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之金屋藏流氓

第8章

兩個人站在門口，看着那些污穢的圖案好一會兒，便知道是長老們有意放出來給他們看的。彼此之間看了對方一眼，不免會有一些尴尬，尤其是範景新，他簡直氣炸了，實在無法理解這是什麽意思。

“你別亂想，否則老子分分鐘閹了你。”他發現艾爾看向自己的眼神帶着一種戲谑，就氣不打一處來。開什麽玩笑，聯姻而已，搞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麽。這群老頭子也太為老不尊了吧，現在這陣仗，他們是把這事情看得多麽光榮不成？

“我沒亂想，只不過根據這些圖案按部就班的腦補而已。”艾爾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思，只覺得要是和範景新做這樣的事情，也未必就毫無樂意，反正到時候倒黴的人不是自己。

範景新擡手便攻，卻被莊園內的一道藍光打斷，想要進門去，又不能不等那些圖案消散。這種光束圖影，其實也是一種保護層，在寰宇上非常常見。他不是沒辦法打破，但這畢竟是長老們設置的，他自小被他們帶着長大，如果動手就是不尊重。

他咬了咬牙，硬生生等到畫面全部結束，光束消失，這才和艾爾一起進入。長老的莊園非常奇特，用的是原始材料，幾乎沒什麽能量石，只是很簡單的木制塔樓。塔樓一共有七層，據說用了遠古時代流傳下來的榫卯結構建造而成，每一個長老居住在其中一層，平時上下竄門極為方便。

一樓的面積最大，現在七個長老都已經下塔聚集在那裏，等着兩人前來。他們似乎對剛才放在外面那些不雅圖案，絲毫不介意，很是自然的端詳着兩人。

“端爺爺，為什麽要給我看那些東西？”範景新三步并作兩步，就走上前來，對着一個極為嚴肅的小老頭，小聲埋怨道。

寰宇之上，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少主，但唯一還怕的就是這位端爺爺，其他幾個長老反正從來都不管事，只要不過界就可。他心有敬畏，但到底無法無天慣了，仗着他們寵溺自己，頗有些胡作非為。

艾爾一直在打量這幾個長老，其實破軍也有這樣的智慧團，但他們尊重強者，更像是自己的智囊團。這些長老與範景新的感情，顯然遠不是上下級這麽簡單。他們的眼神有着父親一樣慈愛的感情，這是艾爾不曾在自己父親以外的男人身上感受到的。他有些羨慕範景新，難怪他可以那麽肆意妄為，而自己從懂事開始就謹言慎行，幾乎不敢行差踏錯一步。

端長老沒有解釋剛才那些光束上的內容，反而很有些責備的說道：“小新，怎麽可以對安斯殿下無禮，妄用鲛靈的光網，如果傷到他，那可是惹大麻煩的。”

範景新見他沒有回答，知道自己暫時問不出什麽，只好接他的話：“這不沒傷到嗎？怕什麽啊，你們不是說，他是宇宙之主，比我強大得多。他第一次進入海裏那麽久，都毫發無損，能惹出什麽大麻煩啊。”

昨天艾爾靠着身上的衣服，才勉強脫困，被他說得好像不值一提。當事人便也不辯解，只應和道：“只是小麻煩而已，請您不要責備景新。不知長老們今天，是有什麽事情要交代嗎？”

他非常好奇到底為什麽，每次前來寰宇都必須面見這些長老，便有此一問。如果是與剛才外面的光束有關系，他倒願意洗耳恭聽。

端長老嘆了一口氣，看向旁邊一個金發碧眼的老爺爺，叮囑道：“威客，你先帶安斯殿下去更新智慧果。”

每隔一千年，異鄉人的首領就要前來聯姻，并且攜帶智慧果入長老塔，更新寰宇千年來的大事記。這是不成文的規定之一。

由于更新時間需要一兩個小時之久，這中途還不能離開，艾爾只好跟着威客進入塔樓的中央部分。塔樓有一個凹陷的地方，正好能放入智慧果，如此一來，便會開始更新。

這看來并不是一座簡單的木結構而已，艾爾心裏細想，他倒是很喜歡這樣的建築，只可惜破軍星球上，沒有這種植物可以建立塔樓。

範景新撇着嘴，不悅的問道：“端爺爺，到底為什麽我們的過去，要和他們的智慧果連接更新，那樣豈不是沒有秘密了嗎？”

端長老嘆了一口氣：“因為我們會遇到很多超自然的現象，也許異鄉人發達的文明可以為我們解答其中的疑問。”

範景新氣急，說來說去還是因為技術不如人：“那我們發展技術就是，為什麽要求他們幫忙？”

端長老知道他有使性子，耐心說道：“如果我們要和他們一樣，早就成功了。只不過到時候寰宇上其他生物，大部分都會滅絕，連海水只怕也要枯竭。你願意我們的後代，接受這樣一個寰宇嗎？”

