綴,璀璨奪目,少了平日裏的稚嫩,倒也添上了一絲絲妩媚。
在他眼中,她也不是不漂亮,只是一直覺得她年紀小,跟個未長大的孩子一樣,第一次見她如此端麗嬌媚,他也說不上來是什麽感受,只覺得心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