範景新氣餒的撓頭，他不是沒看過破軍和熒惑，盤古三星上的情況，他們高度發達的結果就是失去生命之源。不說麻煩的機器人叛亂，就是壽命也無法長久。他自小生長在寰宇，對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有感情，自然不能接受輕而易舉的破壞。哪怕是為了寰宇的強大，也不能接受這種殺雞取卵一樣的行為。就算他們的結束，可以讓人繼續活下去，不至于滅絕，那也不過是另一顆破軍。

整個宇宙都知道最大的生命奧秘在寰宇，但誰也無法破解。如果說寰宇變得和破軍一樣，環境被徹底破壞，那到底失去的會是怎樣的東西，誰也不能預計。

過了一個多小時，艾爾搜索智慧果，确實找到一個條目，是關于逢喜探險號的，但無法打開。系統提示，他沒有這個權限打開該條目，開什麽玩笑，他手上是最高權限級別。

威客長老見他皺眉，便問道：“請問殿下，是遇到了什麽困難嗎？”

艾爾點頭：“更新的條目裏，有我無法解開的內容，請問為什麽？難道說，你們藏私了？”

照理，智慧果是破軍星的最高技術，無論如何，現在已經收錄到其中的內容，都應該是能打開的。除非在信息傳輸過程中，寰宇做了什麽手腳。

威客長老笑着說道：“請跟我來。”

他帶着艾爾，慢慢走向大廳，對着端長老說道：“安斯殿下，剛拿到更新數據，就觸碰到壁壘了。”

端長老笑道：“這倒是第一次遇到，殿下不要着急，并不是我們藏私。只不過有一些內容是我寰宇最高機密，需要我們少主和你聯合才能開啓。”

智慧果藏着破軍極多的機密，大部分異鄉人只能浏覽一般文件，軍事內容是需要高級軍官才能申請共享的。範景新作為寰宇的人，如果要開啓智慧果，尤其是聯合開啓這個功能，必須是和自己同等權限。

想到要把自己的家私全部攤開，放在範景新面前，艾爾便有所顧忌。他說道：“算了，這個信息屬于你們寰宇，我就算暫時不知情，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範景新冷哼道：“小氣，就算我有權限，也不會幫你的。”

端長老對他很有些欣賞，雖然鲛靈不是寰宇的最高武器，但想要脫困并不容易，這個安斯艾爾還是很有些能耐的。他尊重強者，便說道：“您若有什麽疑問，也可以直接問我們，為了表達長老團的誠意，可以無償解答您三個問題。”

艾爾問道：“剛才外面，那些光束圖形是什麽意思？”

端長老說道：“那些不是寰宇遠古時代的一些儀式，殿下可以當做增長見識。”

範景新聽到這裏，不由得在心裏吐槽：端爺爺真是老奸巨猾，那些畫面有什麽好知道的，還增長見識呢。還不如告訴我，到底為什麽要讓我們兩個人單獨看到這畫面。

艾爾問道：“第二個問題，我想知道逢喜探險號的一切。”

他的話音剛落，範景新臉色大變，當即沖到他的面前，着急問道：“快說，你怎麽知道這個！”

艾爾見他如此緊張，倒頗為不解，問道：“難道不是殿下你昨天戲弄我的時候，布下的迷陣嗎？”

範景新幾乎要跳起來：“胡言亂語，我要能有這艘船的消息，哪有空理你！”

端長老生怕他口氣太沖，惹得艾爾不滿，便接口道：“殿下，您是從何處得知這艘船的，實不相瞞，這是我們所有人都想知道的事情。哪怕在寰宇內部裏，這個資料也很有限。”

艾爾看到範景新如此反應，知道他所言不虛，便有些奇怪：“這艘船怎麽了？為什麽你們這麽緊張？”

端長老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旁邊的少主：“那是少主的母親，華夫人遇難時乘坐的潛艇，如果能找到這艘船，也許能知曉夫人當年到底是遇到了什麽事，才會毫無征兆的失去生命跡象。”

這是從何說起呢？艾爾把在海下遭遇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得衆人紛紛皺眉。端長老搖頭道：“這太不可意思了。寰宇雖然有虛拟物體的技術，但這麽大體積，尤其是在水裏，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

範景新幾乎聽不進去半句話，說道：“你老實說，是不是從哪來聽到逢喜探險號，為了騙我才編出這些話來的？”

艾爾搖頭，見他眼圈發紅，全無這幾天所見的那種玩世不恭，便認真回答：“我以破軍母星之名起誓，剛才并無半句虛言。”

在宇宙範圍內，所有生物都不敢輕易以母星起誓。這是極為鄭重的話語，不可輕易許諾。

範景新二話不說，頭也不回就飛奔向海邊，長老團見此，紛紛着急不已。他們似乎無法離開塔樓，剛要請求艾爾前往相助。艾爾卻比他們本人還要心急，早已追了上去，不見半點蹤影。

“看來，我們的少主和安斯殿下很有緣分，希望千年前的不幸不會再度重演。”